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缠心藤(二)
作品:《主角团就我一个剑修?!》 陈青黛说是把他们带下去,其实除了玄易尚且清醒能够自己双脚直立行走,其他那四个软的跟没骨头的肉泥一样。
她大概修道多年也没见过这样放飞自我的修士,一时无奈地捂着脸,吩咐手下师弟师妹们一人背了一个。
回春派喜好木性,依山傍水,却偏偏建立在无边深谷之中。参天的草木巨书自崖底直冲云霄,绿荫遮天蔽日,露出其中入派的几条悬空索道来。
这纯靠自己脚力走过去那还了得!?
玄易转了转眼珠,往后一倒撒泼打滚:“不行了,酒劲儿上来了,我走不动了。”
反正他是犯人,他打定主意不走,陈青黛除了找人背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白栀跟在青黛身后,也是第一次见师姐露出如此轻蔑和不解的眼神。
“灵剑派弟子不是号称年少有为端方持重吗?”她冷笑一声,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和尚,“这贼秃驴又狡猾又惹人嫌,哪里有灵剑派标榜的那么正义凛然。”
玄易听出陈青黛的意思,反正他这个坐骑是收定了。
“哈哈,挂名弟子,了解一下。”
张通天在回春派也是大师兄级别的人物,比试切磋屡次输给陈青黛听她安排也没什么,但还得给和尚当坐骑,不免让他心里有些不爽。
于是背起玄易之后,少不了就要故意颠他几下,让他的背啊腿啊撞到哪块儿山壁岩石。
“你不好好背着我,我可能……呕,有点想吐。”玄易在他背上老实趴着,话音刚落打了一个酒嗝,熏的张通天面色铁青。
他绝对不容许有人当着这么多师弟师妹的面把秽物吐在他头上!
陈青黛说的真是一点没错!
贼秃驴!狡猾!
张通天咬牙背着死猪一样沉的玄易,艰难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呵呵呵,五毒团是吧,真特么毒。”
玄易:“……”
*
回春派的大牢和他从小被关的地方也没多大差别,玄易老老实实地倚着长满青苔的石墙闭目养神。
旁人看了都以为他认命了,其实他心里想着,幸亏自己是个光头。
洗头就像洗脸一样轻松,随处可躺随处可卧。
回春派的弟子们带着倪黎的尸体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整座牢房连半盏灯都没有,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
玄易听着四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一直过了两个时辰,日光从头顶处的小窗透进来,他们才有幽幽转醒的迹象。
第一个醒的是柳伏意,她和顾元香抱在一起睡得正香,翻手摸到一堆湿泥。奇特的触感让她在睡梦中都觉得心下不安,酒意也散了大半。
顾元香眯着眼嘟囔了几句,头下枕着的肩膀撤走了,她也揉了揉睡眼坐起来。
“天还没亮呢……”
玄易无奈道:“这都是第二天了,毒怪们,这里是回春派大牢!”
柳伏意和顾元香各自伸手摇了摇旁边的沈听寒和阮长风,五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怎会如此?”柳伏意底气不足,她好像有点印象,玄易找她呼救来着。
原来不是在做梦啊。
这画面也很熟悉,阮长风一声不吭,从空间袋里掏出来一只照明萤火虫。
“总而言之,回春派的弟子以为我们杀了倪黎。这人是谁我都没印象!”
闻言,顾元香举了举手。
“我有印象。”
四道目光齐刷刷朝她投过去,她差点咬了舌头:“我记得问心阵那块儿,回春派有个弟子叫黄渊,他在阵里净做春梦,然后阵法就被陈怀春捏爆了。后来我在寄雪堂还遇到他俩了,倪黎好像是黄渊的道侣。”
阮长风思来想去,问:“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除了你和玄易,我们连见都没见过倪黎,千方百计来回春派杀她不是有毛病吗?”
沈听寒轻轻“嗯”了一声,他喝酒不少现在头还疼着。
“如果倪黎是回春派里的人杀的,而我们五个刚好出现,又有灵剑派和回春派两派宿怨,是个很好的嫁祸对象吧。”他说。
玄易深信不疑,道:“我就觉得那个大师姐怪怪的,怎么都不听我解释,上来就要砍我!”
