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理由

作品:《末世恶毒女配重生了[穿书]

    盛星舟偶尔会变得很奇怪,但大多数时候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看起来又爱笑又没什么脾气的模样。


    不过桑寄月自和盛星舟讨论过“喜欢和不喜欢的理由”之后,她也没再怎么提起过江望曦。


    他们仍像从前一样相处着。


    随着天气越冷越冷,路面上也堆满了厚厚的积雪,这时候再强行行车也不可能了,他们最后在燕城靠近北出口附近的酒店住下。


    盛星舟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去附近踩点的时候,在距离他们十公里左右的位置发现了一座基地,如果缺少日用品或者药品,也能去基地购置。


    虽然他们一直处于隐居状态,但盛星舟也并非与世隔绝。


    过去的一年里,桑寄月不仅早上睡懒觉,还要睡一整个下午,盛星舟会拼凑着她在休息的零散时间出门。


    偶尔是去离他们还算近的基地给桑寄月买牛奶,又或者是仗着不会感染跑去沦陷区杀丧尸取晶核当做货币。


    盛星舟问过很多医生关于桑寄月的情况,得到的都是先天弱症,只能养,无法根治的结论,衰弱仿佛是她的宿命。


    只是盛星舟不想信命罢了。


    所以趁着这附近还有他没有去过的新基地,他想要再去找新的医生,问问有没有可靠的治疗方案。


    这天,因为雪下得实在是太大了,盛星舟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桑寄月已经睡醒了午觉,正坐在阳台的玻璃门前,盯着阳台上几只胖乎乎的小雪人,是盛星舟给她捏的。


    目光随之眺望,在风雪中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后,桑寄月才躺回沙发上,见盛星舟进门,她立刻问:“你最近是不是经常不在家?跑哪去了?”


    盛星舟便告诉桑寄月距离他们十公里远的地方有个基地,他去基地了。


    桑寄月听见“基地”两个字就毫无兴趣的挪开了目光。


    盛星舟换下湿衣服后出来给她灌新的热水袋,桑寄月忽然又问:“外面开不了车,你怎么去的?”


    “走路。”盛星舟将热水袋塞进她怀里。


    桑寄月看了眼外面厚厚的积雪,忍不住皱了下眉,然后问:“你去基地做什么?在为以后和我分开后做打算吗?”


    桑寄月对于自己的身体比谁都清楚,虽然比上辈子强一些,现在也都还没到行将就木的地步,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无非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明明都已经接受了她的命运,偏偏盛星舟要掺和进来,搞乱了一切。


    这也就算了。


    可是这几天她醒过来都看不见他,一问竟然是跑去了基地,还天天往外跑,外面那么大的雪竟然都要去!


    病痛让桑寄月变得异常的敏感暴躁,她瞪着盛星舟,看起来很生气。


    听见桑寄月的声音,刚想在她旁边坐下的盛星舟动作顿住,他站着,垂眸看着她:“你还在想我们分开吗?”


    桑寄月的重点其实不是这个,但盛星舟偏要这样说,她当然也不会去辩解,她只会很无情的说:“不然呢。”


    “我们不会分开的。”盛星舟仍旧很快的整理好复杂的心情,在桑寄月旁边坐下,帮她拉了拉腿上的毯子,微笑着说:“我说过,除非我死。”


    桑寄月冷哼了一声:“那你不说你去做什么了。”


    盛星舟:“我去买菜。”


    最近的饭菜似乎是丰富精致了许多,虽然桑寄月只挨个尝一口就吃不下了。


    她不太信:“那你每天都出门。”


    不留在家里陪她玩。


    虽然她经常都是在睡觉,那盛星舟也可以陪她一起睡啊。


    都强行把她和他绑定了竟然还放心她一个人待在家里,难道不应该时时刻刻都和她黏在一起吗,这让她以后尸化了怎么放得下心来。


    “然后顺便去问问医生,看你还能吃什么药。”盛星舟补充。


    不过这显然是白费功夫,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治疗方案,但盛星舟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会唾弃自己。


    既然决定了要改变桑寄月的命运,就该尽他所有的努力。


    桑寄月“哦”了声,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了,半晌又偏过头去和他说道:“你别去了,没什么用的,不如在家陪我玩。”


    而且外面那么冷,雪那么大。


    盛星舟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好,明天不出门。”


    “只是明天吗?”桑寄月不高兴的问。


    盛星舟从空间里拿出一筐娇翠欲滴的草莓,放在茶几上,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慢悠悠的说:“你想的话后天也可以。”


    什么玩意,还得她每天留他一下了吗?


    桑寄月狠狠地咬着嘴里的草莓,不爽的想。


    盛星舟看她吃了两颗大草莓后,就提着篮子要去收起来,不然晚点她又不肯吃晚饭了。


    桑寄月:“等等,我还要一颗。”


    盛星舟挑挑拣拣的递给了她一颗小草莓。


    他将那一小筐草莓放进了厨房,打算开始做晚餐。


    桑寄月从沙发上挪到了厨房门口,门口放着一只小马扎,她在小马扎上坐下:“盛星舟。”


    “想要什么?”


