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妈坐到易中海身旁，轻拍他的背为他顺气，提议道：“或许，你该去找找小苏。”


    “向他低头，看看能不能让傻柱重回厨房。”


    “老扫厕所，那孩子可能有点自甘堕落了。”


    “找小苏？”易中海转头望向门帘，门外便是傻柱。


    “可我是……”易中海话未说完，背后拍击的力度猛然加重。


    “咳咳，好吧，我去试试。”


    “轻点，我这身子可禁不起你这样拍。”


    见易中海答应，大妈脸色好转：“那出去吃点东西吧。”


    “你不吃，也得便宜了那群家伙。”


    “何必呢。”


    “罢了！这味儿闻着，哪还有胃口！”易中海沮丧地说。


    后院，刘海中与许大茂在屋里对视，气氛紧张。


    “买两斤鱼骨回来炖汤，改善伙食。”刘海中因香味馋得不行。


    “我不买！买了我不就成了苏建设养的狗了？”许大茂年轻气盛，绝不愿受此屈辱。


    二大妈在一旁，不满地看着许大茂：“都这样了，还管什么狗不狗的。我刚去前院看了，小苏真是不懂持家，那鱼骨上还挂着不少肉呢，两毛钱一斤，我们还赚了，而且不用票。”


    “反正我不吃！也不出钱！”许大茂说完，端起面前的稀粥大口喝下，随即被烫得四处找水解渴。


    他光顾着生气，忘了粥还热着。


    都是苏建设害的！这小子又欠我一笔！


    此时，前院的苏建设已端着鱼汤和油炸带鱼进了屋，螃蟹和鲈鱼则养在水桶里。


    偏房已变身卫生间，配备水电。


    堂屋装有恒温系统，适宜养鱼长久。


    “开饭了。”


    苏建设将鱼等食材摆上餐桌，随后招呼楚嫣共进晚餐。楚嫣步出内室，面带忧郁。


    苏建设对她宠爱有加，却也让楚嫣心生不安，自觉对苏建设有所亏欠。


    见其他主妇皆将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唯独自己被丈夫宠溺，楚嫣自觉不妥。


    “建设哥，以后我来做饭吧。”


    “不必，你平日多休息便是。”


    “若觉无聊，我稍后为你寻些书籍解闷。”


    “家中事务，我自会处理。”楚嫣抬头坚定地说。


    苏建设不解，拥楚嫣入怀：“怎突然有此想法？”


    “现今生活不是挺好？”


    “只是…我见邻家大妈都在家忙于针线活。”


    “而我…除了洗衣别无所长。”


    “我怕你日后会嫌弃我。”


    楚嫣低头，手指轻轻摩挲衣角。


    苏建设闻言大笑，原来如此。


    他从未单方面付出，宠楚嫣是因彼此相爱。


    楚嫣每日为他准备衣物、挤好牙膏，甚至细心调控水温至适宜饮用。


    这一切，皆是楚嫣的深情。


    爱情，本就相互给予。


    苏建设携楚嫣至沙发坐下，轻抚其秀发：“真是傻丫头。”


    “何须一人承担所有家务？”


    “重要的是珍惜当下，勿为未知未来而忧虑。”


    “明白了吗？”


    楚嫣虽未全然理解，却从苏建设的眼神中读出了爱意。


    这份爱意真挚无比。


    “建设哥，我……”


    正当情感浓烈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响起。


    苏建设不禁被气笑了。


    究竟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伙来扫兴？


    “谁啊！”苏建设抬头望向门口。


    “易中海？”


    “对对对，是我，小苏，你们正吃呢？”


    站在门外的易中海笑得颇为勉强。


    踏入屋内，易中海立刻感受到苏建设家与自己家的迥异氛围。


    恒温系统让屋内温暖如秋，丝毫不见冬日寒意。


    桌上摆放的白面馒头和几道菜肴让易中海不禁咽了咽口水，看起来极为诱人。


    “是啊，正准备吃，一大爷您是吃过来的吧。”


