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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灼月

    第31章


    第二天一早,江凝月就出发到长白山录节目去了。


    按照计划,她这趟要在长白山待半个月,不出意外的话,十二月十号就能结束全部的拍摄任务。


    而陆砚行的生日正好在十二月十三号,所以她原本想着等节目录制结束,刚好能回去陪陆砚行过生日。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受长白山的天气影响,节目拍摄过程中遇到一些困难,为了保证嘉宾和团队工作人员的安全,在天气不好的时候,所有人都需要待在酒店休息,等天气转好以后再继续录制。


    这样一来,拍摄的进度就拖慢了。


    这天晚上,难得在十点钟就结束了工作。


    回酒店的路上,江凝月坐在车里拿着手机给陆砚行回消息。


    月月:【我才刚刚工作完呢,这会儿准备先回酒店加个餐,然后去泡温泉。】


    陆砚行:【过得挺惬意啊,江小姐。】


    江凝月弯唇笑,继续打字:【羡慕吗?】


    陆砚行:【羡慕。】


    又叮嘱她:【温泉别泡太久,对心脏不好。】


    江凝月:【我知道,我就泡二十分钟。】


    又问:【你在干嘛呢?】


    陆砚行:【在外面吃饭。】


    他回完消息,给江凝月发了个定位。


    江凝月问:【你给我发定位干嘛?】


    陆砚行:【给你报备行程。】


    江凝月没忍住笑,回复:【你这样搞得好像我管你很严,我可没有让你给我报备行程啊。】


    陆砚行:【主要是我特别乐意被你管。】


    在冰寒地冻的雪山上,江凝月却感到非常甜蜜,甜蜜到身心都好像是温暖的。


    她唇角的笑容翘着,一直掉不下去。


    早知和陆砚行谈恋爱会这么开心,她应该早点和陆砚行在一起的。


    不过重来一次,她大概率还是会吊着陆砚行一段时间,谁让他嘴太硬,不肯承认喜欢她。


    节目组的大巴车安全停在了江凝月他们入住的度假酒店门口。


    江凝月给陆砚行发消息:【我到酒店啦,我先去加个餐,一会儿泡温泉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陆砚行:【好,等你。】


    下车以后,江凝月先和同事们去酒店餐厅加餐,然后回房间洗澡。


    洗完澡后,她换上事先准备好的泳衣。


    她买的泳衣是分体式,白色荷叶边的上衣下裙,不算比基尼,但也不算保守。


    江凝月腰细腿长,肤色雪白,长发高高绑成一个丸子头,看上去明媚又性感。


    她换上衣服后,拿上浴袍和手机就准备出门,经过镜子的时候,她朝着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忽然起了逗陆砚行的心思,于是停了下来。


    她把浴袍和手机放到旁边,对着镜子拍了一张自己穿泳衣的全身照,然后点开微信,给陆砚行发了过去。


    电话那头,陆砚行还在应酬的饭局上。


    听见手机响,点开看到是江凝月发来的照片。


    他完全没多想,以为是江凝月给他分享的日常照片。她最近每天都会给他分享日常,他全靠江凝月给他分享的日常缓解思念。


    谁知点开照片,会是江凝月的泳装照。


    他几乎是立刻把手机锁屏。


    两边都是男人,他可不想自己女朋友被别人看到。


    李廉坐在旁边正在夹菜呢,看到陆砚行突然飞快地把手机锁屏,奇怪地看向他,“你干嘛呢?”


    陆砚行:“少管。”


    他说着起身,拿着手机到外面去了。


    他走到餐厅外面的空地上,倚到车门边才给江凝月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


    江凝月自己恶作剧,一接起电话就忍不住笑了,“干嘛?”


    陆砚行道:“你说干嘛?江凝月,你要这么玩火是吧?”


    江凝月握着手机趴在温泉池边。


    她特意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不想让人听见她打电话。


    她忍着笑道:“我怎么玩火啦?我不就是给你发了张泳装照吗?我就是想让你看看好不好看。”


    陆砚行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他笑了一声,说:“江凝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现在飞过来?”


    江凝月笑道:“你过来呀,我也没拦着你。”


    陆砚行道:“我看你就是仗着知道我最近忙得抽不开身,没办法飞过来办你,你才这么胆大包天。”


    江凝月嗤嗤地笑。


    她一手趴在温泉池边,一边握着手机,小声地说:“陆砚行,一张泳装照而已,你不会真的被我勾起反应了吧?”


    陆砚行道:“还没仔细看。”


    江凝月笑,小声地问:“还没仔细看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晚上回去再仔细看吗?”


    陆砚行语气危险:“江凝月,还撩?”


    江凝月就是仗着陆砚行这会儿没在身边,没法马上办她,她越发大胆,忍着笑小声地说:“你晚上回家,不会对着我的照片做坏事吧?”


    陆砚行笑了,也逗她,“你都发给我了,还怕?”


    江凝月笑道:“我不怕啊,不过你自己悠着点,注意点身体。”


    陆砚行啧了一声,显然败给江凝月。


    江凝月笑道:“你怎么不说话啦?”


    陆砚行道:“说不过你,等你回来再跟你算账。”


    江凝月笑道:“那我不回来了。”


    陆砚行笑了声,说:“行啊,那就等我忙完这几天过来捉你,看看是你会躲,还是我会捉。”


    江凝月道:“你好烦。”


    陆砚行笑了笑,问:“泡多久了?算好时间没有?最多泡二十分钟就不能泡了。”


    江凝月道:“我定了时间的,我再泡一会儿就上岸。”


    陆砚行嗯了声,说:“泡完多喝点水,工作一天了,等会儿回房间早点休息。”


    江凝月点了点头,乖巧道:“知道啦。”


    又叮嘱道:“你也是,忙完早点回家,早点睡觉。”


    陆砚行显然特别喜欢被江凝月管着,他心情很好,唇边扬起笑意,说:“知道了,到家给你发消息。”


    “好的。”江凝月道:“那我先挂了,我过去跟同事们聊会儿天。”


    “好,去吧。”


    说完又问:“明天录节目吗?”


    江凝月道:“录,明天天气不错。”


    陆砚行叮嘱她,“出门多穿衣服,暖宝宝多贴几张,别冻感冒。”


    江凝月道:“放心吧,出门的时候你就担心得要命,结果呢?我身体好着呢,我们组里人高马大的男同事都倒了好几个,我一点事儿没有。”


    陆砚行笑了声,说:“行吧。”


    又叮嘱她,“出门记得装好热水。”


    江凝月道:“知道啦,放心吧。”


    *


    中国有句老话,人在顺境的时候千万别得意,要不然倒霉的事马上找上你。


    江凝月以前不信,谁知道就在她跟陆砚行夸自己身体好的第二天,就倒霉地倒下了。


    早上陆砚行给她打电话那会儿,她刚从床上爬起来吃感冒药。


    陆砚行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正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吃药,鼻塞头疼得有点生无可恋。


    她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接起电话后闷声闷气地“唔”了一声。


    陆砚行听着她这声音不太对劲儿,问道:“怎么了?声音怎么闷闷的,还没起床?”


    江凝月鼻子堵住,说话瓮声瓮气委屈巴巴的,“没有,我感冒了,鼻子塞得好难受。”


    陆砚行皱眉,“怎么感冒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吗?”


    江凝月道:“我哪知道啊。”


    她非常肯反省,鼻塞难受得都想哭了,跟陆砚行说:“陆砚行,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夸我身体好了,老天果然见不得人嘚瑟。”


    陆砚行闻言又担心,又没忍住笑,说:“你才知道呢?昨晚还跟我说自己身体好得不行,现在知道话不能说太早了?”


    江凝月嗯了一声,闷声闷气地说:“我再也不说了。”


    陆砚行笑完又心疼,问道:“严重吗?发烧了没有?”


    江凝月道:“有一点,不过我已经吃了退烧药了,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感冒药呢?吃了没有?”陆砚行担心地问。


    江凝月道:“正在吃呢,你给我买的那个感冒冲剂好苦。”


    陆砚行道:“良药苦口利于病,有糖没有?吃完药吃颗糖。”


    江凝月道:“没有,我一会儿去买。”


    陆砚行不放心,认真说:“你今天请个假别开工了,好好在酒店休息,我等会儿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江凝月闻言连忙道:“不用不用,我已经吃过药了,等会儿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陆砚行道:“江凝月,你要不要感觉一下你自己鼻塞有多严重?不难受吗?”


    真的很难受。


    江凝月泄气地承认,“难受。”


    陆砚行道:“你乖乖在酒店待着,我马上让医生过来。我今天上午有个合同要签,下午我再过来看你。”


    江凝月道:“不用,你让医生过来就行了,我真的没什么事,你别担心我。”


    陆砚行道:“你别管我,我先挂了,你吃完药赶紧上床休息,我晚点再给你打过来。”


    江凝月道:“我知道,我会好好吃药的,但你真的不用过来,你自己工作要紧。”


    陆砚行道:“我自己知道,你赶紧上床睡觉。”


    江凝月只好听话,说:“好吧。”


    挂了电话,江凝月感觉自己真的有点难受,她打电话跟同事交代了一下工作,请了半天假就爬回床上去睡觉了。


    她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门外响起了按门铃的声音。


    她昏昏沉沉地醒来,看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想着可能是陆砚行派的医生过来了,于是穿上拖鞋下床,走到门口去开门。


    然而当她打开门,却见陆砚行挽着外套站在外面。


    她惊喜到眼睛都亮了,望着陆砚行问:“你不是说上午有个合同要签,下午再过来吗?”


    陆砚行道:“不放心。”


    他抬手摸江凝月的额头,手刚摸上去,就烫得他皱眉,说:“江凝月,烧成这样,你跟我说没事儿?”


    江凝月道:“早上没这么烫。”


    她看到陆砚行,感觉自己有了依靠,她可以不必强撑,可以在陆砚行面前暴露她所有的脆弱。


    她忍不住靠进陆砚行怀里,连日工作的不顺和身体的不适,在这一刻好像有了倾诉的出口,她头很疼,委屈地说,“陆砚行,我头好疼。”


    江凝月坚强独立,对家里喜欢报喜不报忧。


    她大多数时候都乐观积极,但不是没有感觉累的时候。


    陆砚行心疼地环住她的腰,另一手抚上她的后背轻抚安慰,“我在了江凝月,没事了。”——


    作者有话说:来啦宝宝们~


    100个小红包~


    第32章


    陆砚行带了医生过来,只不过他担心江凝月,一下车就先走了。


    他人高腿长,走一步当别人走三步。可怜程医生挎着药箱在后面追,等追到江凝月的房间门口,已经气喘吁吁,“陆……陆总……”


    江凝月看到来人,从陆砚行怀里退开。


    她看了看眼前的陌生男人,又看向陆砚行。


    陆砚行跟她介绍,“这是程医生。”


    医生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身形偏瘦,可怜一大早被陆砚行抓到长白山来,一下车就被冻得风中凌乱,还没等他适应一下,陆砚行已经快步朝酒店里面走去。


    这位祖宗大概不知道自己人高腿长,害得他在后面连追带跑才没跟丢。


    他恭敬地朝着江凝月微微躬了下身,喘着气招呼,“江……江小姐好。”


    江凝月见医生有些狼狈的样子,连忙问:“您是跑着来的吗,快进屋休息一会儿。”


    她说着就转身进屋,拿一次性杯子去帮医生倒热水。


    程平哪敢让老板的女朋友给他倒水,吓得喘气都顾不上了,急忙阻止:“不用,不用麻烦了江小姐,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江凝月道:“没事,不麻烦。”


    她拿着杯子走到吧台前,拎起保温壶正准备倒水,盖子还没按开呢,保温壶就被陆砚行拿走了。


    “身体好了是吧,江凝月?”


    江凝月抬起头看他。


    陆砚行道:“去床上躺着,先让医生给你看看。”


    江凝月道:“我都躺一上午了,再躺下去骨头都要躺软了。”


    陆砚行道:“那去沙发上。”


    他转过脸看向程平,“发烧了,赶紧看看。”


    程平哪还顾得上休息,连忙道:“是。”


    “江小姐,请到这边来。”


    江凝月只好把手里的一次性杯子塞陆砚行手里,走到沙发前去。


    她坐下来。


    程平从药箱里取出一个脉枕,放到江凝月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恭敬地道:“江小姐,我先帮您诊一下脉。”


    江凝月点了下头,把手腕搭到脉枕上。


    陆砚行端着倒好的水过来,放到茶几上,看向程平,“怎么样?”


    程平道:“气血有些虚弱,江小姐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


    陆砚行闻言看向江凝月。


    江凝月道:“有点,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多,晚上都睡得比较晚。”


    程平道:“尽量不要熬夜,人一熬夜睡眠不足免疫力就容易下降。”


    江凝月道:“但是陆砚行每天晚上都好晚睡,他怎么不生病?”


    程平笑道:“陆总身体底子好,而且他是持续了很多年习惯了这个生物钟,所以影响不是很大。不过长期这样下去也不行,不能仗着身体底子好就胡作非为。”


    江凝月看向陆砚行,说:“听见了没有陆砚行,不要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就胡作非为。”


    陆砚行笑了声,回视江凝月,“在说你呢,扯我干什么?”


    他在江凝月旁边坐下来,看向程平,问道:“气血虚怎么补?”


    程平道:“首先就是要好好睡觉,不能一忙起来就通宵通宵地熬夜,这样不行的。再就是饮食要注意,要营养均衡,不能吃一顿不吃一顿的。”


    陆砚行看向江凝月,“听见了吗,吃饭要注意营养均衡,回去把你那一堆方便速食扔了。”


    江凝月摇头,盯着陆砚行,小声说:“不准扔,我花钱买的。”


    陆砚行笑了笑,没应她。


    程医生给江凝月号完了脉,从药箱里取出一支红外温度计,递给陆砚行,“陆总,帮江小姐量下体温。”


    陆砚行接过去,说:“来,小祖宗,量体温了,脸转过去一下。”


    江凝月抿了下唇,因为陆砚行当着外人面喊她小祖宗,她有点难为情,不由得轻轻地瞪了他一眼。


    陆砚行被江凝月瞪,勾唇笑了,“瞪我做什么。”


    他抬起左手,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撑住江凝月的耳廓,右手拿着耳温枪伸进江凝月的耳朵孔,说:“别动啊。”


    江凝月乖乖坐着没乱动。


    陆砚行在耳温枪的测量键上按了下,等读取完数据,拿下来一看,不由得蹙起眉,“怎么烧得这么高。”


    江凝月转过脸来,看到耳温枪上显示三十八度五,说:“我说我怎么头疼呢。”


    程平从药箱里拿出听诊器,说:“江小姐,我先给您听下诊。”


    江凝月点了点头。


    她坐好,让医生给她听诊。


    程平仔细给江凝月听完诊,取下听诊器,说:“没什么问题,就是普通的风寒感冒,先吃退烧药把烧退下去,再配合吃两天感冒药,很快就没事了。”


    江凝月道:“我早上已经吃过退烧药了,但是睡一觉起来感觉烧得更严重了。”


    程平道:“退烧它有个过程,总之先好好休息,会好的。”


    江凝月看着医生,认真问道:“医生,能帮我挂水吗?我想赶紧退烧,我下午两点还得去录制现场。”


    陆砚行闻言,转过脸看向江凝月,说:“烧到三十八度五,你还想去现场,不准去。”


    江凝月抿唇,不高兴地看他。


    程平也连忙道:“江小姐,您现在还在发烧,绝对不能再出去吹风了。您现在就好好在房间里休息,快的话,到晚上肯定能退烧了。”


    陆砚行看向程平,“你开药吧。”


    程平连忙道:“好。”


    他拿笔在纸上写了几种药,然后递给陆砚行。


    陆砚行接过去,看了眼,大多数的药出门前他都给江凝月带了,只有两种没有。


    他转过脸看向江凝月,说:“你乖乖在房间里休息,不准乱跑,我先下楼去给你买药。”


    江凝月生无可恋,抱起靠枕躺到沙发上,说:“知道啦。”


    陆砚行怕她冻着,起身去床边拿了被子过来,给江凝月盖上,问她,“午饭想吃什么?”