    桑寄月说:“你过来,蹲我旁边。”


    真是祖宗。


    盛星舟心中叹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蹲了过去,恰巧能与她平视。


    桑寄月抿了下唇,似乎在犹豫怎么开口。


    “阿月,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不用顾忌什么。”盛星舟平静的说道。


    她还是扭扭捏捏的模样,但盛星舟也没表现出不耐烦,安静的等着她说。


    半晌,她用比平时小的声音,不太自在的说:“盛星舟,是不是我说的话伤你的心了,所以你都在偷偷不开心。”


    虽然桑寄月觉得她说的是实话,但盛星舟会伤心也很正常。


    可她不想看见盛星舟不开心。


    盛星舟有些惊诧的看着她。


    桑寄月可是从来都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的外耗型人格,现在忽然这么说……


    盛星舟不太习惯,因为桑寄月本不该是如此的。


    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没有。”


    “没有伤心吗?”


    盛星舟犹豫了一下,脑袋点不下去。


    桑寄月知道答案,然后又问:“没有偷偷不开心吗?”


    “开心的时候更多。”


    桑寄月明白,他真的不开心。


    她有些生硬的开口:“你不要伤心,也不要不开心,我以后不说了。”


    虽然她的本意是想让盛星舟认清事实。


    桑寄月认为她的所有行为都是有理由的,只是可能风格不太适合盛星舟。


    那就……不说也没关系,反正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话。


    桑寄月的声音,犹如天籁。


    盛星舟明白,她是在安慰他。


    他这段时间的确在被一个问题困扰着,来自于桑寄月的不断强调,让他生出一种可怕的疑问——


    “如果江望曦找过来,你会毫不犹豫的和他走吗?”


    “事到如今,我不可能和他共存。”


    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就这样问了出来。


    桑寄月愣了好半天,似乎是答不上来,又似乎是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她没说什么,只是将手心里的那颗小草莓塞进了盛星舟嘴里,然后跑掉了。


    唇齿间的那颗小草莓,还残留着她掌心的余温,汁水爆开,口腔里甜丝丝的,似乎直接蔓延进了心里。


    直到嘴里的甜味散去,盛星舟才回过神来。


    ……


    盛星舟一直都没有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他也摸不准桑寄月是怎么想的,但因为那颗小草莓,他的确没有再不开心了。


    因为桑寄月的要求,盛星舟减少了去基地的频率,但因为要购置新鲜的蔬菜生鲜,他还是会每周抽出一天去基地。


    时间悄然流逝,天气也越来越冷,日子仍旧风平浪静的过着,快乐得盛星舟已经可以不再去想江望曦。


    又是一周一次的采购日,盛星舟在基地里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不过因为着急回家,他也没有多想。


    在距离住处大概两公里左右的位置,他的脚步倏的顿住。


    他确定他在被人跟踪。


    盛星舟警惕的朝着四周看,漫天风雪的苍白世界里,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男人眼眸湛蓝,凝结成冰,难掩杀意。


    他的身后跟随着身着制服、手持枪/支的人。


    风雪天出行不易,追踪困难,尤其是桑寄月的气息太淡,就算是有追踪异能的季信都找不到她。


    但好在他们还可以追踪盛星舟,找到盛星舟,也就找到桑寄月了。


    虽然被盛星舟提前发现,但那也没关系,江望曦会杀了他,然后再去找桑寄月,桑寄月一定就在这附近。


    不过江望曦并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盛星舟的身上,跳梁小丑罢了。


    他冷漠的说:“射杀。”


    身后的人朝着盛星舟一拥而上,江望曦则是扫了一眼四周的建筑,往前走去。


    这一段路算是高速了,他们的落脚点只会是服务区里的酒店,距离这里两公里处,就恰好有一家酒店。


    江望曦飞快的分析出了桑寄月的落脚点,没去管耳边接连响起的枪声与打斗声,抬脚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此时还在下着很大的雪,但因为距离酒店已经很近,也能在风雪中隐约看见那建筑物的轮廓。


    江望曦稍稍松了一口气,身后却忽然有一阵滚烫的热意传来,他侧身避开,见是盛星舟追了上来,试图用异能攻击他。


    盛星舟看起来很狼狈,身上滴答滴答掉下来的血在纯白无暇的积雪上格外显眼,他唇色发白,却没有丝毫惧意。


    江望曦有些不耐的皱了下眉。


    下一瞬,盛星舟的大脑犹如被千百根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泛着疼,几乎让他一瞬之间摔倒在地。


