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你的心愿(9)
作品:《对啊,找来的都是大佬》 听到这女人一口一个大师的时候,梁江就在想系统发布的第二轮主线任务,巧了,那任务里也有一个大师。
这一问之下,梁江发现自己没有猜错。
女人又惊又喜地问他:“你也知道胡大师,他真的很厉害诶!”
厉害?
一旁的周寻安又想起有关凌源大厦的传闻,他不信女人不知道,就在凌源大厦开业的那天凌晨,有人说看见她的儿子的魂在楼顶一跃而下。
若那位大师真的厉害,他收了这么多钱,应该把李亚也一并超度,为何李亚的魂看上去还被困在凌源大厦?
如今面对着这位母亲,周寻安难得地语气强硬一些,把这件事问出来。
而李亚的母亲却站起来,极力为胡大师辩驳:
“那都是那帮建筑公司背后的人搞的鬼,和胡大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过于激动,女人鬓边的头发散下来,遮住大半脸庞。她在屋子里转起圈,把窗边系着的红绳拨弄一下,再指指家里推拉门上的黄符,就这么带着两位客人看了一圈家里的风水物件。
到处都是黄符、摆件,真的像系统说的那样,她在家里准备得很充分。
女人最后在玄关附近站定,指着门口告诉梁江他们:
“大师算过,建筑公司背后的那些人还会来害我们家,又送我好多东西。
你们以为大师贪财?大师这次一分钱也没有收的!”
女人说完这番话以后,她发现屋里安静到可怕。
沙发上,那两个年轻人都无声地看着她,在他们的脸上,女人读到再明显不过的怜悯。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
一时间女人不知该坐该站,在原地转了个圈,抓着头发,直到沙发上那个眉目深邃的男人问她:
“你知道最近到底是谁会来找你吗?”
另一个更年轻的男人接着说下去,低着头,避开她的眼睛,似乎是有些不忍心:
“......你的儿子,李亚。”
这是压根没有想到的事。
女人怔愣在原地,很久以后才像卡壳的机器那样,嘴里发出几个听不明白的音节。
她说:“大师显灵了?大师把我儿子送回来了?”
梁江笑起来,尽是冷意:“若他要把你的儿子还给你,那他帮你布置这些阵法,又是什么意思呢?”
有一句话,梁江没有讲出来。
这对母子,大概率都是那位胡大师手里的工具,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这时候,在这女人的背后,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
“妈妈?”
客厅里的动静还是太大,豆豆揉着眼睛走出来,要妈妈抱。
女人回头去望,看见卧室里丈夫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花屏的电视,无声地流泪——他听到了一切。
慢慢地,女人收拢鬓间的头发,走到豆豆面前,低头抱住儿子,对他说:
“豆豆,你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
你去哥哥的书房里,抽屉里有一串东西是哥哥最喜欢的,你把它拿来,嗯?”
豆豆向来听话,立即撒开腿跑去书房。
而这边,女人落了一滴泪之后又把它擦掉。她好像想通了什么事情,也下定了某种决心,望向梁江与周寻安。
*
今天,梁江他们把蛋糕送给了一楼那位爱听戏的大爷。
大爷说人年纪大了,总能看到些不该看的,听到些不该听的。就拿最近这几晚来说,他总能听到那种安全帽撞门的声音。
大爷边聊着天,边拿起叉子吃蛋糕。蛋糕软烂,正好适合少了好多牙的大爷来吃。
对了,别看大爷牙少,大爷的指甲很是长,从根部起泛着黑红色,像影片里的僵尸。
夜半时分,大爷没再听到安全帽的动静,而是听见风声,呜咽着。
他从床上坐起,以为是要下大雨,准备关窗。
接着,家里的门,开了......被风吹开。
——梁江和沈无用来回收餐具时,看到这大爷拿着一杆戏剧里的道具红缨枪,插在喉管里。
人也许是死的,但,你见过会笑的死人吗?
漏了气的喉咙发着嘶嘶的声音。大爷对着梁江他们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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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伸直那长指甲,向着窗户边一指。
毛月亮照进屋里,朦胧的月光中,窗边立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溅着泥点子的蓝色工装,工装的胸口处还破了个洞,缺了一块儿。
他压着头上的红色安全帽,一步一步地走来。
周寻安和梁江本能地后退,而男人是奔着桌子去的。他咬破手指,慢吞吞地在托盘上写字。
终于,写好了。
他慢慢地转过身,像八音盒上那种过了好半天才转过来一点的摆件。
他把这张托盘拿在手里,将上面的字展示给这两个人看:
“我是大师的刀。”
这就是李亚最后要说的话吗?
屋里大风骤起,灌满整个屋子。梁江知道,他这是要去找父母和弟弟了。
拖延三天之后,时间到了,他还是要去找家人的。
而在看到托盘上的字以后,梁江径直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条红布,那是李亚的父母家里门上挂着的东西。
梁江大声问他:
“你是谁的刀?胡大师的刀吗?
那么你来看看这个,你认得这是谁的东西吗?”
风凝滞在屋里,打着转。
李亚站着一动不动。
周寻安知道他肯定能认出红布上的特殊纹样,接着告诉他:
“这就是胡大师给你妈妈的,他在你们家摆了阵,你猜是对付谁的?
他让你们一家人自相残害,你却说,你要做他的刀?”
于是这一刻风声又呜咽起来,且更为狂乱,将屋里的好多东西掀翻在地。下一刻,李亚跑出门去,梁江和周寻安旋即跟上。
鬼的速度还是要比人快得多的,梁江他们跑了一路,从1楼到7楼,爬楼爬得气喘吁吁。
当来到七楼的时候,他们看到李亚就站在家门口。
门口的红布,撤了。石狮子,撤了。家里那一堆东西都被撕得干干净净。
沙发上,白发的父亲与母亲并肩坐着,而在茶几旁,他的弟弟豆豆手里提着一串彩色的风铃。
风一吹,铃铛就响,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