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上面

作品:《阴鸷**他人很好呀!

    他气鼓鼓的,又理直气壮的样子。


    阿柠哑然,想笑,不过抿住了唇角:“知道了。”


    这行馆的寝房一旁便设有温池,此时踏入其中,便觉白雾缭绕,水声叮咚,一旁又有姑姑宫娥无声地上前,陈设了桌椅,并安置了金漆大盘以及各样物件,诸如唾盂、次锣、水罐、乘垒和缨绋等物,


    华美精致的玻璃彩纱灯下,李秉璋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薄纱浴袍,躺在黄花梨平榻上,双眸轻阖。


    阿柠也没想到他竟这样,躺在那里就不动了,闭着眼,就等着她来。


    她无奈,捏着他的系带扯了扯,扯开了。


    男人的肌肤修长光滑,因为湿润的缘故透着水光,腰腹那里隐隐可以看到些许青筋,微微游走在雪白肌肤之下,而下方则是紧致兀起,略显狰狞,让人疑惑他怎么可以这样。


    阿柠想,这个体悟她上辈子便有了,明明是极美的男人,雌雄莫辨,冰雕玉砌的一般,但亲近了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


    他脆弱,俊美,但他是男人,他再是清瘦也充满力道,也线条分明,更有着她无法想象的渴念。


    她略犹豫了下,到底挽起袖子,为他下针。


    其实针灸时是需要女医从旁协助的,可他不,不许旁人碰他半分,所以只能她自己做,反正也不图快,慢慢来。


    她轻捻起一枚银针,先落在他神门穴,之后便是三阴交,安眠穴和百会等。


    当银针落下,很轻地刺入薄而紧致肌肤时,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脉动,他肌理间迸发的力量,他最细微的反应。


    伴随而来的是他浅淡而均匀的呼吸声,就在上方,一下下地响起。


    不知为何阿柠有些耳热,她知道自己心里有绮念,她渴望着些什么。


    这种渴望于一个女医来说是一种亵渎和失职,可她……也没办法啊。


    就在这雾气缭绕中,她鼻尖逐渐渗出汗来。


    她尽量让自己收敛了心神,一边捻动着手中的银针,一边低声道:“国公爷和你说过什么吧。”


    当这么问出的时候,她感觉到指腹下,那紧致肌理下不着痕迹的脉动。


    阿柠继续道:“我是说,在我们离开燕京城前往陇地前,他是不是找过你?”


    男人的睫轻动了下,不过他并没言语,之后便是长久的寂静。


    温泉汩汩声中,阿柠的指腹轻柔地在李秉璋穴位上


    按压,打圈。


    可是她无法安抚他,他好像越来越渴望,肌肤火烫,紧绷,这让阿柠也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动作慢慢地僵硬起来。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上方传来声音:“我很想。”


    阿柠的动作微顿了顿,之后抬起眼。


    在雾气氤氲中,他们的视线轻轻撞上。


    他的眸色幽深暗黑,不过俊面的面孔依然是平静的,好像那个怒拔崛起不属于他,那不是他控制的。


    阿柠觉得自己耳根发热,脸上也烫烫的,她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她却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事情,哪怕理所当然应该发生,但也需要一个看上去体面的开始方式。


    可这时候李秉璋突然道:“你来吧。”


    阿柠有些诧异:“啊?”


    她微张着唇,唇薄薄的,是淡粉色,这让李秉璋口渴。


    他喉结滚了滚,看着她,哑声道:“你来。”


    只是两个字,简单固执的重复,不过阿柠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明白过来后,脸上渐渐红了,嫣红嫣红的。


