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大哥白云青
作品:《毛茸茸小狗是小师弟》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句话一出,四座皆惊,穆阳春当场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转瞬间,那道纤细的身影已经闪身至弟子身前,游褚紧随其后。玉姝神色难得如此肃穆,眼底透着几分急色:“什么时候的消息?”
弟子嗫嚅一阵,结巴道:“是、是三日前的消息,不知为何用仙鹤传书,连今日算下来已经是四天前的事了。”
玉姝眉头紧皱。有机会传书却不选择传音玉简或秘术,前者快,后者秘,哪一样不比又慢又容易被拦下的仙鹤传书好。
这说明,父亲他们大概已经在魔族眼皮子底下了。传音玉简有距离限制,秘术虽然隐秘却要大量灵力施术,这字迹不是熟悉的,大约是……
这还是四天前的事。
凶多吉少,这个词几乎同时出现在台上众人的脑中。略扫一眼全场,玉姝当即打定了主意:她必须立刻回去,越快越好。衍天在最西边,离神鹿岛最远,魔族一定早就预谋好了。
眼下玉云词有驻守着秘境最深处,他还没有出来,进去找他难免浪费时间。
“穆掌门,立即派人将此事通知宫主,烦请守住此处。”
话音刚落,玉姝御剑消失在原地,身后跟着一个游褚,只留下高台上下紧张的众人。上至穆掌门下至洒扫弟子,无一不惊、无一不惶恐。魔族来势汹汹,首当其冲的是仙族遗民,下一个就是他们,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穆阳春沉默半晌,终究是下定决心,施法将声音传到台上台下各个角落:“宗门大比暂停,随我急行神鹿岛!”
危急关头,修士必须伸出援手,不能坐以待毙。若是在仙族受难时袖手旁观,轮到他们成为待宰羔羊的时候又有谁能来帮忙呢?
穆阳春冷静下来,沉着安排好各项事宜。首先由台上的长老们离开高台,找到秘境的真实入口,进去将各宗门的弟子带出来。
大宗门的弟子都是个修仙门派的精锐,比起其他人强上不少,就近随她和诸位长老去神鹿岛探查情况,最好能将人救出来。其他人大比暂时停止,直到众人能从神鹿岛回来再议。
事实上,穆阳春胸口憋着一口气,朗朗晴空下她的身子却骤然冰冷。四天了,仙族恐怕已经……
魔族来犯,不要说这宗门大比能不能继续比下去,他们四大宗门能不能独善其身还是个问题。
时刻御剑不太现实,玉姝御剑飞了一天,游褚终于在黄昏时候赶上了她的步子,他什么话也没说,只勉强跟上,两人的衣袖被风鼓动,猎猎作响。
玉姝敛眉,深吸一口气,唤出鹿车两人一同坐了进去。衍天在最西边,神鹿岛在大陆最东边,要赶过去少说需要两日,如今走了好不到一半,还是该省着点力气,是她着急了。
想当初那一战仙族冲在前面,死伤无数,但凡是幸存的族人都能准确回忆起那时的情景。热浪裹挟着呛鼻的黑灰弥漫在人眼前,火中生灵涂炭,空荡的谷中回响着凄厉的惨叫。
经历过那么惊心动魄的一战,如今才剩下父亲母亲这一脉,至多不过百人。自那之后大家的精神都不好,日日夜夜几乎再也没有离岛,过了两百年远离尘嚣的安宁日子,每日只钻研秘法仙术。
虽然不知道魔族眼下是个什么情形,但他们敢堂而皇之走进神鹿岛,就说明有很大的依仗。
最坏的打算,魔王苍翎已经复活了。
