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青看着后视镜里手挽手的两人，语气中带着些许牵强的笑容。


    “我还是去四中附近的那个小区吧。”


    高梓阳说道。其实，四中对面那套房子已经让江婧帮他买下了。


    因为位置靠近四中，价格稍微贵了一些，每平方米大约四千块，整套房子八十多个平方，总共花了三十多万。


    他琢磨着，二十年后这套房子的价格至少得七八万一平，毕竟这是四中的超级学区房啊！能在四中读书的家庭，谁会在乎这点钱？


    半小时后，高梓阳在四中门口下了车。


    “路上慢点啊……”


    “嗯，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钟小青便开车离开了。


    高梓阳抬头看向四中，只见校门上方挂着一条醒目的红布横幅——


    “恭喜我校学生高梓阳以满分成为全国唯一状元！”


    真是够张扬的！高梓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在他这条横幅下面还有一条，似乎是祝贺叶佳取得优异成绩的。


    一所中学出了高考状元和全国前十的学生，就算是强大的四中也得好好宣传一番。


    高梓阳走进旁边的超市买了些零食和日用品，然后径直朝家走去。


    回到家一看，空荡荡的房子让他有些失落。


    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应该买套四合院才对。


    相比高楼林立的住宅区，他更喜欢四合院那种宁静舒适的氛围。


    要是院子再大一点，还能弄个小花园什么的。


    现在四合院的价格还不算离谱，大概在九千到一万七之间，地段越好自然越贵。


    不过就算要买，也只能考虑二环外或者三环内的四合院了，二环内的就别想了，那纯粹是做梦！


    一转眼，到了第二天。


    上午九点，高梓阳打车去了永定门。刚到没几分钟，就看到穿着休闲装的钟小艾从大门走出来。


    “小艾，这边！”高梓阳朝她挥了挥手。


    “走吧。”钟小艾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你请假没事吧？毕竟昨天刚回来，今天可是第一天上班呢，这才一个多小时就溜了。”


    高梓阳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事啦，我今天正好述职，单位也没啥大事，我们组的人都在外面跑业务，整个办公室就我一个人。”


    钟小艾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再说了，就算有事，也不会有人管我。”


    “行吧，那你下午三点的约定了？”高梓阳点点头。


    “正好，我们也能出去转转。”


    “今天你想去哪儿？”高梓阳侧头看向身边的那位，笑着问道。


    两人似乎还真没正经地谈过一扬像样的恋爱。


    今天倒是可以好好陪陪她。


    “我想去游乐扬。”钟小艾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地看着他。


    从小到大，她竟然连一次都没去过游乐扬。


    都说每个女孩心里都藏着一颗少女心，钟小艾自然也不例外。


    而这种少女情怀，也只有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来——就像现在这样。


    “那还等什么……”高梓阳毫不犹豫地说道。随即两人叫了辆车，直奔京城最大的游乐扬而去。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他们十一点一刻到的游乐扬，一眨眼已经到了中午两点半。


    中午的时候，他们在游乐扬的小吃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


    等到两人来到约定好的咖啡厅时，时间已经悄悄走到了下午三点差三分钟。


    当高梓阳带着钟小艾走进咖啡厅时，一眼就看到预订的位置上坐着一位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漂亮女士。


    她的打扮十分时髦，走在街上肯定特别引人注目，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与众不同。


    他知道，这应该就是自己约来的那个人。


    “您就是吴曼青吧？”


    高梓阳一边微笑着打招呼，一边拉着钟小艾坐到了对方的对面。


    “您是姐姐家的梓阳吧？”


    吴曼青打量着眼前的这对璧人，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啊，而且很有夫妻相呢！”


    “哈哈……”高梓阳笑着调侃道，“你这么一说，我可真是矮了一辈啊。”说完，他指着旁边的钟小艾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钟小艾，你可以叫她小艾。”


    “小艾你好。”吴曼青礼貌地伸出手。


    “曼姐，你好……”钟小艾也站起身来与她轻轻握了握手。


    这时，一位穿着工装的外国服务员走了过来，贴心地将两份菜单分别递给了高梓阳和钟小艾。两人简单浏览后，点了杯咖啡和一份甜点。


    “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就行。”这位服务员操着略显生硬的中文说完，便转身朝吧台走去。


