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铮在这里重操旧业一来确实没什么事情可做，二来她的功德值告急，可能需要积攒功德了。


    而且她还有更加需要确定的事情。


    羊铮搭台子的动静不小，原本清冷的角落逐渐开始聚拢了人。


    “我去，这就是那位大人吗？她怎么来了？”


    “这位大人在干什么？好奇怪？”


    “这写的是什么？算命一次，仅需3信用点？”


    “也就是说仅仅3信用点就能跟神明大人聊天？！”


    这句话一出，周围人群瞬间躁动，这可是跟他们的神明大人亲近的机会啊！


    羊铮对着情况并不意外，她单手支着脑袋对着面前的人群说道：“别挤别挤，一个一个排队慢慢来。”


    她的第一个顾客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刚坐下来就对着羊铮嗷嗷大哭：“大人，求求您帮帮我，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羊铮一挑眉：“你怎么个事？”


    面前年轻的小伙子似乎止不住地哭泣：“我又被女朋友甩了，呜呜呜，我不就是前任忘不掉，她我也喜欢，新人我也想认识嘛。”


    羊铮：……


    “女孩子都喜欢大方和专一的，你占了一半占了个大专。”羊铮不咸不淡地说道，看着面前小伙子缓缓冒出的鼻涕泡，抽了张纸递给他。


    小伙子接过纸巾：“对不起神明大人，我实在是太想哭了，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碰爱情了，大人您这辈子绝对不会碰的东西是什么？”


    羊铮毫不犹豫：“高压电线。”


    还未等小伙子做出什么反应，身后的人就已经把他拉开了：“到了到了，一分钟到了！现在轮到我了！”


    把他挤下去的是一个体态丰腴的婶子，刚坐下就开始叹气：“神明大人，我个人没什么问题，主要是我家狗，它前段时间受了伤后腿被截肢，现在重度抑郁吃不下饭怎么办？”


    羊铮托着下巴想了想：“要不你把它截下来的后腿做成标本给它当飞镖玩？这样三条腿的狗可以跟它的第四条腿玩。”


    她刚说完面前的大婶就走了。


    也不知道她要不要采用自己的建议。


    她的目光瞥向一旁的功德系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了这么久自己的功德不增不涨，整个系统安静如鸡。


    所以给仿生人算命是不增加功德的吗？


    先前的自己对于不是什么好人缺德点都会增加功德，面对这么一群性质恶劣举办邪教的仿生人却没有用。


    也就是说这些仿生人还没有那么坏？


    羊铮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排队的人数渐渐少了，羊铮一时间彻底无事可做了，她从摊位上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在庙会随意闲逛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的小摊已经挂起了暖黄色的灯笼。


    一旁传来一声稚嫩到声音：“我哥哥敢吃屎！你敢吗！”


    羊铮正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言不惭，就看见消失的付樱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群小孩围在了一起。


    付樱樱居然出门了？


    “我……会做微积分。”付樱樱犹犹豫豫地回答道。


    “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锄地还很厉害呢。”其中一个小胖墩不屑一顾。


    大概注意到了羊铮，付樱樱脸上一喜，但奈何被围在中间动弹不得不由得朝羊铮投向渴求的目光。


    接受到信号，羊铮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喂，你们，苹果知道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羊铮，这一圈小孩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个小孩站上前，是她哥敢吃屎那位，叉着腰说道：“知道，那又怎么样？”


    羊铮不屑地一笑：“牛顿花了一辈子研究它，我按斤买。”


    小孩姐：？


    羊铮继续：“李白，都听说过吧?自从我降世之后，他都不敢再写诗了。”


    “爱迪生失败了一百次才做出来的电灯泡，而我只需要按一下开关。”


    小孩们愣住了，虽然这么说是对的，但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他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开始讨论羊铮话里的真实性。


    趁着他们无暇顾及付樱樱，羊铮对着付樱樱招招手，付樱樱瞬间明白了趁着机会逃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羊铮问道。


    “吴警官说今天又庙会，可以出来看看。”付樱樱回答道，“姐姐，我们什么能离开啊？”


    她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羊铮，羊铮一时间也不好回答。


    好在付樱樱十分善解人意看出了羊铮的为难，她眼底略微有些暗淡，但还是忍住了，她说道：“姐姐你们是不是也被困在了这里？我就是问问……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我们一定能一起逃出去的。”


    羊铮一笑：“好。”