几人沉思片刻捋了捋,顾元香才扭头靠在柳伏意肩上,慢吞吞地问了一句:“师姐,按照修界公认的戒律,如果真认定我们是杀人凶手咋办啊?”
“无故杀人,当处绞刑。”
阮长风停顿须臾,立刻起身:“好了别说了,抓紧跑。只要见到陈怀春,我们就有机会。”
四人跟着他起身,从角落一堆枯草上摸到了自己的包裹,也顾不上拿的是谁的,一股脑背上,排队站在阮长风身后。
顾元香探了个头,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出去呢?”
阮长风头也没回,举着萤火虫灯研究了一下牢房的铁索。他一手伸出去迅速捣鼓几下,铁链坠地,沉闷之声回荡在整个幽黑静谧的地牢里。
沈听寒毫不意外:“他在人间当过叫花子,什么三教九流的东西都略有涉猎,会开锁也不奇怪。”
“拜托,我可是搞机关的,这破锁再来十个都困不住我……还磨叽!快跑啊!”阮长风带头冲锋,没跑几步就面临了一个新问题。
“陈怀春在哪???”
他猛然停下,后边紧跟着的师弟师妹就头尾接龙地挨个撞了鼻子。
柳伏意从来不是个会耍小聪明的人设,但她也想快点投入正题。一到回春派她就感觉地瓜蛋有些不对劲,这感觉又似曾相识……
是孽缘,是她的主线!难怪回春派几人入魔蹊跷,约莫是孽缘影响了此处修炼的风水吧。
她轻咳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说:“我出去就喊有人要刺杀陈怀春,到时候所有值守的弟子肯定就会往陈怀春所在之处赶,你们混在人群里别被发现就好了。”
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难度。
这地牢甚至不如戒律堂的询问室守备森严,他们东跑西逃地竟然也没遇见别的囚犯。
柳伏意凭借主事戒律堂的直觉,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然而如今的局面也容不下她细细思考,只能维持原来的计策。
地牢最外处的锁上加注了不小的灵力,阮长风只低头扫了一眼,就三下五除二地把那道灵锁拆个粉碎。
“八百年前的货色了还用着呢,不是说你们楼家富可敌国吗?也不换点新招?”阮长风朝身后的玄易挑了挑眉,不等他多吹几句,柳伏意已经侧身从他们身边窜了出去。
几人不能像她一样轻功借力原地起飞,选择了非常古朴但是有用的方式。
回春派草木旺盛,连路边的野草都有半人高,四人接二连三往里头一猫,确保只要不出声,谁也看不见他们。
“有没有可能……我们蹲在这里,我们也看不见别人?”玄易小声道,他蹲在草窝里只能抬头看见一片天。
感觉自己像是井底之蛙。
另外三只蛙不认同他:“没关系的,伏意很靠谱,她会盯紧的。我们没什么本事,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呆在这不给她添麻烦。”
话虽如此,柳伏意飞檐走壁挂在一处横梁上,扭头已经看不见同伴的身影。
她无奈一瞬,掐指诀扩声。
“来人啊!有人要刺杀掌门!!”
声音巨大又平静无波,不像是值班弟子求救,倒像是杀手的提前预警。
混乱的脚步声随之而来,柳伏意立刻翻身借力越到一处屋脊上,塌腰藏住了身形。
反观草丛四人组,玄易听力敏锐,他觉得这片草丛四周都被回春派的弟子给包圆了。
顾元香正准备说话,玄易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果然跑了。”
“严冬牢囚犯越狱!!全派通缉!”
等到周边一切声音都归于寂静,顾元香才小心翼翼地探头打量了一番。
“师姐她身体还没好全,这么多疯子围追堵截,不会伤到她吧?”