    苏建设松开握着楚嫣的手，悠然自得地坐到桌旁。


    楚嫣也红着脸坐下，不忘给易中海搬把椅子。


    “嫣儿，不用给一大爷搬椅子。”


    “他待会儿就走，你专心吃饭。”苏建设再次说道。


    这话让易中海心中暗恨。


    苏建设！这小兔崽子！


    楚嫣嫁给你真是倒了霉了！


    “小嫣和小苏真是天生一对。”


    “小嫣啊，在整个四九城，你都找不到比小苏更好的小伙子了。”


    虽然心中不满，但易中海嘴上还是恭维着苏建设，毕竟他有求于人。


    说话还是客气些为好。


    “那当然，我们家建设哥最棒了，谁都比不上。”


    对于易中海的夸赞，楚嫣非但没有害羞，反而更加卖力地夸奖起来。


    这让易中海顿时感到有些尴尬。


    这也太不谦虚了吧？


    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


    “咳咳咳，那个……这个……”


    楚嫣的话让易中海一时语塞。


    倒是苏建设直接打断了他的结巴：“一大爷，有啥事就直接说吧。”


    “我们还要吃饭呢。”


    对话间，苏建设不忘给旺财夹了两块金黄酥脆的油炸带鱼。


    易中海目睹此景，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暗想：这小子真是太奢侈了。


    “其实，我是想来找你帮个忙。”易中海开口道。


    “你知道，柱子那小子以前得罪过你不少次。我可能有时说话也不太中听，但我是真心希望你好。”易中海表达着歉意。


    苏建设不耐烦地打断：“大爷，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了。”


    “我就是想让苏主任你高抬贵手，看看能不能把柱子调回厨房。”易中海说，“以前的柱子还知道上进，现在却有些自暴自弃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一个好孩子就这样毁了。”


    易中海满脸愁容，这是发自内心的苦恼。他压力巨大，不仅要养活贾家的几个“饿狼”，还得管着柱子这个穷鬼。金山银山也不够他们挥霍啊。


    苏建设听后笑了，他一看就知道易中海是被柱子他们吃怕了。有字据在，易中海还不能赶人走。


    “大爷，你这忙我是真想帮。”苏建设放下筷子，朝楚嫣使了个眼色。楚嫣迅速倒了一杯热水递过来。


    苏建设接过水，递给易中海：“大爷，先喝杯水吧。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养着这些人确实不容易。”


    易中海看着苏建设善解人意的表情和递到面前的水杯，心中感动不已，眼眶甚至有些湿润。


    他没想到，全院最了解他的人，竟然是曾经的“仇人”。


    “小苏！你是个好孩子！”易中海感慨道。


    但苏建设却打断了他：“大爷，你也知道，我只是个食堂主任，管不了人事调动。我真的没那么大本事。”


    易中海伸出的手悬在空中，接水的动作僵住了，进退两难。


    “小苏，你就帮帮我，也帮帮柱子吧，他再这样下去就毁了。”


    说着，易中海便要向苏建设鞠躬。


    此刻正是时机！苏建设的神情似乎有所动摇！


    必须趁他心软之时，将此事确定下来！


    “求你了，小苏！”


    说实话，易中海外表正直，加之年岁已高，此刻近乎哭诉的恳求显得格外凄惨。


    但苏建设是何许人也？


    你踩了他一脚，若不诚恳道歉，他都会找机会报复你！


    他会同情易中海？


    “一大爷，调动工作这事儿，我确实无能为力。”


    “但我能帮你一件事，就是拯救傻柱，让他走出颓废。”


    “拯救他？”易中海疑惑地望着苏建设。


    “对，拯救他。”苏建设扶易中海坐下，指向楚嫣：“一大爷，你看我和小嫣生活得不错吧。”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小嫣跟着我受苦！”


    “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有个好环境。”


    “您懂我的意思吗？”


    苏建设如此点拨易中海，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光是提起名字就让人厌恶的女人——李兰花！那个手段高明的悍妇！


