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虫族少将fine,下一秒mine(12)

作品:《快穿:缺德宿主在线断缘

    他感觉自己被撕扯成了两半——


    一半沉沦在混沌的痛楚中,另一半则在疯狂渴求着什么。


    信息素……


    雄虫的信息素……


    腺体迸发的灼痛愈发剧烈,理智早已被寸寸焚毁,只剩下本能驱使着躯体挣扎、嘶吼。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双眼睛。


    银色的,清寂、朦胧,像是极夜中被繁星簇拥的弦月。


    “冕下……冕……下……”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个名字,嗓音嘶哑得像是从血沫里挤出来的。


    仿佛那是他濒临崩溃的精神海里,唯一能触碰到的碎光。


    ……


    “冕下!少将就拜托您了!事后您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


    伊蒙嗓子劈叉的喊完这一句,便火急火燎地将凌霰白推入室内。


    禁闭室的合金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他听到了那声破碎的呢喃。


    轮椅碾过地面凝结的血渍,停在迦什面前。


    他银睫低垂,注视着那张布满狰狞虫纹的脸,轻轻探出指尖。


    指腹在触碰到迦什滚烫的脸颊时,那些暴凸的虫纹竟微微瑟缩了一下。


    “嗯,我在。”


    他轻声应道。


    迦什鼻尖耸动,像是嗅到了某种熟悉又安心的气息。


    方才还剧烈挣扎的身躯奇迹般地安定下来,绷紧痉挛的肌肉线条也随之渐渐舒展。


    他无意识地偏过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柔软的指腹。


    凌霰白呼吸微滞,心尖痒痒的,又软又酥。


    【宿主,你被撩到了。】


    【……闭嘴。】


    月白神袍下,一条泛着星辉珠光的月银棘尾缓缓探出。


    尾钩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内里隐约可见细碎朦胧的流光轻微浮动,恍若鲛绡拂过沁月的海面时荡起的涟漪。


    它精准悬停在迦什颈侧暴凸肿胀的腺体上方,以一种特有的角度轻轻刺入。


    这是《雄虫医疗操作规范》第37章明确规定的安抚方式,也是医疗中心那些低阶雄虫安抚师们的日常操作——


    1、保持15度入射角


    2、控制信息素流速在0.3ml/秒


    3、接触时间不超过10秒


    【注1:低阶雄虫[C?]的待遇远远逊于高阶[B?],需工作维持生计,天阙为其提供职位】


    【注2:虫族等级严苛,上述安抚方式受等级限制,无法跨级(如A无法安抚S)】


    【注3:唯一能跨越等级的安抚方式是——深度标记。】


    凌霰白眸光微敛,认真且专注地调控着信息素的输出。


    尾钩内流转的细碎银芒稳定而克制,没有一丝一毫的越界。


    第三秒,虹膜边缘的蛛网状裂纹急速消褪。


    第五秒,暴起的鎏金虫纹收拢锋芒,重新隐入肌底。


    第八秒,精神海中如跗骨之蛆般的猩红雾丝,被寸寸剥离。


    凌霰白感知到迦什逐渐平稳的状态,紧绷的肩线稍稍放松了下来。


    他正要收回棘尾,尾节却猝不及防被一只灼烫的手攥住。


    "!"


    迦什布满硬茧的掌心正无意识地碾过最脆弱的部位——


    距离尾尖三寸的尾节处,覆盖着一层半透明薄膜,内里淡蓝色神经脉络清晰可见,如呼吸般明灭闪烁。


    此刻,那里正因陌生的触感而激起一阵痉挛。


    凌霰白也没想到雄虫的棘尾竟然这么敏感,他试图抽离,却被意识混沌的迦什攥得更紧。


    过载的刺激感令凌霰白眼瞳微缩,喉间不由溢出一丝压抑的闷哼。


    “放…开……”


    这声轻喘犹如一道惊雷,彻底劈开了迦什有些混乱的脑子。


    随后,他便察觉到了掌心传来的奇异触感,细腻柔润,像握住了一段凝萃月华的晶髓,却又带着鲜活的生命脉动。


    迦什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


    他有些迟钝的低下头,当看清自己正紧紧攥着一节莹白棘尾时——


    "轰!"


