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带着上千斤的猪神回到家,阵仗大得惊动了屯长袁成,还以为出啥大事了呢!


    在好事者的要求下,说要给猪神称重。


    这用普通的秤砣不行,还得是下面带轮子能推动的。


    袁成也不扫兴,招呼民兵从屯部拉过来,主要他也好奇呐!


    一来一去的时间,林泉家聚起来的人是越来越多,周遭屯子有些猎户都过来看热闹,人头攒动的。


    “来啦来啦!”


    想要上称,先有四个民兵使棍子将猪神从木板子上翘下来,然后沉木板的重量。


    然后绑住猪神的脚,九十个民兵将其抬上去。


    光这两步,就费掉不少时间嘞。


    减去木板子的重量,就是猪神的净重,还是去了内脏放掉血后的。


    “多重哇?”


    “八九百斤吧?咱神州的记录不就这嘛?”


    屯长在心里又算了一遍,大喊:“一千一百零八斤!”


    “我去!”


    “草,这么重?”


    “猪八戒吧这是,都成精了!”


    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有点怕,毕竟带点儿迷信。


    他们抱着小孩子就走了,怕被死去的猪神惦记上。


    匆匆赶来的仲正红和方建军正瞅见这一幕。


    “仲正红来了!”


    好事者们小声地说,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借过借过!”


    仲正红和方建军挤到人群前,和林泉点点头算打了招呼。


    “是这头不?”方建军问。


    仲正红心砰砰的,怀着既期待又失落的复杂心情,按到了猪神的肩膀头子上。


    里面硬硬的,有十几年前老仲炮留下的侵刀。


    仲正红呼出一口气,心里顿时失落,“没错,就是这头。”


    但他情绪很快收敛,笑了笑,“还得是你呀林泉,真给咱红旗涨威风!”


    打围的事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要真刀真枪拿出结果。


    谁更厉害一眼瞧出来。


    仲正红释然了,带头鼓起了掌。


    “好!”


    人群跟着拍起来,持续了好久都没停。


    普通屯里屯亲的怕一会儿就算了。


    真正拍的久的是那些猎户,打心眼里的佩服、崇拜林泉,鼓掌鼓到手掌通红都没停。


    不打围的看了猪神也就那么回事。


    打围的人见了,就会敬林泉如神!


    “林炮!”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后面人群都开始重复这句话,“林炮!林炮!”


    唐云惜也在跟着猎户们鼓掌,高兴得脸通红。


    怕妈和小弟不懂,她还专门解释。


    “炮就是这块对打围人的最高赞誉,姓什么后面就叫什么炮。”


    “因为以前用的猎枪是那种灌装火药的老炮,这样得名的。”


    “咱们这儿上次公认的炮手,就是他仲正红的父亲,老仲炮。他们父子杀了一头老虎。”


    “我姐夫,那是我姐夫!”唐云成不停跟周围人说。


    他跟喝了酒一样,躁得不行,京城哪儿有这种热闹看啊?


    “嗯。”温诗则含笑地冲女儿点点头,目光投向林泉。


    年轻得势得利,而这才是他的开始,未来大有可为。


    只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女婿会出在东北的山疙瘩里。


    “回头再找师傅,合一下他俩的生辰八字,看看要忌讳什么。”


    大家族背后,都有这种师傅在。


    这边的黄玉轻拍了温诗的肩膀,两人来到角落。


    温诗过会儿就走了,林场安排了摩斯嘎送她进城赶飞机。


    摩斯嘎也是这年头东北特色了,就是将退役的公交车头重新组装上车厢,在轨道上跑。


    黄玉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林泉,感觉这个小男人真是魅力非常。


    但更多打动她的是林泉关于未来的种种设想,充满了前瞻性。


    “以后想跟着他做事?”


    温诗知道黄玉的想法,一时有些吃惊,但想了想后又觉得正常。


    黄玉年纪还轻,帮自己打理家里的资产实在是屈才,她的人生还长。


    话说出来,主从的关系就已经结束了,温诗困不住她。


    “想好了就行。”温诗点点头,“他这边刚起步,你在能帮大忙。和他说过了吗?”


    “没有,我只告诉云惜后边我会回来。”黄玉说,“我先回去告诉唐先生一声。”


    黄玉当初从港大毕业就在温诗、唐振邦手下工作,不能不告而别断了香火情谊。


    “行。”


    温诗笑着答应,想起丈夫写的信中,前两次还是在末尾问问什么时候回来。


    到最新的一封,开头就问归期了。


    每次温诗都说快了,又没回答具体的日期。


    主要是京城繁忙生活,真没屯里日子热闹、有意思。


    就待的这段,温诗心情舒畅,脸上都长肉了。


    “不打扰他们了。”温诗冲温诗点头,拿起行李出了院子。


    晚上林泉一家人吃过晚饭。


    林泉收拾完紫貂皮,绷起来挂到库房,顺便看看两张豹子皮阴干的情况。


    公豹子皮还算完整,母豹子皮被狗帮它们扯得太碎了。


    但是彭红和唐云惜愣是将它拼凑、缝好了。


    林泉点燃一根烟,眯眼去看金钱豹子皮,黄底上的黑色铜钱纹密布。


    “这玩意儿能卖多少钱呢?”林泉眯眼。


    金钱豹的皮市场上太少了,比老虎崽子皮还贵。


    少有传来有金钱豹皮张的消息,最后往往是有心人用雪豹皮假冒来行骗的。


    反正万八千的是不能少。


    林泉瞥了眼挂房梁上的熊胆,烫了几次后彻底扁下去,能当药材卖给供销社了。


    “林泉!林泉!”


    “泉子在库房呢,我去喊他。”


    彭红推开门,“儿子,屯长找你呢。”


    林泉出去,“屯长,啥事儿啊?进屋喝口热乎水呗。”


    袁成蹲在猪神面前,瞅它那张满是横肉的脸。


    “不用,我捎句话的事。”


    袁成站起来,“我和金场长闲聊,聊了上千斤猪神的事。”


    “金场长很感兴趣,让我特意告诉你先别卖,林场这边拿去有用。”


    “啥呀?”林泉笑,踢了下猪神,“食堂要买啊?这肉有啥好吃的。”


    “不是!好像是啥博物馆,想要买猪神做成标本展览。”


    袁成在林泉肩膀上拍拍,“展出后,下边的介绍还能留你名呢,说是你打死的!”


    “城里人去看展览,还要花钱买门票呢。这回真是挣脸面了。”


    不光是金场长知道了猪神,连城里林业局的领导都知道消息了。


    “好,我知道了。”林泉点头,“我明天来屯部,给金场长打个电话。”


    送走屯长,晚上休息,林泉听到媳妇的呼吸平稳睡熟了。


    他念头一动,进入了空间。


    “吼!”


    林泉刚进去,一个身影就朝他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