    是了,桑寄月说过,江望曦也会觉醒异能,而且是极具攻击性精神系异能,看来就是在这段时间觉醒的。


    尤其是此刻在江望曦心性无比坚定的情况下,施展的精神系异能。


    盛星舟忍着头疼,朝着江望曦冲了上去——


    他害怕,如果让江望曦见到桑寄月,他可能会彻底失去她。


    两人又一次交了手,两人身手不向上下,上一次交手盛星舟占了力气大的便宜,但这一次他显然不是江望曦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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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本就负伤的身体承受不住越发沉重的精神系异能,在又一次被打倒后,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江望曦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轻薄如蝉翼的手术刀,刀口很是锋利。


    他大步走向盛星舟,终于开口:“你在找死。”


    盛星舟平躺在雪地上,眼神有些涣散。


    他没有力气了。


    只是觉得很不甘心。


    桑寄月……桑寄月……


    意识模糊间,他似乎又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也听见了她柔软轻细的声音。


    “住手。”


    听见声音的时候,江望曦手里的手术刀刚好贴上盛星舟的脖颈。


    他抬眸,打量了一眼自风雪中走来的桑寄月,她里面很明显穿得单薄,但裹着一件厚厚的棉衣,像是从温暖的室内匆忙出来一样。


    多日不见,她在病痛之下又瘦了一圈,苍白的小脸和尖尖的下巴都藏在了毛茸茸的围巾里。


    江望曦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挪开,声音冷静:“小月,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我当时没有说完,你也应该明白。”


    再有下次,他会杀了盛星舟。


    手术刀沿着脆弱的脖颈落下,划出一道蜿蜒的血线,霎时血流如注。


    也正是那一瞬,一切都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凝固的鲜血让那把刀再也无法落下半分。


    是桑寄月的水异能。


    她小跑着上前,呼吸有些乱,弯腰从江望曦手里夺走了那把手术刀,扔到一边,然后去察看盛星舟的情况。


    盛星舟挣扎着睁开眼,朝着她伸出手:“阿月,我……”


    不要丢下我。


    我在努力成为对你有用的人。


    桑寄月攥着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但她的力气不够,只能看向江望曦。


    江望曦毫无情绪的看着她,但湛蓝色的眸子已经结了冰。


    桑寄月说:“哥哥,帮帮我。”


    此时被盛星舟甩开的那些身着制服的人也追了上来,呈半包围圈。


    江望曦始终没有动作,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桑寄月,眼中浮现出失望的神情。


    一阵冷风吹过来,桑寄月被吹得身形有些摇晃,脸上仅剩的血色彻底褪去。


    江望曦伸出手,攥住了桑寄月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对着为首的小队队长说道:“把他搬到酒店里去。”


    立刻就有人上前拖起盛星舟。


    桑寄月知道这是江望曦最大的让步了,她好像也没做好因为盛星舟和江望曦闹矛盾的打算。


    他能留住一条命就好。


    “我们回家。”


    桑寄月轻轻的“嗯”了声,她扯着唇角露出一丝弧度:“是该回家了。”


    “我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江望曦淡淡的说道。


    桑寄月听了,偏过头去看着他。


    江望曦没有在意,他拉着桑寄月往前,恰巧与被拖着的盛星舟擦身而过。


    那一瞬间,盛星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了束缚,执着的抓住了桑寄月的手,双眸通红的看着她,眼睛里全是祈求。


    桑寄月忽然就迈不开腿了。


    她还在想刚才江望曦的话。


    正确的选择,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她似乎一直以来都在遵循着“正确”而做出她认为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可是……她其实并不开心。


    反而是和盛星舟“私奔”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开心。


    什么是正确,什么又是错误。


    不开心是正确,开心是错误吗?


    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呢?


    盛星舟轻轻的摇晃着她的手,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动作,语气却充满了不安:“阿月……”


    真的不能,选择我吗?


    桑寄月骤然回神,有一瞬间,她豁然开朗,思考了许久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哥哥,我很久以前就和你说过的——”桑寄月将另一只手从江望曦的掌心中抽了出来,她接着道:“我和从前不一样。”


    那是她做出第一个“错误”选择的时候,她为了盛星舟,骗走了江望曦的血清,还和他约定了两年后见。


    桑寄月说:“我有更想尝试的人生。”


    “我不和你走了。”


    片刻后,江望曦开口:“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嗯。”桑寄月很坚定的点头。


    江望曦又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走吧,别管我了。”桑寄月攥着盛星舟的手,想和他返回酒店。


    只是没有江望曦的命令,负责他安保的小队并不会放心,他们被枪指着,团团包围,无法前行一步。


    江望曦走到桑寄月面前,用温柔的、不解的语气,轻声询问:“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我了呢?”


    他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桑寄月一直没有意识到,他当然也不会去说。


    江望曦只能将就一切归咎到盛星舟的身上,然而桑寄月说——


    “没有很突然。”她朝着他笑了笑,一派豁达的模样:“我一直没有说,在桑淮死的时候,我看见你了。”


    只是一句话,让江望曦淡然的神情,骤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