游褚凝望着玉姝紧皱的眉头,薄唇开开合合还是没什么好说的。他向来沉默寡言,又当了几百年不会说话的妖兽,毫无用处的安慰之语堵在喉头不上不下,唯有一双幽暗的眼睛能定定地望着玉姝。
玉伯父是个顶好的人,不论是为了师姐还是什么,他一定会倾力相助,哪怕是付出他这条半死不活的命。
游褚明亮的眸子黯淡了片刻,再世为人,师姐是他唯一的牵挂了。
鹿车穿梭在云层间,四头神鹿“呦呦”叫着,好像也知道出事了,跑得比往日还要快,一日千里。
第二日入夜,神鹿车凌空踏破一层屏障,那一刻周遭的云层变得沉郁厚实,玉姝直起身来,神情紧绷。
他们到了。
初入夜,月色尚浅,树影“簌簌”随着微风轻摆。
游褚还认识这里,这儿是神鹿岛的南侧。神鹿岛平日只有上清宫的人会来,普通修士是进不来的,会被海上的迷雾引开。南侧的入口是师姐经常带他走的一条路,也是上岛最隐蔽的一个入口。
鹿车被玉姝遣走,两人小心翼翼往里潜入,一路上悄无声息。水草丰美,林木繁茂,这与玉姝预想的生灵涂炭不同,她脑中的一根弦绷得更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穿过无恙的桃木林,渐渐有“噼里啪啦”的声响传入耳中。这动静熟悉而陌生,不待两人打探,灼热的火气已经给出了答案。
着火了,到处是被烧焦的屋舍,有一队身着黑色潜行服的人提着刀在近处集结。
“报!找到了!”
“走!”
一行人收了信急匆匆往东去,行动迅速,看样子是要找什么东西,如此看来还没有得手。
玉姝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埋伏在浮着黑灰的草丛中暗自跟上,地上泥泞不堪,褐色的泥土拌着猩红的血液,血流成河。
倏然一道腥风从耳际飘过,玉姝神色一凛,旋身的同时往身侧凌空一踏,游褚恰在她身后,一剑迎上了那个黑影。挺阔的大刀就架在无归剑上,反射出月色冷硬的银光。
三人成对立之势在空地里出现,前头的那一队黑衣人霎时惊觉,提着大刀赶回来。
“谁?!”
玉姝将视线放在那个暗中出手的家伙身上,他亦是一身潜行服,瞧着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话不多说,几人瞬间打成一片,混战之中玉姝一招制敌,思问剑铮然出鞘,凌厉的剑光闪过每个人的心尖,剑身出鞘的那一刻,森然的气息笼罩了在场每个人。
游褚不禁分出些余光往玉姝身上看,师姐这是生气了。
看似身子轻盈,其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鲜血慢半拍从几个黑衣人的咽喉处喷溅出来,一支小队倒了半数。
这些人都是魔族,玉姝没有给他们金蝉脱壳的机会,抬手掐诀,金光幽幽升起,几人的魂魄一个不少被玉姝抓来,只三息,尽数消散。
游褚也没有闲着,提剑冲进人群中,厮杀间血色翻涌,此地腥气更甚。很奇怪,这帮人的实力好像一般。玉姝没多想,抬手解决了死在游褚手上的几个魔族,最后将矛头直指那个暗中出手的家伙。
他们二人和魔族小队打起来的时候,这家伙就在旁边看着,看来不是魔族之人,但能莫名其妙将他们推出来与魔族对上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足鼎立之势再临,那黑衣人终于开口,沙哑中透着几分熟悉的声音惊得玉姝一愣。
“是我。”
黑衣人扯下面巾,玉姝一时无语:“……大哥?”
游褚闻言也是一怔:白云青?
