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吉省起祸端
作品:《军阀:土匪到大帅,我必死守东北》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大钱能让磨推鬼”。
苏合在从满洲里回来后的第五天,都没顾得上多休息几天便带着一众徒子徒孙再次出发了。
可这事倒也不奇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要怪就只能怪杜玉霖这小子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上次购买五十万卢布的武器就让苏老大净赚两万五,而这次金额更是高达一百万,佣金自然也就翻上去了,这世道想在两个月内赚这么多钱,恐怕也就只能去抢银行了吧。
其实啊,要不是杜玉霖担心吓着他,真想一次性把剩下的四百万卢布都给他处理的,但那样可就真有点树大招风了。
虽然苏合不傻,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但他的那些徒弟们就难免不会见财起意了。而且,这样也容易引起沙国“保卫局”的注意,尽管黑市中交易都会有保密条款,但该小心的地方还是要小心些的,如今抢来的卢布算是花掉了一百五十万,剩下的那些钱等晚些再出手,两年内不会贬值太多的。
在“机器制造局”内院。
杜玉霖特意给自己布置了个房间,这里就成为了他在白城的办公室和半个小家。
海兰在嫁给许彪后,不到俩个月就怀了孩子,那他之前住的那小院可也就更不能往回要了,好在前世他一个人也总在公司睡,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
最近杜玉霖也是累得够呛,救下锡良不过是个开始,后续这一道的护送才是最劳心劳力的。
人家毕竟贵为东三省总督,就算是装孙子也得装像了啊,从出事地点到白城这一路上那是“随叫随到、陪吃陪唠”,同时还要兼顾到随同人员如陈宦、张国淦的面子,那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这中间还出了个小插曲,总督身边的护弁头目叶重竟跟徐子江也不咋就看对眼了,俩人小酌几杯后拜了把子。那人竟还说以后要是不想干护卫了就来青马坎入伙,这都到哪说理去?
眼看太阳升起老高,杜玉霖还赖在办公室的单人床上不想起来,顺手就拿起了茶几上一份报纸读了起来。
很快,他就被两条吉省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
一条是在长春“祥乐戏园”外,两队巡防营士兵发生聚众斗殴,甚至差点就彼此拔枪对射,最后造成了三十多人受伤,连倭国报纸都刊登了这事,脸都丢国外去了。究其原因,竟然是他们各自在园外私设了收费处,都认为是对方抢生意才大打出手的。
另一条则是吉省内突然多地遭遇土匪抢劫。最近一年,几伙新崛起的土匪抢占了海沙子留下的权力真空,逐渐形成了不小的规模。其中被点到名的有报号“靠山”的王林、报号“镇三省”的付占林、报号“刘单子”的刘鸣久,竟还有个也叫张作相的,报号“张老疙瘩”。
看到这,杜玉霖无语地将报纸丢回到了茶几上,倭国小鬼子在南面虎视眈眈,沙国大毛熊在北边也没憋好屁,这群人除了欺负老百姓搞窝里横,还能干点啥?
