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皆伐林,就是林场把这片树都砍了。


    树桩子上又生出许多细小的枝条子,上面的嫩叶是它们钟爱的食物。


    这片花花绿绿的大概十几只,体型比家鸡略小。


    它们或低头啄食,或在迈步朝同伴多的地方挤着争抢。


    “野山鸡。”林泉舔了舔嘴唇,“今晚的菜不愁了。”


    这玩意学名叫雉鸡,在如今的东北广泛分布,后世却难得一见。


    为啥?


    因为太好吃了。


    其中有一只昂首挺胸,正对着林泉的方向。


    这头是公的,白色眉纹下是一圈绯红,再外边是蓝色的短羽,颈部黑白相间,非常好看。


    而它周围的几只母野山鸡颜色则没有那么鲜艳,比较黯淡,黑灰褐为主色。


    看着那只公山鸡饱满的胸脯,林泉轻轻一笑:“勾引我?带你回家。”


    林泉微微屈膝,轻轻地一跃,朝着这群野山鸡的方向落下。


    不过林泉靠近得不算快,而是借助各种障碍物,走走停停地靠近。


    野山鸡它们机警的很。


    就跟逮院里跑着的家鸡一样,你要是直接加快速度冲它们过去,咯咯咯跑得飞快,还要挣翅膀。


    就得状似不在意地慢慢靠近,然后猛地出手,让它们反应不过来。


    林泉发现那只刚才对着它的公山鸡是领头的。


    只要它停止啄食的动作抬起头,其他同伴也会警觉起来。


    每当这时候,林泉就会停下脚步,把身子藏起来。


    等它们放松警惕,继续悠哉悠哉地迈步、低头啄食才继续靠近。


    “差不多了。”


    靠到离着最近的一只山鸡二十多米的距离,林泉提起了弹弓。


    再往前就全是光秃秃的皆伐林了,没地方躲。


    “先拿你开刀。”


    秉着擒贼先擒王的态度,林泉紧绷皮筋,瞄准了那只最肥最华丽的公野山鸡。


    “不知道杀死它们,能掠夺什么能力?”林泉想着,“这儿可有十几只呢,全杀完可有的叠。”


    他手指一松,皮筋重重地回弹,泥丸应声极速射出。


    出手的一瞬间,林泉就轻轻皱起眉头,搓捻着手指。


    手感不对。


    就像投篮手出手就知中没中一样,林泉刚打出去就感觉轨迹有偏差。


    不仅如此,手上新捏起来的泥丸表面纹路也不对。


    果然,这枚泥丸打出,擦过野山鸡的尾部砸到地上,打落了几根长长的尾羽飘落。


    受到惊吓,野山鸡看上去呆滞的眼睛瞪得更大,叫着就朝前边跑去。


    它的同伴也瞬间慌神,乱做一团,四散朝前边跑。


    没跑几步,它们还张开了翅膀扑腾,滑行了一段距离。


    不过林泉这边一点都不怕它们跑。


    山牲口就是山牲口,都有各自的习性。


    比如野山鸡,受到惊吓后会跑。


    可飞出去几十米后,它们感觉没东西在追自己,又会觉得安全了。


    等过了会儿没异样,就继续在地上找食。


    林泉看着它们跑出去七八十米的距离,就停下了脚步。


    一只只野山鸡探头探脑地踱步,领头的脖子还一耸一耸地观察周围情况。


    趁着它们安定下来之前,林泉将挎兜中剩的泥丸都倒了出来。


    刚才打偏了,不是他准头不好,而是那枚泥丸重心有问题。


    手上这批是以前做的,在炕柜里放久了,有的表面已经开裂了。


    林泉挑挑拣拣,把规则不规整和有裂纹的都挑了出去。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林泉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朝他们走去。


    到了合适的距离后,林泉捏好泥丸,还是先对准了领头的。


    要是这次再不中,还真有可能空手回家。


    野山鸡再傻,连着两次受惊也反应过来了,跑起来就远了。


    再往前就是一片密林,它们钻进去林泉就打不中了。


    “啪!啪!啪!”


    三枚泥丸以极短的间隔射出。


    这回野山鸡没能逃过厄运。


    察觉到不对劲的它正要振翅,一枚泥丸就狠狠打在它的翅根,羽毛乱飞。


    剩下的两枚,一颗钉在它胸口,一颗直接把它脑袋打歪了!


    领头的野山鸡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僵硬地栽倒在地。


    对它打完三发后,林泉瞧也不瞧就转向其他逃窜的野山鸡,手上的动作就像机械一样平稳冷静。


    远远地看过去,这群野山鸡就像接二连三地莫名倒在地上抽搐,凭空遭受了厄运一样。


    林泉还想再射,手上的泥丸已经打没了。


    而剩下的五六只野山鸡眼见就要钻到密林中消失不见。


    林泉腿上发力,朝着前方高高跃起,顺手从挎兜中掏出一枚泥丸。


    来不及细瞄,他几乎是凭着感觉,对着野山鸡逃窜的方向盲打。


    泥丸穿林打叶,响起刷啦啦的声音,随后就是野山鸡的惊叫。


    中了!


    林泉落地,听着前边林中的响动,剩下的野山鸡就放过它们吧。


    林泉拔出侵刀,走上前收拾猎物。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只野山鸡,两公三母,花色的羽毛散落各处。


    林泉是有意地控制手上的力度。


    要是力气太大,给山鸡打成肉泥,那还咋吃?


    那只领头的野山鸡脖子被打折了,但还没断气,惊恐地看着靠近的林泉。


    林泉干脆利落地横刀放血,结束了它的痛苦。


    在林泉甩落刀上热淋淋的鲜血时,属于野山鸡的特质也被掠夺。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林泉因专注和一连串动作带来的疲惫都稍稍减弱。


    “居然是这样嘛?”林泉一怔,“有点意思啊。”


    他倒提山鸡,放完血后收进挎兜。


    林泉先助跑了几步,然后双腿合并使劲朝坡下一蹦。


    腾跃空中的林泉,在按抛物线本该落地的地方没有落下。


    此时的他只感觉轻盈无比,像是有股风在托举着送他滑翔。


    林泉又多飘出去三四米才沾了地。


    他转头看向坡上刚才起步的地方,少说得有个十米。


    这还是背了挎兜,有负重物的情况。


    “居然是滑翔的能力。”林泉扬起嘴角,这倒出乎他的意料。


    跳猫子的蹦跳解决了起步的力量,和野山鸡的滑翔成了组合技。


    这样林泉在赶山路时两相搭配,能大大的节省体力。


    追踪猎物时,也能更快地靠近。


    以后有了猎狗纠缠猎物,也能加紧赶往战场,开枪定胜负。


    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妙用。


    看着剩下躺地上挣扎,还没断气的四只野山鸡,加上躺林子里的,林泉加快了往上走的脚步,心中好奇又兴奋。


    把这些全收了,他不会能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