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西宁*花楼

作品:《公侯之家

    今天西宁城的花街装扮一新,大红的灯笼都点燃了起来,照亮了整个西宁城。


    西宁城的三月份依旧寒冷依旧,但花街上面的女子都穿着自己最为单薄的衣衫,花枝招展的站在大门前。


    听说今天太孙殿下还有小郡王都会来,一个个都拿出自己最为出色的衣服最为诱人的姿态来。


    “哟,你这件大红色的羽纱衣都穿上了。不过就是一群当兵的,平日里凑不出来二两银子,也值当你穿这么好的衣服?”元家大姑娘一身清单素雅的衣裙,春风一吹,湖蓝色的裙摆迎风招展。


    元家大姑娘是被流放到此地,一直依着才艺在西宁城的花楼里面立足。


    被说的女子大红色女子挑眉看着对面的女子,“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才艺双绝的元家大姑娘啊。不是说卖艺不卖身么?怎么今天也出来和我们一样站街了啊?”


    那元家大姑娘一下子脸色就变了,先是红后又是紫,整个脸色犹如调色盘一般。


    强忍着羞愧,最后说道:“是啊,我这有才有貌,说不得太孙殿下一下子就看中我了呢。总比着某些人,只有一个样貌能看,内里空空的草包要强。”


    西宁城里一个是元家大姑娘,另一个就是这个大红色女子。元家大姑娘长相算是清新淡雅,连着平日里打扮也是如此;大红色女子因为身上有着外族血统,整个人犹如草原上面开放的最为浓烈的花朵一般,张扬,热烈。


    有的就是吃元家大姑娘那样清高自傲,有的就是吃大红色女子这样浓烈的容颜,两人在西宁城可以说是平分秋色。


    大红色女子脾气暴躁,最是讨厌别人说自己容貌。可偏偏她又只能靠着容貌在这里才能生存下去,气的就要去对面楼里打人,却被身后的姐妹给拉住了。


    “你给她争论什么?也不过就是和咱们一样,都是苦命人罢了。”身后的女子一身单薄的衣衫,轻薄的纱衣里面漏出里面若隐若现粉色肚兜。


    大红色女子听罢,深吸一口气。“就是,我不给她争论。”


    说着,就眼神略带怜悯的看着那元家大姑娘。出身富贵又如何?最后不还是和他们一样,沦落到花街柳巷。


    “这样一个有才有貌的女子,落到和咱们这些低贱之人一样的场地,也不知道元家大姑娘以前想没想过。”大红色女子扬声喊道,惹得对面的元家大姑娘差一点儿绷不住。


    眼泪一直在眼睛里面打转,过了一会儿却是微微仰头,轻轻向上拭去眼角的泪水。


    刚才也是她太过着急了,自己干嘛自取其辱的和这样的人争论,没得掉了自己的身价。


    转而又是笑颜如花的看向路的尽头,她知道自己若是出来站街,以后自己再也不能说卖艺不卖身了。可,她还是想赌一把。


    哪怕不被太孙殿下和小郡王看入眼中,能够跟了太孙殿下他们身边的卫兵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够脱离这个地方,她就只知足了。


    她年龄也不小了,楼里的妈妈已经三番四次点她,要她出去接客了。


    正思量着,就看到一行人走到巷子口。就看到前面走着的两个龙姿凤章,英武不凡的男子。


    尤其是最前面那个,一身大红色蟒袍,面容冷峻,剑眉鹰鼻,一双眸子冷的要结冰了似得。


    所有看到的女子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看着前面的几人,原来这就是京城贵公子啊?


    他们也见过不少贵族子弟,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的上这几名男子。各有风采,各有不同。


    可惜的是,那几名贵公子连着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让不少姑娘一个个都失落起来了。


    “二位殿下,已经准备好了雅间。可是需要有人伺候?”林珅赶紧迎了上去,他没有让楼里的那些鸨母上前伺候,而是自己亲自伺候。


    李祁钰摇了摇头,“给我们弄点儿菜,弄点儿酒上来就行。不需要有人跟着。”


    林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跟在两位殿下身后的几人,胜哥儿面容最是稚嫩,肯定是不需要的。


    询问的看向朱炳添和宫冠以两人,宫冠以摆了摆手,指了指前面的太孙殿下。他可不敢怵了太孙殿下的霉头。


    “我听说这个楼里的歌舞最是一绝,一会儿安排几个歌舞。既然来了这个地方,我就要享受一下才是。”朱炳添笑嘻嘻的说道,“在大堂里跳舞就是,不用到雅间里面了。”


    一群当兵的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老老实实的跟在太孙殿下和小郡王身上,一点儿多余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大堂,楼里的靡靡歌声,楼里的那些舞女们花枝招展的在台上舞动自己曼妙的身躯,都看直了眼。


    李祁钰也知道那些人顾忌着自己在这里,放不开不自在,直接领着李祁珩上了二楼进了包间。


    “你若是喜欢,留在外面和朱炳添你们一起热闹也行,不用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哭笑不得的对着一步三回头的宫冠以说道,宫冠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那我就在外面守着,殿下有什么吩咐随时告诉我。”他还真有点儿好奇呢。