    江凝月摇头,说:“不想吃,没有胃口。”


    程平在旁边收拾药箱,闻言忙说:“不吃饭可不行啊江小姐,吃不下也一定要吃。”


    他看向陆砚行,说:“陆总,可以买点粥,清淡一点,不要太油腻就行。”


    陆砚行嗯了声。


    他俯身给江凝月把被子盖好,看到她苍白的小脸,抬手摸了下她的头,说:“脸色差成这样,还想去工作呢,不准乱跑,乖点在房间里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江凝月这会儿确实也没有力气再动了。


    她看着陆砚行,总算肯听话,“知道啦。”


    陆砚行给江凝月盖好被子后,带着程平离开。


    从房间里出来,陆砚行看向程平,说:“去开个房间,等会儿给我报账,你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江凝月工作结束回北城,要一直待在这边,哪都不准去。”


    程平点了点头,应道:“好的,陆总。”


    *


    陆砚行去酒店对面的药房给江凝月买药。


    买好回到房间,江凝月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陆砚行走过去,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江凝月的肩,看着她,“江凝月,醒醒。”


    江凝月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到陆砚行,声音因为鼻塞仍然有些瓮声瓮气的,“你回来了。”


    陆砚行道:“先起来把午饭吃了,吃完好吃药。”


    江凝月不想吃,望着陆砚行,“可以只吃药吗?”


    陆砚行道:“不可以。乖点江凝月,我让酒店餐厅帮你熬了你爱喝的南瓜粥,还有你爱吃的豆豉蒸排骨,马上就送上来,吃不下也多少吃点。”


    他话音刚落,门铃声就响了。


    他把药袋子放到茶几上,摸了下江凝月的头,说:“快起来,我去开门。”


    他说着走去门口,打开门,让服务生把午饭摆到茶几上。


    等人都走后,他关上门,走回沙发边。


    见江凝月还赖在被窝里不想动,他也没再喊她,索性坐下来,把盖在江凝月身上的被子揭开,然后把江凝月从沙发上抱起来。


    他把江凝月抱着坐到腿上。


    江凝月看着陆砚行,忽然没忍住笑了。


    陆砚行一手搂住江凝月的腰,一手去端茶几上的南瓜粥,说:“高兴了吧江凝月?你就等着我抱你呢?”


    江凝月侧坐在陆砚行的腿上。


    她心中甜蜜,这份被陆砚行宠爱的甜蜜冲淡了她身体的病痛,她弯起唇角,开心道:“是啊,反正我知道,我赖着不动,你就会来抱我。”


    陆砚行啧了一声,“拿捏住我了呢,江凝月。”


    江凝月笑道:“你才知道啊,我不是早就拿捏住你了吗?不知道是谁,喜欢我又拉不下脸来表白,吃闷醋还波及无辜。”


    陆砚行道:“是,你赢了。”


    他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子,两只手臂把江凝月圈在他臂弯之中。


    他先拿勺子把南瓜粥搅拌了会儿,等热气散了,拿勺子盛一勺,低头吹了下,确定不烫了才喂到江凝月唇边,“吃饭。”


    江凝月乖乖张口,吃了一小口。


    陆砚行看她,“烫吗?”


    江凝月摇头,“不烫。但是没有陈妈熬的好吃。”


    陆砚行道:“那回头让陈妈过来给你煮饭,省得你天天在家吃那些没有营养的方便速食。”


    江凝月听到陆砚行要喊陈妈过来给她煮饭,吓得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行!陈妈是照顾爷爷奶奶的,你不准乱给我找事儿!”


    陆砚行抬头看她,“你不是喜欢陈妈煮的饭吗?”


    江凝月道:“那也不用让陈妈专门过来给我煮饭呀,我要是想吃陈妈煮的饭菜,我回老宅吃不就行了。”


    陆砚行道:“行吧,那这事儿回头再说。”


    他低头又盛一勺粥,“来,再吃点。”


    江凝月在陆砚行的强行投喂下,勉勉强强地吃了半碗南瓜粥和两块豆豉蒸排骨。


    填饱肚子后,休息了一会儿把药吃了。


    不知是饭困,还是吃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她吃完药没一会儿就困了。


    陆砚行不准她去录制现场,她自己高烧不退也不敢轻易出门,毕竟这不是在北城,外面零下十几度,她出去要是病得更厉害,更耽误后面的工作进度,所以干脆又多请了半天假,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休息。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多才醒。


    房间里窗帘拉着,只亮了一盏昏暗的夜灯,以至于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已经是晚上了。


    她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到陆砚行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温热的毛巾在给她擦手。


    她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看。


    陆砚行触及到她的目光,问道:“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江凝月看到床边的凳子上还放着一个水盆,里面盛着温热的水。


    她看着陆砚行,小声地问:“陆砚行,你在帮我物理退烧吗?”


    陆砚行嗯了声。


    他把毛巾放回水盆里,然后从床头柜上拿了耳温枪,说:“来,看看退烧了没有。”


    江凝月抿着唇笑,很乖地把脸转向旁边。


    陆砚行俯下身,一手撑在床边,一手拿着耳温枪小心地伸进江凝月的耳孔里。


    他按下测量键,等读取好数据,拿出来看温度。


    江凝月忙问:“怎么样?退烧没有?”


    陆砚行握住耳温枪,笑着看她,“你猜。”


    江凝月道:“我才不猜。”


    她伸手去抢,陆砚行反把耳温枪握得更紧。


    江凝月力气小,完全抢不过,她干脆拉住陆砚行的手,低头咬他。


    并没有用力,但陆砚行被她逗得笑了声,捏她脸蛋,说:“江凝月,你属狗的吗,抢不过就咬人。”


    江凝月笑道:“对啊。”


    她趁机把耳温枪拿过去,看到温度已经恢复正常。


    她开心地看向陆砚行,说:“我退烧了。”


    陆砚行唇边勾着点笑,嗯了声。


    他看着她,问:“体感怎么样?还头疼吗?”


    江凝月摇头,“不疼了,而且鼻子好像也不塞了。”


    她拉住陆砚行的手,微笑看着他,说:“谢谢你喔陆砚行,一大早就来陪我,还帮我物理降温,除了我妈妈,还没有人这么照顾过我。”


    陆砚行啧了声,捏她脸蛋,“应该的,江凝月。”


    两人正甜蜜,门铃忽然响了。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月月,我是杨霄。”


    江凝月闻言,从床上坐了起来,说:“是我们组里的副导演,肯定有事情找我,我出去看看。”


    她说着就下床,穿上拖鞋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看到杨霄站在外面,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问题了?”


    杨霄连忙道:“没有没有,今天特别好,录得特别顺利。我就是听赵莹说你发烧了,想着过来看看你。”


    说着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江凝月,说:“这是我给你买的药,感冒药退烧药都有,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江凝月愣了下。


    她没想到杨霄居然是专门来给她送药的,她感激地看向对方,说:“谢谢你杨霄,不过我已经好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杨霄执意把药递给江凝月,说:“不过这个药你拿着,好了也得再多吃两天巩固一下,外面冷,你明天出门的时候记得多穿衣服。”


    江凝月见杨霄执意要把药给她,想到人家是专门去给她买的药,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于是她伸手接过来,朝着杨霄大方地笑了笑,说:“那就谢谢你了杨霄,这药就当是我托你帮我买的,你买成多少钱,一会儿我在微信上把钱转给你。”


    杨霄连忙道:“不用不用,一点小钱而已,你不用这么客气月月。”


    “那我先走了月月,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好,明天见。”


    江凝月见杨霄不肯跟她说多少钱,估计转他微信上他也不会收,所以想着干脆等会儿出门取点现金,等明天再还给杨霄。


    她等杨霄走后,关上门,转过身却见陆砚行单手抄着兜,就倚在门后的玄关边看她。


    她一看陆砚行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这大少爷又吃飞醋了。


    她没忍住笑,看向他,“你看我做什么?”


    陆砚行懒洋洋地倚在玄关边,语气里藏不住的酸,“关心你的人挺多啊,江凝月。”


    江凝月笑道:“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喜欢我的男人特别多。”


    陆砚行盯着江凝月看。


    过一会儿,喊她,“月月,过来。”


    江凝月笑着看他,“干嘛?”


    她走到陆砚行面前。


    陆砚行抬手勾住她的腰,下一秒,低头就吻下来。


    江凝月想到自己感冒还没好,急得要躲,含混道:“我感冒!你小心传——”


    话都还没说完,陆砚行趁她张口说话,直接抵开她的牙齿,舌头伸进来,强势地掠夺她的呼吸。


    江凝月怕把感冒传染给陆砚行,双手抵着他的肩想退开,但她越躲,陆砚行把她搂得更紧,甚至抬起另一只手掌住了她的后颈,完全不给她后退的机会。


    江凝月对陆砚行这种占有欲极强的吻实在也没什么抵抗力,她很快就被吻得全身发软,双腿站不稳,完全靠陆砚行托着她的腰才没有跌下去。


    她被吻得有了本能的生理反应,也明显感觉到陆砚行的身体变化,就当她沉沦其中时,陆砚行却突然松开了她。


    她有点空虚,看向陆砚行。


    陆砚行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抬起来,拇指指腹温柔地揉上她的脸颊。


    他看着她,眼里有几分笑意,嗓音低哑,“忍一下月月,你还病着呢,我总不能这时候碰你。”


    江凝月瞪他,“知道我感冒,你还吻我,小心传染了。”


    陆砚行道:“不会,你没听到程平说吗,我身体底子好,很少生病。”


    事实证明,人在身体好的时候真的不要太得意,这话对江凝月有用,对陆砚行也有用。


    晚上十点,陆砚行去浴室洗完澡,出来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开始咳嗽了。


    江凝月那会儿刚去跟组里的同事们开完会回来,进屋就听到陆砚行在咳嗽。


    她惊讶地道:“你感冒啦?”


    她连忙走过去,坐到陆砚行旁边,抬手就去摸陆砚行的额头。


    陆砚行握住她的手,说:“没发烧,只是有点咳嗽。”


    江凝月不信,跑去床边把耳温枪拿过来。


    她坐回陆砚行身边,拉住陆砚行的耳朵,把耳温枪伸进陆砚行的耳孔里,按了一下测量键,听到嘀的一声,然后把耳温枪拿出来,看到没有发烧,不由得松了口气。


    陆砚行看向她,唇边还勾着笑,说:“怎么样?跟你说了没发烧。”


    江凝月问:“让程医生过来看了吗?”


    陆砚行嗯了声,“看了,普通的风寒感冒,让跟着你一起吃药。”


    江凝月看着陆砚行,忽然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笑得肩膀发抖,陆砚行伸手把她捞过去,捏住她下巴看她,“这么好笑吗江凝月?”


    江凝月笑到不行,看着他,“你自己说好不好笑?都跟你说了,我感冒了不要亲我,你自己在那里吃飞醋,现在好了,跟我一起吃药了吧。”


    陆砚行无所谓,搂着江凝月的腰,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说:“正好,无所忌惮了现在。”


    话虽然这样说,但这下其实吻得很克制,只是嘴唇轻轻碰了下江凝月。


    他不怕被江凝月传染,但现在他自己也感冒了,怕反而传染给江凝月。


    他亲完抬头看她,说:“我明天回去,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必须回去一趟。我让程平在这边照顾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医生说,不要逞强,工作再重要,也永远没有你的身体健康重要。”


    江凝月乖乖点头,说:“我知道啦,我差不多已经好了。”


    她看着陆砚行,说:“你安心忙你自己的事,不用担心我。”


    陆砚行嗯了声。


    他盯着江凝月看了会儿,忽然问道:“十三号能回来吗?”


    江凝月当然知道十三号是陆砚行的生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目前的进度,十三号应该能顺利录完节目回去。


    但她想给陆砚行一个惊喜,骗他说:“应该不行,最近天气不好,耽误了好几天进度,所以可能要录到十五号、十六号的样子。”


    她看着陆砚行,眼神清澈,“怎么啦?怎么突然问我十三号能不能回去?”


    陆砚行温柔地揉了揉江凝月的脸蛋,看着她说:“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江凝月忍不住看陆砚行。


    她在想,陆砚行为什么不告诉她,十三号是他的生日?


    是不想耽误她工作,还是怕他说出来,她仍然会在陪他过生日,和工作之间,选择工作?


    陆砚行见江凝月盯着他看,问道:“怎么了?”


    江凝月弯了弯唇,说:“没什么。”


    她扬起小脸,想去吻陆砚行的唇。


    陆砚行躲了一下。


    她没亲到,没忍住笑,看着他,“你躲什么?”


    陆砚行捏她脸蛋,“感冒,别乱亲,小心又传染给你。”


    江凝月笑道:“好吧,我现在确实不能再感冒了,要不然恐怕录到月底都不一定能录完,台长会杀了我。”


    陆砚行勾唇笑,看江凝月的眼神极尽宠爱,护短地说:“他不敢,有我在,没人能碰你。”——


    作者有话说:更晚了点,看在大肥章的份上,请大家见谅~


    100个小红包掉落~


    第33章


    陆砚行原本打算第二天中午再回去,但公司临时又出了点状况,于是把机票改签在了早上八点。


    八点起飞,他最晚六点半就得出门。那会儿天还没亮,他不打算吵醒江凝月,出门前他走去床边,抬起右手,手背轻轻地探了下江凝月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再发烧才放心离开。


    陆砚行动静太轻,江凝月完全没醒,等她八点睡醒,才发现陆砚行已经没在房间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张字条。


    她拿过来,一眼认出陆砚行的笔迹。


    【公司临时有事,改签了机票,怕吵醒你就没叫你。醒来记得吃早饭,出门穿厚点,有任何不舒服都第一时间跟程医生说,我到家给你电话。】


    江凝月看完字条,马上拿起手机给陆砚行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打过去,那边提示已经关机。她看时间,估计陆砚行这会儿已经在飞机上。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忽然很想陆砚行。


    想到她都想马上跟陆砚行一起回去。


    她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直到同事给她打电话,她才回过神来,揭开被子下床,立刻投入到工作中,“今天正常录制,我马上过来。”


    江凝月他们这档节目并不完全是娱乐性的旅行综艺,台里有任务,除了要保证节目收视率,还要宣传祖国的大好河山,整档节目要从秋天,录制到明年的夏天,从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全面地展现祖国的四季风景。


    江凝月作为项目负责人,说没压力是假的。毕竟她不仅要考虑节目收视率,户外录制还要格外注意组里所有工作人员和嘉宾的安全。


    但好在她的抗压能力一向很强,这一站录制,因为天气缘故,虽然从第一天开始就不太顺利,但好在后面几天的天气都很好,所以到十二号的时候节目基本已经录得差不多了,到十三号还只需要再录半天就可以收工回家。


    十二号晚上录完节目,她回房间收拾行李,顺便给陆砚行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陆砚行声音传过来,“收工了?”


    江凝月把手机免提放在茶几上,她蹲在地上把她的衣服叠好放回行李箱里,说:“对呀,刚收工回酒店,你在干嘛呢?”


    陆砚行道:“在外面呢,有个应酬。”


    江凝月道:“啊,那我不是打扰你了。”


    陆砚行笑了声,说:“不打扰,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他问江凝月,“明天能回来吗?”


    江凝月唇角弯起,故意骗他,“不行,进度赶不上,估计还得再多录两天。”


    她忍着笑,故意问:“怎么了?你怎么一直问我明天能不能回来?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陆砚行道:“不是什么日子,我就随便问问。”


    又叮嘱她,“工作别太累,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夜。”


    江凝月道:“知道啦。”


    她忽然问:“你想我不,陆砚行?”


    陆砚行唇边扬起笑意,说:“你说呢?”


    江凝月道:“我哪知道。”


    陆砚行坐在包厢的沙发里。


    他笑了声,低声说:“特别想你,江凝月,早点回来。”


    江凝月高兴了,笑着应道:“好的。”


    她收拾好行李,拿上睡衣往浴室走,说:“我要先去洗澡了陆砚行,等你晚上回家我再跟你视频。”


    陆砚行道:“好。”


    挂了电话,陆砚行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


    他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准备离开。


    李廉这时候从饭桌上下来,看到陆砚行在拿外套,问道:“要走了?”


    陆砚行嗯了声,拿上外套起身,径直往外走。


    “等我,一起走!”李廉赶紧去拿他的外套,然后跟出去。


    他从包厢出来,看到陆砚行已经在等电梯。


    他走过去,问:“明天生日,你今年还是不打算办?”


