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从高亢、癫狂，到低沉、勉强，仅持续三小时左右；


    “咚咚锵锵！咚咚锵锵！”


    敲鼓的心跳再度响起，罗杰也再度修复伤势、恢复体力。


    夏杰第二遍问：“你是罗杰，还是尼卡？”


    “我是罗杰！哥尔·D·罗杰！！！”


    嘶吼的罗杰抛舍海贼刀，依赖融汇霸王色、武装色双色霸气的尼卡果实觉醒状态，跟夏杰玩拳脚，论速度、拼消耗。


    “嗖嗖嗖嗖！！！”


    凶猛的拳击如墙而进，势大力沉的脚踢虎虎生风。


    忽然之间，罗杰弃用几十年的霸气配合刀剑的力量体系。


    “咚！”


    全力以赴的夏杰不再花里胡哨，不再入乡随俗，坚持大喊招式的名字，通过自我催眠，坚定意志，最大限度的释放这个世界的力量的唯心特性；


    平凡的一拳。


    “轰隆！”


    宛若重锤，又似炮弹，狂暴的冲击掀起一株蘑菇云，顷刻压制罗杰。


    “洛克斯的剑术？洛克斯的剑术没这等威力……”


    “洛克斯的剑术加纽盖特的震震果实能力！”


    罗杰不禁联想。


    “噌！”


    “你还分神？”


    “噗！”


    闪身、指扎，极致的神速、极致的锐利，夏杰洞穿罗杰的左臂肩胛连接处。


    “啊啊啊！！！”


    罗杰痛呼，左臂垂落，心脏要害中门大开。


    夏杰伸手点点罗杰的胸膛，抬腿竖劈。


    “Duang！嘣——！”


    罗杰砸入橡胶化的岛屿，弹飞天空。


    夏杰脚踩大气，追逐上升的罗杰：“控制自己不下杀手也挺麻烦。”


    “你们很多人都搞错了一件事，你是最明显的一个，罗杰，我不是在跟你打架，我的战斗方式走的不是‘打倒敌人’为目标的路子，走的是‘杀死敌人’为目标的路子。”


    “只有寥寥数人搞对了这件事，史基是最成功的一个，估计与他是‘世界第一大剑豪’，战斗方式走的是‘斩断一切’为目标的路子有关。”


    “啪！”


    一巴掌拍的罗杰五官乱飞，夏杰雨打芭蕉。


    “嘭嘭嘭！！！”


    “你攻击无力，防守软弱，武技稀松，速度缓慢，反应迟钝，没一个动作像样，凭你也想和我单挑？做你的美梦！”


    “你第一次‘仰卧起坐’大概五小时，第二次大概三小时，每一次‘仰卧起坐’，你都在压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你的生命力还剩多少？”


    杀人轻松，诛心难，夏杰在等，等罗杰崩溃，等太阳神·尼卡登扬。


    “别羞辱我！混蛋！”


    罗杰奋力还手，哪怕夏杰打中他十下，他才打夏杰一下，那一下还可能打不中。


    “来这里，我就已经有必死的觉悟！”


    “如果我死在这里，证明我是不过如此的男人！”


    “托特兰海域那次交手后，我就确诊不治之症，本就时日无多……完不成梦想，我宁肯死！”


    偏执的罗杰不在乎夏杰的精神打击。


    精神打击无效，夏杰施展物理打击。


    拼消耗？


    不死之身的五老星、神之骑士团联袂，尚且耗不过一口怒气冲天外的夏杰。


    战斗进入简单粗暴的模式。


    夏杰单方面把罗杰按在地面摩擦，不允许罗杰还手。


    “你这怪物，夏杰，你这怪物……”


    罗杰气若游丝，退出尼卡果实觉醒状态，四肢干瘪、皮肤褶皱，须发皆白，苍老的面目全非。


    “咚咚锵锵~咚咚锵锵~”


    第三次的“仰卧起坐”距第二次，大概一小时。


    “你不会累吗？夏杰！”