    人群突然开始涌动，不少人都开始往祭祀坛的中间聚拢，中间是搭起的篝火，而那位新神派的领导人壮汉就站在旁边慷慨激昂地宣读着什么。


    “还不错是吗？”


    羊铮吓了一跳，只见她旁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位婶婶，她想起来了这是之前妇女居委会的刘婶。


    刘婶也会参加新神派的活动吗？


    羊铮没有回答等着刘婶继续说话。


    “前几年都是旧神派的人在举办，今年新神派的人还是第一次。”刘婶感叹着说道。


    “那旧神派的人呢？”羊铮问道。


    刘婶对着她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


    新神派的演讲似乎要结束了，他朝着人群一挥手，所有人举起了手里道火把，四周的灯管瞬间变成了通红的颜色。


    祭祀坛的身后是一座大山，此时也被连上了灯管，将整座山头照的通亮。


    所有人对着这座神秘的大山开始吟诵什么，羊铮听不懂这是什么语言。


    整个过程像是某种神秘的宗教仪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身后的付樱樱开始了剧烈地颤抖。


    “怎么了？”羊铮低声问道。


    付樱樱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有些害怕。”


    羊铮轻轻地拍拍她当作安慰。


    “去吧，他们需要你。”站在旁边的刘婶突然开口说道。


    只见原先围在一起的教徒已经散开了，对着羊铮留出了一条笔直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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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壮汉笑眯眯地对着羊铮说道：


    “欢迎新神回归！”


    “欢迎新神回归！”


    “欢迎新神回归！”


    人群逐渐静止，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打在了羊铮的脸上。他们颧骨紧紧绷紧，下颌开合发出"咔嗒"声，拉扯出诡异的弧度，露出嘴里整齐的八颗牙齿，瞳孔里散发着空洞的机械感。


    “啪啪啪”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人群开始鼓掌，掌声如雷鸣。


    奇怪，太奇怪了。


    虽然知道面前的这些村民是仿生人，他们只是在复刻某段人类过去的事情。


    当初站在这里的不是自己，那么他们恭迎的新神又是谁呢？


    “您还在等什么呢？快过来呀。”


    人群中心是新神派的壮汉，他站在高处朝羊铮伸出手，同周围的人群一样露出诡异的假笑。


    羊铮没有理会，但是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催促了。


    “姐姐，你就去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感觉到后背的一股推力，羊铮不由得回头看了付樱樱一眼，可能也是受到周遭环境的影响，付樱樱的语气也有些催促。


    “没关系的姐姐，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看着付樱樱这么肯定的模样，羊铮也没有怀疑，她将手中的木棍递给了付樱樱：“行，你先藏好，我上去看看。”


    说着羊铮跟随壮汉，走上了山路。


    鼓掌的人群一直蔓延到山顶，期间还多了许多羊铮不认识的面孔。


    整个灵村加起来有这么多人吗？


    山顶是一座合成金属搭建的一座寺庙，屋顶搭建的很高，几乎要隐入浓雾中，周遭布满了彩色的霓虹灯，发出劣质的光。


    羊铮刚踏入寺庙的院子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烂，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


    她皱着眉，声音闷闷地从手心里传来：“什么味？”


    她面前的壮汉似乎已经习惯了，脸色平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的手一挥面前的浓雾渐渐散去，露出了院子原本的样子——院子中间是一条巨大的蠕虫，被铁链捆绑在一起动弹不得，旁边是十二根整齐的柱子，每根柱子都挂着一个人。


    羊铮认出来，这几个就是原先跟新神派吵架的那几个旧神派，看起来已经没了生气了。


    “大人，不用担心，这些旧神派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壮汉站在一旁安慰道。


    羊铮强忍着不适，果然同吴苏说的新神派已经打败了旧神派？整个院子跟寺庙简直大相径庭，完全就是一座屠宰场。


    “请跟我来。”壮汉对着羊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无需理会，只是在越过那条蠕虫时，那条蠕虫显然挣扎地更厉害了，看起来奋不顾身想要朝羊铮咕蛹。


    假笑的人群推开了沉重的大门，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巨大的菩萨像，材质大概也是某种金属，周遭镶嵌着炫目的LED灯，台上的贡品也不常见，都是一些尿不湿，奶粉的母婴用品。


    不过更让羊铮惊讶的是，这个菩萨像的脸她两分钟前见过——那是付樱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