    陆砚行嗯了声,“中午回老宅吃顿饭就行。”


    李廉问道:“江凝月呢?她还没回来吗?”


    陆砚行嗯了声,“她工作还没结束。”


    电梯上来,他走进去。


    李廉也跟着进去,问道:“但是明天不是你生日吗,江凝月不回来陪你?”


    陆砚行道:“没跟她说。”


    李廉不解,“为什么?”


    陆砚行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工作重要。”


    李廉忍不住道:“陆砚行,你能不能为你自己考虑一下?你是真的不需要人陪,还是不敢期待?”


    陆砚行抬眼看向他,眼中带了几分警告的神色。


    李廉道:“你不爽我也要说,你明明就很渴望被爱,你承认吧,你心里肯定希望江凝月能回来。”


    陆砚行懒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当谁都跟你一样缺爱?”


    李廉:“……行,你就嘴硬吧,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问:“对了,你明天生日,你妈给你打电话了吗?”


    陆砚行嗯了声,平静地道:“约我晚上吃饭。”


    李廉有点意外,“难得,她今年居然还记得。”


    陆砚行很多年不过生日了。


    刚开始是因为父亲去世,那两年没有人有心情给他庆祝生日,他自己也不觉得他的生日值得庆祝。


    后来母亲再婚,有了她自己的家庭,和现任丈夫又很快有了孩子,她的生活重心已经完全转移到她的新家庭中。


    她很少来见他,也很少给他打电话,渐渐的她好像已经遗忘了他的生日。


    渐渐的,连他自己也遗忘了自己的生日。这次如果不是前几天回老宅的时候,爷爷突然提起,他也完全没想起来,原来又快到他生日。


    第二天中午,陆砚行回老宅和爷爷奶奶吃午饭,下午他照例去公司,日子过得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晚上七点,他到和母亲约定的餐厅去,到包厢的时候,他母亲还没到。


    他坐下来,拿手机先给他母亲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通,苏漫的声音传过来,“阿砚。”


    陆砚行靠着椅子,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您没忘约我吃饭的事吧?”


    他被他母亲放鸽子不是一次两次,事先确认一下,要是不来,他就回去了。


    苏漫连忙道:“怎么会忘呢,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先把菜点上吧,我大概十分钟就到。”


    陆砚行嗯了声,说:“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他翻开餐本看菜品。


    餐厅经理拿着ipad恭敬地在旁边候着,“陆总,这一页是我们最近刚上的新菜,客人们反响都特别好,您要试试吗?”


    陆砚行没所谓,说:“点上吧。”


    “好的。”餐厅经理连忙拿ipad帮陆砚行点单。


    陆砚行翻完餐本,点了七八个菜。


    点完,经理询问道:“陆总,开瓶酒吗?”


    陆砚行道:“等会儿再说。”


    “好的。”经理又询问道:“那是现在上菜,还是等会儿再上?”


    陆砚行:“现在就上。”


    “好,那我马上下去让人准备。”经理应了一声,连忙拿着ipad去后厨给陆砚行下单。


    陆砚行等到七点半,菜已经全部上来了,但苏漫仍然没到。


    他拿起手机,刚准备打电话过去,苏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接起电话,“到了?”


    苏漫的声音传过来,语气很抱歉,“对不起阿砚,你再等我一会儿,你弟弟班主任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在学校好像跟同学起了点什么摩擦,我先过去看一下,最多半个小时,我去一趟马上就过来。”


    陆砚行并不失望,仿佛是意料之内的事,他冷淡地道:“我等你到八点,来不了我就先回去了。”


    陆砚行说是等到八点,但其实他等到了九点,桌上的饭菜早已经变凉。


    他让人开了瓶酒,桌上的饭菜完全没动,酒倒是喝了不少。


    九点半左右,他的手机响了。


    他以为是苏漫,没什么表情地从桌上拿起手机,却没想到是江凝月。


    看到江凝月名字的那一刻,他麻木的心好像终于恢复了跳动。


    他接起电话,还没开口,江凝月的声音先传过来。


    她很开心,语气雀跃,“陆砚行,你在哪儿呀?”


    陆砚行听到江凝月的声音,眼里终于有了点笑,说:“在外面吃饭呢,今天这么早收工?”


    江凝月笑道:“你猜。”


    陆砚行啧地笑了声,说:“不知道啊,今晚是没拍,还是拍完了?”


    江凝月笑道:“当然是拍完啦。你在哪里吃饭呢?”


    陆砚行道:“天阁。”


    江凝月问:“跟谁呀?”


    陆砚行道:“没谁。”


    江凝月有些奇怪,“你一个人在天阁吃饭?”


    江凝月回到家,见陆砚行没在家里,以为他现在要么在外面吃饭,要么在老宅。谁知他居然一个人在天阁。


    天阁离家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


    江凝月拿上钥匙出门,关好门径直走去电梯。


    陆砚行道:“本来我妈约了我,不过看起来她应该是放我鸽子了。”


    江凝月听着陆砚行的声音不太对劲儿,问道:“陆砚行,你喝酒了?”


    陆砚行嗯了声,说:“喝了点。”


    江凝月这会儿顾不上给陆砚行惊喜了,连忙道:“你在包厢吗?哪个房间,我马上过来。”


    陆砚行愣了下。


    他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江凝月道:“我回来了,到家发现你没在,你把房间号发给我,我马上过来,五分钟。”


    五分钟后,江凝月把车开到天阁门口,经理已经在门口等她。


    当他看到那辆1118车牌号的奔驰大G,急忙恭敬地迎上去,等车停稳,他忙帮忙打开车门,满面笑容,“江小姐,我姓杨,是这间餐厅的经理,陆总让我这里等您。”


    江凝月点了下头,问道:“我的车能停在这里吗?”


    杨经理道:“这里不能停车,不过您可以把车钥匙给我,我马上让人帮您停。”


    江凝月嗯了声,把车钥匙递给杨经理。


    杨经理马上喊门童来给江凝月泊车,然后领着江凝月上楼。


    天阁是北城很有名的一间中餐厅,里面大得像迷宫,走进去后江凝月才知道陆砚行为什么让经理下来接她。


    她跟着徐经理上了三楼。


    没一会儿,徐经理就在一间包厢门口停下,微笑着跟她说:“江小姐,陆总就在里面。”


    江凝月点了下头,推开门,就看到陆砚行一个人坐在里面。


    桌上摆了一桌的菜,陆砚行看起来一点没动。


    他看到她,朝她扬起唇角,说:“这么快。”


    江凝月走过去。


    她在陆砚行身边坐下来,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有些重,不由得去看桌上的红酒瓶,“你都喝完了?”


    陆砚行道:“是吗?我没注意。”


    他确实感觉自己有点头晕,所以才没有下楼接江凝月。


    他握住江凝月的手,看着她,“你不是说还要再录两天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江凝月道:“今天你过生日,我当然要回来。”


    陆砚行闻言,不禁愣了下。


    他看着江凝月,过了几秒,才问:“你知道?”


    江凝月道:“当然啦,早就知道,我之前偷偷看过你的身份证。”


    陆砚行盯着江凝月看了会儿,然后没忍住笑了,说:“那你不跟我说,你今天要回来。”


    江凝月道:“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她握住陆砚行的手,看着他说:“我以为你今晚会在老宅过生日,或者跟家里人在外面吃饭。我要是早知道你会一个人在外面吃晚饭,我肯定会提前告诉你,我会回来陪你过生日。”


    她看着陆砚行,抬手摸他的脸,很心疼,“陆砚行,你今晚很难过吧?”


    陆砚行握住江凝月的手。


    他轻摇了下头,看着江凝月的眼里有笑意,说:“你回来了,我就一点都不难过。”


    江凝月忍住眼中的酸涩。


    她弯了弯唇,凑过去亲了陆砚行一下,然后看向他,说:“我们回去吧,我买了生日蛋糕。”


    陆砚行整晚灰暗的心情,在见到江凝月的这一刻已经完全被治愈了。


    他唇边扬起笑容,点了下头,说:“好。”——


    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


    昨晚没更的会补上,不过我码字真的很慢,状态好的时候我会尽量多更点,有时候身体状态不是很好可能就会更得比较晚,希望大家谅解~


    当然我也非常理解大家等更的心情,所以也非常抱歉让大家久等了,给大家鞠躬~


    本章掉落150个小红包~


    第34章


    江凝月和陆砚行准备离开时,苏漫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手机在裤兜里响起,陆砚行摸出来看了眼来电,然后直接挂断了。


    江凝月坐在旁边,自然也看到了陆砚行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她见陆砚行直接挂了电话,知他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今晚一定被他母亲伤到。


    否则不会直接挂电话,也不会独自喝酒。


    陆砚行挂了电话,抬头见江凝月在看他,他笑了笑,抬手捏她下巴,“看我干什么?”


    江凝月微笑,说:“我喜欢看,你管我呢。”


    陆砚行啧地笑了声。


    他把手机揣回裤袋里,伸手揽住江凝月的腰,说:“走吧,回去。”


    江凝月看着这满满一大桌菜,动都没有动,觉得好浪费,看向陆砚行说:“我们把饭菜打包回去吧。”


    陆砚行嗯了声,说:“那我让人进来打包。”


    他说完,抬手按了下桌上的呼叫铃。


    很快,徐经理就赶了过来。


    一进包厢,看到陆砚行懒洋洋地靠在椅背里,右手揽着江凝月的腰。


    徐经理感觉自己今晚吃到了上流社会的大瓜,都说陆三公子不近女色,原来早已经金屋藏娇。


    他满面笑容,询问道:“陆总,需要加菜吗?”


    陆砚行今晚喝了不少酒,有些懒腔懒调的,说:“买单,再让人把桌上的菜全部打包。”


    徐经理闻言不禁愣了下。


    他见这满桌子的菜一点没动,想问是不是不合胃口。但转念想到陆砚行喊打包,那应该跟口味没关系。


    至于为什么一点没碰,那他肯定是不敢乱问的,于是马上说:“好的陆总,我马上让人来打包。”


    陆砚行嗯了声。


    他右手揽着江凝月的腰没松开,左手伸进西裤口袋里摸出钱包,跟徐经理说:“账单给我。”


    徐经理马上道:“好的陆总,您稍等。”


    江凝月按住陆砚行拿卡的手,说:“我来付!”


    陆砚行转过脸看她,唇边勾起笑意,“你确定?”


    江凝月道:“当然了,今天你过生日,我请你。”


    她说着就低头从包里拿出钱包。


    徐经理很快把账单打了出来,双手恭敬地递到江凝月手上。


    江凝月伸手接过,看了一眼账单后,怀疑是不是多打了一个零。


    她仔细又看了一遍,确定是六位数。


    菜品的价格虽然也很贵,但以她的工资还算能接受,最贵的是陆砚行这瓶酒。


    什么酒啊就要十万一瓶。


    她卡里流动的现金没这么多,多的钱都被她买理财了。


    于是只能默默地掏出了陆砚行给她的那张卡,递给徐经理。


    徐经理微笑着双手接过,刷完卡后又双手把卡片还给江凝月。


    打包的服务生还没有来,徐经理刷完卡后,对陆砚行说:“陆总,不好意思,请您再稍等一下,我马上去拿打包盒过来打包。”


    陆砚行没所谓地嗯了声。


    徐经理离开包厢后,江凝月转过脸看向陆砚行,好奇地问:“陆砚行,你们平时在外面喝酒都这么贵的吗?”


    陆砚行道:“这算便宜的,应酬的饭局上喝得更贵。”


    他说着唇边勾起笑,看着江凝月道:“所以让你平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花那点钱,可能都不够我在外面吃一顿饭的。”


    江凝月道:“你那是为了应酬嘛,花出去的钱能成倍地赚回来。不过这个酒怎么能这么贵,很好喝吗?”


    江凝月好奇,把陆砚行的酒杯端过来闻了闻。


    “好想尝一口,不过我一会儿得开车。”


    陆砚行道:“这个不好喝,你要是想喝,明天我回老宅去拿,老宅的地下室倒是存了不少好酒。”


    江凝月点头,高兴道:“好啊,那我们明天回去拿。”


    陆砚行笑着看她,“我们?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江凝月道:“噢,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俩现在还在地下恋呢。那明天我先回去,你晚点再回来。”


    陆砚行勾唇笑了笑,摆烂地说:“行吧,你说了算。”


    徐经理很快拿了打包盒进来,把一桌的饭菜全部打包好,陆砚行伸手拎过,揽着江凝月出了门。


    从餐厅出来,江凝月和陆砚行去餐厅旁边的停车场取车。


    陆砚行喝了酒不能开车,只能坐副驾。


    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先帮江凝月拉开车门,等她上车后,关上车门才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那边上车。


    江凝月等陆砚行上车坐好后,才把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然后汇入主路。


    回去的路上,江凝月一边开车,一边问:“你今天吃长寿面了没有?”


    陆砚行道:“早上吃了,陈妈煮的。”


    江凝月道:“那还好,要不然让我给你煮的话,我只能给你煮泡面。”


    陆砚行闻言笑了声,看向江凝月,“为什么?”


    江凝月道:“我煮东西很难吃,要不然我囤那么多速食在家干嘛呢。”


    陆砚行道:“说起你那堆方便速食,一会儿回去真得给你扔了。”


    “不准!”江凝月道:“扔了我平时吃什么。”


    陆砚行道:“我给你煮。”


    江凝月闻言弯了弯唇,问道:“真的吗?”


    陆砚行勾唇笑,逗她,“假的。”


    江凝月哼了声,“不煮算了,不准扔我的干粮。”


    陆砚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再跟江凝月争论这个问题。


    他情不自禁地盯着江凝月看,视线完全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江凝月在开车,感觉到陆砚行的视线完全盯在她脸上,她开口道:“陆砚行,你干嘛一直看我?”


    陆砚行勾唇笑,看着她,“喜欢看,你管我呢。”


    江凝月正经地道:“要看一会儿回去再看,我在开车呢,你一直看我,会分散我注意力。”


    陆砚行笑了笑,这才懒洋洋地收回视线,说:“行吧。”


    好在餐厅离家很近,五分钟后,江凝月就已经把车开回了小区车库。


    她和陆砚行乘电梯上楼,到家后,陆砚行看到江凝月的行李箱还放在玄关边,他抬头看向江凝月,问道:“你怎么回来的?”


    江凝月在门口换鞋,说:“打车回来的呀。”


    她进屋就想先去给陆砚行拿生日蛋糕。


    陆砚行却拉住她,严肃地看着她说:“以后出差回家,一定记得跟我说,我来接你。”


    想到江凝月一个人推着两只行李箱打车回家,他就很自责。


    江凝月笑着看他,说:“我知道啦,这次不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才没跟你说吗。”


    她看着陆砚行,问道:“你想现在吃生日蛋糕,还是洗完澡再吃?”


    陆砚行道:“洗完澡再吃。”


    他换上拖鞋,俯身把他的皮鞋和江凝月的高筒靴一并捡进鞋柜里,关上柜门后,直起身来跟江凝月说:“我先去洗澡换衣服,行李一会儿我帮你收拾。”


    江凝月点头,笑道:“好的,你快去洗吧。”


    陆砚行嗯了声,把打包回来的食物放到厨房,然后才回卧室去洗澡。


    陆砚行去洗澡的时候,江凝月先去厨房,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放进冰箱里,然后从冰箱里把生日蛋糕取出来。


    她拎着生日蛋糕走到客厅,把蛋糕放到茶几上,盖子打开后,把蜡烛插上去。


    插好蜡烛见陆砚行还没出来,她索性也先回卧室去洗澡换衣服。


    等她洗完澡换上睡裙,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陆砚行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他不仅洗了澡,还洗了头发,换了干净舒适的白T和黑色长裤,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


    他手里拿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见她出来,拿起来给她看,眼里和唇边都带着笑,“解释一下,江凝月。”


    江凝月走近,看清陆砚行手里拿着的正是她晚上回来的时候,在楼下便利店买的避孕套。


    她理直气壮的,说:“我买的,怎么啦?”


    她疑惑,“不过我不是放在包里的吗?”


