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猛不防地听到这句话，有些愣住：“我——”


    她还没回答，就被景岳打断了：“算了，就当我没有问过。”


    他不再看她，望向别处的眼神晦涩不明。


    她鼓起勇气，反问道：“那你呢？你是什么想法？之前你一直避着我，我们都没有机会好好谈过。”


    景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句话：“都过去了。”


    夏冉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只觉得二人的距离无比遥远。


    她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好像成了陌生人。


    他开口：“草落国和盛国的战役你听说了吗？”


    “嗯？”她道。


    “出征的是凉国公，景王也派了一队亲兵上阵。”


    “所以呢?”她没听懂景岳的意思。


    他道：“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你要做什么？”她问。


    他却不肯再说了。


    ……


    回京城之后，夏冉辞别了景岳，自己住进了御赐的群主府。


    此处环境清幽，装潢奢华，与赵瑜所在的安国公府只有一墙之隔。


    她们找工匠修了角门，从后花园就可以直通两府，来来往往皆方便极了。


    姨母夏佳传信了好几次，说情况紧急，想要夏冉去见她。


    然而等夏冉和她见面时，她却又说起了老一套说辞：劝说夏冉继续对付景王。


    夏冉只提醒了几句，并不想参与此事。


    被骗过去了几次之后，夏冉就再也不想搭理她，也不再去沙漏了。


    在和赵瑜的快乐逛吃生活中，日子咻地一下溜走。


    这天，成帝微服私访，闯进了她们的酒楼包厢中。


    成帝屏退了左右，将赵瑜也请了出去，只留了夏冉单独谈话。


    成帝笑眯眯道：“清源群主，朕给你赐的封号好听吧？”


    她笑道：“好听，多谢陛下。不知陛下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啊？”


    成帝收敛了笑意，变得有些严肃：“朕听说了一桩趣闻，特来向你询问真假。”


    “哦？”


    “朕听说，景王乃是假皇子，真公主被换了出去。而你，就是真公主的血脉！”成帝目光锐利。


    她咽了口唾沫，不知该说些什么。


    “清源郡主。”成帝道，“朕想听听你的回答。”


    成帝语气中的威胁很明显，他一定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


    她要为太后她们隐瞒真相吗？


    她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影视剧片段，在这个时代，欺君乃是死罪。


    她乖巧回答道：“回禀陛下：倘若旁人说得是真话，那我是真公主的血脉没错。但事实究竟如何，我也不敢确定。”


    成帝的声音低沉：“朕觉得此事是真的。夏冉，朕欲废黜景王，你可愿出面作证？”


    她道：“陛下……”


    “你先别急着回朕。”成帝胸有成竹，“朕听说，你还有个姨母，名字叫什么夏佳？”


    “对。”夏冉道，“难道您是想叫我姨母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成帝笑了起来，“你在跟朕开玩笑吧？”


    她一头雾水。


    成帝惊讶道：“你是真不知道？”


    “什么？”


    “夏佳死了。”成帝道。


    夏冉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昨夜姨母还喊我见面呢！”


    “就是昨夜的事情。”成帝唏嘘道，“节哀。”


    “陛下，我姨母的尸身在何处？是被何人所害？您能告诉我吗？”她急切道。


    成帝拍了拍手，一个近身太监进来。


    “喏。你问他吧！朕先回宫了！”成帝拍了拍她的肩，离开了。


    小太监谈完之后退下了。


    赵瑜一直坐在楼下的大堂中，见这些人都撤退了，于是重新上楼。


    赵瑜刚推门就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阿冉，怎么了？”


    “阿瑜！！”她的嗓子有说不出的难受，“姨母死了！”


    “真的吗？”赵瑜半信半疑，“走，我们回沙漏问问！”


    ……


    一见面，沙漏的总管事就将她们带到了夏佳的卧室。


    尸体就静静躺在床上，已经有些僵硬了。


    总管事直接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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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下来，对着夏冉行礼：“舒庆夫人已经吩咐了，沙漏以后就归了您，上上下下皆听您调遣。”


    她敷衍地应了一声，全副心神都在榻上。


    她看见夏佳紧闭着眼，眉宇间皱着浓浓的沟壑，像是心里藏着千吨重担。


    摸上去，人已经是冰凉的。


    夏冉的眼泪瞬间滚了出来，她低吼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抚摸着那熟悉的面庞，冰冷的眼神望向了总管事。


    她不甘心道：“姨母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幅模样！”


    赵瑜也道：“总管，您给解释解释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总管事被她的反应吓得面色苍白，哭丧着脸：“昨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舒庆夫人她死得冤啊！”然后开始娓娓道来。


    前一晚。


    “她还是不肯过来吗？”夏佳叹了口气。


    总管事道：“是啊，您也别气恼，夏娘子就是那幅脾气，过几天兴许就又来看您了。”


    夏佳苦笑道：“是啊，那孩子……”和她自己的脾气一样倔。


    或许是预感，夏佳将暗箱交给了总管事，嘱咐道：“倘若我有了不测，就将这个箱子交给夏冉。沙漏以后也都听夏冉的安排。”


    “您这话也太不吉利了。”总管事碎碎念着，“不如等夏娘子过来了，您亲自给她。”


    夏佳沉默了一会儿，道：“行。那你先放着，若是我安全回来了，我自个儿交给她。”


    “您要去哪儿啊？”


    “见一个人。”她道。


    “什么人啊？”总管事有些好奇。


    夏佳没再回应：“方才妍娘子不是还在寻你吗？你快去忙吧。我去去就回。”


    夏佳换上了夜行衣，她系好了面罩。


    总管事走之前又问了一句：“您总得告诉我去了哪儿吧？我待会也好去接应您。”


    夏佳拗不过，总算说了实情。


    “所以，我姨母去了哪儿？”夏冉瞪着面前的总管事。


    总管事面色铁青：“景王府，舒庆夫人说去见您的未婚夫。”


    景岳？！


    姨母的死与她的未婚夫景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