“不哭了，一会儿奶奶他们该说我欺负你了。”裴凛川拿出手帕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擦着眼泪。


    “我这是喜极而泣。”


    “谢谢你，裴凛川。”


    “谢谢你对我的包容和爱。”


    让她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情。


    “媳妇儿，我们以后能不说这么多谢谢吗？”裴凛川看着那红红的眼睛，委屈巴巴的小脸，又亲了亲。


    叶锦姝哼了一声，把他推开了，“是你先开始的，一会儿对不起、一会儿谢谢的。”


    “我这叫有来有往，下次你说我也说。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很好，以后不准再说对不起了，要不然下次我就不理你了。”


    “媳妇儿，我答应你。”


    为了不让媳妇儿不理他，他当然要听媳妇儿的的话，要不然就不给抱了。


    不给抱，可就麻烦了。


    “你看我眼睛还红不红？”叶锦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裴凛川把镜子举在和她视线平行的地，“是有那么一点点。”


    “一会儿，奶奶要说我欺负你了，你可得为我辩解，不能让奶奶冤枉了我。”


    奶奶把囡囡看的可紧了，外公也在呢，怕他们真打断他的腿，感觉自己的腿瑟瑟发抖。


    叶锦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就说是我想妈妈和外婆了，不会让他们冤枉你的。”


    “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都被我哭湿了。”叶锦姝指了指他胸前被泪水打湿的那一大片地方。


    裴凛川从衣柜重新拿了一件衣服出来，换上。


    冬天衣服湿了，不换的话，还怪冷的。


    “我们下楼去吧。”


    客厅里就剩叶老爷子和裴爷爷在说话，剩下的人都坐着。


    没人受得了他们在那聊小时候的事情，还没停下，几个人在一旁各干各的事情。


    裴奶奶坐在那，织起了围巾


    裴父在那，和章叔下起了棋。


    裴奶奶听见他们下楼的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囡囡，眼眶怎么红红的，裴凛川这臭小子欺负你了？”


    裴爷爷和叶老爷子也停下了嘴，往这看去。


    裴爷爷已经抓起旁边的拐杖了，要是囡囡说是，他就打上去。


    叶锦姝连忙摆着手，“奶奶，不是的。凛川说回沪市去看看妈妈和外婆了，把我们结婚的消息告诉她们，我有些想她们了。”


    裴爷爷也放下了手中的拐杖，也有些悲伤。


    叶老爷子也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眼泪，这个手帕还是秀莹给他绣的。


    每天看看，就感觉她还在身边。


    还有婉清，本不该死的那么早......


    她们两个都没能看到囡囡结婚的那一天。


    叶锦姝跑到外公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外公不哭，等回沪市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妈和外婆吧。”


    “妈妈知道我嫁给裴凛川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她给我选的人很好。”


    “她们都会很高兴的，我这是眼睛里进东西了，我才没哭。”


    叶老爷子把眼泪擦干，将手帕折了起来，塞进了口袋里。


    他才不是裴振国那个爱哭鬼，他是风太大了，迷了眼睛。


    小的时候摔个跤也要哭，经常被他老爹打，男子汉大丈夫 整天哭哭啼啼的，想什么样子。


    叶锦姝才不信他的谎话，家里的门和窗都关着，哪里来的风？


    但她不拆穿，因为她刚刚也哭哭啼啼的。


    “大喜的日子，我这是高兴，终于能看见我们家囡囡办婚礼了。”


    要不是这个时期不能大操大办的，他肯定是要请上百八十桌的，再施上半个月的粥的。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囡囡穿上婉清给她做的凤冠霞帔了......


    但这个衣服要是拿回家，若被有心人看见了，那会被毁掉的。


    还是等运动过去了，再穿吧。


    裴奶奶开口道：“等过年的时候，我们也一起去看看秀莹和婉清。”


    上次他们去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前。


    要不是当时的病救不好，秀莹也不会那么早去世的。


    还有婉清，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三十多岁就被害死了。


    ......


    “囡囡快过来——”


    叶锦姝起身做到了裴奶奶身边，裴奶奶把织了一半的红色围巾，在她脖子处比划了一下，“这颜色，把囡囡衬的更漂亮了。”


    “谢谢奶奶～”


    中午的时候，大家在家里随便吃了一些，裴凛川和裴父做的饭。


    吃完饭，裴爷爷和叶老爷子下起了棋，这次就听不见“不对，不下这里了。”


    叶锦姝拉着裴凛川去了国营照相馆，当然是要拍结婚照呀！


    他们两个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张现在两人的双人照片。


    “同志哎，侬看看侬爱人长得介嗲，快点笑一记呀！”


    （同志，你看你的爱人长得这么美，快笑一笑。）


    到最后，还是十分板正的拍了一张。


    洗了三张出来，又在国营照相馆买了三个纸相框。


    纸相框是用厚卡纸做的，表面有一层薄薄的塑料膜，把照片直接插入纸相框的卡槽就行，背后还有一个支架。


    外公家摆一个、公馆放一个，琼州岛的家里摆一个，刚刚好。


    裴凛川知道自己不上相，小时候拍的那些照片，他又不是没见过。


    他都想把自己那一块剪下来，只留媳妇儿那半边。


    但要是剪掉了，那张照片上就没有他了。


    回家后，叶锦姝把裴凛川的嘴角往上扬了一下，“你要多笑笑，你多笑笑好看。”


    “你那天领结婚证的时候，就偷偷笑了。”他那天眉眼中，都是笑意，很是好看。


    笑嘛？他要多笑笑，媳妇儿喜欢看。


    其实，叶锦姝也无所谓的，但是笑起来更好看。


    从一个人下意识的动作，就能看出一个人爱不爱。


    再看看周文洲，每天一副假惺惺的笑，骗过了所有的人，但他爱的只有钱而已。


    “这张结婚照的挺好看的。”叶锦姝手里拿着一个放了照片的纸相框，摆在了床头柜。


    裴凛川真庆幸，自己长得还不错，要不然都配不上了。


    下午五点半，裴母从医院回来了，一家子去了国营饭店吃晚饭。


    “囡囡，明天去百货大楼转转。沪市的婚俗，男女双方都要互买两身衣服的，从头到脚都要购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