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钱

作品:《寒门小厨娘:夫君是探花

    “咳咳,不说了,爹不说了……”


    徐成林语气有些哽咽,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爹这一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今你娶了媳妇有了伴儿,爹就是现在死也能闭眼,日后你们小两口……”


    徐瑾年脸色微变,刚要开口安慰父亲,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


    “爹,您可不能闭眼,克死公公的恶名儿媳背不动,到时候你儿子也会被人说三道四。”


    盛安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拎着一双新鞋子走进来,出声打断徐成林仿佛是在留遗言的话。


    这位公公病情严重,但是没到药石无医的地步。


    若是激起老人家的求生欲,再好吃好喝的养着,兴许坚持一阵病就好了。


    徐成林脑子没糊涂,岂会听不出儿媳妇的好意,脸上的笑容变得慈祥:


    “是安安啊,咳咳,能娶到你做媳妇,是阿年的福气。”


    盛安看了徐瑾年一眼,笑眯眯地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爹要好好养病,您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好,好,爹听你的。”


    见盛安模样讨喜,性子爽朗大方,徐成林愈发觉得这个儿媳妇娶对了。


    这孩子也是可怜,一出生就没了娘,定是有人说她命硬克母的恶毒话。


    他得努力多撑几日,绝不能再让这孩子背上克死公公的名声。


    看着一下子有了精气神的父亲,徐瑾年心里松了口气,柔和的目光看向盛安,多了一丝没有言明的感激。


    她真是一个让人见了就会喜欢的女子。


    屋子里气氛融融,盛安给徐成林敬茶,奉上原主亲手做的鞋子。


    徐成林也从枕头下拿出提前准备的红包,颤着手递到盛安手上:


    “好孩子,跟阿年好好过,这小子敢让你受委屈,你只管告诉爹,爹一定帮你教训他。”


    盛安笑着应下:“好。”


    徐成林精力不济,小夫妻没有在房间久留,来到堂屋准备吃饭。


    徐瑾年盛了两碗疙瘩汤,盛安接过一碗放在面前:


    “爹也吃这个?吃饭要不要人服侍?”


    徐瑾年在对面坐下,将盛着炒蛋的盘子往盛安那里推了推:


    “爹胃口不太好,这几天吃的更少,等我吃完就伺候爹吃。”


    之前他都是先给徐成林喂饭,喂完了自己再吃。


    今早是盛安过门后,在婆家吃的第一顿饭,怕她不习惯,他便陪着一起吃,


    听完徐瑾年的话,盛安的眉头蹙了蹙。


    生病期间营养跟不上,没有充足的能量进行自我修复,身体就会越来越差。


    不仅是徐成林这位公公需要补充营养,原主这副还处于发育期的身体也一样。


    原主去年来的月信,都一年多了才来两次,典型的气血不足营养不良。


    不好好调理一下,将来怀孕都难,怀上了也不一定能生下来。


    盛安不在意能不能生,原主肯定在意。


    就算原主回不来,她也不想因为身体亏空,再次重病缠身丢掉小命。


    想到这里,盛安瞅着对面的徐瑾年。


    徐瑾年见状,以为她不好意思,就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炒蛋:


    “快吃,凉了腥味重。”


    盛安眨了眨眼,说出自己的目的:“你有钱吗?我吃完饭就去买好吃的。”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找男人要钱花,盛安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谁让她现在一穷二白,兜比脸还干净呢。


    再说两人是夫妻,她可不会不好意思。


    空气静默了一瞬,在盛安饱含期待的小眼神中,徐瑾年轻咳一声颔首道:“一会儿给你。”


    徐成林生病前,是码头上的小管事,每月有三两银子入账。


    加上早年还有一些积蓄,徐家的日子很宽裕,不然也不能供徐瑾年念书。


    直到几个月前徐成林生病,家里的银钱全部用来请医买药。


    成婚的一应花费,是徐瑾年靠一手好字抄书所得。


    如今徐家的钱财所剩无几,只有这座房子、书房里的一架子书和乡下的林地值些钱。


    盛安没有错过男人一闪而过的不自信,心里对徐家的经济状况有数,十分仗义地说道:


    “等我有钱了,我也会养你,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徐瑾年第一次听到除父亲以外的人说养自己,愣怔片刻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他轻笑着继续给她夹炒蛋,俊美的脸上好似镀上一层柔光:“好。”


    看出男人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盛安也不在意,一口气吃光碗里味道平平的炒蛋。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指望男人养,妥妥的降低生活质量。


    创业势在必行!


    徐瑾年不知道盛安所想,见她吃的香,自己也端起碗。


    不知是不是错觉,疙瘩汤一入口,他就觉得格外美味,比以往做的都要好吃。


    徐瑾年又吃了几口,确定不是自己的味觉出现问题。


    看了眼对面的妻子,他掩去眼底的深思。


    仅仅加了半勺盐,味道就能有如此大的变化么?


    吃完饭,盛安接过徐瑾年递来的碎银,就要去街上溜达。


    徐瑾年出声阻止:“娘子,且等我片刻,我同你一起去。”


    娘子对城里不熟悉,街头巷尾时有地痞混子出没,他实在不放心她独自出门。


    盛安想了想,没有拒绝:“嗯,你快去服侍爹吃饭吧。”


    徐瑾年端着碗去了徐成林的房间,盛安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观察这个不算宽敞的院子。


    小小的院子不足五十平,布置的却很雅致。


    入户的墙角摆放着数盆花植,眼下正值花开时节,红的黄的紫的,簇拥在一起格外热闹。


    靠近杂物间的角落,搭着一个一人多高的葡萄架子。


    葡萄藤长势旺盛的,将整个架子遮挡的严严实实,一串串刚结果的葡萄隐藏其中,与碧绿的叶片融为一体。


    石桌石凳的上方,是一棵颇有年份的桂花树,足以预见桂花盛开的季节,花香盈袖,沁人心脾。


    盛安看得正入神,院门被拍的震天响,紧接着传来女人的大嗓门:


    “瑾年,瑾年,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