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头黄毛子除了个猪头就真的没啥剩下的了,就是骨头架子。


    幸好青龙是吃饱了,眯着眼睛狗迷日眼的。


    上山打围,吃肉吃到爽,还有主人边夸边撸。


    狗生当如此啊!


    林泉又顺了一把青龙的毛(实际上是把手上沾的油水抹干净),起身剁下野猪肉。


    林泉观察了一番后边,傅新和纪阳两人挺有耐心,居然还在看!


    林泉背身,一晃眼的,猪头和挎兜中的山牲口全部被转移进了空间。


    豺狼王忙着避开他带孩子呢,躲得远远的,不会过来吃。


    “行了,肉也吃饱了,干活吧!”


    林泉催促着,青龙起身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


    然后……


    一直是帮狗,连凑地上闻味道低头香都没有的青龙,居然高高地扬起了头颅!


    壮硕的狼青抽抽鼻子,捕捉着风中四散的味道,闻着哪些是吃过的肉。


    下一秒,猎狗眼神定焦一个方向,跟弹簧似地奔了出去!


    “青龙一帮狗,变成抬头香了?!”


    林泉愕然。


    狗的胆子和香头是天生的。


    没想到契约后居然还能改变,可惜不像瞌睡能在后边强化。


    这回狗帮里,黑龙是大头狗,青龙也成了抬头香。


    原来地位第二的大黄硬帮腔子低头香,变成垫底的了。


    “等这趟干完,把黑龙和大黄都契约了。”林泉想着。


    黑龙老了体力弱,现在靠的是打围多年大头狗的经验。


    契约后身体得到改善,延长寿命,操作能跟上思路,不知道得有多猛!


    “说不定黑龙这老将军还真能焕第二春起秧子,生一窝的小黑龙……”


    这头黄毛子没有拿回去的价值了,林泉就搁这儿了。


    集群意识中,林泉突然收到了狗帮和瞌睡的提示。


    林泉切换视角到了刚契约的青龙身上。


    刚进去,林泉就看到青龙仰头抽鼻,猛地跃过了前方的大黄和黑龙。


    打围多年,大黄和黑龙都了解同伴,所以两张狗脸上都写着一点疑惑、震惊。


    青龙这家伙真特么的贱皮子。


    超过去就算了,青龙跑动的时候还刻意甩着舌头,回头看了黑龙和大黄一眼!


    猎狗脾性都烈,大黄和黑龙能受青龙的气?


    一个字,干!


    大哥二哥当即加速,愣是靠着一股狠劲和青龙并驾齐驱。


    三条壮实的猎狗,卷起滚滚烟尘,直冲清汤林子中的一群野猪而去。


    瞌睡原本正猫在树上,弯腰准备扑杀下方的一头母猪。


    “汪汪!”


    正中间的青龙跑吠,狗帮大张旗鼓的动静惊得猪群瞬间四散而逃,往哪儿奔的都有。


    “咿呀咿呀!”


    “吼吼!”


    这是群十几只的猪群,里面是两头老母猪和它们各自的子女。


    大难临头各自飞,老母猪不顾儿女,直接撞飞了一头花棒子,被后续奔跑的野猪踏碎了骨头。


    整片稀汤林子乱成了一锅粥。


    瞌睡当即纵身而下,几个纵扑,抱住一头背身逃跑的黄毛子。


    狗帮有了集群意识,也没分开各自去追野猪,而是呈一个三角猛攻最大的那头老母猪。


    林泉转换成自己的视野,提枪在手,奔赴向战场。


    “傅信,我们还追吗?”纪阳问道。


    “看人家半天,你学会了个啥?”他不耐烦地说,“人家狗帮和猞猁都猛。”


    “我要有那狗和猞猁,我也猛……”傅信嘟囔了一句。


    “还追个啥,不追了!”


    他扬扬手,“咱也不白来,他那头黄毛子不在那儿吗?咱给拖走。”


    “这样能行吗?不合规矩吧。”纪阳说。


    “有啥规矩不规矩的,有肉不吃是傻瓜,有钱不赚是瓜怂!”


    “他自己放那儿的,我们不碰见了拖走,他又不知道。”


    “也行……”纪阳想想,不然上山一趟累个半死还啥都没捞着也太亏了。


    等两人上来后却傻眼了。


    “我草?!肉都扒干净了?”傅信惊道,“连猪肉都整干净了?”


    其实不是林泉扒拉了肉,而是全进了瞌睡和青龙的肚子。


    纪阳转头就走,“你上回借我钱买狗,记得早点还啊。”


    “诶,诶!”傅信咬咬牙,“兄弟,你等等的!”


    “我,我手头宽裕,不说了教你打围抵账嘛?”


    “你教我啥了?”纪阳一点面子不给。


    他眼睛一转,“想其他办法抵账也不是没有……”


    “你想办法牵个头,让林泉将狗帮和猞猁崽子卖给我。”


    “这……”傅信一下难住了。


    这种红旗屯从打围以来就没出过的狗帮,还有猞猁林泉能舍得卖?


    那就是活体印钞机!


    林泉不差钱的,是傅信也舍不得买,还得打那人出去。


    “不能办?”纪阳瞪着他,“那还钱。”


    “能办能办……”傅信堆笑着,“你给我一段时间的……”


    ……


    他们说这几句话的时间,林泉已经跑到了刚才野猪群待着的稀汤林子。


    这块儿一股血腥、腥臊味,泥土被翻得乱糟糟的。


    地上还躺着两头被同伴踩断气的野猪。


    林泉切了一下瞌睡的视角,随后收回,面向隔了一条沟子的对山。


    对山山坡上,狗帮和瞌睡对一头老母猪紧追不舍。


    老母猪之上,还有几头奔跑的野猪。


    林泉取下五六半,枪管子架在树杈上。


    “呼……”


    从这一刻起,林泉就屏蔽住了呼吸。


    眼睛、枪星、枪口三点锁成一线。


    五六半有效射程是四百米。


    但是打过枪的朋友都知道,这是极限距离,没有计算实际击发中的风速等各种因素。


    在实靶击打中,一百米远足以让目标显得异常的小。


    此时林泉和对坡上奔跑的野猪,距离在一百米之上。


    在枪星之上,目标的大小与黄豆差不了多少。


    吕布辕门射戟,也就不过如此了。


    林泉对身体的掌控就像机械一般精准,捕动为精的世界化成了黑白的默片。


    三次心跳后,林泉扣下了扳机。


    “嘭!”


    枪声响起,这个距离,子弹飞过去都要点时间。


    林泉射出一枪,马上精准地调整枪口,又是一枪打出。


    “嘭!”


    然后再是两枪。


    四枪过后,林泉放下了冒出枪火药味儿的五六半。


    就像是回应一般,对坡上的野猪在几秒之前。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炸出血雾,一头头倒在泥土上。


    一头野猪都没能逃掉。


    狗帮和瞌睡一拥而上,对死去的野猪倾泻狠劲。


    “噗通。”


    一声闷响在身后响起。


    林泉转头。


    那个和父亲杀过老虎的仲正红手中的枪脱了手,目瞪口呆傻愣地看着对面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