    全身血液瞬间逆流!


    他触电般弹开手,黑曜锁链被剧烈的动作扯得铮铮作响


    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触须无措地蜷曲缠绕,连骨翼都应激性地半展开来。


    他干了什么?!


    棘尾是雄虫最私密的部位,即便是雌君都不可轻易触碰!


    而他不仅碰了,还攥得死紧……


    这种僭越无礼的行为,足以让审判庭判处他十次极刑!


    迦什下颌紧绷,干裂的唇瓣刚吐出半个音节:“冕……”


    “咳,我没事。”


    凌霰白直接截断他的话,银白棘尾倏地收回,缠绕腰间时尾尖还带着几分不自然地轻颤。


    轮椅迅速转向,他背对着迦什,垂落的银发如帘幕般遮住侧颜。


    可迦什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抹在发丝间一闪而逝的绯色。


    "你.....好好休息。"


    凌霰白抿了抿唇,向来清浅平稳的声线罕见的飘了一瞬,带着几不可察的轻微气音。


    金属轮毂略显急切的碾过地面,带起一阵细碎的刮擦声。


    迦什僵在原地,张了张嘴,却挤不出一个音节。


    禁闭室舱门打开,又再次闭合。


    片刻诡异的静默后,迦什缓缓垂下头,猩红竖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方才触碰过冕下棘尾的掌心。


    走廊冷光下,正在等候的伊蒙见凌霰白出来,立即绷直脊背行了个标准军礼。


    他张开嘴,刚要为自己之前的冒犯行为郑重道歉。


    可话还未出口,便戛然而止。


    ?!


    眼尾湿润,脸颊潮红,呼吸急促……


    不是!冕下这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伊蒙惊悚地张着嘴,呆立在原地,直到那道月白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猛然回神。


    他狠狠锤了自己一拳,战战兢兢地往禁闭室里探头——


    就看到自家少将正傻乎乎、呆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


    ?这啥情况?


    难不成是精神污染太严重,治好了也变傻了?!


    完了完了完了!


    他得赶紧去找埃尔蒙上将!


    ……


    禁闭室里,迦什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凉的触感,像握住了一捧新雪,却又带着星尘燃烧后的余温。


    连这样的冒犯,都可以原谅嘛……


    他鬼使神差将掌心贴近鼻尖,冷霜混合星屑的气息瞬间侵染感官。


    刚刚平复下来的腺体像是被细小的电流击中,灼热再次攀升。


    他不讨厌这个味道。


    不!


    不仅仅是"不讨厌"。


    他近乎贪婪地深嗅一口,触须细微的抖动着。


    什么感觉呢?


    是比战扬上最酣畅的厮杀更令虫战栗的快意,是比授勋时最荣耀的时刻更教虫沉溺的餍足。


    "忒弥亚·白·诺莱……"


    迦什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着。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地面,那里有两道浅浅的轮椅压痕。


    血玛瑙般的眸色渐深,看似平静的表象下,翻涌着晦涩难明的暗潮。


    就像雨季里弥漫的雾霭,带着潮湿而黏腻的味道。


    他见过太多戴着假面的雄虫,温柔是虚假的,喜欢是虚假的。


    他们的承诺甚至比雾兽的血液更加肮脏。


    ‘永远不要相信雄虫’


    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信条。


    但此刻……他想要去相信那抹银辉。


    既然允许他触碰棘尾,既然纵容他僭越界限,那么——


    "我的冕下……"


    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偏执的弧度,迦什将残留着信息素的掌心缓缓贴紧心口。


    "您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