阮长风打了个响指,从空间袋中掏出他的小木鸟。
“要是伏意被困住了,我控制木鸟降下去一点儿,你们就立马拉她上来,然后我们再找个犄角旮旯从长计议。”
玄易点头,看见阮长风又从袋子里掏出两把机关弩给他和沈听寒:“当然,我现在没什么灵力,它只能飞不能打,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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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攻击,只能你俩先下手为强了。”
顾元香有了宗门大比中的战斗经验,严格来说算是余下四人之中战力最强的。
几人蹑手蹑脚走出草丛,由阮长风掌舵,顾元香搭着他的肩随时准备让双剑出鞘。一左一右各自备着沈听寒和玄易两位工具弩护法,看起来也是十分靠谱的一座小型战机。
“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滑稽?”
“没事,我有办法。”
沈听寒把弩塞给玄易,从他的包裹里翻出来四张碧色的帕子。
“蒙着脸吧,这样谁都不知道丢人的是我们。”
几人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同意了他的说法,老老实实地把帕子系在耳后,遮住自己的俊脸芳容。
木鸟扑腾着翅膀,居高临下,轻而易举地将回春派的地形,以及弟子大规模的行动轨迹都收归眼底。看样子陈怀春的居所位于回春派的正中央,一收到消息,四面八方的弟子都插了翅膀似的往中央那处巍峨建筑奔去。
阮长风带领着伙伴们飞到长队的最前端,就在陈怀春的栖山阁里寻了一处较为偏僻的院落降下来了。
“你飞的高还绕了路,没什么人发现我们。”顾元香反手搭着剑柄,以防有什么不测她来不及拔剑。
沈听寒透过窗子往前院正厅望了一眼,回春派的弟子们还没进屋,至于柳伏意就更是没影了。
“我们走吧,伏意不在这。”
阮长风点点头,转身骑回木鸟上。
过了半晌,他满头冒冷汗,笑容尴尬:“对不住啊各位,空间袋里的东西是好几年前做的了,过了保期了。”
沈听寒、玄易:“……??!!那你下来干什么!?”
顾元香强压着沸腾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一字一顿口齿清晰地问他:“那么请问,四面八方都有回春派的弟子,我们应该怎么突破重围呢?”
阮长风尬笑几声:“我们还是等伏意来救我们吧。”
多亏顾元香抿着唇,那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才没脱口而出。
其实早在他们四个人摇摇摆摆意气风发地在天上掠过时,柳伏意在屋脊上就注意到他们了。
“?”
“不是应该原地蹲守等着我吗?”
她探头往下望去,密密麻麻的弟子成百上千,那四个家伙要是落在他们面前……
逃犯越狱罪加一等,搞不好就地处死了。
她从袖中摸出一张神行符,一路蹿房越脊,终归还是比他们慢一些。
沈听寒玄易顾元香正要围殴阮长风的时候,柳伏意刚好从他们头顶处那片砖瓦上落下来。
她满头大汗,原本休息了三五天没练剑浑身的血液都是缓慢的,这一顿狂奔倒让她热血沸腾元气满满了。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被发现越狱是可以就地诛杀的。”
顾元香凝着眸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不就是要找陈怀春给我们主持公道吗!你可是地瓜蛋的主人,他谁也不信也得信你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阮长风好不容易逃过一顿胖揍,连忙躲到师妹身后:“对啊对啊,我们去跟陈怀春讲清楚前因后果,他肯定会帮我们说话的。到时候在回春派行动也方便一些。”
柳伏意点点头,说话间沈听寒便大致看过了,前厅空无一人,陈怀春只可能在后院的某处禅房之中。
“理解,老年人嘛,要睡个午觉也正常。”阮长风逃过一劫,终于挺直了腰杆子。
他两眼都盯着后面的师弟师妹,手上开门的动作要多快有多快,都不用他扭头看。
在他开到第四间屋子的时候,几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啥情况?
他扭头一看,陈怀春骨瘦如柴,胸口处一个血淋淋的窟窿。陈怀春双眼瞪的极大,瞳孔发灰,死不瞑目。
死了!?
真死了!?
那刚才的调虎离山之计就秒变死亡宣告了!
五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后脚步声犹如铁蹄连番响起,他们又被陈青黛等人团团围住。
“这下好像真的是被当场逮住。”顾元香木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