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婉反复确认无误后，神情郑重地对众人道：“各位请放心，这里没有邪祟。她所见的，不过是此地在过去某个时刻留下的‘印记’。若用科学的说法，是她的磁场与残留在此的特殊磁场产生了短暂的共鸣，让她得以窥见过往片段。”


    人群中一位老大爷皱着眉，显是不信：“小姑娘，你可甭糊弄咱们不懂行。要是没脏东西，那女娃娃咋能晕过去？”


    方云婉早有准备，冷静解释：“老人家，我刚进来时就留意到了。这园子里的确存着一丝残留的阴气，没猜错的话以前应该做过法事，只是没祛除干净，还残留着一些阴气。体质格外敏感的人，比如这位姑娘，身处其中就可能产生剧烈反应。”


    她也不算说谎，这处别院里的阴气比她说的要浓一些，普通人进去会感觉到不舒服但能抗住，粘上阴气最多有一点倒霉，出去晒晒太阳就好。而体质敏感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会有剧烈的反应，严重者就像谢晴一样，可能会危及生命，


    “说到底还是有东西嘛！”有人立刻接口，“我就说怎么一踏进这园子就凉飕飕的，浑身不对劲，原来不该进来！”


    “对对，温度差太明显了，我就感觉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旁边的人也附和着，众人脸上担忧惊惧之色更浓了，生怕对自己不利。


    匆匆赶来的景区负责人王经理在一旁听着，脸色凝重，暗自叫苦。当前最紧要的，是尽快平息这场风波，避免负面舆论发酵。


    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对方云婉挤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这位小姐，一看您就是行家，见识非凡。您看.....这个问题，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您放心，酬劳方面我们景区一定让您满意。”


    送上门的生意，方云婉自然不会推辞。她点点头，在众人注视下，她语气笃定：“这里的阴气主要集中在这几处关键点位。”


    她依循着系统提示的方位，清晰指点：“我会提供相应的符箓，您让人贴在正门上方即可有效净化。不过呢，根子还在于环境，这片区域的树木长得太过密集，枝繁叶茂，几乎遮天蔽日。阳光鲜少能直射下来，久而久之，阴煞之气自然就积聚难散。解决之道，是把那几棵砍掉一部分。”她精准点出几棵树的位置。


    “让阳光能重新洒进来，一旦阳气充盈，升腾流转，残留的阴气自然会慢慢消退了。”


    “好好好！明白！我们立刻着手去办！”王经理如获至宝，连连应承，随即客气地邀请，“小姐若是不忙，能否移步到我们办公室详谈？手续细节和酬劳.....”


    方云婉略感为难，看向导演：“王经理，我们还在录节目......”


    王经理了然，目光转向节目组导演。双方本就因拍摄提前打过交道，算得上认识。导演也很爽快，摆摆手：“去去去，王经理客气了。正事要紧，赶紧处理完就好。”


    王经理再三道谢，便领着方云婉快步向办公区走去，同时不忘眼神示意其他工作人员安抚惊疑未定的游客。


    留在原地的一众艺人们都有些怔忡，一时消化不了这突发的状况。宁雪婷焦急地盯着方云婉离去的方向，想跟上去又觉不便，只能原地踱步等待。


    幸好，方云婉并未耽搁太久，她神色如常地归来，唇边甚至还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让人猜不透她在办公室具体谈了些什么。


    紧接着，景区工作人员就张贴出了紧急通告：该片院落即日起关闭三天进行维护，三天后重新开放。


    围观了全程的游客们瞬间明白了原委，方才还因害怕而避之不及的情绪，此刻却被好奇心取代，抓心挠肝地想知道三天后这里究竟会有什么不同。


    宁雪婷赶忙凑上前，悄悄拉住方云婉的衣袖，压低声音：“怎么样？他们为难你没？谈什么了？”


    方云婉也压低嗓音回答：“没为难，就是详细确认了一下清理方案，把符箓给他们了。还有就是要求我保密，不能对外散布对景区声誉不利的言论。”


    “切！现场这么多人，堵得住你的嘴还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宁雪婷撇撇嘴，忽又想起更重要的事，追问道，“那酬劳呢？王经理不是说会给吗？给了多少？”


    “给了，五张符，十万块。”方云婉坦言。对景区来说，这笔支出不算小数目，想必除了酬劳，也包含了相当分量的“封口费”。


    宁雪婷忍不住咂舌：“小气！好歹也算给他们解决了这么大个隐患呢！”


    方云婉倒是淡然：“行啦，对我来说不少了。”