    她本生得雪白,如今潮气氤氲中的潮红便格外娇媚浓艳。


    李秉璋无声地望着她,想让她主动一些。


    尽管他已经箭在弦上,可他还是想等,多煎熬一会,快意会越发舒畅。


    阿柠却没回应,她低头,沉默地将他身上的银针一一取出,之后细致地用软布擦过,放在银针盒中,又擦拭了下自己的手。


    当她做这些的时候,他一直不说话,只无声地注视着她。


    最后终于,她做完了她应该做的所有,在他的注视下,她挨过去,略撩起衣襟来,坐上去。


    战战兢兢的,颤颤巍巍的,她仰着脸,在略有些撑疼的艰涩中徐徐吃,慢慢坐。


    自始至终,李秉璋都没有帮衬半分,他清瘦有力的指骨略扶着她的腰,不许她逃,掌控着,但非要她自己来。


    终于吃下后,她懵懵地眨了眨眼睛,缓缓地开始了。


    李秉璋温顺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来自她的抚触和拥有,此时的一切都是最美好的。


    她不是要给他治病吗,不需要针灸,不需要推拿,只需要这样,他便百病全消。


    就在这被彻底拥有的舒畅中,他抬起手扶住她的肩膀,柔软的肩因为艰涩的动作而轻轻地抖动着。


    他安抚地握住,低声道:“当年安国公找过我,对我说了一些话,不过我不在意


    。


    当这么说时,阿柠正仰着脸,微张着唇,心里想着,他必是遭受了贬低,甚至是羞辱。


    李秉璋继续道:“反正你嫁给我了,我带着你离开,他们管不着,我会待你好,我也发誓——


    阿柠有些艰涩地往前,缓缓的。


    李秉璋脊椎骨酥麻,不过他还是哑声道:“我当时也发誓了,会回来,带着你风光回来。


    可惜阿柠早早没了,她没等到。


    此时阿柠身子绵软无力地往前,几乎坠在男人精瘦的胸膛上。


    她哆嗦着用胳膊撑住自己的身体,喘着气,痴迷地看着下方的男人:“嗯,回来了,你看我如今也回来了。


    李秉璋觉得她的声音太软了,像是融化了的糖。


    他舔了舔唇,扶着她的腰坐起,并顺势面对面将她抱在怀中。


    这种抱捧的姿势是需要力气的,不过好在阿柠虽然圆润,但她软,软绵绵的,抱起来像抱着棉花云朵。


    况且此时的男人是紧绷的,浑身每一处都紧绷,在渴望的趋势下,自然是用不完的力道。


    阿柠此时悬在半空,根本无处着力,受不住,要哭不哭的,声音破碎,这声音落在李秉璋耳中,更是火星子一般,烧得他满心都是渴望。


    他顾不得别的,犹如下山虎狼,急而癫狂。


    如此一番,终于在极度紧绷后,突然一个松懈,之后断断续续的,一波波冲击而来。


    不过在大脑极度的激越中,李秉璋依然睁着眼注视着阿柠,她两眼迷离,两颊晕红,神情涣散,就连发髻都要被摇散了,这样子一看就是舒服了。


    他喜欢看她痴迷的样子。


    ***********


    这两日安国公也是心力交瘁,既然被帝王宣召,来了这赤扈山,一时也不好贸然回去,只能留在这里候命,别人只道他隆恩正盛,甚至还巴结着恭喜,说皇帝对他用了心思,可他心里的苦只有自己明白。


    阿凝对他的疏淡,他看得真真切切,这让他心酸难受,总想做点什么,可又有什么能做的呢。


    他也想四处走动,享受温汤,可是这里的行宫虽经过修缮增建,但山水风景和三十年前并无不同,他每每触景生情,想起昔日光景,不免怆然泪下。


    或许确实是因了年纪大了,总是想起过去时候,便是如今膝边尚有一双儿女,也无法抚慰他的心。


    偏偏聂氏母女两个时不时探头探脑


    地追问,言语间仿佛不着痕迹却又让人一眼看穿,特别是聂氏,总是暗暗试探。


    安国公自然也把事情说了,只说皇帝如今宠着那女医,以后那女医自然身份贵重,只是没提起这女医和阿凝的瓜葛罢了。


    他不提这个,自然有他的计较,一则元熙帝那里自然不让他提,二则他自己也想着,这件事到底匪夷所思,不好让外人知道,而聂氏性子他素来也是知道,若是聂氏听说了这事,必是要说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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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家,他娘家知道,只怕整个燕京城都知道了。


    然而安国公这含糊的言辞,却是让聂氏很不服气。


    她开始还旁敲侧击,之后便忍不住直接说了:“大爷,这到底算怎么回事,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医女,连太子殿下都看不过去,结果爷你就这么认了?若是皇上身边真要人,咱们雪棠——


    她这么一说,安国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瞪了她一眼,道:“等回去燕京城,雪棠的婚事便要定下了,至于进宫一说,你休要再提半个字!


