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都被宁王看到啦!
作品:《被兼祧两房后,病弱大嫂重生杀疯了!》 旁人卖妻求荣,好歹求一个荣华。
而赵林舟这个畜生。
他只是为了糟践她!
但恨意之后,姚兰枝却又奇异地平静下来。
她赤红着一双眼,盯着赵林舟毁容狰狞的脸庞,一字一顿,问。
“那又怎样?”
她脚踩着赵林舟,这样的羞辱,让赵林舟的呼吸急促,但他却挣扎不动。
他像是一条濒死的狗,费力地嗬嗬着。
听姚兰枝轻声说:“这个孩子,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至于他的生父是谁,很重要吗?”
过了最开始的愤怒之后,姚兰枝像是被放空,但脑子里念头却愈发坚定。
“重要的是,他现在是安平侯。”
而且,是皇上亲口承认的安平侯!
赵林舟一辈子都不过是个世子,到如今,更是一条丧家之犬!
这条狗就要死了,躺在街边,他只能藏在阴沟里,再也不能见到阳光。
他才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姚兰枝的话,让赵林舟骤然瞪大了眼,艰难地骂她:“你,你这个贱人!”
他喘不上来气,姚兰枝脚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
“论贱人,谁能比得上你们赵家?”
从上到下,全都包藏祸心!
贪得无厌的一群畜生批了人皮,在这世上成了祸害!
“赵林舟,你谋算这么多,可曾算到过,你要绝后了?”
她低垂着眉眼,像是地狱修罗:“赵家的人活在世上是祸害,还是尽早下地狱的好,赵林舟,下去陪他们吧。”
她慈悲得很,跟人讲:“放心,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心头好跟儿子,都会下去陪着你的。”
“到时候,你们一起地狱作伴,再续前缘。”
赵林舟死死地瞪着她:“你,你敢——”
话音未落,姚兰枝搬起旁边的石头,直接砸在了赵林舟的颈侧!
喉咙被压迫着,他如同案板上的鱼,跳动了几下,身躯弹起,又无力地摔倒在了地上。
鲜血流成一条蜿蜒的河,赵林舟死不瞑目。
直到这具身躯彻底没了生机,姚兰枝才后退一步。
因着用力过大,她的掌心都被掐烂,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她像是没有意识到,与已经死去的赵林舟对视。
他一双眼瞪得极大,要撑破了眼眶。
也许到死都没有想到,姚兰枝会真的杀了他。
但姚兰枝动手了。
她垂着眉眼,一点点地捏紧了手指。
最早的时候,她没打算让赵林舟死这么快。
毕竟轻松死了算什么报应,她要折断赵林舟的手脚,毒哑他,再做成人彘。
她要让赵林舟可听可看,不言不动。
她要让赵林舟看到安平侯府所有人的报应!
可是今夜她反悔了。
赵林舟这个畜生。
她一开始以为,对方为了给温佩瑶母子铺路,不惜污蔑她跟儿子的名节;
可听了他所言才知道,他竟然畜生到,找人玷污了自己!
那些恶心的、肮脏的真相,让姚兰枝几乎崩溃。
寺院那日,她原以为已经算是羞辱,毕竟辱没了佛门清净地,她后来为此吃了诸多苦头;
可如今才知道,在她昏睡的时候,不知是什么东西,肆无忌惮爬上了她的床。
赵林舟兴许就在旁边看着,看着她被蚕食玷污!
即便是眼下杀了赵林舟,姚兰枝也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
这样恶心的真相。
几乎要将她吞噬!
便在此时,车辙碾过的声音响起。
很细微,却让姚兰枝几乎癫狂的情绪,裂开一条缝。
“……谁?”
她骤然回头。
却跟一双眼睛对上。
清洌得像是雪山流下的水,是玉盘里的昆山玉碎。
男人在这一地鲜血猩红里,像是半点尘埃都不染。
甚至还能调侃一句:“看来,我来得不巧。”
他问:“耽误你杀人了?”
看到秦时阙的那一瞬,姚兰枝第一反应便是——
晦气。
她掐着掌心的动作紧了紧,痛楚让她的神智清明几分。
“王爷夤夜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栽赃我?”
她张口就是一顶帽子,倒是秦时阙看了看她,又指了指地上无法忽略的尸身。
“原来柔嘉夫人管这个叫栽赃啊?”
尸首就躺着呢,带着死不瞑目的劲儿。
不是姚兰枝杀的,难道是他吗?
秦时阙啧啧两声,问:“我好怕啊,撞见这种命案现场,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嘴里说着怕,表情倒是截然不同的戏谑。
姚兰枝反问:“宁王不会抓我见官吧?”
