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作品:《手握剧本,贴身小宫女把暴君训成狗》 抱着春戈给的箱子出了门,系统的声音响起来,“你骗了他。”
陆安没说话,抱着箱子往明镜台的方向走去。
“其实你可以告诉他”,系统说道,“春戈是贺明祁交给你的得力干将,你若是告诉了他,或许事情办的还能够再好一些。”
“即使我不说,春哥也不会懈怠我交代的事情,有些事情不必交代的太过清楚,知道的太多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过了许久,系统问道:“你是担心贺明祁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吗?”
陆安停下脚步,小脸上满是认真,“我相信贺明祁。”
只是不想让世界上伤心的人再多一个。
陆安想起一桩往事。
她垂着眼睛继续往前走,迈进院子,进了自己的屋中坐下,将春戈给的东西铺开。
那桩往事在她的脑海中挥散不去,她道:“你知道我爸爸是什么警察吗?”
系统问道:“嗯?”
陆安说,“我爸爸是缉毒警。”
“他是被报复杀害的。”
“那群亡命之徒在我出生那天缠住了他,又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杀了他。”
“我的生日蜡烛还没有吹灭,爸爸跟我说,他有一个任务需要去做。”
临走的时候,爸爸用力地抱住了她,用下巴贴了贴她的额头,“安安,爸爸给你起这个名字,就希望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如果缉毒警是你的梦想,爸爸不阻拦你,但是从一个爸爸的角度,我希望你顺遂地过完这一生。”
明知道在意的人要去死还无法挽留的感觉很绝望,他们都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和他们一直秉持的信念前行,通往光明的路上总要有人前仆后继。
这是爸爸教给她的道理,也是师傅教给她的道理。
她看见过师傅后背的伤疤,很长很长的一道刀伤,即便已经愈合,也能够看出曾经的血腥与残忍,但师傅只是笑笑,说,“为信仰而生,而死,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师傅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以后你会明白的。”
系统也没再说话,“我从主系统那里多给你申请一些补药,你多吃一点,才好有足够的能力去抵御你要面对的危机。”
陆安还没说话,流芳在门外说道:“郡主,国师刚才派人来传话,叫您明日去一趟垂星阁。”
陆安应了一声,“到时候再说吧。”
陆安站起来,流芳在门外候着,看见她走出来,问道:“郡主,要用膳吗?”
陆安道:“流芳姐姐,你先吃吧,不用等我,我还要再出去一趟。”
流芳闻言,连忙跟上,“郡主,奴婢是伺候您的,您去哪儿可不能丢下奴婢啊。”
陆安后知后觉自己现在是郡主了。
她看了看流芳,垂眼略微思索一下,“那好,流芳姐姐你同我来吧。”
流芳跟着她一路七拐八拐,走到一处暗牢的时候,人被钉在原地。
“郡主,这种腌臜地方不能进啊!”
陆安嗯了一声,“姐姐在门口等我,我稍后救回来。”
说罢,她径直进了暗牢。
流芳被她一句话留在原地,想要进去又不敢,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又想到皇上的交代,郡主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可现在郡主一个人进去了,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流芳咬咬牙,对着门口看守的衙役说道:“烦请大哥往明镜台走一趟。”
“就找八公公便好。”
说着,流芳从手腕上退下来一个镯子,那衙役的眼睛一亮,又听流芳说,“烦请您告诉八公公,流芳在暗牢这边等他。”
她怕衙役的嘴不老实,反正若是这个衙役敢昧下,她便回去告了八公公,叫八公公通禀皇上,到时候赏罚皆有皇上定夺。
向来,遇上郡主的事情,皇上都是亲力亲为,这便是跟在陆安身边给流芳的底气。
那衙役不等说什么,又有几块碎银子被流芳塞入他的手中,“这些银子请大哥喝酒。”
那衙役这才去了。
陆安从暗牢中穿行而过,前面引路的狱卒正是春戈的手下,被春戈派到这里来严加审问小梅。
陆安走到小梅的牢房前,里面铺着厚厚的稻草,地上还有老鼠一点都不怕人,在稻草上爬来爬去,有时候还会爬到小梅身上。
可小梅就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静静地趴在那里。
陆安微微蹙眉,“她死了?”
狱卒回道:“不过是用了些刑罚,不会伤及到她的性命。”
说到这里,他用钥匙打开了门,大步走进去。
一脚踩在小梅的肩膀上,小梅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啊!!!”
惨叫声尖利凄惨,叫人听了不禁头皮发麻。
每间牢房的面积不大,约摸着是一个成年人臂展长短,四方的格子里,若是魁梧些的,就要蜷缩着,若是瘦弱些的,勉强能够伸开脚。
暗牢建在地下,每个牢房都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会开一条缝隙,有日光漏进来,若是下雨,便有雨水顺着头顶的缝隙流进来。
这对关在里面的犯人也是一种身心上的折磨,是暗牢中的狱卒惯用的方式。
在这里,不光是折磨肉体,就连身心也无法逃过。
小梅痛得抬起头来,乱糟糟的头发中藏着一张小脸,毫无血色,脸上遍布着伤痕,在漏下来的日光的照耀下,没有缓和半分,反而更显恐怖。
她看见陆安,朝她用力地啐了一口,“呸!”
紧接着被狱卒用力地扇了一巴掌,“放肆,敢对贵人不敬!”
小梅冷笑一声,“贵人,什么贵人,不过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贱人皮子,因为得了皇上的喜欢所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别忘了你以前也是跟我一样,是个伺候人的!”
陆安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更加激怒了小梅,“滚,你滚啊!”
“贱人,你不许这么看着我!你不准看我!”
她话音未落,被狱卒用力地踩着肩膀踩到地上,脸朝下,头重重地磕进稻草中,鲜血蔓延开,血腥味往陆安的鼻中钻。
陆安抬脚,几步走到了小梅的身前,拽着她的头发,用力地扇了她一巴掌。
小脸沉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看出对小梅的深恶痛绝。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你走到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