    等到李祁钰几人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跟着的士兵才一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就算是殿下对他们温和,可和殿下呆在一起,还是觉得压抑的慌。


    “好我就不说废话了。”


    “舅舅,赶紧把最好的酒肉上来,让大家吃好喝好。这三天,整个花街都是咱们的。”


    “大家有相熟的姑娘可以找相熟的姑娘,没有相熟的姑娘就今天都认识一下。”赵广胜犹如一个常客一样,招待着剩下的一百多将士。


    “胜哥儿,我们没有相熟的姑娘。你有没有啊?”一名士兵对着赵广胜调笑的说道,他们和赵广胜彼此相熟,也敢给他开玩笑。


    赵广胜瞪了那人一眼,“你们别想着看我出丑啊,今天买单的可都是我舅舅。要是你们让我出丑了,就没人给你们买单了。”


    其余的士兵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还是要带着家长一起逛花楼的小将军。


    宫冠以趴在楼上的栏杆上面,看着下面的赵广胜如此做派,对着朱炳添笑了笑。


    “这小子若说以前没逛过花楼,我都不信,看看这做派,可比你这个京城逍遥公子都熟练。”


    朱炳添拍掉搭在自己肩膀上面的胳膊,“去你的,人家还没上过战场呢。可,不也是照样立军功,就不能容许他天赋异禀啊。”


    朱炳添说完,就想起来京城的段子,和宫冠以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噗嗤一下子都笑了出来。


    有些年龄大的士兵,自己也没少偷偷摸摸的来过这样的场合,但酒随便喝,姑娘随便摸这还是第一次,先是开心,继而又是伤感。


    “胜哥儿义气,我们敬胜哥儿一杯。”一个老兵端着酒杯,笑着说道。


    秦师傅赶紧拦住了,“胜哥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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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龄还小,回京了还要读书呢。要喝酒,我们几位当先生的陪着诸位。咱们不醉不归啊。”


    其余的士兵一听,都彼此面面相觑。不过,想到胜哥儿和他们不一样。


    “好,还是读书好,读书就不用在战场上面拼命了。以后我若是有了儿子,我也要让他读书识字,不能像我们这样脑袋拴在裤腰上面。”那人说着,想到和自己一起并肩战斗的人,都没能够回来,眼睛都红了。


    “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哭?咱们能够活着回来,更应该把别人那份儿给活过来。咱们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壮汉说着,就高举酒杯,吆喝道:“来,为了死去的兄弟们咱们干一杯。”


    “好,为了死去的兄弟们。”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略带悲凉的歌声在楼里回荡,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红了眼睛。


    大红色女子一直热情的周旋于各位将士之中,这会儿也被歌声所感染。她以前就是街上的流浪儿,后来被花楼的鸨母给骗了进来,自小就在边关几个城镇长大,对于边关生死早已司空见惯。


    可,这会儿听着这样悲凉的歌声,还是难免红了眼眶。


    元大姑娘正在弹着江南小调,可这会儿却是被这样悲壮的歌声所感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的内心在鼓动,在躁动。手不由自主的附在琴弦上面,随着她手中的动作慢慢的快起来,一阵悲壮宏达却又充满了战意的曲调从她手中的琴弦发出。


    不说是坐在二楼雅座的朱炳添和宫冠以,就连着一直在雅间里面呆着的李祁钰和李祁珩也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两人走到朱炳添和宫冠以身边,凝视的看着楼下那个弹琴的女子。


    芊芊素手,却能够弹出来如此惊心动魄动人心弦的曲子。


    等到一首曲调落下,“好。”一个大声叫好,鼓掌声,拍桌子声音不绝于耳。


    “不愧是元大姑娘,一直都听说元大姑娘琴艺超绝,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总算是见到了。我们都是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就一个字,好。”一个士兵举着酒杯大声吆喝道,旁人听了不已。


    “错了,两个字,很好。”另一个抗议的说道,旁边的人听着不依。


    “应该说那个什么天上有,地上无的。”


    “滚滚,你这说的什么和什么啊。”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喊道:“胜哥儿,你读书多,你觉得怎么说?”


    赵广胜笑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元大姑娘,你这个曲子好,我们喜欢。”


    元大姑娘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再这样的时刻,填出这么好的曲子。她知道,这是自己扬名的好机会。


    抱起自己的琴,躬身对着楼上行礼。“奴家心有所感,赎奴家失陪,回去把这首曲子填写完整。”


    李祁珩轻轻做出起手的动作,“元大姑娘不必多礼,还请元大姑娘填写之后,让我们再欣赏一遍。”


    元大姑娘点了点头,躬身行礼告退回去了。


    大红色女子看着元大姑娘那清淡的背影离去,内心升出一丝羡慕和遗憾,这样一个才艺非凡的女子真真是可惜了。


    当天晚上这些人都伴随着隔壁楼上断断续续的琴声,个个喝的烂醉如泥,都醉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