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陪她淋雪一夜,他沦陷了?

作品:《恶毒千金害我儿,我撩她亲爹管教她

    秦骁策的心猛地一紧。


    他环顾四周,确定四处无人,这才快步走了过去。


    “柳浮萍……”


    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然而,地上的人却没有一丁点反应,仍旧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似是已经晕了过去。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俏脸也如雪一般苍白。


    他蹲下身,拂去她肩头的积雪,将自己身上的墨狐裘解下,轻轻覆在她单薄的肩上。


    地上的人依旧毫无动静,唯有肩头极轻微的起伏,证明尚存一息。


    狐裘的暖意带着他身上的龙涎香,给冷到极致的柳浮萍,带来了些许暖意。


    柳浮萍的睫毛颤了颤。


    她并非真的晕厥,只是在刺骨的寒冷中保持着半昏迷的状态。


    当秦骁策的大氅落在身上时,那突如其来的暖意让她清醒了些许。


    他来了。


    但她不能醒,至少不能在他面前醒。


    她需要维持这副脆弱不堪的模样,引起秦骁策的怜惜。


    于是她刻意放缓呼吸,让身体的颤抖更加明显,唇角溢出几不可闻的呻吟,更将身子紧紧蜷缩。


    秦骁策见她有了反应,心中一紧,探出手想去试她的鼻息,指尖却在触到她脸颊时猛地缩回。


    她的皮肤冰得像块寒玉。


    他眉头拧得更紧,看着她蜷缩在狐裘下的小小一团,心中那股烦躁与愧疚愈发浓烈。


    柳浮萍不过是个刷恭桶的下人,就算真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至于在这寒冬里罚跪一夜。


    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走廊,秦骁策打了个冷噤。


    哪怕是他,在深夜里也难以抵御这风寒。


    难以想象,如果自己没有来,柳浮萍会不会在这深夜殒命。


    他见柳浮萍似乎在狐裘的暖意下安稳了些,才缓缓站起身。


    柳浮萍能感觉到秦骁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探究,有怜悯。


    她屏住呼吸,将头埋得更深,任由雪花落在发间,伪装成彻底冻晕的模样。


    秦骁策站在原地,足足看了她几个时辰。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风雪渐渐小了。


    秦骁策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小心翼翼地将狐裘从柳浮萍身上收回,动作轻柔,生怕惊醒她。


    狐裘离开的瞬间,柳浮萍浑身一紧,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秦骁策有些心疼,但继续留在这里,怕是会给她带来更多的责罚。


    秦骁策深深看了一眼雪地里依旧跪伏的身影,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多宝院。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柳浮萍才缓缓睁开眼眸。


    她看着秦骁策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秦骁策,你终于还是上钩了。


    这一夜的跪罚,冻得她骨头缝里都在疼,后背的旧伤也裂开了,血水混着雪水浸透了里衣。


    但这一切都值得。


    当秦骁策的大氅覆在她身上时,当她感受到他指尖的犹豫时,她就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悄然不同。


    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继续维持着跪伏的姿势,直到秦明珠起床。


    秦明珠斜着眼上下打量了柳浮萍一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副病弱得随时要死的样子,眼中的嫌恶更浓:“算你识相。但从今日起,多宝院上下所有人的衣服,都由你来洗。若是洗不干净,或是敢偷懒……”


    云心随即不屑地嗤笑:“呵,这贱婢也是命大,居然还没死!”


    “让她滚去干活,别在我院里碍眼。”


    秦明珠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连多看一眼都嫌烦。


    云心上前,抬脚就踹,语气恶劣:“装什么装!赶紧去洗衣服!”


    柳浮萍这才缓缓起身,双腿早已麻木,刚一用力便踉跄着摔倒在地。


    她痛呼一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雪水将头发冻结在脸上,好不狼狈。


    周围下人们发出哄笑声。


    柳浮萍咬着牙,挣扎着站起来,转身朝着洗衣房走去。


    多宝院的洗衣房在院子角落,阴冷潮湿。


    柳浮萍跪在雪地里冻了一夜,本就气血两亏,如今又要在冰冷的水里洗衣服,双手很快就红肿起来,没几日便生了冻疮。


    指尖的冻疮破了皮,露出鲜红的肉,每次伸进冷水里,都像被针扎一样疼,可她不敢吭声,只能咬着牙继续搓洗。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骁策已经好几日没有闻到那股熟悉的草木香了。


    浓烈的苏合香熏得他头昏脑涨,连批阅公文都觉得烦躁。


    “芳华,”一日,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最近刷恭桶的,还是柳浮萍吗?”


    芳华正在收拾书案,闻言一顿,低声回道:“回国公爷,不是了。柳浮萍……被大小姐调到多宝院洗衣服去了。”


    “洗衣服?”秦骁策皱眉,“为何突然调去洗衣服?”


    芳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那日大小姐罚她跪了一夜,之后便说她心思不正,不让她再靠近主院了。”


    秦骁策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那夜在多宝院看到的场景,想起柳浮萍冻得僵硬的身体,心中那股烦躁再次涌了上来。


    “她的伤……可好些了?”


    他又问,语气不自觉地放柔。


    芳华摇了摇头:“奴婢听说背上的伤好些了,但手生了冻疮,每日又在冷水里泡着,怕是更严重了。”


    秦骁策没再说话,只是握着狼毫的手紧了紧。


    想起柳浮萍磨墨时纤细的手指,如今却要在冷水里饱受冻疮之苦。


    明日休沐,秦骁策便想着去多宝院看看。


    第二日,柳浮萍依旧在洗衣房劳作。


    木盆里的冰水浸得她指尖生疼,冻疮破口处像被针扎似的发麻。


    她盯着盆中那件藕荷色襦裙,是秦明珠新做的罗裙。


    柳浮萍冷笑一声,今日是秦骁策休沐的日子。


    他一定回来多宝院。


    柳浮萍悄悄掐着时辰,故意用膝盖顶翻了衣盆。


    “哗啦!”


    整盆洗衣水连带着衣物全翻倒在地,藕荷色襦裙恰好落在结了冰的石板上,显得格外刺眼。


    “作死!你这贱婢想找死啊!连大小姐的衣服都敢弄坏!我看你是活腻了!”


    云心尖利的咒骂声几乎刺穿耳膜。


    她踩着绣鞋冲过来,脸色瞬间铁青,抄起一旁的木棍便对我打骂起来。


    “对不起…… 云心姑姑…… 我不是故意的……”


    柳浮萍匍匐在地,眼角的余光却瞟向月洞门的方向。


    果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秦骁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