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宋寒轻笑一声，压低声音：


    “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不会忘了你。”


    张珏终于放下报纸，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看来我小看你了。”


    “不。”


    宋寒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


    “你是高看自己了。”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


    空乘推着餐车经过，笑容甜美：“先生们需要什么饮料？”


    “矿泉水，谢谢。”宋寒微笑道。


    等空乘离开，张珏摘下眼镜，露出原本锐利的眼神：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猜得到。”


    宋寒喝了口水。


    “不过你那些小把戏，对我没用。”


    张珏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


    “你以为姚灿他们能护你一辈子？”


    “她每周三去医院看望的那个老战友，其实早就...”


    宋寒猛地掐住张珏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脸色发白：“张珏，我警告你，别打姚姨的主意。”


    张珏疼得冷汗直流，却依然狞笑：“怎么？怕了？”


    宋寒松开手，靠回座位：


    “我只是在考虑，是现在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还是等落地后再慢慢玩。”


    机舱广播适时响起：


    “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即将遇到气流，请系好安全带...”


    张珏趁机站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


    他俯身在宋寒耳边低语。


    “游戏才刚开始，宋寒。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只见宋寒突然抓住他的领带，猛地往下一拽。


    张珏的脸狠狠撞在前排座椅上，鼻血瞬间流了出来。


    “抱歉。”


    宋寒微笑着说。


    “气流颠簸。”


    张珏被打的猛一下吃疼，整个人又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而宋寒则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让我看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


    “张珏，倒不如说，你身边的人已经一个个消失了。”


    “我现在很怀念你弟弟临死前求饶的样子。”


    宋寒的语气阴冷。


    而说话间。


    张珏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张珏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指节捏得发白。


    他猛地扯下假发，露出原本的发型，额角青筋暴起：


    “你踏马的找死...”


    “怎么？”


    宋寒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说到你痛处了？”


    前排的乘客好奇地回头张望。


    空乘急忙走过来：“两位先生，需要帮助吗？”


    “没事。”


    宋寒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朋友晕机，有点不舒服而已。”


    等空乘离开，张珏突然阴森地笑了：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话。


    “你爷爷的墓，我已经派人...”


    宋寒突然掐住他的后颈，将他的脸按在舷窗上：


    “张珏，你猜为什么我能认出你？”


    舷窗外云海翻涌。


    张珏的瞳孔猛地一下收缩。


    “因为你母亲在监狱临死前。”


    宋寒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把你所有的逃跑路线全部都告诉了我们。”


    “你以为放你一马了？事实上不少人都在监视你。”


    张珏浑身一颤，挣扎着想要回头。


    “别急！”


    宋寒加重力道，张珏浑身颤抖。


    “等我找到你藏在魔都的那个私生子，一定送他去和你弟弟团聚。”


    这句话如同致命一击。


    张珏突然像被抽走骨头般瘫软在座位上。


    脸色惨白如纸：“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就你会调查？”


    宋寒松开手，整理了下衣领。


    “飞机还有两小时落地。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张总。”


    机舱灯光暗下，屏幕上开始播放安全须知。


    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张珏蜷缩在座位上，像个被戳破的气球。


    宋寒戴上眼罩前，最后说了一句：


    “顺便告诉你，你安排在陵园的人，昨晚已经被姚姨请去喝茶了。”


    当听到这句话之后。


    张珏更是面如死灰。


    飞机平稳降落在魔都机扬。


    舱门一开，张珏就像丧家之犬般抢先冲了出去，


    连行李都顾不上拿，很快消失在涌动的人潮中。


    宋寒不紧不慢地走下舷梯。


    刚打开手机，一串未接来电就跳了出来。


    来电全是姚灿的。此刻的姚灿活像是一个操老心的母亲。


    “小寒！”


    电话那头姚灿的声音透着焦急。


    “张珏那混蛋是不是在飞机上？你没事吧？”


    “没事姚姨。”


    宋寒望着张珏逃跑的方向。


    “他现在应该比我还难受。”


    挂断电话，宋寒正要往出口走，突然注意到接机区有个举牌的身影。


    牌子上赫然写着"银山基金会欢迎宋寒先生"。


    举牌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见宋寒走近，立即恭敬地鞠躬：“宋先生，车已经备好了。会长正在等您。”


    宋寒坐进加长轿车，金丝眼镜男递上一杯威士忌：


    “齐会长在总部等您。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交代。”


    车子驶入浦东金融区，最终停在一栋摩天大楼前。


    宋寒抬头望去，银山基金会几个大字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电梯直达顶层会议室。


    齐岳见到宋寒立即起身相迎：“小寒，好久不见啊！”


    说着。


    齐岳拿出来了一个账本递给了宋寒。


    上面是关于江海市实业发展集团的一些账务。


    宋寒本身对这些事情也不懂也不感冒。


    他微微点头而后笑道：“会长，这些事情有你操办就行了，不用再和我说了，我本身也不太懂就是了。”


    齐岳微微一笑：“放心，我们基金会服务的就是像你们这种人，我都会处理好的。”


    而后齐岳又给宋寒倒了一杯茶开口道：“宋寒，关于沈氏集团投资的事情？”


    沈氏集团本身投资就是一个不稳定的事情。


    齐岳需要对基金会的股东负责，所以自然是要好好的审视。


    但让齐岳都好奇的是。


    本来沈氏集团舔着脸说要投资。


    可后面又说不要了。


    所以这才问宋寒有没有什么眉目。


    宋寒闻言之后微微摇头，不过从他当时和沈明德的饭局里，他也大概明白沈明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甚至为了投资，直接就跪在自己面前了。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