“大哥,爹娘他们怎么样了?”玉姝一下子冲上前去,抓住白云青的衣袖。
面色冷白的男人扯了下嘴角,避开这一下,眉眼含笑:“别碰,都是血。他们没事,我已经将他们安置好了,只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白云青冷了脸,“爹说魔族此次恐怕不是为了寻仇,可能是冲着归墟引来的,我得去拦住他们。”
“我跟你一起去。”
玉姝只一瞬权衡利弊,没有现在就问归墟引是什么,手里握紧了剑柄,“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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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确实在找什么东西,我们往东走。”
白云青没有犹豫,小妹比他武艺高强,若不是族人身受重伤,也轮不到他一个文弱书生出来冒险。
三人同行,游褚只一味跟紧两人的脚步,玉姝和白云青心里都埋着很多疑问,可惜现在不是叙旧谈天的时候,只能将疑问先搁置。
越往东走,火光越小,没有一盏灯火,周遭更加幽暗,只有月光照亮坑坑洼洼的前路。走了半晌,跨越大半岛屿,前面终于有了说话声。
“拿到了吗?”
“少主已经先走了。”
“好,我们再放把火。”
闻言,白云青率先出手,一道暗光飞射而出将领头手中那火把一下子打灭,木棍“哐啷”坠地。
“什么人!”
玉姝飞身而出,惨白的月光映在她脸上,对面瞬间失了分寸,步履匆匆就要逃跑:“神女?!快跑!”
有玉姝恐吓在前,领头根本没来得及躲避,一下被侧面袭来的游褚抹了脖子,死得安安静静。
几个手下乱作一团,玉姝趁机打晕一个将他丢给躲在草丛里的大哥。白云青脱下身上被血浸湿的外袍包住那魔族,手一翻,取出一颗丹药,硬塞进他嘴里,,再将他捆得结结实实这才放心。
一翻不算艰难的打斗之后,三个继续前行,但再找不到魔族的踪迹,只有一座“遍体鳞伤”的岛屿。
“他们找到了?”
白云青神色凝重:“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族里有这样的东西存在,恐怕他们确实得手了……先回去,看看爹怎么说。”
话音刚落,游褚突然冲出去,往北边跑。玉姝没有质疑也跟着走了。
二人急行中,一对毛茸茸的耳朵颤颤巍巍从小师弟墨发中冒出来,玉姝为之一惊,却见他耳朵一动,向西北边跑得更加快了。
不过几息,玉姝放出灵息也探听到了什么,可惜为时已晚。待他二人踏着焦土而来,只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
那人挺立在船头,像是听见了什么,侧过头来露出小半张脸。有繁复的银面遮掩,只能看见他一双幽深的眼睛。
不算寒冷的早春,那人身着厚实的冬装,披着白金绣饰的大氅,有一股淡然不惊的气质。
他一定不是魔族。
这个念头瞬间刻在玉姝脑海中。
无妄海的威力不是开玩笑的,忌惮着阴冷的海水,两人没有上前,仍由那人乘着船离开。
——才怪。
那人轻笑一声,似乎早料到是这么个结局,施施然转身往船身中段走去。
就在那一刻,一种难言的恐惧突然袭来,那人悚然一惊,思问剑周身萦绕着耀眼的金光,如同箭矢一般被玉姝甩了出去,只差毫厘便可一剑扎穿他的咽喉。
长剑钉死在船身上,场面一静,丝丝鲜血从那人脖颈间冒出,留下一道渗血的红痕。
“下次,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一句轻飘飘的话,气得楚子宁心尖一颤,将拳头攥得指骨嘎吱响,但玉姝已经没有再理会他,思问剑跟着她走了,两人消失在岸边。
半途遇上慢悠悠跟上来的白云青,三人同行好一会儿,终于在废墟底下找到了其他人。
“阿姝!”玉姝的母亲热泪盈眶,扑进玉姝怀里,母女好久不见了。玉姝抱着娘,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再打眼一看,大家都好好的。
虽然来晚了,玉姝也看出来这次的危机一定不小,却没想到大家损失不大,原来是靠的白云青。大哥一向喜欢研究机巧,刚刚便是由他的机巧护着所有人,这才无恙。
玉鹤鸣狼狈从地下爬出来,拍拍大儿子的肩膀,勉强一笑:“爹再也不说你天天捣鼓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没用的是爹。”
“归墟引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