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私自调兵,告他一个谋反之罪

作品:《和建文长一样,朱棣杀进宫人傻了

    所过之处,百姓的欢呼声经久不息。


    城南,得月楼。


    这是苏州城内,最有名的茶楼之一。


    往日里,客人们谈论的,多是丝绸的行情,或是哪家的才子又作了新词。


    而今日,整个茶楼上下从说书的先生,到跑堂的伙计,再到满座的茶客,所有人的话题都只有一个——“剿匪”与“天子”。


    “痛快!真是痛快啊!”


    “说起来……这位新天子,倒确实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这番话,立刻引起了周围茶客的共鸣。


    一个从南京逃难过来的老工匠说道:


    “何止是不一样。老汉我是从京城逃过来的,亲眼所见。


    燕王入城那阵子,南京城乱得跟一锅粥似的。是这位陛下立刻就下旨,在城外搭粥棚,设‘以工代赈’,让我们这些没了活路的难民,能靠自己的力气,吃上一口饱饭。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仁政啊。”


    “还有铁骨铮铮的天子守国门呢。”


    那年轻书生也点头道:


    “我也听说了!家师的一位同窗正在京中任职。


    他说如今的天子,与靖难之前判若两人!


    就两日前在栖霞山,有狂生出千古绝对无人能对。


    陛下微服至此,竟信手拈来,一连对出十几个下联,更反手写出一副更难的上联,技惊四座!


    这等才学,哪里是当初那个只知听信方、黄二贼的懦弱君主能比的?”


    当然按照寻常的文化传播速度,陈玄露下的那几首肯定不会这么快的传到江南。


    不过有了那位王侍郎的助力,这传播速度也就显得非常一般了。


    自从那日王侍郎被陈玄激励之后,一门心思的要将陛下的才学宣扬出去。


    甚至都没用朝廷的钱,用自己的家财抄录了2000份沁园春发往全国各地的书馆楼馆去宣讲。


    这不有些有名的大馆子里已经出现成效了。


    不过显然还没有彻底大火起来,这股风潮恐怕还要在等上一等。。


    中年商人听到这里,更是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我也有所耳闻!


    我南京的生意伙伴,前日托人带来口信,说陛下最近,正在推行一种名为‘战争宝钞’的东西,以未来国税为抵押,向我等商贾‘借钱’打仗!还说……还说将来,要重开市舶司,让我等商贾,也能参与海贸之利!”


    一番话,说得整个茶楼,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与……恍然。


    一个说书先生,放下手中的醒木,长叹一声,为这扬讨论,做了一个总结。


    “各位,现在想来,京城里那个传闻,恐怕……是真的了。”


    “什么传闻?”有人急问。


    “就是那‘真假天子’之说啊!”


    说书先生压低了声音,


    “你们想,靖难之前的建文帝,软弱无能,亲小人,远贤臣,这才逼反了燕王,让我大明,陷入四年的内乱!


    那‘啸山虎’这等乱匪,不就是那时候才冒出来的吗?”


    “可再看今天的天子!对内他安抚流民,心系仕民工商;对外,他雷霆出击,为民除害!更有惊世之才,连那等百年绝对,都视若等闲!”


    “这……这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所以啊,”说书先生一拍醒木,


    “真相只有一个!


    和皇帝陛下说的一模一样,那便是之前的那个,根本就是个‘替身’!


    是个祸国殃民的奸贼!


    而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才是真正的太祖高皇帝嫡孙,是拨乱反正的……真龙天子!”


    “对啊!必是如此!”


    “我就说嘛!太祖爷的后人,怎么可能那么窝囊!”


    “这么说来,咱们还得感谢燕王殿下‘清君侧’,把那个假货给赶跑了?”


    “话不能这么说!燕王殿下纵兵作乱也是事实!若不是他,哪来这几年的兵灾?!”


    茶楼之内,瞬间又争吵了起来。


    但这一次,他们争论的不再是“当今天子是真是假”,而是该“讨伐燕王”,还是该“讨伐那个逃跑的替身”。


    这些家伙却也是胆大,可能是互相熟悉,也敢评论政治。


    若是放在北方早就被砍去脑袋了。


    不知是谁,最后吼了一句:


    “管他娘的!燕王是藩王,替身是国贼!都该被讨伐!只有现在这位陛下,才是真心为我们老百姓着想的好皇帝!”


    这句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那位老工匠,更是将手中的粗瓷茶碗重重往桌上一顿,用沙哑的嗓子最在理的话。


    “俺不懂什么替身,什么藩王的大道理。”


    “俺只知道,谁让俺一家老小,能有饭吃,有衣穿,出门不用再提心吊胆。”


    “谁,就是俺心中的……真龙天子!”


    就在苏州城的百姓,还沉浸在“天子圣明”的欢呼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时。


    得月楼二楼,一间临街的雅座内,气氛却已冰冷如铁。


    李公子,李逸。


    那位前日还在张家府上,高谈阔論的书香才子,此刻,正死死地攥着手中的茶杯,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透过窗户,看着楼下街道上,那支威风凛凛、受到万民拥戴的军队,听着耳边那一声声刺耳的“陛下万岁”,他的脸早已因嫉妒而扭曲变形。


    “爹!”


    他咬着牙,对着上首那位神情阴沉的中年人,低吼道,


    “废物!那群‘啸山虎’都是一群废物!五十万两银子,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足足五六千人,居然打不过一支一千多人的军队。”


    他越说越气,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上。


    “不仅如此!还让那张家攀上了京城来的大人物!让那个姓樊的丘八,抢了我们李家所有的风头!嫣然……嫣然她……”


    果然这土匪抢劫张家大公子的事情,其实就是他们的亲家李家搞出来的。


    50万两的彩礼过于庞大李家本就不想出,所以就联系了这土匪想好了这么一个计策。


    既能让李家抱得美人归,还不用出半毛钱彩礼,还能让张家感恩戴德。


    原本是一石三鸟的好计谋。


    谁曾想半路里杀出来个樊忠。


    “住口!”


    李家族老,李绅,冷冷地喝止了自己儿子的咆哮。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听不出喜怒:


    “哭什么?天,还没塌。”


    但那双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的却是比他儿子,更加阴狠毒辣的光芒。


    他看着楼下那支军容鼎盛的“龙江卫”,冷笑道:


    “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李公子一愣:


    “爹,您是说?”


    李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毒蛇般的弧度。


    “那‘啸山虎’本就是我们李家,暗中豢养的一条狗。


    如今,狗死了,虽然可惜,却也正好,把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个干干净净。”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


    “而那姓樊的,他救了张家,看似风光却也给我们,递来了一把足以将他们,连同那个张家一同置于死地的……刀!”


    他附在儿子耳边,低语道:


    “他那支兵马,是何来历?是‘龙江卫’!那是京营!没有兵部调令没有摄政王王令,谁敢私自调动京营,出城剿匪?!”


    “这是谋反的大罪!”


    “走,随为父去拜访一下咱们的……吴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