    “两口子……”易中海望向楚嫣，眼中闪烁着希望的火花。


    “我明白了，小苏！我明白了！”


    “这就对了！”苏建设微笑着点头：“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但一大爷，您得找个能镇得住柱子的！”


    “要那种又凶又恶的！”


    “此事我心中有数，人选已定。”易中海自信满满地一挥手。


    凶悍又能镇住傻柱的，非李兰花莫属！这个跟了我许久的女人，让她嫁给傻柱，好处多多。一来，我无需再每月为她花费；二来，也不必再顶风冒雪地去寻她；三来，日后近在眼前，若李兰花争气，为我生下儿子，傻柱既能养我老，又能养我儿，真是一举多得！


    “小苏啊，你这脑子就是灵光！”


    “一大爷错了，真错了！以后再也不跟你计较了！”易中海心情愉悦，难以掩饰喜悦。


    这主意妙极！易中海边道谢边去接苏建设递来的热水。


    “既然一大爷有了办法，我便不多言了。”苏建设未等易中海碰到杯子，便直接将水杯放回桌上，起身送客，笑容满面。


    至于让易中海喝水，目的已达，看他那高兴样，人选定是李兰花无疑，何须再赔个杯子？不值当！


    易中海尴尬地收回手，心中暗骂几句，但念及苏建设出的好主意，便大度地原谅了他。


    “那我先走了。”


    “你慢用，别噎着。”


    临行前，易中海在言语上小小报复了一下。


    待易中海离去，楚嫣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疑惑地问：“建设哥，你怎会给傻柱介绍媳妇？”


    “我给他介绍？”苏建设差点笑出声，“就他那样，正经人看不上，不正经的更别提了。”


    “咱们院儿里，有好戏看了。”


    “旺财，你说呢？”


    旺财在地上被苏建设问起，连忙吐出嘴中的食物，兴奋地吠了几声。


    楚嫣细心地挑去带鱼上的刺，夹到苏建设碗中，温柔地说：“建设哥，能嫁给你真是太幸福了。”


    “要是错过你，我现在还不知在何处饱受风雨呢。”


    “哎，别说这些了。”


    “来，喝点汤，这黑鱼汤很滋补。”苏建设的眼神不经意地望向远处山峦，让楚嫣脸颊泛起一抹羞红。


    在中院，易中海回到屋中，心情愉悦。


    看着饭桌上狼吞虎咽的傻柱，易中海突然觉得这孩子也没那么讨厌了。


    现在的傻柱看起来甚是可爱！能吃才能干嘛！


    吃得多，挣得也多！


    “柱子。”


    “嗯？”


    “我给你介绍个媳妇怎么样？”


    “咳咳咳！呃！”傻柱被噎得直咳嗽。


    “哎，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看着傻柱被食物噎得直翻白眼，易中海心底闪过一丝不屑。


    至于嘛，跟没见过女人似的！真丢人！


    “慢点，慢点。”易中海轻拍傻柱的后背帮他顺气。


    待傻柱吞下食物，眼睛都被噎红了，显然激动不已。


    “咳咳！差点儿噎死我了。”


    “你刚刚说要给我介绍媳妇？”傻柱拍着胸口，眼中闪烁着期待。


    楚嫣是不可能了，现在看她一眼都可能带来生命危险。


    秦淮茹也越来越远，上次卖瓦的事就能看出，秦淮茹似乎并不喜欢自己。


    要不然怎会帮着婆婆骂人。


    “是谁家的姑娘？”傻柱没理会秦淮茹幽怨的眼神，追问易中海。


    易中海悠闲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李兰花，你认识吧。”


    “是她！？”傻柱有些惊讶，李兰花确实漂亮，但名声不太好。


    亲身经历而言，那些负面描述确实属实。


    “何事使你面露难色，莫非心有不愿？”


    易中海知晓傻柱与李兰花之事，他认为以李兰花的手段，轻易便能拿下单纯的傻柱。


    “倒非不愿，只是……”傻柱面露难色，内心难以接受李兰花这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