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正小心翼翼地给身边的谢轻挽夹菜，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欣喜和讨好。


    “挽挽，尝尝这个蟹黄包，厨师是特意从南方请来的，这个水晶虾饺也不错。”


    谢轻挽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颔首，动作斯文地吃着，偶尔低声应一句。


    谢知舟看着自家老妈这副模样，憋着笑，被旁边的谢知秉在桌下踢了一脚才收敛些。


    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方向传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谢自衍裹着一件柔软的米白色羊绒开衫，在赵叔的陪同下缓步走下楼。


    他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但精神似乎比昨晚下飞机时好了一些，晨光在他微卷的发梢上跳跃。


    “自衍醒了？快来坐。”


    苏婉立刻招呼，指了指谢轻挽旁边的空位，“坐挽挽旁边，你们兄妹俩多说说话。”


    谢自衍对苏婉温和地笑了笑，依言走到谢轻挽身边的位置坐下。


    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餐桌上另一个空着的座位，那是谢楚楚的位置，此刻空无一人。


    他敛去眼底的思绪，拿起勺子准备喝面前的粥，就听到身旁传来一个清冷的压得极低的声音：


    “IJO和你有关？”


    谢自衍动作微顿，侧眸看向谢轻挽。


    她并没有看他，依旧垂着眼睫，专注地用银叉拨弄着盘中的食物，仿佛刚才那句问话只是幻觉。


    谢自衍放下勺子，同样将声音压得很低，“为什么会这么问？”


    谢轻挽终于抬眼，那双与谢自衍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平静无波地直视着他，没有任何试探，只有陈述事实的笃定：


    “昨晚我回来处理点事，发现之前跟着我的几个尾巴全消失了。手法很干净，是IJO的风格。他们最近对我很关注。”


    谢自衍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表现出对谢轻挽能察觉IJO跟踪，甚至懂得如何判断是IJO手法的惊讶，语气平淡：


    “嗯，我名下有一些IJO的股份。他们大概是看在这层关系上，便放弃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毕竟，你现在是谢家的小姐了。”


    谢轻挽看着他，没再追问。


    谢自衍的态度过于坦然，仿佛承认持有IJO这种顶级情报组织的重要股份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沉默了几秒，只回了一个简短的嗯，便低下头，继续安静地吃她的早餐。


    就在这时，管家王伯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疑惑。


    他走到主位的谢崇礼和苏婉身边，微微躬身：


    “先生，夫人，门外有两位外国老先生来访，指名要找轻挽小姐。他们自称是剑桥大学的亨利·艾博特教授和普林斯顿的詹姆斯·怀特教授。”


    “找挽挽的？”苏婉惊讶地看向女儿。


    谢轻挽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拜访也有些意外。


    她放下餐具，用餐巾轻轻按了按嘴角。


    谢崇礼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沉稳地看向王伯：“请两位教授到一楼客厅稍坐，奉茶。我们稍后就下去。”


    “是，先生。”王伯领命而去。


    ……


    艾博特教授和怀特教授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们面前精致的骨瓷茶杯里，茶水氤氲着热气，但两人显然无心品尝。


    当看到谢轻挽在一家人的陪同下走进客厅时，两位老教授几乎是同时激动地站了起来。


    “π！真的是你！”


    艾博特教授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快步上前，眼神热切地上下打量着谢轻挽。


    “天啊，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在电视上看到你解答黎曼猜想就像剥剥橘子一样简单，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没人能有那种洞悉本质的表述！”


    怀特教授也激动地搓着手，胡子都在抖动：“谢小姐！不，π！请原谅我们的打扰！我们实在太激动了！你拒绝菲尔兹奖后消失无踪，整个数学界都在寻找你！你的天赋不应该就此沉寂！我们恳请你重新考虑……”


    两位教授语速极快，情绪激昂，夹杂着英文和华语，将谢轻挽在数学界的壮举一一说了出来。


    [马甲鉴定系统：叮——女主π马甲暴露度：100%，生命值+100]


    客厅里一片寂静。


    谢崇礼和苏婉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两人，他们知道女儿可能很优秀，但完全没料到竟是世界顶尖的数学天才，甚至拒绝过数学界的最高荣誉。


    谢知秉眸光闪烁，看向妹妹的眼神充满了全新的审视和震撼。


    谢知舟看着谢轻挽，结结巴巴：“姐，你是那个传说中的π？！我的妈呀！你是我偶像你知道吗？！”


    谢轻挽本人倒是依旧平静，只是面对两位教授过于热情甚至有些失态的控诉，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就在这时，楼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


    谢自衍在赵叔的陪同下缓缓走下楼，他刚服过药，脸色比早餐时更白了几分，但神情依旧温和。


    赵叔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的保温杯。


    艾博特教授和怀特教授的目光下意识地被脚步声吸引过去。


    当看清来人是谢自衍时，两位教授脸上激动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艾博特教授脸上的肌肉甚至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敬畏。


    怀特教授也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茶杯差点没端稳。


    “谢、谢先生？”


    艾博特教授的声音干涩无比，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惶恐。


    他显然完全不知道谢自衍也回国了，更没想到会在这里，在谢家，遇到这位传说中的菲尔兹奖背后的真正巨头。


    谢自衍走到客厅中央，对两位教授微微颔首，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


    “艾博特教授，怀特教授，好久不见。身体抱恙，回来休养一段时间。这里是轻挽的家，也是我的家。”


    他的态度温和有礼，却自带一种无形的威压。


    怀特教授也回过神来，连忙放下茶杯，脸上堆满了最真诚的笑容：


    “谢先生，这真是太荣幸了，能在华国见到您。您的气色看起来需要好好休息，请务必保重身体。您的健康是整个学术界的财富。”


    谢知舟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了，他看看两位教授对堂哥那毕恭毕敬，甚至带着点惶恐的态度，又看看一脸平静的谢自衍，忍不住问道：


    “自衍哥，两位教授，你们认识？他们好像很惊讶见到你？”


    艾博特教授和怀特教授对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谢自衍，似乎在请示能不能说。


    谢自衍轻轻咳了一声，赵叔立刻将保温杯递过去。


    他喝了一口温水润喉，才淡然道：


    “没什么不能说的。艾博特教授和怀特教授是菲尔兹奖评选委员会的核心成员，我是菲尔兹奖基金捐赠者和持有者之一，我与两位教授在基金会的事务上有些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