    陆砚行笑,说:“你包敞开的,我正好看到。”


    他刚才洗完澡出来,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就看到江凝月的水桶小包放在茶几上。


    包没有拉链,倒着放着,陆砚行一眼就看到里面那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他唇边勾起笑意,伸手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


    他见江凝月理直气壮地看他,没忍住笑,说:“没什么,但是买小了,月月。”


    “啊。”江凝月道:“真的吗?”


    陆砚行嗯了声。


    江凝月道:“都怪你,你又没跟我说你的尺寸,我只能乱买。”


    陆砚行笑了声,说:“是,我的错。”


    江凝月哼笑了声。


    她走过到陆砚行旁边,拿起陆砚行扔在茶几上的打火机,说:“点蜡烛了陆砚行,你去关灯。”


    陆砚行嗯了声,起身去把客厅的灯关了。


    屋里暗了下来,但很快,蜡烛就一根一根地亮起来,照亮了小半间屋。


    陆砚行关了灯,重新坐回江凝月身边。


    江凝月把蜡烛全部点燃,然后把生日蛋糕轻轻地端起来,侧过身对着陆砚行,笑着看他,说:“许个愿,陆砚行。”


    陆砚行笑着看她,说:“不唱个歌吗?”


    江凝月笑道:“当然要唱。”


    她说完就大方地给陆砚行唱起了生日歌。


    陆砚行着迷地看她,温馨的烛光倒映在彼此的眼中。


    江凝月唱完歌,笑着看陆砚行,说:“生日快乐,陆砚行,快点许愿。”


    陆砚行回过神来,唇边扬起笑意。


    他闭上眼睛,虔诚地许了个愿,然后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江凝月把蛋糕放到陆砚行手上,起身去把灯打开。


    屋里重新亮了起来,江凝月坐回沙发上,笑着跟陆砚行说:“闭上眼睛,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陆砚行勾唇笑,看着她,“这么神秘啊,月月。”


    江凝月道:“快点。”


    陆砚行笑了笑。


    他把手里的生日蛋糕放到茶几上,然后顺从地闭上眼睛。


    江凝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不准偷看喔。”


    陆砚行嗯了声,说:“没看。”


    江凝月弯唇笑,这才从衣兜里摸出她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她拉过陆砚行的左手,把戒指套进他中指里。


    冰凉的物体套进手指,陆砚行没睁开眼睛已经猜到是什么。


    他心情好到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睁开眼睛看向江凝月。


    江凝月笑着看他,问道:“怎么样?这个生日礼物还喜欢吗?”


    陆砚行心情好到眼里都染上笑意,他低眸看了眼左手上戴的戒指,唇角又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江凝月,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江凝月道:“出差前就买好了,怕你发现,我出差都带着呢。”


    江凝月说着,伸手拉住陆砚行的左手,试着转了下戒指,“感觉合适吗?会不会紧?”


    陆砚行道:“不松不紧,刚好合适。”


    他看着江凝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以你那天早上在我床边拉着我的手指比划半天,是在量我的手指围度?”


    江凝月笑着看他,“不然呢?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一大早闲着没事儿跑来研究你的长度吧?我要是真的好奇,我就直接看了,用得着来比划你的手指。”


    陆砚行盯着她看,闻言没忍住笑,“直接看,你打算怎么看?”


    江凝月笑着看他,说:“你猜。”


    陆砚行啧地笑了一声,他伸手把江凝月抱到他的腿上,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拉住她右手。


    他低头没看到江凝月手上的戒指,问道:“这是对戒吧?你的呢?”


    江凝月道:“在这里。”


    她从衣兜里摸出另外一枚戒指,摊在掌心。


    陆砚行拿起来,拉住江凝月的右手,给她套进中指。


    他给江凝月戴好戒指后,并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将她的手牢牢握住。


    他盯着江凝月看了会儿,然后说:“江凝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对你的感情,但这辈子,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


    江凝月唇角弯起来。


    她反握住陆砚行的手,看着他,认真地说:“陆砚行,以后每年你生日,我都陪你过。”


    陆砚行心中温暖,他微笑看着江凝月,说:“好。”


    话音落下,他抬手掌住江凝月的后颈,低头吻住她。


    陆砚行今晚显然没打算克制,他的吻深而绵长,像是要将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情完全倾注在这个炙热缠绵的吻里。


    过了没多久,江凝月隔着薄薄睡裙,明显感觉到陆砚行的身体反应。


    就当她以为要继续时,陆砚行却稍微地松开了他。


    陆砚行的唇离开她的那瞬间,江凝月感到一阵空虚。


    她不想停。


    她眼睛有些水汪汪的,看着陆砚行,声音有些干涩,“怎么了?”


    陆砚行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俯身从茶几上拿手机。


    他点开外卖软件,嗓音低哑,“重新买,你买的那个号小了,戴不上。”


    江凝月噢了一声。


    她忽然有点难为情,不自觉地抿了下唇。


    陆砚行下单完,抬头见江凝月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


    他没忍住笑,看着她,“江凝月,这个时候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江凝月虽然确实有点害羞,尤其是清晰地感觉到陆砚行的轮廓。


    但她好强,绝对不会承认。


    于是直视着陆砚行的眼睛,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羞了?”


    陆砚行笑着看她,说:“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江凝月道:“你看错了。”


    江凝月盯着陆砚行看,忽然说:“陆砚行,你今晚喝酒了。”


    陆砚行嗯了声,问道:“怎么了?”


    江凝月道:“我看网上有人说,喝完酒可能会不行。”


    陆砚行笑了,看着她,说:“我行不行,你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江凝月噢了声,脸更红了。


    瞧瞧她找的这个破话题!


    她坐在陆砚行上面,感觉这样干等着不是办法,于是她下意识地想往后挪一点。


    不动还好,一动就听见陆砚行嘶了声,握住了她的腰,看向她,低哑地道:“别乱动,江凝月。”——


    作者有话说:补更~


    第35章


    江凝月小声嘀咕,“我没乱动。”


    陆砚行看着她,眼底含笑,“哦?那是我冤枉你了?”


    江凝月见陆砚行笑她,抬手打了他一下。


    陆砚行没忍住笑,他由着江凝月捏着拳头打他肩上,揽住她腰臀往里带了带。


    他捏住她下巴,情不自禁地又低头吻她。


    江凝月刚刚打在陆砚行肩上的手,不自觉地改为攀住他的肩。


    两人吻到情动时,江凝月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稍微地推开陆砚行的肩,扭头去拿手机。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连忙坐直了身体,说:“我妈妈,你不要说话。”


    陆砚行似笑非笑地啧了声,看着江凝月,“感觉我像你的情夫。”


    江凝月没忍住笑,她抬手捂了下陆砚行的唇,然后接起电话。


    “妈妈。”


    电话那头,江母的声音传过来,问道:“月月,在干嘛呢?”


    江凝月看着眼前的场景。


    她坐在陆砚行身上,彼此的身体隔着两层单薄布料紧密地贴着,电话那头是妈妈的声音,她莫名有些心虚,回答说:“唔……我在吃饭,妈妈。”


    江母道:“怎么这么晚才吃饭呀?是吃晚饭,还是吃宵夜呀?”


    江凝月道:“吃宵夜,晚饭我吃过啦,妈妈。”


    江母放了心,“这还差不多。”


    “妈妈,怎么啦?今天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江凝月问道。


    江母笑着道:“当然是有好事情要跟你说。”


    江凝月好奇,眼睛亮起来,“什么好事情?”


    江母道:“你还记得以前跟咱们住一个家属院的宋阿姨吗?”


    江凝月道:“当然记得,怎么啦?”


    江母道:“宋阿姨的儿子,宋勉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他不是出国了吗。”


    “对啊,不过他前段时间回来了。今晚我和你爸出门散步,在公园里还碰到他们一家三口,就站着聊了一会儿,人家宋勉今年毕业,签了北城的一间大厂,好像负责什么产品开发,听他妈妈说,他好像是人才引进来的,年薪上百万。”


    江凝月道:“妈,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江母道:“你跟宋勉不是认识吗,他今晚还问你了,我跟他说你也在北城上班,他特别高兴,说他过两天到北城就联系你。不过他说他没有你的电话,我就把你的电话给他了,这没事吧月月?”


    “没事。”都是一个家属院一起长大的,江凝月自然觉得没什么。


    不过她下意识地看向陆砚行。


    陆砚行要笑不笑地看她,以她对陆砚行的了解,这是他要吃醋了的表现。


    “那就好。”江母道:“你爸刚才还说我呢,说我不该没经过你同意,就随便把你的电话给人。但我想着宋勉你又不是不认识,大家一个家属院一起长大的,只不过是这些年大家各忙各的,长时间没联络,走散了而已。现在宋勉回来了,而且也在北城工作,那大家交换个联系方式,平时多联络一下,有什么不好的。”


    江凝月笑着道:“是,没什么的妈妈,你不要放在心上。”


    江母道:“那就好。”


    说完又忍不住道:“月月,我感觉宋勉这次回来跟以前很不一样,人长得精神了,性格也健谈了不少。”


    江凝月道:“是……吗。”


    江凝月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主要是陆砚行使坏,他一边吻她敏感的耳骨,右手也没闲着,摸进了她的睡裙里。


    “月月,你声音怎么了?”


    江凝月满脸通红,抓住陆砚行在她裙子里面做坏的手,努力平静地说,“没什么妈妈,我刚刚在想点事情。”


    “月月,你别不把妈妈的话当回事儿。你今年二十五了,不小了,也该好好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不要每天只知道忙着工作。宋勉条件很好,而且我感觉得出他应该挺喜欢你的,今晚我们就在公园站着聊了一会儿,他就一直在问你。”


    “要是他过两天打电话约你吃饭,你一定得去知道吗?好好接触一下,要是感觉合适的话,就早点定下来,毕竟像宋勉这样条件好,而且知根知底的实在不多,你自己不好好把握机会,要是让别人抢去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唔——”陆砚行的手探了进去,江凝月敏感到差点叫出来。她低头一口咬到陆砚行肩上,才把叫声克制住。


    “嘶——”陆砚行吃痛,很低地嘶了一声。


    江母在电话那头隐约听到男人的声音,不由得愣了下,问道:“月月,你在哪儿呢?你那边怎么好像有男人的声音。”


    江凝月啪地一巴掌打在陆砚行的胳膊上,然后才出声,“没有妈妈,我在看电视呢。”


    “哦,我说呢。”江母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月月?”


    江凝月努力使声音听起来正常,她嗯了声,说:“听见了妈妈。”


    “妈妈,我有点事,先挂了,回头给你打。”


    “诶,行——”江母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江母觉得有些奇怪,说:“月月今晚有点怪怪的,以前她都等我们先挂了才挂的,今晚怎么挂得这么快。”


    (′з(′ω`*)轻(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毛(*≧з)(ε≦*)整(* ̄3)(ε ̄*)理(ˊˋ*)  江父道:“她估计在忙。你没听月月说吗,年底了,她们台里事情多得做不完,而且她手里头还有负责的项目,这会儿估计还在加班呢。”


    “也是。”江母叹了声气,说:“这丫头一向对我们报喜不报忧的,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北城过得好不好。”


    江父道:“你就放心吧,月月虽然一向对我们报喜不报忧的,但她从小独立,会知道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月月跟陆家的婚约虽然解除了,但陆叔一再跟我说,只要有他们在,月月在北城就一定会好好的,所以咱们也不用太担心了。”


    江母点了点头,说:“也是。”


    *


    然而另一边,被爸妈误以为在加班的江凝月,此刻正在沙发上和陆砚行算账。


    她瞪他,“陆砚行,你故意的是不是?我跟我妈妈打电话呢,差点露馅。”


    陆砚行勾唇笑,看着江凝月逗她,说:“是啊,露馅了正好公开,免得家里整天想着给你安排相亲。”


    他看着江凝月,问道:“这个宋勉又是谁?”


    江凝月道:“以前跟我们一个家属院的,不过他上高中以后,他们家买了新房子就搬走了,后来他出国读大学,这几年就一直没再见过。”


    她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了。


    她从旁边拿起手机,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安城。


    她直觉这个电话是宋勉打来的。


    当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接,陆砚行直接把她的手机拿走,给她挂了。


    他啧了声,说:“真不懂事,大晚上打电话。”


    江凝月没忍住笑,看着陆砚行,“陆砚行,谁让你乱挂我电话的。”


    陆砚行看向她,唇边勾起笑,说:“挂都挂了,要不你再咬我一口出气?”


    江凝月瞪他。


    陆砚行笑,捏住江凝月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


    然后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把她打横抱起来,往门口走。


    江凝月抬手搂住陆砚行的脖颈,问道:“干嘛呢?”


    陆砚行道:“买的东西到了。”


    他抱着江凝月走到门口,打开门,伸手拎起门边快递柜上的东西。关上门后,抱着江凝月往卧室走。


    回到卧室以后,陆砚行走去床边,俯身把江凝月放到床上。


    他站在床边,把袋子里拆开,从里面取出两盒避孕套。


    江凝月侧躺在床上,看着陆砚行站在床边拆避孕套,她忽然有点紧张。


    卧室里没有开主灯,只开了一圈暖黄的夜灯。


    陆砚行站在床边看江凝月,两人目光对上,陆砚行眼里带着笑意,问:“紧张吗?”


    江凝月要面子,当然不肯承认自己紧张。


    她回视陆砚行的眼睛,回答说:“不紧张。”


    陆砚行笑,看着她,“你确定?”


    江凝月道:“当然。”


    她问陆砚行,“你会吗?”


    陆砚行笑,坦然道:“不会啊。”


    江凝月:“……那怎么做。”


    陆砚行笑她,“你不是理论知识很丰富吗?指导一下啊,江小姐。”


    江凝月知道陆砚行在逗她玩。


    他怎么可能不会,就算没做过,以他的领悟力,估计很快就驾轻就熟。


    陆砚行把避孕套盒子拆开,拆了两个出来扔在床头柜上。


    他在床边坐下来,俯身看江凝月。


    江凝月看着陆砚行靠近,不自觉地抿了下唇。


    陆砚行看到江凝月紧张到抿唇,他没忍住笑,抬手刮她脸蛋,“不是不紧张吗?身体绷这么紧做什么?”


    江凝月受不了陆砚行逗她了,说:“你好烦,不做我睡觉了。”


    她作势翻身。


    陆砚行笑了声,伸手搂过她的腰,把她的身体扳正过来。


    他俯身吻她,低声地说:“一会儿放松点,疼的话跟我说,我会马上停。”


    江凝月唔了声,脸红到耳朵根。


    她抬起手,搂住陆砚行的后颈,扬起脸同他接吻。


    这天晚上是第一次,无论江凝月,还是陆砚行都是。


    但陆砚行说不会显然是逗她的,他的领悟力很强,除了第一次没控制好,第二次就已经非常游刃有余了。


    虽然意犹未尽,但因为江凝月是第一次,陆砚行怕伤到她,所以第二次结束后就没有再继续。


    他搂着江凝月温存,侧躺在她身侧,支着头看她。


    他的目光落在江凝月的脸上,完全不舍得移开视线。


    他今晚的心情显然很好,看着江凝月的眼里一直带着笑意。


    江凝月见陆砚行一直看她,难得地有点不好意思,看着他,小声地问:“你干嘛一直看我?”


    陆砚行抬起左手,拇指指腹温柔地揉上江凝月的脸颊,微笑着看她,声音低磁撩人,“喜欢看,不行吗?”


    江凝月轻哼了声,说:“不准看。”


    陆砚行勾唇笑,捏她下巴,说:“去洗澡?”


    江凝月耍赖,摇头说:“不想动。”


    陆砚行笑着看她,故意逗她:“那不洗了?”


    “要洗。”江凝月抬手搂上陆砚行的脖子,笑着看他,撒娇道:“抱我。”


    陆砚行啧地笑了声,捏了捏江凝月的下巴,说:“这么会撒娇。”


    江凝月弯唇笑,看着他,“撒娇怎么了?你有意见啊?”


    陆砚行笑道:“我哪敢。”


    他起身下床,扯了床边的浴巾围住下半身,然后俯身把江凝月从床上打横抱了起来,往浴室走。


    进了浴室,陆砚行抬手把灯打开。


    浴室灯光很亮,江凝月这才发现陆砚行肩上有个牙印,背上还有好几道抓痕。


    她有点惊讶,伸手摸了下陆砚行肩上那个牙印,看向他,“这不会是我咬的吧?”


