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注射
作品:《末世恶毒女配重生了[穿书]》 或许是因为盛星舟需要深思熟虑才能回答桑寄月,又或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最有可能的,仍是答案显而易见。
不属于这里的人,终究不属于这里。
桑寄月在问过后没有立刻得到答案,便没有再去问过,此后的一段时间,盛星舟也没有特意的去回答她。
他们的生活仍然没什么改变。
临近年底的时候,外面的风雪有所停歇,路面上的积雪融化了些许,已经可以行车,桑寄月便提出要往深入燕城的沦陷区,就和上辈子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她身边的人是盛星舟。
盛星舟和江望曦一样,虽然已经对丧尸病毒免疫,但丧尸仍然会攻击他,对于他来说,沦陷区仍旧是非常危险的。
在桑寄月做出决定后,他们谁也没有对此说过什么,毕竟在桑寄月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盛星舟既然一定要和她在一起,那就必须跟随着她的步调走,毕竟对于她来说,尸化后沦陷区是最安全的地方,至于盛星舟安不安全……
他当然不会比她自己更重要。
盛星舟则是完全无所谓,他的目的一直都是桑寄月,无论她去哪里,他都会追随,哪怕是刀山火海。
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他本就是为她而来,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只不过这一次,桑寄月不需要再接受江望曦的治疗,所以最后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静安区的御水湾。
在抵达静安区之前,他们经过青州公墓,桑寄月仍是独自去探望了桑女士,告诉桑女士,她有在认真努力的长大,只是很可惜,就要到此为止了。
“但是妈妈,你不用为我担心。”
桑寄月穿着厚实温暖的白色大衣,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和毛巾,只露出一双黝黑清澈的眼眸,看着那块冰冷的墓碑,碑上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年轻美丽,安静而温柔的注视着她。
桑寄月与她对视,接着轻声说道:“可只要我还能站起来,我就绝不会止步于此,无论如何,我都要活。”
一定,一定。
桑寄月如此坚定的告诉她的妈妈。
许久之后,桑寄月转身离开了公墓,附近有几只丧尸游荡,所以盛星舟待在车里,没有出来。
再往里走丧尸只会更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盛星舟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清理这条路上想要攻击他的丧尸,这样的鏖战下来,他身上又添了许多伤口,在桑寄月旁边委屈的说疼要贴贴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桑寄月有些无奈,但还是纵容他了。
尖锐冷漠的面具褪下后,盛星舟看见了桑寄月温柔纯真的一面,在他负伤时,她会认真的给他包扎好伤口,有的时候还会踮着脚摸摸他的脑袋,对他超级好。
盛星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在除夕那天,他们抵达了御水湾,桑寄月终于回到了她一开始生活的地方,虽然熟悉的家已经被她一把火烧了,但她还有隔壁邻居的钥匙,他们可以住隔壁。
盛星舟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是江望曦家,他还以为桑寄月很有钱把隔壁也买下来了,直到他看见桑寄月走进那间明显不像是小女生住的房间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合照,哪怕相框已经落了灰,但也立刻引起了盛星舟的注意,因为那上面有桑寄月和江望曦。
盛星舟盯着照片上少女青涩漂亮的面容,她的神情很冷淡,反而是身后的少年笑得很开心。
桑寄月没什么精神的说:“盛星舟,你在看什么?把房间收拾了,我要休息。”
“阿月,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盛星舟应了一声,一边收拾卧室,一边问。
桑寄月扫了眼那张照片,好半晌才想起来:“我十四岁的时候。”
江望曦带着她去游乐园玩,只是桑寄月玩不了那些刺激的项目,就图个热闹。
桑寄月记得她那天还是有点开心的,因为很久不见的哥哥来陪她玩了。
“你们那天做什么了?”