于是他就想到了锡良前几天跟他私下说的事。
原延卞“边务督办”陈绍常在去年升任吉林巡抚,可到那边不久就跟巡防营督办孟恩远闹僵了。
吉省的巡防营跟奉天一样也是五路,原本由孟恩远的外甥高仕傧掌管一路巡防营。但在去年这小子不是被他给弄死了么?于是这孟督办就想让其他亲信顶上去。
可陈绍常初来乍到也想扶植点自己的羽翼,于是就打算提拔一个吴禄贞推荐的人上来,这可就算触碰孟恩远的逆鳞了,在一番争辩后二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按道理,巡抚乃是二品大员,而巡防营督办不过是个三品官,他俩之间不该会有啥无法疏通的地方的。但实际上,孟恩远这个“下属”还真就没太把陈绍常看在眼里。
在东北,巡防营的粮饷一部分来自中央“练兵处”,一部分来自地方“自筹”,孟恩远要缺钱了或是去找练兵处“度支部”、或去请三省总督批条子,还真就求不到巡抚陈绍常这里,自然也就不太屌他了。
另外,孟恩远常年经营吉省巡防营,六七千的士兵中至少有五千多受过他的小恩小惠,要真得罪了他,碰上吉省内出现需要用兵的时候可就无能为力了。
所以,就算陈绍常职位高也不敢太逼迫他,结果这事一拖也就到了现在。
可这玩意就跟病一样,一直拖着不治始终会出大问题的,杜玉霖刚才看到的那两条消息便是表现出来的病症了。
一方面,孟恩远为了增加来钱道,便指使手下士兵自己出去“找营生”,赚到的钱跟巡防营二八分账,出事了有他来兜着,于是才闹出了戏园子外面自己人互相掐起来的大笑话。
另一方面,面对吉省日益猖獗的匪患,孟恩远玩起了“养寇自重”那套,找各种理由拒不出兵,不是今天要钱就是明天要粮的,这既能提高自己的重要性又能让陈绍常闹心,何乐而不为呢?于是这才造就了吉省匪患丛生之势。
后来,陈绍常与孟恩远又沟通几次,但结果仍旧和以往一个样,那老小子是油盐不进,整个人的掉钱眼儿里了。
实在是忍无可忍,陈绍常这才私下给锡良写了那封信,希望能让杜统领带兵入吉省剿匪。
这位巡抚对杜玉霖可太欣赏了,两年前延吉厅内“夜除三害”的往事可谓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啊,而当时这位“杀神”还不过是个管带而已,而如今他已升任七营统领,这要是带大兵到了吉省,宰那几头土匪还不跟砍瓜切菜一样,必定“嘁哩喀嚓脆”啊。
只可惜啊,陈绍常要失望了,因为杜玉霖在听到锡良的试探后,当场就给端回去了。
这倒不是杜玉霖对吉省不感兴趣,只是他觉得目前时机还没到。
孟恩远在当地经营多年,他这莫名其妙的带兵前去,名不正言不顺的肯定会与之发生利益冲突,对方就算出于自保也会跟他来个鱼死网破的。
当然孟恩远跟他斗肯定会死得很惨,但这后续的事也是个问题,最终八成只是让陈绍常渔翁得利,而自己折腾一顿后还得回到白城来,这也是陈巡抚为何只写私信而非递交公文的缘故了。
再等等吧。
到了明年开春,等那陈巡抚实在熬不住了,等到锡良总督也不想忍了,自然就会下明令调自己的,到时候在出兵不迟。
当然他们也可能去找张作霖,不过老张大概率是不会去的,之前剿灭陶克陶胡损失那么大,可还指望修铁路攒攒家底呢,哪能跑到别的省去瞎折腾呢?在这点上,可就跟财大气粗的杜玉霖没法比喽。
正胡思乱想中,外面传来了喊声。
“杜大人可在屋中啊?”
杜玉霖一侧头,听出这声音是王永江便坐起身来。
“是岷源嘛?快进来。”
说着,他便下地趿拉起从海参崴带回来的皮拖鞋,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哎呦,外面还来了好几个人。
居中的是王永江,左手边是马占山,而在他右手边则还站了个五短身材的精壮汉子。
这位便是“锦白铁路”的工程司梁育之了。
五月在奉天时,杜玉霖就给在京城谋生路的吴禄贞去了封信,将修铁路的事讲明的同时,也拜托他向“铁路大师”詹天佑借人,务必保证东北这条铁路能独立自主的完成。
吴禄贞也很给力,随即就联系了詹天佑,对方知道东北竟然要修一条新铁路自然是十分高兴,便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得意门生梁育之派了过来。
梁育之今年四十多岁,六年前从倭国留学归来时在轮船上偶遇詹天佑,一九零五年“京张铁路”开工后便受邀加入了詹的团队,一干就到了现在,可以说一身本事尽得詹氏真传啊。
杜玉霖看着王永江黝黑的皮肤,就知道这段时间他为铁路付出了多少,于是便笑着一举手。
“来得正好,过会咱好好吃顿饭。”
王永江看了看梁育之,满脸是“被我说中了”的表情。
随即一手挽着马占山,一手拉着梁育之往屋内走去。
“我们还真饿了,那就叨扰杜大人了。”
“哈哈,好饭好菜我这有的是,你们随便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