    陆砚行勾唇笑,抱她往淋浴间走,说:“不是,我自己咬的,背上的抓痕也是我自己弄的。”


    江凝月没忍住笑,打了下陆砚行,说:“你好烦。”


    陆砚行也没忍住笑了。


    他抱着江凝月走进淋浴间,笑问:“你是下来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江凝月想到陆砚行帮她洗,肯定要用手。


    虽然刚才在床上,陆砚行连亲都亲过了,但当时毕竟到那个氛围了,这会儿她实在不好意思让陆砚行帮她洗。


    于是她赶紧从陆砚行身上下来,脸红地说:“我自己洗!”——


    作者有话说:来啦~


    100个小红包~


    第36章


    母亲打来电话的时候,陆砚行刚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


    手机在裤兜里响起,他一手打开冰箱门,一手摸出手机。


    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在接通和挂断之间思考了几秒,最后滑开了接听。


    他把手机拿到耳边,还没说话,母亲先开了口,“阿砚,你总算肯接我电话。”


    陆砚行此刻已经很平静,他问:“什么事?”


    苏漫解释说:“阿砚,我昨晚真的不是故意让你等,你弟弟在学校跟同学起了摩擦,两个人打架都伤得不轻,我昨晚到学校的时候,看到你弟弟鼻青脸肿的,脚也崴了,我一着急就忘了跟你说一声,等把事情处理好了我本来想过来,但给你打电话,你已经不接了。”


    陆砚行无所谓地道:“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习惯了。”


    苏漫有些内疚,问道:“阿砚,你在怪我吗?”


    陆砚行道:“没有,我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他这些年在他母亲那里攒了太多失望,所以对他母亲早已经不抱任何期望。


    昨天他母亲打电话约他吃晚饭,坦白说,他甚至有点意外。


    因为在昨晚之前,他母亲已经很多年没有在他生日那天给他打过电话。


    他一度怀疑,他母亲大概早已经不记得他的生日。


    但显然她记得,只是可能不在乎,所以有时能想起,有时想不起来。


    昨晚她约他吃晚饭,坦诚地说,他在去的路上,多少是抱了点期待的。


    不过因为被他母亲丢下过太多次,所以对于她昨晚失约,他也并没有任何意外。


    要说失望——


    当然也有。


    毕竟他再能扛事,他首先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有感情,被伤害也会感觉到痛,被爱也会感到幸福。


    想到被爱,他便想到江凝月。


    想到江凝月,他的心情就好了起来。


    人在被爱的时候,内心的伤口能被治愈。


    陆砚行此刻就处在被爱治愈的状态里,幸福到可以原谅所有人和事。


    他的语气变得平和,问道:“如果你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跟我解释昨晚失约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那么在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苏漫闻言有些意外,问道:“你不怪我?”


    她听着陆砚行的语气很平和,不像是在嘲讽她。


    陆砚行嗯了声,说:“没怪你。”


    苏漫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的语气也放松下来,微笑着问:“你现在在老宅吗?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本来昨晚就该给你的,结果因为你弟弟的事……”


    她嗨了一声,不太好意思再复述昨晚失约的事,有些尴尬地笑了下,转而续道:“我这会儿正好有事要出门,你要是在老宅的话,我现在就把礼物给你送过来。”


    陆砚行道:“没在老宅。”


    苏漫问道:“那你现在在哪儿?你发个地址给我吧,我把礼物给你送过来。”


    陆砚行道:“在洋槐路这边。”


    苏漫高兴道:“那太好了,我正好要到那边来,我现在就出门,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


    又问道:“你吃早餐了吗?要不一起吃早餐吧?洋槐路那边有间早茶店还不错,他们家的餐点和茶饮都做得很地道,很值得试一试。”


    陆砚行把冰箱上下的几个抽屉都拉开看了下,整个冰箱里,除了昨晚没吃完的生日蛋糕和打包回来的剩菜,就没什么能吃的东西。


    早餐没法做,并且一会儿还得去一趟超市买些能做饭的食材回来。


    让江凝月自己去逛超市,她只会买一大堆没营养的方便速食回来。


    于是他嗯了声,说:“好,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儿出门。”


    “好。”


    挂了电话,陆砚行关上冰箱门,离开厨房,走回卧室。


    卧室里,江凝月还在睡。


    她听见卧室门从外面打开的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看到陆砚行从外面进来,她睡眼惺忪地问:“几点了呀?”


    陆砚行道:“七点半。”


    他走去床边,在江凝月身侧坐下来,右手隔着被子拢住江凝月的腰,俯身看她,语调温柔,“吵醒你了?”


    江凝月摇了摇头,说:“没有,本来就要醒了。”


    陆砚行开门的动静很轻,不过江凝月前阵子一直在出差,习惯了早起,每天这个点就已经睡得不沉了,所以听见一点动静,她就醒了过来。


    她看着陆砚行,问道:“不过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今天不是周六吗?你要去公司吗?”


    陆砚行道:“不去。本来想起来做早餐,结果刚去厨房一看,抽屉里除了你那一堆方便速食,冰箱里就只有昨晚剩下的生日蛋糕和打包回来的剩菜。”


    江凝月道:“那就吃昨晚打包回来的饭菜嘛。”


    陆砚行道:“隔夜了,不要吃。”


    江凝月睁大眼睛看着陆砚行,说:“那我们昨晚打包回来干什么呢?”


    陆砚行勾唇笑,捏江凝月的脸蛋,“是你要打包的,我可没让打包。”


    江凝月道:“但是不打包好浪费,而且反正都已经打包回来了,咱们今天把它吃了吧。”


    陆砚行道:“我吃,你不要吃。”


    江凝月闻言,不禁盯着陆砚行看。


    陆砚行笑着捏捏她下巴,“看什么呢?”


    江凝月弯唇笑。


    她看着陆砚行,轻声地说:“陆砚行,你真好。”


    陆砚行眼里染上笑意,逗她,“那你表示一下?”


    江凝月唇角翘起。


    她把双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搂住陆砚行的脖颈,扬起脸他唇上亲了下。


    刚想退开,陆砚行顺势亲了下来,加深了这个吻。


    吻了好一会儿,彼此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陆砚行把江凝月的手放回被窝里,说:“你再睡会儿,我妈刚才打电话过来,说给我买了生日礼物,给我送过来。她约我吃早餐,我下去一趟,顺便一会儿给你带早餐回来。”


    江凝月看着陆砚行,担心地道:“你不怕她又放你鸽子啊?”


    陆砚行道:“无所谓,反正我主要是去给你买早饭。”


    江凝月闻言有些开心。


    她看着陆砚行,问道:“你去哪里买早餐?”


    陆砚行道:“洋槐路商圈那边有间宝记早茶,听我妈说做得很正宗,我过去尝一下,要是好吃就给你带,不好吃我给你买别的。”


    江凝月点了点头,开心道:“好的。”


    她看着陆砚行,叮嘱道:“那你早点回来喔。”


    陆砚行道:“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给江凝月盖好被子,俯身又在她唇上亲了下,才起身去换衣服出门。


    下楼后,他到车库取车,开车到商圈那边,把车停在餐厅门口的停车位上。


    走进餐厅时,难得他母亲已经等在那里。


    苏漫一眼看到陆砚行,脸上露出笑容,朝他招了招手,“阿砚,这边。”


    陆砚行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这么快。”


    苏漫道:“是啊,今天周六,路上不堵车,比我预计的时间还快了不少。”


    她见陆砚行坐下来,把餐本递给他,说:“阿砚,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陆砚行翻开餐本,问道:“他们店里什么比较好吃?”


    苏漫道:“招牌菜都挺好吃的,要不都来一份?”


    陆砚行翻着餐本看了看,说:“行。”


    苏漫微笑,转头叫了一个服务生过来,跟对方说:“店里的招牌菜全都上一份。”


    说完又转过头看向陆砚行,询问道:“你喜欢喝什么茶?他们家的菊花和普洱都不错。”


    陆砚行道:“都可以,看你。”


    苏漫道:“那喝普洱吧。”


    陆砚行嗯了声,没什么意见。


    他看向服务生,说:“所有的招牌菜再帮我打包一份,再要一杯热奶茶。”


    “好的,先生。”


    服务生点完单离开后,苏漫看向陆砚行,有些好奇地问:“阿砚,我记得你好像不爱吃甜的,这热奶茶是……”


    陆砚行道:“给我女朋友买的,她偶尔喜欢吃甜品。”


    苏漫有些惊讶,看着陆砚行,“你交女朋友了?怎么没听你说过?”


    陆砚行觉得有些好笑。


    他看向苏漫,说:“我没记错,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碧海山庄。”


    陆砚行没有直说。


    但苏漫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她确实对陆砚行关心很少,难得给他打个电话,也只是为了问他借钱。


    她有些惭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陆砚行对他母亲早已不抱任何期待,但这毕竟是他母亲,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他见母亲有点尴尬的样子,打破沉默,“傅叔的生意好点了吗?”


    提起这个,苏漫倒有些高兴,说:“最近已经有些起色了,多亏了你借我那五千万。”


    她有些抱歉,看着陆砚行道:“等你叔叔赚到钱,我马上把钱还给你。”


    陆砚行盯着他母亲看了会儿,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客气?”


    苏漫不禁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陆砚行会问她这个。


    陆砚行从前不太愿意问,但他今天忽然很想知道,他母亲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于是他看着他母亲,认真问了句,“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苏漫问道:“什么事?”


    陆砚行问:“爸爸的离开,你是不是一直很怪我?这些年来,你对我不闻不问,究竟是为什么?”


    苏漫不由得愣住了。


    她看着陆砚行,沉默了很久,问了句,“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陆砚行道:“就是突然很想知道原因。”


    他说着话,忽然看到江凝月从门外走进来。


    她穿件奶白色大衣,戴一顶黑色贝雷帽,肩上斜挎着一只浅棕色的小包。


    陆砚行朝她看过去的时候,江凝月唇角翘起来,冲他做了个wink。


    陆砚行看到江凝月朝他眨眼,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丝笑。


    陆砚行本来想喊江凝月过来,但江凝月已经先一步坐到他旁边那桌。


    他转过脸看向江凝月,江凝月悄悄地朝他摆了摆手指,意思在说:别喊我。


    陆砚行只好没出声。


    他转过脸重新看向苏漫,说:“如果很难回答就算了。”


    苏漫这时候却忽然开了口,她承认道:“是,刚开始我确实怪你。我不知道你那天为什么非要让你父亲去接你放学,明明平时都是你自己回来。因为你的任性,我们这个家突然就这么散了。我不能接受你父亲的离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那时候情绪也不稳定,一看到你,就会忍不住把你父亲的意外怪在你身上,控制不住地想对你发脾气,甚至想打你骂你。我知道这样不行,所以我只能选择不见你。”


    陆砚行看着他母亲,没说话。


    苏漫忽然落了泪,继续道:“我也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出来,甚至是遇到你傅叔叔,有了阿境以后,我才感觉自己慢慢被治愈了。”


    她低头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掉眼泪后,才抬头重新看向陆砚行,说:“阿砚,其实我很早就已经不怪你了,只是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看到你,总是让我想起你父亲。我很后悔,你父亲那天本来不太舒服,但他又不想让你失望,就让我去接你,但我那天又正好有事,就没去——”


    说到这里,苏漫忽然说不下去了。


    她这些年一直把错怪在陆砚行的身上,何尝不是在逃避。


    她知道这件事情她也有责任,如果那天是她去接儿子放学,可能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没办法面对自己的过失,所以歇斯底里地把一切都怪在儿子身上。


    这些年她一直对陆砚行不闻不问,刻意地不跟他联系,何尝不是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错误。


    一看到陆砚行,她就会想起来那些痛苦的事,所以她干脆选择逃避。


    重新回想起这些,令苏漫感到痛苦。


    她看着陆砚行,说:“阿砚,你比妈妈勇敢,原谅妈妈自私,这些年一直很少跟你联系,只是因为不想不断地回忆起痛苦的事。我很抱歉,这些年让你独自承受这些。”


    她不安地看着陆砚行,问道:“但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阿砚,你应该早已经走出来了吧?”


    陆砚行看着他母亲,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才很低地“嗯”了一声。


    苏漫很苦涩地笑了一下。


    她看着陆砚行,说:“阿砚,你说人为什么要有自责这种情绪呢?人生本来就是无常的,很多时候是我们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陆砚行没有回答。


    苏漫看着陆砚行,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走出来。


    她劝道:“阿砚,我如今已经完全走出来了,希望你也能早点走出来。”


    陆砚行嗯了声,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苏漫笑了笑。


    她想起来,说:“对了,生日礼物。”


    她转过身,把搁在旁边凳子上的袋子拎起来,说:“我给你买了一双鞋,你看看喜欢吗,要是不喜欢,我拿去换。”


    她说着把鞋盒从袋子里取出来,递给陆砚行,“你先看看。”


    陆砚行伸手接过。


    他打开盒子,看了眼。


    苏漫道:“我记得你是穿44码,对吧?”


    陆砚行嗯了声。


    他抬头看向母亲,说:“谢谢,我很喜欢。”


    苏漫闻言,高兴地道:“喜欢就好,我和阿境一起去帮你挑的,阿境说你肯定喜欢。”


    陆砚行笑了笑,问道:“他的伤好点了吗?”


    苏漫道:“好点了,这小子整天给我惹事,一点都不像你这么省心。”


    陆砚行道:“他还小。”


    苏漫叹了声气,说:“也不知哪天能长大。”


    陆砚行没再说话了。


    苏漫见时间不早,简单吃了点东西,擦干净嘴唇,抬头跟陆砚行说:“阿砚,我还有点事,我今天就先走了,改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陆砚行嗯了声,淡声道:“好。您注意安全。”


    一直坐在旁边的江凝月,看到苏漫离开后,立刻起身挪到陆砚行旁边。


    陆砚行笑看向她,“舍得过来了?”


    江凝月弯唇笑,说:“当然啦。”


    她伸手拿起陆砚行放在旁边的鞋盒,打开看了看。


    款式倒是陆砚行平时惯常穿的款式。


    但是鞋码明显不对。


    她抬头看向陆砚行,说:“陆砚行,你明明穿46。”


    陆砚行有点意外,笑着看她,“你知道?”


    “知道啊。”江凝月道:“我之前也想过给你买鞋当生日礼物,所以有偷偷看过你的鞋码。不过后来在网上看到人家说,情侣间送鞋好像寓意不太好,所以就没买。”


    陆砚行笑了笑,抬手温柔地摸了下江凝月的头。


    江凝月看出他有心事,问道:“想什么呢?”


    陆砚行道:“没想什么。”


    这时,服务生把打包好的早餐送了过来,“先生,这是帮您打包好的早餐和热奶茶。”


    陆砚行嗯了声,说:“先放这儿吧。”


    “好的,先生。”


    等服务生把早餐放下离开后,陆砚行看向江凝月,问道:“在这儿吃,还是回家吃?”


    江凝月道:“都打包好了,回家再吃。”


    陆砚行嗯了声,说:“我去买单,等我一会儿。”


    江凝月点了点头。


    陆砚行起身去买单,回来时看到江凝月在喝他杯子里的水。


    他笑道:“好喝吗?”


    “不好喝。”江凝月道:“这什么茶?”


    陆砚行道:“普洱,不太行。”


    “我也觉得不太行。”


    陆砚行笑,一手拎起桌上的打包袋,一手去牵江凝月的手,说:“走了,回家。”


    江凝月嗯了声。


    她放下杯子,起身挽住陆砚行的胳膊,两人朝外走去。


    出了餐厅,陆砚行问:“开车了吗?”


    “开了。”


    陆砚行道:“你开车。”


    江凝月道:“好的。”


    吃饭的早茶店离家很近,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车子停进车库后,江凝月低头解开安全带,然后忽然跨过了扶手箱,坐到了陆砚行身上。


    陆砚行一路上都有点走神,不知在想什么,这会儿倒是回过神来了。


    他抬手搂住江凝月的腰,唇边勾起笑看她,“玩这么大呢,月月?”


