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拉娣心里高兴，却还是追问：“是不是曲轴又坏了？”


    “没，没有！”许大茂连忙摆手。


    见他吞吞吐吐，梁拉娣先叮嘱孩子别碰东西，随后把许大茂叫到门外。


    “许大茂，送这么多东西，到底有啥事？不说清楚，我可不敢收。“


    许大茂笑笑：“梁师傅，真没事，就是来跟您赔个不是。“


    “就为中午那点事？”


    “这……这……”


    “许大茂，有话直说，我性子急！”


    许大茂为难地搓着手：“梁师傅，实话跟您说，我是厂里放映员，本来不该来修曲轴，我就是想找机会认识您。“


    梁拉娣眉毛一挑：“找我干啥？“


    “我知道您丈夫的事，今天在机修厂，我那会儿是故意打听的。“许大茂说完就后悔了。


    梁拉娣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别误会！“许大茂急得直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梁拉娣要关门，许大茂赶忙拦住：“梁师傅，我有病！医生说我不能生育！“


    梁拉娣先是一愣，随即怒道：“滚出去！我拉扯四个孩子是不容易，但绝不会送人！“


    “您想岔了！“许大茂急得直跺脚，“我是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


    听说您的事后，我就......我就看上您了！要是跟了我，您孩子就是我孩子。


    放映员多吃香您知道，保准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梁拉娣这才仔细打量他：年纪比自己小，放映员这工作确实体面。


    “你想娶我？“


    “对对对！“许大茂点头如捣蒜，“我工资三十多，下乡放电影有补贴，加上乡亲们送的，一个月能挣不少。


    我有两间房，自行车，父母都不一起住。“


    梁拉娣心里一动。


    独自养四个孩子实在太难，这条件确实让人动心。


    事情来得太突然，梁拉娣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你让我再想想。“


    “没问题，不着急！那过两天能给我答复吗？”


    许大茂注意到屋里四个孩子正眼巴巴盯着他带来的东西，梁拉娣的目光在孩子身上停留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前还看了看孩子，许大茂心里暗暗得意。


    只要带孩子们看场电影，再请他们吃顿饭，这事还能不成？


    他骑上自行车，哼着小调回到四合院。


    经过中院时，特意停在何雨柱门前。


    “柱哥，我去见了梁拉娣，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那几个孩子也教育得特别好。“


    梁拉娣表面看着轻浮没涵养，实则心思缜密，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许大茂哪是她的对手？真要娶进门，怕是被治得服服帖帖。


    “行，你满意就好，我可没坑你。“


    “那不能！咱们从小一块长大，过去的不愉快早翻篇了。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找个好媳妇不容易，你能介绍，我打心底感谢。“


    何雨柱压根不信他的话，随口敷衍：“加把劲，早点把人娶回来。“


    “放心，我许大茂看上的人，跑不了！”


    第二天，许大茂没去找梁拉娣，反而直接找到她的四个孩子。


    “大毛、二毛、三毛、秀儿，还记得我吗？昨晚去过你家的。


    你们在干嘛呢？”


    梁大毛抬头打量他：“记得。


    有事吗？”


    “我们在抓麻雀！”


    看着他们用高粱米设的陷阱，许大茂笑了：“这能抓到吗？抓麻雀干什么？”


    “过两天是秀儿生日，我们答应她上学第一年要吃四道菜。


    可家里只有你拿的腊肉和食堂的菜，还差两道。


    我们想抓麻雀凑数。“


    “嗨，四道菜算什么？别抓麻雀了，走，大茂叔带你们下馆子！”


    “下馆子？你不会是想骗我们，再把我们卖了吧？”


    许大茂差点笑出声——他还指望这几个孩子养老呢，怎么可能卖掉？


    “好了，你们几个小家伙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


    大茂叔和你妈是老熟人，昨天不还去你家串门了吗？咱们就在附近饭馆吃个饭，周围都是熟人，真要有什么情况，你们喊一嗓子就成。“


    孩子们觉得有道理，手牵着手随许大茂进了餐馆。


    为了讨梁拉娣欢心，许大茂毫不吝啬地点了四道荤菜。


    几个孩子直勾勾地盯着菜肴，许大茂笑道：“别愣着了，就是给你们点的。


    不是老念叨没尝过四道菜吗？今天就让你们开开荤。“


    孩子们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菜，许大茂非但不恼，还笑眯眯地给秀儿夹菜。


    饭后，他又给每人买了瓶汽水。


    这时大毛突然问道：“大茂叔，你是不是想和我讨好？”


    “嘿，小鬼头懂得还挺多！”许大茂没否认，他确实有这个打算。


    现在讨好孩子们，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加分嘛。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梁大毛认真地说。


    许大茂笑着摆手：“得了，快回家吧，免得你妈担心。


    明天带你们去电影院看片子！”


    秀儿惊喜地跳起来：“真的吗？我们真能进电影院？”


    “骗你们干啥？大茂叔可是正经的电影放映员。“孩子们兴奋地拍手欢呼。


    “这算什么，等你们再大些，叔教你们放电影，想看啥放啥。


    要不这样，今晚就在机修厂门口给你们放一场，叔这就去搬设备。“


    为了追求梁拉娣，许大茂特意找了刘峰商量在机修厂放电影的事。


    刘峰求之不得——刚宰完肥猪改善伙食，现在又有免费电影看，这等好事上哪儿找？


    傍晚时分，工人们帮着架起了银幕。


    许大茂特意给梁家五口留了最佳位置。


    梁大毛对母亲说：“妈，大茂叔说到做到，我们今晚可开心了。“


    梁拉娣望着几个孩子，又看了看正在讲解电影的许大茂，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孩子们中午被许大茂带去下馆子的事她已经知晓，现在他又特地来放电影。


    这个年代，谁能想到这样浪漫的事？


    她一个寡妇拉扯四个孩子，在机修厂的名声并不好。


    而许大茂不能生育，将来必定会善待孩子们——毕竟还要靠他们养老呢。


    真要和他在一起，对自己和孩子都是好事。


    看着兴奋的孩子们，梁拉娣决定回家后试探一下。


    晚上，梁拉娣抱着熟睡的秀儿，轻声问三个儿子：“你们喜欢大茂叔叔吗？“


    梁大茂立刻回答：“喜欢！大茂叔说了，等我们长大些就教我们放电影。


    到时候咱们家就有钱了，想吃什么都有。“


    “那...“梁拉娣有些紧张，“要是让大茂叔叔当你们爸爸，愿意吗？“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愿意！妈妈一个人太辛苦了。


    有大茂叔在，日子就好过了。“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梁拉娣声音有些哽咽。


    第二天，许大茂照例来找孩子们。


    他没注意到梁拉娣今天没去上班，正站在不远处看他带着孩子们玩耍，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中午，他又带孩子们吃了顿丰盛的午餐。


    送孩子们回家时，发现梁拉娣也在屋里。


    许大茂有些局促：“梁师傅在家啊，早知道就叫你一起吃饭了。“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描述着美味的菜肴。


    梁拉娣把许大茂叫到门口：“你总带孩子们下馆子，太浪费了。“


    “不浪费，孩子们喜欢吃，咱们吃得起。“


    “吃得起也不能这样大手大脚！把孩子们嘴养刁了，以后家常便饭还怎么吃得下？我拿什么养活他们？你做事情都不考虑后果吗？还有，你答应教他们放电影的事，是认真的吗？“


    许大茂向来能言善辩，立刻赔笑道：“好好好，我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