    这时，救护车已到达现场。谢晴尽管还虚弱着，但眼神已然恢复了清明。她坚持与方云婉互加了好友，言语恳切：“今天真的谢谢你，回头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方云婉心中一动，顺势道：“真想感谢我的话，不妨关注下我的网店？去买些香烛纸钱之类，烧给你家的列祖列宗试试？对你和你的家人有益，也算帮到我啦。”


    这两天的连续消耗，此刻功德值告急，这两天又不方便开播，正焦虑着呢。谢晴的道谢提议，反倒让她灵光一闪，找到了一条既能帮人又能获取功德的路子。


    谢晴闻言面露一丝茫然，但救护车门已关上。她按方云婉的描述搜出了那间网店，是一家专营各式丧葬用品，粉丝还不少。她好奇地点进去，小黄车里的商品琳琅满目，销量竟都不低。随手点开首页一个爆款冥币链接，评论区的反馈更是让她和同样凑过头来看的王小雨目瞪口呆。


    “反馈来啦！一开始主播说我还不信，结果给家人烧了后，当晚就梦见我妈穿着新烧的衣服来看我，说可想我了！”


    “我爷爷生前从没给我托过梦，烧完这钱第二天晚上，老爷子乐呵呵地喊我乖孙，特别嘱咐下次还要烧这个牌子的！”


    “我家买的更多！烧完祖宗们集体出动！！穿新衣，拿最新款手机，开闪亮跑车，那叫一个拉风！关键不是只有我梦见了，我们全家都看见了！超神奇！”


    “信主播，错不了！”


    ......


    救护车驶离的同时，人群也已渐渐散去。导演清了清嗓子，招呼艺人们继续完成拍摄任务。路线有所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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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景区内的任务后便外出用餐，之后正式开启赚钱模式，大家钱包里那点钱，显然不够支撑接下来的行程。


    导演话音刚落，队伍里就响起一阵骚动。方才紧绷的氛围瞬间被现实的经济压力冲淡，重新回归到综艺的节奏里。只是几个艺人在不经意间瞟向方云婉的眼神，都染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赚钱模式？导演，这荒郊野外的景区，总不能让我们去卖艺吧？”白斌揉着有些空空如也的肚子，叫苦连天，目光却不着痕迹地瞟向方云婉，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试探，“不过话说回来.....方小姐刚才那笔外快，数目应该不小吧？要不您发扬下风格，先借我们几个救救急？”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周围人都跟着笑起来，眼神里却藏着微妙的情绪。


    刚和方云婉低语完的宁雪婷一听就拧紧了眉头，挺身而出：“钱怎么借？那是婉婉凭本事解决别人麻烦换来的！咱们录节目不就讲究自力更生吗？要全靠借外挂，这节目还有什么录头？”


    她说着暗中用力拽了下方云婉的衣袖，给她使了个坚定的眼色，生怕自己这闺蜜一时心软就顺了白斌的意。


    方云婉哪会那么天真，这白斌自打和古朵搅在一起后，就时不时明里暗里针对她们这一组。她懒得多费唇舌，直接忽略白斌的话茬，转向导演组方向问道：“导演，关于赚钱方式，有什么限制要求吗？”


    导演瞥了一眼白斌和他身旁事不关己模样的古朵，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暗后悔当初不该轻信投资方的甜言蜜语。一颗老鼠屎，坏粥一锅。


    “都别急，”导演按下心思，“先去吃饭！填饱肚子再说。午饭后节目组会发放任务卡，大家自行抽取今天的赚钱任务。”


    囊中羞涩，众人也不敢铺张。景区周边的饭馆小吃比外面贵了一倍不止，出去吃交通又不合算，大家只得忍痛就近解决。方云婉和宁雪婷手头最紧，两人合计着点了两大碗最便宜的素面和一小碟咸菜，钱袋里就只剩下皱巴巴的三十多块钱了。


    吃完饭，导演拿着几张粉红色的卡片过来让大家抽取。


    众人闻言立刻围了上去，白斌动作最快，率先抽了一靠在中心位置的卡，递给古朵一张，看到上面的数字3，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刚才隐约听见工作人员说，3号摊位是卖香囊的，工序简单，游客也爱买。


    方云婉和宁雪婷抽了数字1，拿到任务卡一看，两人都愣住了上面写着糖画，还标注了摊位在景区入口处，旁边就是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糖画？”宁雪婷苦着脸，“我连糖稀都没熬过，这怎么弄啊？”


    旁边的郑宣抽了2号，任务是剪纸，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回头尴尬的看了一眼沉默的前辈陈鉴，他讨好的问：“陈哥，剪纸你行不？”


    陈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粗手还没干过这么细致的活，试试吧。”


    郑宣唉声叹气的瞄了一眼方云婉那边，忍不住凑过去：“两位姐姐，糖画可是技术活，方老师刚赚了大钱，要不雇个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