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开始行动

作品:《捡漏年代:开局一个鸡蛋

    箱子打开,一股陈年的霉味混杂着樟脑丸的气息散开。


    王秀芬指挥着林晚,把之前她带回来的那点可怜的布头、旧棉花,以及一些零碎东西往里塞。


    说是给林晚下乡的物资都在这了,让她收起来。


    林晚低着头,顺从地整理着,手指却在接触到几件叠好的衣物时,猛地一顿!


    触感不对!


    那不是新布的挺括感,也不是旧布的柔软磨损感,而是一种带着轻微汗渍、被反复浆洗后特有的僵硬和……


    一种熟悉的、令她作呕的淡淡脂粉香气!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强忍着恶心,手指不动声色地捻开最上面一件打着补丁的旧棉袄。


    里面露出的,是一件洗得发白、领口和袖口磨损严重、甚至能看到细小破洞的……花布罩衫!


    这件衣服!


    林晚瞳孔骤缩!


    她见过!


    就在林春梅的房间里!


    挂在墙上!


    林春梅嫌弃它旧了、小了,早就压箱底不穿了!


    王秀芬曾经还抱怨过林春梅浪费!


    林晚的手指继续往下翻。


    一条同样洗得发白、膝盖处磨得几乎透亮的蓝布裤子——


    林春梅淘汰下来的旧校裤!


    几双打着补丁、袜底厚薄不一的旧袜子,明显是穿过的!


    甚至……


    在最底下,林晚摸到了两件触感异常熟悉的、带着陈旧蕾丝边、已经失去弹性的……


    林春梅穿过的内衣!


    还是她帮着洗的!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林晚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


    王秀芬!


    林春梅!


    她们竟敢这么恶心她!


    连这种东西都拿来充数!


    把自己穿过的内衣塞给她当“下乡物资”?!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克扣和敷衍了!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是把她林晚当成连垃圾都不如的物件!


    是在用最肮脏的方式践踏她最后一点尊严!


    林晚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那件散发着林春梅的旧内衣里,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她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此刻眼中翻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和杀意。


    原来如此!


    那天“家庭会议”之后,林春梅的“安分”和那隐秘的得意笑容,终于有了答案!


    肯定是林春梅不甘心补贴没要到手,又舍不得自己的“体面”,于是和王秀芬合谋出了这个馊主意!


    把她林春梅那些淘汰的、不要的旧衣物、旧用品,甚至贴身的旧内衣,一股脑塞给林晚。


    美其名曰“妹妹用惯了的”、“省得浪费”,然后王秀芬就能心安理得地把那二百块补贴,甚至更多,拿去给她的宝贝女儿林春梅置办新行头了!


    好!


    好得很!


    林晚在心中无声地狂啸。


    这对母女,真是将自私、凉薄、无耻演绎到了极致!


    她们成功地点燃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忍耐的导火索,将那份冰冷的复仇计划,推向了无可挽回的执行阶段!


    她不能现在翻脸。


    她需要绝对的时机,需要一扬彻底的、毁灭性的清算!


    她需要让这对母女,让整个林家,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让她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和一无所有!


    林晚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股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暴戾狠狠压回心底。


    她慢慢松开掐着旧内衣的手指,继续若无其事地、麻木地将那些散发着林春梅气息的“垃圾”叠好,放进破木箱里。


    动作依旧迟缓,只是那低垂的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属于“原主林晚”的软弱和期待,彻底湮灭,只剩下冰冷的、如同深渊寒潭般的死寂和决绝。


    她在等。


    等那个林家防御最空虚、最适合她施展“空间搬山大法”的完美时机。


    机会,比她预想的来得更快。


    出发前五天。


    这天下午,王秀芬娘家托人捎来口信,说王秀芬的老娘不小心摔了一跤,虽然没大事,但老人家想闺女了,让她回去看看,最好带上外孙们热闹热闹。


    王秀芬本就因为“处理”了林晚这个包袱,又给林春梅添置了些新东西,用林晚的补贴,心情颇为舒畅,加上老娘召唤,立刻动了心。


    她跟林建国一说,林建国正被厂里一个技术难题搞得焦头烂额,连着加班,对家里这些琐事根本无心过问,挥挥手就同意了。


    王秀芬喜滋滋地,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她当然不会带林晚这个“病秧子”和“扫把星”回去添堵。


    林春梅听说要去姥姥家,还能躲开家里压抑的气氛,主要是躲开林晚,更是求之不得,飞快地收拾起自己的小包袱。


    双胞胎一听能出去玩,不用上学,更是欢呼雀跃。


    “晚晚啊,你在家好好看家,把屋子收拾干净,把剩下的纸盒糊完。妈带你姐和弟弟们回趟你姥姥家,过两天就回来。”


    王秀芬临走前,敷衍地交代了一句,语气轻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林晚低着头,顺从地应着:“嗯,妈,我知道了。”


    声音细弱,毫无波澜。


    看着王秀芬带着打扮一新的林春梅和欢天喜地的双胞胎消失在巷口,林晚慢慢直起身。


    她走到门口,轻轻关上门,插上门栓。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


    堂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寂静,如同潮水般涌来。


    林晚的脸上,再无一丝一毫的怯懦和麻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出鞘利刃般的锐利和沉静。


    她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像是燃着幽蓝的火焰,扫视着这个她生活了几个月、却从未属于过她的“家”。


    到了晚上屋内屋外一片寂静,只有林晚一个人在家。


    厂里最近赶任务,林建国这种技术骨干经常被留下突击,有时就在车间角落凑合睡了,所以今天他没有回来。


    整个家属院,正是晚上最安静的时候,所有人都睡着了。


    天时,地利!


    林晚没有立刻行动。


    她像一只最谨慎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缝隙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小巷,确认无人注意林家。


    然后,她回到堂屋中央,意念瞬间沉入空间。


    温暖的白色光芒包裹着她,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物资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但此刻,林晚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这些财富上,而是精准地锁定在她早已准备好的“作案工具”上,


    三双崭新的、厚实的帆布劳保手套。


    一双她在供销社买的、最大号的、鞋底纹路模糊的男式解放胶鞋


    一根结实的的木棍。


    一块干净的旧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