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抬得太高了。”


    白骨堆起的小山上，坐着一道慵懒的身影。


    两个忍者站在尸山的面前，无法动弹地盯着最上面的人……


    应该能称之为人吧？


    两个忍者的思绪戛然而止。


    眼前的一切骤然消散。


    时间好像放慢。


    尸山连同着那道身影同时消失。


    白鸟凛的眼中只剩下了血。


    鲜血笼罩着整个世界。


    突然。


    白鸟凛的面前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里香将他抱在怀中。


    直到被切成了六片的两具尸体彻底不再飙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白鸟凛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朝着他靠近的两个忍者就被两面宿傩切了。


    里香松开了白鸟凛，重新回到了白鸟凛的戒指之中。


    没有沾染上一滴鲜血的白鸟凛站在原地，不敢去看地面上的尸体。


    太暴力了！


    无论是里香还是两面宿傩都是暴力美学的推崇者！


    白鸟凛目不斜视地从血泊之中走了出来。


    他走到了长门的身边。


    长门正跪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上的尸体。


    一双轮回眼睁得很大，又陷入了失神状态。


    “别看了。”


    “长门。”


    白鸟凛遮住了长门的眼睛。


    长门浑身冰冷，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温度。


    那种熟悉的冰冷的恐惧再度像是蛇一样攀上了他的身体。


    直到白鸟凛伸出了双手，抱住了长门。


    长门这才感受到了温暖。


    感受到了人的体温。


    “他们……”


    “是我杀的吗？”


    长门在白鸟凛的怀抱之中汲取着温暖。


    他终于有了力气，出声问道。


    “……”


    白鸟凛愣了一下，慢慢地理解了长门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长门不知道两面宿傩的存在，除了那两个忍者和白鸟凛，几乎没有人知道那两个忍者怎么就突然被切割成了三片？


    所以，长门还是以为跟从前一样，是他的眼睛造成的。


    白鸟凛宽慰着他：“跟你无关。”


    这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啊！


    “可是……”


    长门还想说什么。


    他的话被白鸟凛截断。


    白鸟凛松开了捂住他眼睛的手指，跪坐在长门的对面，看着长门的眼睛，认真地说道：“长门！相信我，不是你造成的！我知道你想要救我，谢谢你！不要畏惧你的力量！”


    他重重地握着长门的手。


    【叮！】


    【系统检测到长门爱意值+1000】


    【现已收集到爱意值1000，请问是否投喂您的伴生咒灵祈本里香？】


    无需犹豫。


    【叮！】


    【您的伴生咒灵祈本里香等级上升至36.002%】


    【您的伴生咒灵祈本里香传来回馈：忧太，好甜~】


    白鸟凛一阵牙酸。


    急促的脚步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长门！凛！”


    小南朝着白鸟凛和长门跑来，压根儿没工夫多看一眼地面上的惨状。


    她一把抱住了白鸟凛和长门，身体还在不断地颤抖，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溢出，像是小溪一样流个不停。


    自来也的瞳孔快要被鲜血染红。


    他的瞳孔紧缩，看着这一地的狼藉。


    他看到了不远处弥彦昏迷的身体，立即上前查看。


    手下传来了脉搏的跳动。


    自来也长舒一口气。


    幸好！


    弥彦只是昏迷过去了！


    自来也将弥彦背起来。


    他的目光从格外血腥的地面上收回来，看向了另一边的三个孩子。


    就这么一眼……


    自来也呆住了。


    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


    自来也闭了闭眼，再度睁开。


    被红色头发遮盖住的眼睛就这么暴露在自来也的面前。


    不是幻觉！


    他竟然真的看到了那双传说之中的眼睛！


    自来也一时间震惊得失去了语言。


    他曾经以为那只是传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自来也才勉强收好自己的震惊。


    他对眼前三个抱成一团的孩子说道：“我们先回去。”


    小南吸了吸鼻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白鸟凛也将长门扶了起来。


    他们三个人跟在自来也的身后，朝着小木屋走去。


    回到了小木屋里。


    自来也将弥彦胸口的青紫揉开之后，看着弥彦昏睡的苍白脸颊，替弥彦捏了捏被角。


    他站起来，关上房间门，回到了客厅之中。


    榻榻米上，白鸟凛、长门和小南坐成一排。


    看到自来也的身影，小南立即问道：“自来也老师，弥彦他没事吧？”


    自来也摇了摇头，安抚小南：“他只是昏迷过去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小南松了一口气，彻底放心。


    自来也在白鸟凛和长门的面前坐下，目光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来回移动。


    “自来也老师，不要怪凛和长门！”


    小南心思敏感，她从自来也老师凝重的神情之中看出了什么，她立即坐直身体，忍不住开口为凛和长门辩解起来。


    “他们不是故意杀人的！”


    小南拼命地摇着头，不由自主地回想到了之前那一幕，眼眶又红了：“是那些忍者想杀我们！他们只是为了保护我们！”


    自来也复杂地看着眼前红着眼眶的小南。


    自保杀人他当然能理解。


    他是忍者。


    他当然知道世界的残酷。


    关键是杀人的方式。


    长门和凛都还是孩子，孩子怎么能做到那么残忍地杀人……


    而且地面上的尸体不是肉泥就是……


    自来也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


    “而且凛也没有杀人！”


    是里香杀的人。


    但里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反正……


    反正谁都没有错！


    小南捏紧了双手。


    有错的是那三个忍者！


    自来也显然将小南的话误解了。


    既然白鸟凛没有杀人，那么杀人者就是……


    自来也看着长门的眼睛良久之后，转头看向了长门身旁的白鸟凛，开口问道：“忍者是你杀的吗？”


    长门想说什么，白鸟凛按住了他的手。


    他知道长门到现在为止都还认为杀了忍者的是自己。


    自来也知道反抗是为了自保，但是虐杀不一样。


    这完全是不同的两个定义。


    白鸟凛张了张嘴，并不打算反驳什么，直接点头承认。


    实不相瞒，自来也并不认为白鸟凛有这样的能力。


    他的眼神沉下来，他看了一眼白鸟凛身边的长门。


    这四个孩子的关系非常好，好到已经超越了亲情，自来也意识到白鸟凛是在替长门顶罪。


    自来也心头略显沉重。


    就在这时。


    小南立即挡在了白鸟凛面前，她不知道自来也老师会做什么。


    但是凛保护了他们太多次。


    她也想保护凛。


    小南红着眼眶，不断地跟自来也老师解释：“自来也老师，那不是凛做的，她也只是想要保护凛……”


    “不许……”


    “不许跟忧太离这么近！”


    “忧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