    手脚、脖颈、首级被夏杰的“八臂武身”延伸的霸气固定，罗杰动弹不得。


    “会的。”


    夏杰道：“我的肉骵会受伤、会流血，肯定也会累，但当肉骵抵达极限，信念会带我突破重围。”


    “一想到天龙人那种东西还恣意妄为，一想到洛克斯、史基那种家伙还气焰嚣张，一想到你这种货色还肆无忌惮，我就火冒三丈！”


    “你们活着，就是全世界几十亿人的祸害。”


    夏杰冷哂迭迭。


    “咕~咕~”


    白色焰云飘荡，罗杰的瞳孔浸染白色；


    “哇咔咔咔~”


    “罗杰”怪笑：“你呢？‘霸王’！”


    “我不是‘霸王’。”


    重瞳暴睁，夏杰道：“你是说，人总是善变的，万一我成为奈罗纳·伊姆或是我刚提的那三种人怎么办？是吗？太阳神·尼卡。”


    “不！我是说，你的力量太强了，强力的离谱，足以谓之‘神’！你活着，迟早也是人们的祸害，不论你变不变。”


    太阳神·尼卡道。


    夏杰的物理打击奏效了，穿透了罗杰的精神世界。


    罗杰的性格，孩子般纯粹、无理、直接，是讲不通的人，偏偏他天赋异禀、实力超绝，往日没人可以狠狠收拾他一顿，教育他明白是非善恶，致使他始终保留那份原汁原味。


    面对夏杰，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结果，如同被大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罗杰前所未有的深陷自我怀疑，过分压榨、透支的生命力也油尽灯枯，身心俱疲产生绝望、绝望产生动摇，太阳神·尼卡趁机正式登扬。


    夏杰颔首：“没错，如果我追求长生不死，迟早也是人们的祸害，尤其我还知道长生不死的途径，甚至不止一条，但我不会追求，永远不会！”


    “为什么？”


    太阳神·尼卡诧异。


    夏杰直抒胸臆：“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我他媽讨厌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事物！活的越久，我越恶心。”


    “哇咔咔咔咔！！！”


    “真是、真是……意外的答案！”


    太阳神·尼卡狂笑。


    夏杰幽幽道：“是故我在努力改变这个世界，重新厘定秩序，让这个世界变得不那么让我恶心，初见成效，十四五年前，我讨厌的是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


    “仿佛自己不是世界的一份子，俯瞰世界的无边狂妄，不愧是‘霸王’。”


    “你是伊姆的另一面，但更极端，力量更强大。”


    太阳神·尼卡道：“‘霸王’，有你在，我就不必现世，你在一天，我就躲一天，我是一颗恶魔果实，寄宿历史的亡灵残念，你杀不死我，我是自由的、不受约束的，你休想叫我遵守什么‘未经民众认可、组织批准，你，不得擅自转世’的狗屁规矩。”


    夏杰纠正：“我不是‘霸王’，我也不是狂妄，俯瞰这个世界的是我承载的思想，仿佛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


    “什么？”


    太阳神·尼卡困惑。


    “叫你遵守规矩，是我的备选方案。”


    “我理想的世界，天地各得其所，神仙皇帝绝迹，超能现象、超能力量湮灭，人间的秩序交予人类维护，人类拥有起码的‘普世价值观’，普罗大众吃的上饭，和谐，少死人，不断的完善制度、发展科技、探索未知、挖掘资源，一步步从贫困至幸福、从大海至星辰，大抵够折腾几千年吧？”


    夏杰道：“我理想的世界，其实没‘不受约束的自由’的位置。”


    “你真可怕，‘霸王’。”


    太阳神·尼卡不笑了。


    “再见，再也不见！”


    瞳孔浸染的白色泛黑，罗杰迷惘的苏醒。


    “唰！”


    一刀枭首。


    夏杰仰望下午的烈日，眉头紧锁，眉心的伤痕微微刺痛，朝天上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