    江凝月笑道:“是啊。”


    她抬起双手搂住陆砚行的脖颈,低头吻他。


    她知道陆砚行有心事,否则他刚才不会让她开车。


    她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妈妈说了那些话,他很难不去想。


    但她不想让他陷进那种低落的情绪里。


    她主动地吻着陆砚行,学着他平时吻她的样子,轻轻地张开唇,描摹、吮吻。


    陆砚行在她低头吻他的时候,就抬手掌住了她的后颈,闭上眼睛回应。


    他们在车内安静缠绵地接吻。


    过了很久,江凝月抬起头,看向陆砚行,问道:“陆砚行,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陆砚行怎么会不知道江凝月是在帮他转移注意力。


    他笑着看她,说:“江凝月,你这个安慰人的方式很特别。”


    江凝月笑道:“你管我用什么方法,有用就行。”


    她看着陆砚行,认真问道:“怎么样?你现在好些了吗?”


    陆砚行嗯了声。


    他抬手摸江凝月的头,看她的眼神温柔,说:“我没事,江凝月,不用担心我。”


    江凝月道:“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


    她拉住陆砚行的手,和他十指紧扣,认真看着他说:“陆砚行,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有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扛着。我在你身边,你可以依靠我。”


    陆砚行一直觉得自己坚不可摧,但坚不可摧的人也有脆弱的防线。


    江凝月就这么击破了他的防线,走进了他的心里。


    他扣紧她的手指,看着她,忽然很认真地说:“江凝月,带我去见见你爸妈吧。”——


    作者有话说:周末快乐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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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江凝月笑着看陆砚行,问道:“你见我爸妈想干嘛?”


    陆砚行道:“你说我想干嘛?”


    他拉着江凝月的手,看着她,“江凝月,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总不能每次你爸妈打电话来,我都不能出声吧?不知道的,还当我们俩是不正当关系。”


    江凝月已经打算过年的时候带陆砚行回家,不过见他这么认真跟她要名分的样子,又觉得很好玩,于是故意逗他,“你别着急嘛,该带你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带你回去。”


    “那是什么时候?”陆砚行问。


    江凝月弯唇一笑,说:“看你表现啊,你表现好,我就早点带你回去,你表现不好,我就不带你回去。”


    她说话的时候微微抬着下巴,唇角弯弯的,像骄傲的公主。


    陆砚行喜欢江凝月喜欢到毫无原则,哪还有半点之前嘴硬的样子。


    他揽着江凝月的腰将人往里带了带,吻她敏感的耳骨,蛊惑地低声问:“那你想让我怎么表现?”


    低磁撩人的声线磨得江凝月心痒。


    她抬手挡开陆砚行的肩,瞪他,“不准色诱!”


    陆砚行没忍住笑了,他抬手捏江凝月的下巴,宠溺地看她,“色诱有用吗?”


    “没用!”江凝月抬手打了下陆砚行,然后推开副驾驶车门下车,“我要回去吃早饭了,我好饿。”


    她下车后就先跑了。


    陆砚行没忍住笑,等江凝月从他身上下去后,他低眸整理了一下裤子,过了一会儿才下车,帮江凝月拎上打包回来的早餐,关上车门,往电梯方向走去。


    陆砚行到家的时候,江凝月刚刚换好睡衣从卧室里出来。


    她见陆砚行这会儿才回来,笑着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陆砚行啧了声,关门进屋,“你说呢,祖宗?”


    江凝月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她当然知道陆砚行为什么比她晚回来,刚才她坐在陆砚行身上的时候,已经感觉到陆砚行起反应了。


    他肯定要等那股劲儿过去了才好下车。


    她忍着笑,走去门口拎陆砚行手里的早餐,结果被陆砚行捞住腰,往怀里一带。


    她吓得急忙攀住陆砚行的肩,连连笑着告饶,“我错了我错了!别闹!”


    陆砚行唇边勾起笑意,微微地挑了下眉,看着她,“嗯?哪里错了?”


    江凝月从善如流地认错,“我不该在外面乱撩你,更不该撩完自己先跑了不管你。”


    她乖乖巧巧的,小兔子似的望着陆砚行,撒娇道:“我错了陆砚行,饶了我吧,我肚子好饿,好想去吃饭。”


    她又是撒娇,又是装可怜,眼巴巴望着陆砚行。


    谁知陆砚行不吃她这一套了,他笑着看她,跟她谈条件,“那带我回去见你爸妈?”


    江凝月索性摆烂,看着陆砚行道:“算了,随便你想干嘛好了,大不了我就饿着肚子,不吃早饭了。”


    陆砚行啧了声,说:“江凝月,你就拿捏我吧。”


    他低头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下,然后才松开她,把手里拎着的袋子递给她,“去吃饭吧,免得回头你又编排我不让你吃饭。”


    江凝月笑着接过,看向陆砚行说:“我刚才看你在餐厅也没吃东西,一起吃?”


    陆砚行嗯了声。


    他在门口换鞋,说:“你先去吃,我回卧室换了衣服就来。”


    “好的。”


    江凝月拎着袋子走去沙发上坐下。


    她把袋子放到茶几上,打开,把里面的打包盒一一拿出来。


    陆砚行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江凝月刚好把早餐摆好,她一边拿勺子往小碗里盛粥,一边道:“陆砚行,快来吃,还是热的。”


    陆砚行嗯了声,他走去沙发前,在江凝月旁边坐下。


    江凝月先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惊艳地睁大了眼睛,“他们家的茶不怎么样,奶茶居然这么好喝。”


    “好喝吗?”陆砚行一边拿筷子,一边问。


    “特别好喝,比好多专门卖奶茶的店里做得还好喝。”江凝月把吸管喂到陆砚行唇边,“你尝尝。”


    陆砚行低头,就着江凝月的吸管喝了一口。


    江凝月眼睛亮亮地看他,“怎么样?好喝吧?”


    陆砚行嗯了声,说:“可以。”


    江凝月很开心地把杯子拿回来,又喝了一口,然后把奶茶放到茶几上,开始吃早餐。


    她先拿筷子夹了一个红米肠,蘸上花生酱,咬了一口,好吃到让人开心,不住地说:“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陆砚行笑着看她,抬手给她把唇边蘸上的花生酱抹去,笑她,“江凝月,你怎么这么好满足,吃到点好吃的就这么开心?”


    江凝月扬着小脸由着陆砚行帮她擦嘴,说:“幸福不就是体现在生活中的这些小事上吗,和喜欢的人吃一日三餐,看四季风景,彼此陪伴,一起度过这一生漫长的岁月。”


    陆砚行温柔地看着江凝月。


    他心口温热,情不自禁地看了江凝月很久。


    江凝月见陆砚行一直看她,笑着问:“你看我干嘛?”


    陆砚行唇边勾起笑意,逗她,“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江凝月娇嗔地瞪他一眼。


    陆砚行笑,捏住江凝月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


    *


    周一晚上,北城有场珠宝展。


    李廉陪他母亲去看,谁知到会场遇到陆砚行。


    他以为自己看错,睁大了眼睛又看了一眼,确定是陆砚行就走过去。


    “我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种工作狂,居然有时间来逛珠宝展?”


    陆砚行抄兜站在一个防弹玻璃柜前,里面的鸽血红项链是今晚的镇展之宝。


    陆砚行一眼看上了,跟陪在他身边的主办方负责人说:“这个我要了,替我包起来。”


    旁边的负责人闻言十分高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毕恭毕敬地道:“好的陆总,您稍等,我马上去取钥匙。”


    陆砚行嗯了声。


    负责人走后,李廉恍然大悟,“给江凝月买的?”


    陆砚行道:“不然呢?给你买的?”


    李廉啧了声,“我说你今晚怎么有时间来逛展,原来是给老婆挑礼物来了?不过江凝月的生日不是刚过不久吗?这又是什么节日礼物?”


    陆砚行道:“不过节就不能送礼物?”


    李廉道:“能啊。不过你这礼物也太贵重了点,上亿的项链,总得有个名目吧?”


    陆砚行道:“要什么名目,我想送就送,你有意见?”


    李廉:“……算了,当我没说。你有钱,你牛逼。”


    他四下看看,“不过江凝月人呢?她没来吗?”


    陆砚行道:“她今天单位聚餐。”


    李廉道:“我说呢,江凝月要是在,你能一个人出来闲逛。”


    他跟陆砚行认识这么多年,以前还真没看出他居然是个情种。之前说人家是什么天仙下凡也对江凝月没兴趣,现在就是一整个打脸,天天下班回去给老婆做饭。


    他忽然想起来,问陆砚行,“对了,你和江凝月的事儿什么时候公开啊?不会一直搞地下恋吧?”


    陆砚行道:“你当我不想公开?”


    李廉道:“那是江凝月不想公开?”


    陆砚行嗯了声。


    李廉没忍住噗地声笑出来,说:“让你当初非要退婚,现在好了,想要个名分都要不到。”


    他打趣道:“当地下情人的感觉怎么样?”


    陆砚行懒得搭理他,他拿起手机给江凝月发消息:【快结束了吗?】


    消息发过去,江凝月很快回了过来:【快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散了。】


    陆砚行:【那我现在过来接你。】


    江凝月:【好的。】


    *


    二十分钟后,陆砚行把车开到皇庭KTV门口。


    他坐在车里,拿手机给江凝月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江凝月的声音传过来,“你到啦?”


    陆砚行嗯了声,说:“在门口,要我上来接你吗?”


    江凝月道:“不用不用,我马上下来。”


    陆砚行道:“好,慢点,等你。”


    挂了电话,江凝月拿上包过去跟赵莹说:“我先回去了,莹莹。”


    赵莹道:“你喝酒了,能开车吗?要不待会儿我送你,我没喝酒。”


    旁边的杨霄闻言站起来,说:“我送你吧月月,我正好也要回去。”


    江凝月连忙道:“不用不用,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先走了。”


    她说着拿上包起身,和同事们告别后,就离开了包厢。


    江凝月前脚一走,包厢里就讨论了起来。


    “月月有男朋友啊?”有人惊讶地问。


    一个女同事道:“月月长得这么漂亮,大美女有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赵莹道:“月月男朋友巨有钱。”


    一个男同事问道:“你怎么知道?”


    赵莹道:“我当然知道,我好歹经常跟月月一起下班,她男朋友经常来接她的,开劳斯莱斯的。”


    同事好奇问道:“长得帅吗?”


    赵莹道:“那不知道,我没看到过人。”


    同事问:“你没问过月月吗?”


    赵莹道:“问过啊,不过月月好低调的,她在台里都不讲她男朋友的事。”


    一个男同事感慨,“天塌了,月月居然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还想追她来着。”


    赵莹调侃道:“你以为月月是想追就能追得上的吗?之前叶家的四公子,叶庭远都追过月月,没追到。”


    “我靠,真的假的?叶家的公子都没追到,那月月现在的男朋友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不知道,反正肯定巨有钱。”


    *


    正在被同事们讨论的江凝月,乘电梯下楼,走到KTV门口,一眼就看到陆砚行的车。


    她脸上不禁露出笑容,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后道:“你来得好快。”


    陆砚行道:“离得不远。”


    他等江凝月坐上车,伸手揽过她的腰,微微俯身,低头吻她的唇。


    亲完才抬头,捏她下巴,笑道:“喝不少呢,小酒鬼。”


    江凝月弯起唇笑,说:“没喝多少。”


    陆砚行笑着,刮刮她脸蛋,说:“脸都喝红了,还说没喝多少。”


    他又低头亲了下江凝月的唇,说:“坐好,先回家。”


    江凝月点了点头,坐回去。


    陆砚行见她乖乖坐着,不记得系安全带。


    他没忍住笑了声,倾身过去帮江凝月把安全带拉过来系上,“安全带都忘记系,喝了多少?”


    江凝月低头看陆砚行帮她系安全带,说:“没喝多少,就喝了几杯。不过是那种特调的鸡尾酒,度数有点高就是了。”


    陆砚行道:“回家先吃解酒药。”


    江凝月乖乖道:“知道啦。”


    二十分钟后,江凝月和陆砚行到家。


    一进屋,江凝月就蹬掉鞋子,说:“我要先去洗澡。”


    陆砚行在后面关门,他伸手把江凝月拉住,认真看她,“你确定没喝醉?”


    江凝月道:“当然没有。你太小看我的酒量了,别说几杯酒,几瓶酒也喝不倒我。”


    陆砚行盯着江凝月看,没忍住笑。


    他伸出右手,在江凝月眼前比了个数字二,逗她,“这是几?”


    江凝月被逗笑了,一巴掌打在陆砚行的手上,“你好烦,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


    陆砚行笑了声,揽着江凝月的腰往卧室走,说:“一起洗。”


    江凝月抬头看他,说:“谁要跟你一起洗!”


    陆砚行道:“要么一起洗,要么让我看着你洗,你选一个。”


    江凝月:“……为什么?”


    陆砚行:“怕某个小酒鬼喝多了酒,在浴室跌倒了。”


    到了浴室,陆砚行把灯打开。


    明亮灯光下,他眼底含笑,暧昧地看着江凝月,“怎么样?是一起洗,还是我看着你洗?”


    江凝月盯着陆砚行看,不说话。


    陆砚行笑,他把江凝月抵在浴室门口,一手撑在门板上,一手抬起来勾勾江凝月的下巴,逗她,“想好了吗,宝贝儿?是一起洗,还是我看着你洗?”


    江凝月想了半天,最后只好说:“那还是一起洗吧。”


    两个人一起洗,总好过她脱光,陆砚行衣冠楚楚地在旁边看她的好。


    这个回答显然正中陆砚行下怀,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捏住她下巴,低头吻她。


    江凝月对陆砚行的吻实在没什么抵抗力,很快就被吻得双腿发软,全靠陆砚行托住她的腰才能站稳。


    两个人一起洗澡就不可能只是单纯地洗澡,洗到后面直接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宽敞的浴缸里,陆砚行把江凝月搂着坐到他身上。


    诚实地说,江凝月在这方面对陆砚行真的很满意。他不仅脸长得英俊迷人,身材也巨好,身上的肌理线条好像刀雕刻的一般,肌肉多一分嫌夸张,少一分又显瘦弱,总之是江凝月最喜欢的那种身材。


    至于那方面,不夸张地说,真的……


    很行。


    最重要的是陆砚行很在意她的感受,他会优先考虑她的感受,而不是他自己。


    但是这个人有时候也真的很坏,很爱捉弄她。


    比如此刻,他搂着她坐上去,但是又不动。


    她被撩得不上不下,有些难受,于是索性抬手撑住陆砚行的肩,想自己来。


    但是陆砚行不让她动,他握住她的腰,笑着看她,说:“急什么。”


    江凝月看着他,“你什么意思,陆砚行?”


    陆砚行勾唇笑,他低头吻她的唇,然后看她,眼底含笑地诱惑她,“想要?”


    江凝月抿唇瞪他。


    陆砚行唇边笑意更深。


    他拉住她的手,看着她说:“那带我回去见你爸妈?”


    江凝月没想到陆砚行为了要名分,连这种方法都用上了。


    她一时没忍住笑,看着他问道:“你这么着急见我爸妈要干嘛呢?”


    陆砚行道:“讨好丈母娘啊,我再不上门,等你过个年回来,我不知又要多几个情敌。”


    江凝月忍不住笑。


    她抬手搂住陆砚行的脖子,悄悄地动了一下。


    陆砚行啧了声,拍了拍她的屁股,看着她,“不准自己玩。”


    江凝月道:“你好烦。”


    陆砚行抬手把江凝月揽近,在她唇上亲了下,看着她,“怎么样啊?过年带我回去?”


    江凝月笑着道:“知道啦。”


    她看着陆砚行,忍不住笑,说:“陆砚行,你好缠人。”


    陆砚行听见江凝月过年带他回去,心情变得很好。


    他啧地笑了声,说:“嫌我了?”


    江凝月笑道:“是啊。”


    陆砚行抬手掌住江凝月的后颈,低头吻她的唇,嗓音低哑撩人,“嫌我也晚了,你跑不掉了,江凝月。”——


    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来晚了~


    100个小红包~


    第38章


    江凝月明天还要上班,所以陆砚行也没有折腾她太久,只做了一次就放过她。


    洗完澡,陆砚行随手扯过浴巾围住下半身,然后又重新拿一条浴巾给江凝月擦身上的水,帮她擦干后,从旁边的置物架上拿过干净的睡裙给她穿上。


    江凝月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瘫软地靠在陆砚行怀里,全靠陆砚行有力的手臂托住她才不至于跌到地上。


    陆砚行一手托住她,一手帮她穿睡裙,见江凝月完全靠在他怀里,笑她,“这么累吗江凝月?”