桑寄月认真的想了想:“坐了旋转木马和摩天轮,还吃了冰淇淋,拍了很多照片,这是其中一张。”
其余的都在相册簿里,相册簿应该很早就被江望曦拿走了,不在这里。
盛星舟在床上铺上软软的毯子,然后说:“我也想和你去游乐园,然后拍照,我们还没有拍过合照。”
“你想现在去游乐园找死我也不介意。”
那种人流聚集的地方,哪怕末世已经两年,恐怕都无可避免的有很多丧尸。
盛星舟顿了顿:“那我们拍照。”
桑寄月不太感兴趣的“哦”了声:“如果你能找到相机的话。”
“那我明天就出去找!”盛星舟很自信的说,然后用手背贴了贴她冰凉的额头,感受到温度正常,他才接着说道:“阿月,明天就是第三年了。”
桑寄月比上辈子多活了很长时间。
春天就要到了,万物复苏,她也会变得更好的。
桑寄月的唇色发白,她看了盛星舟一眼,似乎有些恍惚:“是啊,第三年了。”
也是时候了。
桑寄月最近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所以盛星舟也没有发觉到不对劲,将卧室收拾干净、并且将原本属于江望曦的痕迹全部清理掉之后,他就去做晚饭了。
这是旧年里的最后一天,除夕仍是盛星舟和桑寄月单独过的。
吃晚饭的时候桑寄月很给盛星舟面子,他做的菜都挨个尝了一口,还吃了小半碗的米饭,让盛星舟很是开心。
饭后,盛星舟去洗碗,桑寄月回了卧室,腹部翻江倒海,她强忍着呕吐的感觉,还是没有忍住,冲进卫生间里将刚吃进去的饭菜都吐了个干净。
盛星舟在外面敲门的时候,桑寄月刚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已经整理干净了,只是眼睛还因为刚才的呕吐生理性的泛着红。
“阿月,你又吐了吗?”盛星舟愣了一下,冲上去问她。
和上辈子一样,桑寄月是非常隐忍的人,她很少表露痛苦与脆弱的情绪,至少江望曦就很少发现她的不对劲。
而盛星舟,也不知他是吸取前人教训,还是本就心细,多少也能发现一些不对劲。
比如说现在。
桑寄月没有正面去回答,只是耷拉着眼皮子,没什么精神的吐出一个字:“困。”
盛星舟很快说道:“那我给你暖床。”
“不要。”桑寄月坚定的摇头。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桑寄月开始非常坚定的拒绝盛星舟要和她一起睡的要求。
她觉得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而没有人会永远陪在她身边,桑寄月不想任由自己更习惯盛星舟存在她的身边。
盛星舟沉默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软着声音和她说:“可是今天是除夕,和平常的日子都不一样,我想在新年来临时,一睁眼就能看到你,好不好嘛,阿月。”
“不要。”桑寄月仍是如此说,她接着道:“盛星舟,我很累。”
他抿了抿唇,忽然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注射血清?”
桑寄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之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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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不太方便,你的情况也一直没有好转,现在我们到了你认为安全的地方,阿月,你可以开始“治疗”自己了吗?”
“我知道,你每天都很疼,我想你过得舒服一些。”
桑寄月一开始的时候每天还会吃很多药,有止痛的,也有治病的,但这几天已经完全停药了,因为不起作用。
听见盛星舟的话,桑寄月看着他,没有说话。
盛星舟又接着说:“我们明天一起拍张照片吧,我还有话想对你说……然后,你就注射血清吧,我不会把你弄丢,我会很认真的照顾你的。”
“好。”桑寄月终于开口。
盛星舟听她同意,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在隔壁,你又不舒服的就叫我,我听得见的。”
桑寄月点头,然后说:“盛星舟,记住你的承诺。”
盛星舟重重的点头。
桑寄月面上和缓了一些,她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道:“盛星舟,谢谢你。”
“你和我道什么谢,没必要。”盛星舟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热水袋也给你灌好了,可以暖和到天亮。”
桑寄月颔首,见盛星舟往外走,在门关上的那一瞬,她忽然上前,轻轻的抱了他一下。
“明天见。”桑寄月说。
盛星舟眉头微挑,然后俯下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她。
桑寄月轻叹了一声,很轻柔的贴了贴他的唇角,第一次落下来一个浅淡冰凉的吻,惹得盛星舟立刻眉开眼笑。
盛星舟紧紧的抱着她,充满依赖的说:“我们明天见。”
半晌,盛星舟离开,屋子里的蜡烛被熄灭,陷入一片黑暗中。
桑寄月还是有些不自在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然后裹着毯子,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发呆。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轻微响动,是盛星舟出门的响动,大晚上的不休息,也不知他是要去做什么。
桑寄月看他的身影在楼下消失不见,收回目光,她也没什么精力去想盛星舟,靠在飘窗边时,密密麻麻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让她面色苍白如纸。
直到疼痛趋近于麻木,桑寄月才摸出了那两支血清,她将其中一支扔到一边,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那支。
片刻后,桑寄月深吸一口气,左手握着针筒,刺进脖颈间淡青色的血管中,冰冷的液体让她遍体生寒。
桑寄月并不打算和盛星舟拍什么合照,她也不想听盛星舟要和她说什么,他如果想说的话早就说了,现在说,她一点都不想再听。
况且在抵达御水湾后立刻注射血清,也是桑寄月一开始做好的决定,她说过,盛星舟要按照她的步调来,而不是她按照他的步调走。
盛星舟感染尸毒时,桑寄月曾对他说过,不会让他孤独尸化的,她也做到了。
后来她也希望盛星舟能同样如此对待她,可是直到不久前她才发现,她可以在做出选择后义无反顾并且永不放弃,如果盛星舟做不到的话,那她也不需要。
她有自己就够了。
体内的病毒正在逐渐开始作用,原本已经麻木的疼痛陡然加重,忍痛能力极强的桑寄月都忍不住低吟出声。
桑寄月将自己缩成一团,费力的凝望着窗外,只能看见一片黑暗,空无一人。
好疼啊。
一串泪珠顺着她的眼眶滚落,打湿了她苍白的脸颊。
黑暗中,桑寄月和从前一样,安静、沉默、孤独的哭泣着。
意识涣散前,她有一瞬间去想过。
为什么,都不坚定选择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