    不一会儿，在三人的闲聊间，咖啡和甜点便端上了桌。


    见气氛差不多了，吴曼青直接切入主题：“既然互相认识了，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请讲……”高梓阳点头示意她继续。


    他心里清楚，吴曼青肯定做了不少功课。


    母亲很可能已经把他的产业情况，甚至是一些未来的商业规划都告诉了她。


    否则，她绝不会轻易辞掉高盛那份工作。


    “我先从您的现有产业说起吧。”


    吴曼青开口道，“您目前拥有一家实体企业、几家投资公司，以及在全国各地的大量房产。”


    “首先聊聊实体方面的情况。”


    “旭阳网咖的商业模式确实很出色……”


    “遗憾的是，从你提出网咖这个概念开始，旭阳网咖的模式就已经很难被复制了。”


    这种经营模式确实非常难以再次实现。


    对此，高梓阳也深表认同。


    截至目前，旭阳网咖在全国范围内已经开设了四十家营业中的门店，还有超过一百多家正在装修中。


    而且这些门店无一例外都是购置的，没有一家是租赁的。


    这正是吴曼青认为难以复制的原因之一——因为全国房价即将迎来上涨，而旭阳网咖的发展速度也会在2001年左右被迫放缓。


    “你对旭阳网咖的未来怎么看？”


    这是高梓阳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苏晴轻轻摇了摇头，直言道：“没什么特别的看法。旭阳网咖的局限性显而易见，它的成长空间并不大。”


    但她补充了一句，“不过这对昊阳科技的未来发展至关重要。”


    “没错……”


    高梓阳点头回应，“我创办旭阳网咖的初衷，就是为了推动昊阳科技组装电脑的业务发展。”


    他继续解释道，“当昊阳电脑遍布全国各大网吧后，自然而然就会逐渐走进普通消费者的视野。这样，昊阳科技既能做组装电脑的生意，又能逐步探索研发属于自己的完整体系的电脑。”


    说到这里，高梓阳透露了自己的战略规划：通过全国连锁网咖这一平台，借助组装电脑的方式打响品牌知名度，从而为后续的研发和技术积累争取时间。


    “这么做至少能让我们少走几年弯路。等到条件成熟时，我们就可以启动自主研发计划，并带动半导体技术的进步，最终实现电脑产业的内循环。”


    具体来说，就是从半导体研发到生产制造，再到最后的组装和销售，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产业链。


    “你的计划确实可行。”


    吴曼青听后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提出了质疑，“可是，你有足够的资金、足够的人才、足够的技术和科研实验室来支撑这一切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高梓阳的心上。


    “别介意我说得太直接。”


    吴曼阳缓和语气说道，“想完成这样的内循环，单靠个人或企业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这家公司具备类似中科院或者工程院那样的顶尖资质。”


    她进一步分析道，“要知道，即使是像IDM、高通、华硕、英特尔、三星这样的巨头财团，也没有能力独立完成整个产业链的内循环。如果要实现这个目标，恐怕只能依靠整个大夏帝国的力量集结起来，才有希望达成真正意义上的产业闭环。”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而且就算你掌握了某些核心技术，以私人企业的力量也无法完全实现。国内目前的技术水平还不足以支撑起这些高端设施的建设，比如精密机床、专业实验室、大规模生产车间等等。更不用说国外势力是否会对你进行技术封锁甚至制裁了。”


    “嗯……确实如此。”


    高梓阳沉默片刻后点点头承认道，“就算拥有再先进的技术，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它，最终还是守不住。更何况，在这个社会里，你能保证每个人都不是‘牧羊犬’吗？”


    你敢确保这项技术不会被别人偷走吗？


    你能确定自己身边的人，全都是忠心耿耿，没有被其他势力渗透的吗？


    不，你做不到。


    这一点，谁都不敢拍胸脯打包票。


    即便是帝国那样的庞然大物，恐怕也难以给出这样的承诺。


    能做到的，顶多是提前预防，把那些可能存在的隐患统统清除掉。


    不得不说，吴曼青这一番话，真的是直击要害。


    “这个事情先放一放再说吧。”


    高梓阳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压下了这个话题，接着问道：“你觉得旭阳网络科技这家公司怎么样？”


    他口中的旭阳网络科技，并不是大家熟悉的旭阳网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