    “嗯~”江凝月累得说话都没力气,声音软软地回应,撒娇似的。


    虽然陆砚行因为她明天要上班,只做了一次就放过她。


    但陆砚行一次的时间显然已经够别人来好几次了。


    陆砚行笑她,“出力的人都没说累呢,享受的人倒是先累上了。”


    江凝月有点难为情,抬手在陆砚行腰间掐了下。


    陆砚行“嘶”了声,嗓音低哑了几分,“男人的腰是能随便碰的吗,江凝月?一会儿撩起火,又要怪我不让你睡觉。”


    江凝月轻哼了声。


    心里虽然不服,但也不敢再乱动了。


    年底台里太忙,明天一早又要开会。今晚要是玩到太晚,她怕明天早上会起不来。


    陆砚行给江凝月穿好睡裙,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回到卧室,陆砚行抱着江凝月走到床前,俯身把人轻轻地放到床上。


    天鹅绒的被子柔软到像躺在棉花上,江凝月刚刚和陆砚行做完,又洗完澡,换了干净的睡裙,身上清清爽爽的,躺在柔软的被子上,感觉身心都得到满足。


    她看着陆砚行,忽然很想亲他,于是在陆砚行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抬手搂住他脖颈,仰起脸在他脸颊亲了下。


    陆砚行眼底溢出笑意,抬手掐江凝月的脸蛋,“又撩我?”


    江凝月弯唇笑,看着陆砚行说:“我们睡觉吧陆砚行,已经凌晨一点了。”


    陆砚行嗯了声,低头在江凝月唇上亲了下,然后说:“先别睡,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呀?”江凝月好奇地问。


    陆砚行逗她,“你猜。”


    江凝月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猜不到。”


    陆砚行笑了笑,摸了下她的头,说:“等着,我去拿。”


    他说完转身去了客厅。


    过了一会儿,拿了个黑色方形的丝绒盒子从外面进来。


    他走到床边,递给江凝月,“喏,这个。”


    江凝月从床上坐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她伸手接过,才发现是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有点大,方形的,外面还绑了一条精致的白色丝带。


    她抬头看陆砚行,笑着问:“不会是首饰之类的吧?”


    这种丝绒盒子通常是用来装首饰,或者手表胸针之类的。


    陆砚行站在床边,唇边扬起笑,看着她,“猜猜看。”


    江凝月想了下,说:“我猜应该是项链。”


    陆砚行微微地挑了下眉,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说:这都能猜到?


    江凝月见陆砚行没否认,没忍住笑了起来,说:“我猜对了吧?”


    陆砚行啧地笑了声,说:“你有透视眼啊,江凝月。”


    江凝月笑道:“这种丝绒盒子一看就是用来装首饰的,耳环的话,你才刚送过我一对,应该不是,手表或者胸针之类的,这个盒子又太大,所以我猜应该是项链。”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盒子拆开。


    当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鸽血红钻石项链时,不由得十分惊艳。


    她抬头看向陆砚行,担心地问道:“这个项链很贵吧?”


    陆砚行道:“不贵。”


    他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拿起盒子里的项链,抬手勾住江凝月的腰,把她往他跟前带近些,然后给她戴项链。


    江凝月由着陆砚行帮她戴。


    过一会儿,陆砚行给她戴好,抬头看她,“怎么样?喜欢吗?”


    江凝月低头摸了摸胸前鸽血红的钻石挂坠,说:“喜欢当然喜欢。”


    她说着抬头看向陆砚行,问道:“不过这个项链很贵吧?”


    她对珠宝不是很懂,但常识还是有的。这么大一颗的钻石,肯定很贵。


    陆砚行笑着看江凝月,说:“不是说了不贵吗。”


    江凝月不太信的样子,不太确定地问:“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陆砚行道:“我骗你做什么,真的不贵,就逛商场的时候随便买的。”


    他揽住江凝月的腰,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她。


    江凝月由着陆砚行亲她,等他抬头,才看向他,开心地道:“谢谢你喔陆砚行,我很喜欢。”


    陆砚行见江凝月开心,就觉得这礼物买得很值。


    他笑着摸下她的头,说:“喜欢就好。”


    江凝月看着他,问道:“不过你怎么突然给我买项链?这是我的圣诞节礼物吗?”


    转念又想到:“不过圣诞节礼物,不是应该节日当天再给我吗?”


    陆砚行看着她,“谁跟你说这是圣诞节礼物。”


    江凝月问道:“那这是什么节日礼物?”


    陆砚行没忍住笑了声,捏她下巴,“我给你买礼物,还非得挑个节日吗?就是想给你买,不是因为过什么节。”


    江凝月唇角翘了起来,看着陆砚行说:“好吧,谢谢。”


    陆砚行笑着看她,“就这么谢?”


    江凝月十分上道,抬手搂住陆砚行的肩颈,仰起脸在他唇上亲了下。


    然后抬头看他,笑问:“这样可以吗?”


    陆砚行显然很吃这一套,他唇边勾起点笑,拍了下江凝月的屁股,说:“行吧。”


    江凝月刚刚提到圣诞节,陆砚行想起来问她,“圣诞节放假吗?”


    江凝月道:“不放,不过元旦节要放三天。”


    陆砚行右手搂在江凝月腰间,拇指指腹隔着薄薄的睡裙摩挲她的肌肤,看着她问:“元旦节想怎么过?”


    江凝月腰间的皮肤被陆砚行摩挲得有点痒,情不自禁地靠近他,双手搂在他肩颈,微笑看他,“你想怎么过?”


    陆砚行只要和江凝月在一起,就忍不住盯着她看,看久了就想亲。


    他如今已经毫不掩饰对江凝月的喜欢,想亲就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然后才说:“过节这种事情,我当然是听你的,你拿主意。”


    江凝月已经习惯了陆砚行对她的这种生理性喜欢,事实上她对陆砚行也有,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忍不住看对方,看久了就想抱,想亲。


    她双手搂在陆砚行肩上,想了下,看着他说:“要不然我们去旅行吧?最近北城好冷,我们找个温暖点的地方度假?”


    陆砚行问:“去哪儿?”


    江凝月道:“云南?”


    陆砚行嗯了声,说:“可以,哪天走?”


    江凝月思考了一下,说:“要不31号晚上走?我31号下午不上班,台里办庆功宴,大概七八点钟我就能溜。”


    陆砚行嗯了声,说:“那我到时候过来接你,直接去机场。”


    “好的。”江凝月开心地应道。


    *


    12月31号那天,下午台里办庆功宴,晚上隔壁演播厅要录跨年晚会。


    江凝月不负责台里的晚会,她属于综艺部这边,所以想着下午参加完庆功宴就跟陆砚行去度假。


    头天下午,老王来找她,悄悄跟她透露,说她明天有份拿奖,台里还准备给她发奖金。


    江凝月听到有奖金拿,眼睛都亮了,悄声问道:“有多少奖金啊?”


    老王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听领导的意思,应该少不了。你今年策划的那两档综艺,给台里赚了不少,拿多少奖金都是你该得的。”


    江凝月听到有奖金拿,一整天都十分开心。晚上回到家,洗完澡她就去衣帽间试明天庆功宴要穿的礼服。


    她试了好几条,最后选定一条白色的晚礼服,正好搭配陆砚行前几天给她送的项链。


    她换好后,把头发简单地盘起来,对着镜子照了照,自觉十分满意,于是从衣帽间出来,走去书房让陆砚行看。


    书房没关门,她径直走进去,走到书房中间,转一圈给陆砚行看,“怎么样?好看吧?”


    陆砚行坐在办公椅里,本来在工作,江凝月一进来,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江凝月吸引走了。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后背靠进椅子里,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朝江凝月张开手臂,是一个要抱江凝月的姿势。


    他喊她,“过来。”


    江凝月走过去,顺势地把腰贴向陆砚行的手臂。


    陆砚行手臂收拢,稍稍用点力,就把江凝月带着坐到他的腿上。


    他定定地看她,目光有些灼热。


    江凝月笑着看他,“怎么样?我好看吗?”


    陆砚行没正面回答。


    他看着江凝月,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明天要这样穿?”


    江凝月点头,“是啊,不好看吗?”


    陆砚行问:“你们那个庆功宴上,男人多吗?”


    江凝月道:“挺多的吧。”


    她看着陆砚行,问道:“怎么啦?怎么突然问这个?”


    陆砚行没回答。


    他抬手摸江凝月的头发,看了她一会儿,才有些无奈地开口,“有时候真想把你藏起来,不给其他任何男人看到。”


    江凝月没忍住笑,说:“强制爱吗?囚禁犯法我跟你说。”


    陆砚行微微地挑了下眉,眼里溢出笑意,说:“你最近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言情小说?”


    江凝月笑道:“你管我呢。”


    陆砚行右手揽在江凝月腰间,他看着她,声线低磁撩人,“虽然有时候真的很想把你藏起来,但是江凝月,这一生我都不会剥夺你的任何自由。在我身边,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江凝月感到很幸福,她抬手搂上陆砚行的脖颈,低头吻他。


    陆砚行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抬手掌住江凝月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越吻越深,很快情动。


    江凝月感觉到陆砚行在摸索她礼服的拉链,紧张得赶紧提醒他,“你轻点,别把我裙子扯坏了,明天要穿的。”


    陆砚行确实没什么耐心,他嗓音低哑,说:“扯坏了再重新买。”


    “不准!”江凝月连忙把陆砚行的手拉开,反手伸到后面去拉拉链,说:“我自己来。”


    陆砚行由着她,他靠进椅背,看着江凝月把手反到后面去摸索拉链。


    江凝月刚刚摸到拉链,手机突然响了。


    她转过脸去看手机,看到是陈谦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陈谦,怎么了?”


    陈谦道:“月月,我就是想问你,明天回安城不?要是回的话,我等你一起走。”


    江凝月道:“我元旦不回去,我过年再回……”


    她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被陆砚行抱了起来。


    他拂开桌上的东西,把她放到宽大的办公桌上。


    江凝月还在讲电话呢,陆砚行已经俯下身来,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撑在她身侧的桌面上。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咬,用气声跟她说话,“挂电话。”


    江凝月瞪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唇就被陆砚行吻住。


    又是那种占有欲极强的吻,江凝月立刻知道这位祖宗又吃醋了。


    电话那头,陈谦还在说话,“月月,你在听吗?”


    江凝月想把陆砚行推开,先回陈谦两句,结果陆砚行直接把她手里的手机拿走,把电话给她挂了。


    江凝月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陆砚行把手机丢开,俯身重新吻住她,嗓音低哑,带着些醋意,“江凝月,专心点。”


    江凝月也不知道这祖宗怎么就这么能吃醋,她本来还想说他一下,结果被陆砚行吻得很快意乱情迷,暂时忘记跟他算账,只记得最后提醒他,“你别把我的裙子弄脏了!”


    陆砚行吻住她的唇,低哑道:“脏了给你买新的。”——


    作者有话说:来了~


    100个小红包~


    第39章


    节前的最后一天,大家都无心上班。


    就连江凝月这种还算热爱工作的,一大早到单位后,也蔫蔫地趴到了桌上。


    赵莹坐在旁边,见江凝月只拎了个小挎包上来,没带别的东西,于是问道:“月月,你没带晚礼服吗?”


    “没有。”说起这个就生气。她昨晚本来已经选好了今天要穿的晚礼服,但被陆砚行那个破坏王给她扯坏了。


    她因为这个事跟陆砚行生气,昨晚赶他去睡书房,早晨出门的时候也没理他,自己开车来了单位。


    她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听见手机在包里振动个不停。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给她发消息。


    她坐起来,总算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点开屏幕,就看到十几条微信消息,全部来自某人。


    她直接从主屏幕点进去,刚点进去,陆砚行正好给她发了个十万的转账红包。


    江凝月抿紧唇,往上翻,发现陆砚行这祖宗已经给她发了十几个红包,十万十万地发。


    他没有限额的吗???


    江凝月把手放到输入框那里,正要回消息,字还没打出来,陆砚行又给她转了个520000。


    “……”江凝月忍不住了,直接给陆砚行回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一下就接通了,陆砚行低磁慵懒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点笑意,“总算肯理我了?”


    江凝月拿着手机走去窗边没人的地方,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疯了,陆砚行?你一大早给我发这么多红包干嘛呢?”


    陆砚行嗓音带着笑,说:“元旦节礼物。”


    江凝月哼了声,说:“别以为你给我发红包,我就不生气了。”


    陆砚行问:“那我怎么做,你才不生气了?”


    江凝月道:“怎么做我都要生气。”


    她到这会儿双腿还发软呢,想到陆砚行昨晚拉着她在书房做了好久,怎么求饶都不放过她,她就想让陆砚行再睡一个月书房。


    陆砚行笑,说:“那我继续发红包了?”


    江凝月:“……不是,你没有限额的吗?”


    陆砚行:“有啊,发完这个520就发不了了,不过我可以用何樾的账号给你发。”


    江凝月:“……你今天是不是很闲啊,陆砚行?”


    陆砚行笑嗯了声,说:“是啊,我现在就等着你下班来接你呢。”


    江凝月抿了下唇,不说话了。


    陆砚行笑了笑,哄道:“好了月月,别生气了,嗯?”


    江凝月哼了声。


    陆砚行问:“吃早饭了没有?早上跟我生气,早饭都没吃。”


    江凝月道:“吃了,我在单位楼下的咖啡厅买了咖啡和菠萝包。”


    陆砚行听到江凝月吃了早饭,放了心,然后才说:“我让人给你送裙子和项链过来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江凝月听见陆砚行给她送裙子过来,问道:“你给我买了新裙子吗?”


    陆砚行道:“是啊,昨晚不是说了,扯坏了我给你买新的。”


    “月月,有人找。”


    江凝月正跟陆砚行说话呢,同事忽然喊她。


    “谁?”她回头往外看。


    “江小姐,是我。”何樾面带笑容地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了几个拎东西的男人。


    江凝月跟陆砚行在一起这么久,自然认识何樾。


    她挂了电话,朝着何樾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何樾走到江凝月面前,微笑着说:“陆总让我给您送东西过来。”


    说着就让身后的几个人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江凝月的办公桌上。


    江凝月拉开几个袋子看了看,发现里面全是漂亮的晚礼服。


    “怎么这么多?”江凝月惊讶地道。


    何樾微笑着说:“陆总说不知道您今天想穿哪条,所以就让全都送过来给您试试。”


    “还有这个。”何樾说着,将手里拿着的黑色丝绒盒子递给江凝月,说:“陆总说您早上忘记带了。”


    江凝月看到黑色丝绒盒子,自然知道里面是陆砚行前几天给她送的那条鸽血红项链。


    昨晚试穿礼服的时候,她有搭配这条项链。


    她伸手接过来,说:“谢谢。”


    何樾微笑着道:“不用谢,江小姐。”


    又道:“江小姐,您先去试穿一下裙子吧,如果尺码不合适,马上让人换。”


    江凝月小声问道:“是陆砚行挑的吗?”


    何樾笑着道:“是的江小姐,都是陆总亲自挑的。”


    江凝月道:“那我随便挑一条吧。”


    陆砚行亲自挑的,那尺码肯定没问题。毕竟陆砚行对她的尺寸了如指掌。


    她从袋子里把裙子取出来,发现每条裙子都好看得要命,忽然选择困难症犯了。


    她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了一条白色的晚礼服,比她昨晚那条还要漂亮很多。


    她把裙子拿出来,看向何樾说:“我就要这条,这些你拿回去吧。”


    何樾询问道:“您不需要试一下吗?万一尺码不合适还可以换。”


    江凝月想了下,看着还有十几分钟才到上班时间,于是说:“行吧,那我先去试一下,你稍微等我一会儿。”


    “好的江小姐,不着急,您慢慢换。”


    江凝月点了下头,拿着晚礼服走去更衣室。


    江凝月前脚一走,大厅里就有人小声议论起来,“江凝月刚才拿出来那几条裙子都好漂亮。”


    另外一个女同事说:“如果我没看错,她手上拿着的那条好像是C牌这季的高定,我前几天刚在网上看到。”


    “不可能。”林佳娜道:“C牌的高定动辄几百万一条,江凝月怎么可能有。”


    旁边的同事小声说:“不是说她男朋友很有钱吗?”