    这聂氏往日最是温柔小性,如今听得,却是再也忍不住,她震惊地道:“爷,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外人可以,雪棠反而不行?


    安国公一听,气得要命,厉声斥道:“这是内廷后宫事,关你何事?你以为皇帝要恩宠哪个,要纳哪个女子,是你我能做主的吗?以后你若敢自作主张,或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倒是让人误解了,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聂氏听这话,几乎不敢置信,声音颤抖地问道:“爷,爷,你,我不明白,雪棠是你我的亲生女儿,难道我们为她着想有错吗?


    安国公脸色愈发难看:“为她着想,自然是要替她挑选良婿,而不是存着非分之想,进什么后宫!陛下的性情你不知道吗?你以为这是你随便拿捏的吗?


    聂氏眼泪都要落下来,她声音哽咽地道:“我拿捏?我也没说我拿捏,可我们雪棠,生得模样比阿凝不差,阿凝能笼络的男人心,她怎么就不能?阿凝是命苦,只陪着这个男人吃亏,没赶上好时候,咱们家雪棠和阿凝像,不是正好借了她这福——


    她话音未落,安国公的脸色顿时沉下来,他像是才刚认识聂氏一般,死死地瞪着聂氏,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你……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他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你——


    借福,借福,借谁的福,借阿凝的福!


    这些话像针一样狠狠地扎入他心里,扎得他心痛难忍。


    他的女儿啊,怎么就成了别人踩在脚底下的石子!


    原来聂氏就是这么看待阿凝的!


    此时的聂氏看着安国公,也是伤心欲绝,若是平时,她或许还做出几分温柔的性子,好笼络拿捏,好哄着安国公,可如今涉及到这种关键大事,他竟非要阻挡自己,又对自己说出这种话,她实在受不了了。


    当下掩面哭道:“和你当了这么多年夫妻,敢情你心里一直想着她,原来在你心里,只有阿凝是你的女儿,雪棠就不是了?”


    安国公听此,痛得几乎站不稳,他颤巍巍地道:“简直是不可理喻,你,出去吧。”


    说着说着,他心底陡然生出怒气,咬牙道:“滚出去!”


    聂氏也是来气了,含着泪,一气之下跑出来。


    外面罗雪棠自从聂氏进去后一直听着动静的,如今见聂氏出来,忙道:“太太?到底怎么了?”


    聂氏恨声道:“罢了,我看老爷这里是指望不得了!”


    罗雪棠不懂:“为何?他为何非要帮衬着那女医,就连太子都不喜那女医,我们就该联合太子,对付那个女医啊!”


    聂氏:“原该是这个理,谁知道他,被皇帝一吓唬,便吓得缩了脖子。”


    罗雪棠想了想:“老爷是不是觉得,我必是比不过姐姐,皇上不会青睐于我?”


    聂氏:“谁知道呢!其实都是一个家门出来的,阿凝能笼络的男人心,你怎么就不能,往日都是他拦着,提都不提,只说皇上那心思不好琢磨,我也没法,少不得忍着,可如今倒好,竟然便宜了外人!”


    罗雪棠听着,道:“老爷往日其实也说过,说我最像姐姐了,我若能得了帝宠,难道咱们家不跟着沾光?今日既得了这良机,怎么也得试试,不然,我心里终究不甘!”


    聂氏拧眉思忖着,道:“倒是有个法子,反正设法试试,就凭你这姿色,我就不信那皇帝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