秦时阙挑眉笑:“怎么会呢,本王可是好人。”
姚兰枝:“我也是好人。”
她话里顺着秦时阙走,一双眼睛倒是一错不错的盯着对方。
这样昏沉的夜色里,她的眼睛像是一颗宝石。
璀璨得很,夜色也压不住。
当然,眼底的冷意也压不住。
秦时却看得有意思,推着素舆走近了她。
姚兰枝浑身都绷紧了,虽然没动,但手指已经抓住了后腰的匕首。
那是她出门时带的,以防不测。
现在,不测就到了她的面前。
她站着,秦时阙坐着,分明她比对方高出些,却还是觉得秦时阙的气势压着她。
姚兰枝连呼吸都放轻,然后……
就见秦时阙抽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
“擦擦吧。”
他说:“好人的手上,是不会有血的。”
有那么一瞬,姚兰枝几乎要被他蛊惑。
这样动听的声音,这样温柔的神情,这样体贴的动作。
他生了一张好皮相,眼底却藏着幽深寒潭。
姚兰枝瞬间清醒。
她伸出手去,却没有接帕子,而是顺势握住了秦时阙的手。
血痕染上了他的手背,姚兰枝弯起嘴角。
“哦,那王爷的手上,怎么也有血?”
她收回了手:“王爷还是先擦了自己的血,再管旁人吧。”
这明晃晃的栽赃,让秦时阙预备好的话,全都噎了回去。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姚兰枝,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血。
……好样的。
“柔嘉夫人处变不惊,果真是女中豪杰。”
他意味不明,姚兰枝道:“王爷说笑了,我一个女子,能做什么?”
她表情无辜得很,跟人讲:“王爷可别凭空污人清白,此人分明是被墙头滚落的石头砸死,运气不好罢了。”
连理由都找得这么敷衍,秦时阙问:“那他可真是运气不好,竟然不知道躲?”
姚兰枝早有说辞。
“兴许是知道的,但他今夜闯侯府意图杀人,被兵马司的官差责打一百大板丢到此处,大概是没劲儿躲了吧。”
秦时却眯眼看她,说辞都编好了,那就是有预谋杀人了。
“那他运气的确不好。”
他说着,问姚兰枝:“那你又为何在此?”
姚兰枝说:“我路过。”
她反问:“难道王爷不是路过吗?”
秦时阙深夜出现在这种小巷子里,本身就代表着一种不正常。
她赌秦时阙不打算报官,或者说,他应当也有些见不得人的目的。
只是不巧二人在此遇见。
倒不如各自放过。
姚兰枝直视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秦时阙倒是笑了起来。
“不错,我的确是路过。”
姚兰枝早有下一句等着他:“王爷既是路过,还是尽早归家的好。毕竟雪夜天寒,路不好走。”
她不想跟秦时阙多纠缠,然而对方却要纠缠她。
“等等。”
姚兰枝心神一凛,问:“王爷还有何事?”
她神情都紧绷着,秦时阙慢慢地推着素舆,直到到了她面前。
看姚兰枝愈发紧张,才慢悠悠道:“夫人不必担心,毕竟,我一个残废,又能做什么?”
一个女子。
一个残废。
倒是半斤八两的弱。
或者说,半斤八两的装弱。
姚兰枝心中腹诽,就见秦时阙拿起了手边的灯笼,递了过去。
“夫人说得对。”
他表情懒散,仿佛随手做好事儿:“雪夜路滑不好走,夫人拿盏灯笼,以照前路吧。”
姚兰枝提着的气死风灯,早已熄灭了。
而秦时阙提着的灯笼,照亮了他们二人的面庞。
烛火幽幽,姚兰枝垂眸看他。
秦时阙嘴角含笑,举着灯笼的手修长。
态度倒是坚决。
直到姚兰枝伸出手,接了那盏灯笼。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秦时阙侧开了素舆,给她留了一条路。
姚兰枝提着灯笼,朝外走。
巷子幽长,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越走越远。
直到消失在巷子外。
秦时阙坐在素舆上,手上的鲜血干涸,腥味儿不散。
姚兰枝的手出血了。
方才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是自己掐的。
她倒是很下得去手。
秦时阙无声想了下,慢慢弯了弯唇。
姚兰枝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有意思。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那道身影再也不见。
下属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主子。”
秦时阙嗯了一声,问:“查清楚了?”
白洛压着声音,轻声回:“是,死者是赵林舟。”
秦时阙意外只一瞬,又了然。
“那他倒是如愿以偿了。”
怪不得边关送回来一副衣冠冢,原来是肉身还没跟着去黄泉呢。
今夜之后,肉身跟魂灵一起下地狱。
想必赵林舟也很满意。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尸首,面目狰狞,很是有碍观瞻。
“人都死了,送他一程吧。”
白洛低声应诺,就听秦时阙又道:“查验他骨骼,再着工匠描一副人皮面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