    “真有钱怎么从来不见她提?假如你有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你会忍得住不炫耀吗?”林佳娜素来跟江凝月不合,背地里没少造谣她,说:“有个有钱的男朋友,但是不提,通常只会有两种原因。”


    “什么?”有人好奇地问。


    林佳娜道:“要么长得实在带不出来,要么就是给人做情妇,见不得光咯。”


    林佳娜声音不大,且离何樾挺远的。


    但何樾好歹跟在陆砚行身边做事,耳聪目明是最基本的,所以很清楚地听见了林佳娜的话。


    他转过头,眼神微冷地看向林佳娜。


    林佳娜被何樾眼里的冷意震慑了下,忽然不敢出声了。


    何樾跟在陆砚行身边做事这么多年,陆砚行身上的威严多少学了几分。他眼神微冷地盯着林佳娜看了一阵,见对方不出声了,才收回了视线。


    这时候,江凝月已经试好礼服,换回便衣从更衣室里出来,跟何樾说:“我试好了何助理,尺码很合适,其他的你拿走吧。”


    何樾微笑着点头,说:“好的,那这些我帮您送回家里。”


    “???”江凝月道:“不是,不是拿回去退掉吗?”


    何樾道:“不是的,这些都是已经买了的,陆总让您挑一件今天穿,剩下的以后再慢慢穿。”


    江凝月:“???”


    这祖宗是钱多到没地方花吗?


    何樾只管办事,可管不了老板怎么哄女朋友。


    他微笑道:“那我先走了江小姐。”


    江凝月点头,说:“好的,麻烦你了何助理。”


    “应该的。”何樾微笑着应一声,然后让人拎上袋子,一起离开了大厅。


    何樾走后,有人小声地说:“我怎么感觉这个助理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大众脸当然眼熟。”林佳娜冷冷地道。


    “不是,我感觉我好像在哪位大佬身边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


    何樾给江凝月送回裙子以后,回公司跟陆砚行复命。


    陆砚行嘴上跟江凝月说今天很闲,其实也很忙。


    何樾敲门的时候,他正在看文件,听见敲门声,眼皮也没抬,“进来。”


    何樾推门走进去,说:“陆总,裙子和项链都给江小姐送去了,她挑了那条白色的,剩下的已经送回家里了。”


    陆砚行嗯了一声,看向何樾,“她喜欢吗?”


    何樾道:“应该喜欢吧,看着江小姐心情挺好的。”


    “没生气?”陆砚行问。


    “没有啊。”何樾道。


    陆砚行放了心,说:“知道了。”


    何樾闻言,心道,敢情您这一大早的花钱如流水,是因为惹女朋友不高兴了,在哄呢?


    何樾忽然想起来,刚才听到江凝月被人说坏话的事儿,于是跟陆砚行汇报,“陆总,我刚才给江小姐送裙子过去的时候,听到一些对江小姐不太好的言论。”


    陆砚行闻言,翻阅文件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向何樾,声音微冷,“说来听听。”


    何樾就把刚才听到的话转述给陆砚行,说:“之后我又打听了一下,好像江小姐她们单位上好多人都默认江小姐给人做情妇,因为您没露过面,所以大家都传得绘声绘色的。”


    陆砚行听完脸色极差。


    他沉默了会儿,说:“知道了,下去吧。”


    “是。”何樾应一声,退了出去。


    ……


    下午台里办庆功宴,江凝月穿件白色的晚礼服,头发盘起来,白皙漂亮的天鹅颈上戴一条鸽血红的钻石项链,美得简直像天仙下凡。


    美女永远不乏追求者,当江凝月出现在庆功宴大厅时,马上有人上前跟江凝月搭讪。甚至连隔壁演播厅的男明星都过来跟江凝月要联系方式。


    江凝月一一应付,告知对方自己已经有男朋友,大多数人在听到她有男朋友后,都会礼貌地撤退,但也不乏有脸皮厚的。


    比如眼前这位风凌集团的太子爷,在听到江凝月有男朋友后,仍然毫不在意,说:“那你就跟他分手啊,你马上跟他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不愁。”


    江凝月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心里默念这位是节目投资商的太子爷,不能得罪。


    她微笑说:“谢谢你的青睐,但是我很爱我的男朋友,不会跟他分手。”


    对方继续说:“你跟他分,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万零花钱,这样你也不用再辛苦工作,可以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到处玩,好好享受生活。”


    江凝月:“……不用,我喜欢我的工作。而且我有钱。”


    “你那点钱算什么呀?你辛苦工作一辈子能赚到一百万吗?你要会算账,江小姐。”周明时一副标准二世祖的样子,说:“更何况江凝月,难道我还配不上你吗?你男朋友长得比我帅?”


    周明时对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


    江凝月没忍住,“……对。”


    她其实想说,北城根本都找不出几个比陆砚行更帅的。这人也是敢比,跟谁比不好,跟陆砚行比。


    周明时道:“小白脸拿来干什么?最重要的有钱,你跟着我,吃穿不愁,也不用辛苦工作,不好吗?”


    江凝月呃了一声,实在不想再跟这人说话,于是道:“但是我男朋友比你有钱,而且他尊重我,不会让我不要工作,每天打扮得像花瓶一样在家等他回来。”


    “别开玩笑了江小姐。”周明时道:“北城有几个比我帅比我年轻,还比我有钱的?”


    “我呢?”


    周明时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低磁的男声。


    他回过头,看到陆砚行抄着兜站在身后,气场强大到让周明时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陆……陆总,你怎么来了?”


    陆砚行懒淡地看他,“挖墙角挖到我头上来了,周明时,你胆子很大。”


    周明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看着陆砚行,又看看江凝月,最后又看回陆砚行,慌张道:“不是……陆总,我不知道江小姐是您的女朋友。”


    周时明虽然纨绔,但还是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陆砚行是连他父亲都不敢得罪的主,他哪敢得罪。


    陆砚行看着他,“还挖吗?”


    “不不不不。”周明时哪还敢挖,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抢陆砚行的女朋友,他连忙道:“那个陆总,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赶紧撤了,生怕再待在这里,陆砚行看他不爽,直接拿他家开刀。


    周明时走后,江凝月笑着看陆砚行,问道:“你怎么来了?”


    陆砚行啧了声,说:“幸好来了,不来还不知道这么多人挖我墙角。”


    江凝月笑着看他,说:“放心好了,你的墙角很牢固,挖不动。”


    陆砚行唇边扬起笑意。


    他看着江凝月问道:“还有多久结束?”


    江凝月道:“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我去拿外套。”


    她说着从椅子上起身。


    陆砚行嗯了一声,揽了下江凝月的腰,说:“我在这儿等你。”


    “好。”


    江凝月应了一声,便走去更衣室拿外套。


    江凝月走后,陆砚行在江凝月坐的椅子上坐下来,帮她拿着手机。


    不远处,林佳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旁边的同事小声说道:“没想到江凝月的男朋友居然是陆砚行。”


    对方看了看林佳娜,忍不住道:“你刚才还说江凝月的项链是假的呢,原来那就是人家陆砚行送的。”


    林佳娜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刚才之所以那么笃定江凝月的项链是假的,是因为她知道那条项链前几天被陆砚行买走了。上亿的项链,怎么可能戴到江凝月的身上。


    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江凝月的男朋友居然是陆砚行。


    另一个同事恍然大悟,说:“我就说今天上午那个助理很眼熟,原来是陆砚行的助理,之前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见过。”


    有人终于忍不住道:“我就说江凝月不像是那种爱慕虚荣会去给有钱人做情妇的人,人正经跟世家公子谈恋爱呢,有些人整天造谣,真是服了。”


    林佳娜有些恼,看向对方,“那她自己不澄清,关我什么事?再说了,谈恋爱而已,又没结婚,说不定人家陆砚行只是玩玩,过一阵子就腻了,你们以为豪门那么好嫁的?”


    那人道:“那怎么了,能跟大帅哥谈场恋爱也很值啊。再说了,陆砚行能给江凝月送上亿的项链,至少能证明他现在很喜欢江凝月,不是放在心尖宠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舍得花钱。”


    她看了看林佳娜,提醒她,“我劝你以后少造谣吧,让陆砚行知道,以他对江凝月这个宠爱程度,你觉得你还能在台里待下去吗?”


    林佳娜闻言脸色一白,心里终于慌了起来。


    她忽然想到了钟齐。当初钟齐被开除,好像是说因为他得罪了陆砚行。现在看来,应该是钟齐那时候陷害了江凝月,害得江凝月手腕骨折,陆砚行帮女朋友出头,直接让台里把钟齐开除了。


    ……


    江凝月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后,看到陆砚行已经在门口等她。


    她三两步小跑过去。


    陆砚行在江凝月走近时,抬手揽住她的腰,两人往外走去。


    到了车上,江凝月才看向陆砚行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陆砚行今天懒得开车,和江凝月坐在后面。


    司机把车子发动后,平缓地驶上主路,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


    陆砚行抬手揽住江凝月的腰,看着她道:“江凝月,你在单位被人造谣,怎么不跟我说?”


    “什么造谣?”江凝月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陆砚行道:“被人说你给人当情妇,你就不知道回来跟我说一声?我要是早知道,早就来替你撑腰了。露个面就能解决的事,你就不跟我说。”


    江凝月没想到陆砚行知道了,她开朗地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根本不在意这个。”


    她是真的不在意,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她半个眼神都懒得给。


    陆砚行抬手摸她的头,看着她,认真道:“我在意,以后再有人欺负你,第一时间跟我说,知道吗?”


    江凝月笑着点头,说:“知道啦。”


    她凑过去亲了下陆砚行的脸。


    陆砚行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一些,低眸笑着看她,“不生气了?”


    江凝月愣了下,忽然想起来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在跟陆砚行生气,于是板起脸,说:“哦,对,我还在生气呢。”


    她说着就要退开。


    陆砚行搂住她不放,“晚了江凝月。”


    他唇边勾起笑意,低头吻住江凝月的唇。


    车里还有第三个人,江凝月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悄悄在陆砚行腰间掐了下,示意他放开。


    陆砚行很低地“嘶”了声,吻至她耳边,低声道:“别乱碰。”


    江凝月小声道:“你放开我。”


    陆砚行没放,抬手把幕帘拉了下来,挡住前面的视线——


    作者有话说:来啦~


    100个小红包掉落~


    第40章


    江凝月见陆砚行把隔挡前后座的幕帘放下来,还以为他要做什么,但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亲了她一会儿,当车子正式驶上路,就克制地松开了她。


    他伸手拉过她身旁的安全带,低眸给她扣上。


    江凝月上一秒还沉浸在陆砚行的吻中,下一秒陆砚行忽然松开她,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看他。


    陆砚行给她扣好安全带,抬眸对上她的视线,眼里不禁染上了笑意。


    他抬手捏住她下巴,笑着逗她,“你这是什么眼神?很失望?”


    江凝月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被撩得有点心痒。


    她抬手打开他的手,说:“失望个头。”


    陆砚行没忍住笑了声,抬手摸了下江凝月的头,说:“坐车呢,不好做其他事,不安全。”


    他搂住江凝月的腰,低头附到她耳边,声线低磁撩人,“等会儿到酒店再说。”


    温热的呼吸洒在江凝月耳侧,撩得她耳根有点发烫。


    她抬头看他,见陆砚行只顾给她系好安全带,自己却没系。


    她把手伸到他腿边摸索。


    但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安全带在哪里,正当她想开口时,陆砚行却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眼底含笑,看着她,“江凝月,乱摸什么呢?”


    江凝月茫然,“我哪有乱摸,我给你找安全带呢。”


    陆砚行啧地笑了声,说:“你找安全带就找安全带,手腕一直在我腿边蹭来蹭去地干嘛?你是不是觉得我定力很好?”


    江凝月抿唇,把手收回来,说:“懒得理你,你自己系吧。”


    陆砚行却捉住她的手没放,拉着她的手摸到安全带,带过去扣上,说:“在这儿呢,傻子。”


    江凝月瞪他,“你才傻。”


    陆砚行没忍住笑。


    他伸手揽住江凝月的腰,抬手把隔挡前后座的幕帘放下来,和前排开车的司机说:“不赶时间,开慢点,安全第一。”


    司机连忙应道:“好的,陆总。”


    江凝月单位离机场有点远,坐车都要坐四十分钟左右。


    江凝月中午没睡午觉,脑袋靠在陆砚行肩上,没一会儿就困了,咕哝道:“好困。”


    陆砚行低眸看她,抬手托了下她的下巴,唇边带着几分笑意,说:“睡会儿吧,还早,到了叫你。”


    江凝月点了点头,抬手揽住陆砚行的腰,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陆砚行的臂弯将江凝月护在怀里,见江凝月闭上眼睛,跟前排的司机说:“温度调高点。”


    他拉开手边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张薄毯,搭到江凝月的腿上。


    这是北城一月的寒冬,车内温度适宜。


    陆砚行很多年没好好睡过觉,但最近渐渐能睡着了。


    他搂着江凝月,感受到她的体温,心口熨帖温热。


    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快到机场的时候,江凝月先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陆砚行闭着眼睛还在熟睡。


    她不自觉地盯着陆砚行看,直到车子缓缓停在机场门口,陆砚行才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对上江凝月的视线,揽着她腰间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腰,刚睡醒的嗓音有些低,“醒多久了?”


    江凝月道:“没醒多久。”


    她笑着看陆砚行,说:“陆砚行,你最近睡眠好了不少喔。”


    两人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陆砚行还经常睡不着。但最近她发现陆砚行睡眠似乎好些了,这阵子已经能一觉睡到天亮。


    以前他在车里最多是闭目养神,习惯性保持警觉的状态,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睡熟过,甚至睡到了目的地才醒。


    陆砚行笑了笑,抬手捏下江凝月的脸蛋,说:“托你的福。”


    江凝月微笑看他,“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陆砚行看着她,眼神认真,忽然说了句,“回去结个婚?”


    “???”江凝月:“你这算哪门子感谢?”


    陆砚行眉眼含笑,诱惑她,“我们俩结婚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不仅能让你下半辈子衣食不愁,也不会干涉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完全自由,唯一就是多了个老公,还有源源不断永远用不完的钱。”


    江凝月听着陆砚行这番话,总觉得有点耳熟。


    然后她忽然想起来,这不是今晚那位风凌太子爷要包养她说的话,什么让她衣食不愁,不用辛苦工作什么的。


    她抿唇瞪了陆砚行一眼,“陆砚行,你好小气,这种醋你都要吃。”


    陆砚行笑了笑,拉住她的手,眼神却认真,说:“谁跟你说我在吃醋,我是说真的,考虑一下江凝月。”


    江凝月没想到陆砚行居然这么快就想跟她结婚。


    她看着他说:“但是你不觉得太快了点吗陆砚行?我们俩才一起多久。”


    陆砚行道:“快吗?我怎么没觉得。”


    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带江凝月去领证,然后举行盛大婚礼昭告天下,免得整天有人想来挖他墙角,他还得日日提防情敌。


    江凝月道:“当然快啦,哪有人谈几个月恋爱就结婚的。”


    陆砚行道:“我们俩不一样,我们俩本来就有婚约,就算不谈恋爱也要结婚的。”


    江凝月抬手给陆砚行解开安全带,笑着拍下他肩膀,说:“可惜啊,谁让你当初非要退婚,现在想结婚,那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她说着想从陆砚行那边下车,刚跨过去一条腿,被陆砚行搂住腰,带着坐到他腿上。


    司机还在呢。


    她有点难为情,抬手撑住陆砚行的肩,耳根在暗处有些发热,看着他,“你干嘛?放我下去。”


    陆砚行笑着看她。


    他抬手把江凝月抱得离他更近些,低头在她唇边温柔地印下一吻,然后才看向她,眼中带着笑意和期待,说:“好好考虑啊江凝月。”


    江凝月道:“知道啦。”


    她撑着陆砚行肩膀起身,一步跨到车下。


    陆砚行抬手整理了下衬衫和裤子,然后才拿上外套下车。


    下车后,他把外套穿上。


    司机帮忙取下行李箱,江凝月要去拎,他先一步拎过来,另一手揽住江凝月的腰,往机场里面走,“走了。”——


    作者有话说:先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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