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分房而眠

作品:《杳杳星河入梦晚【娱乐圈】

    三个月过去,他们的“备孕计划”却依然毫无动静。莫杳这才想起,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步——没来得及去医院做检查。


    莫杳抽一天请假去了趟医院。她从冰冷的检查床下来,手中捏着那张薄薄的报告单,指尖的凉意一直蔓延到心底。


    医生摇头蹙眉,声音隔着口罩传过来,字字砸在她心坎上:“你身体底子不太好啊,不仅内分泌失调,子宫内膜也薄,胚胎很难着床,即使怀上也容易流产。调理需要时间,建议你调理好再备孕吧……”


    “那医生,是调理好了就一定能怀上吗?”


    “我们可不敢保证概率……”


    莫杳机械地点头,脑子里嗡嗡作响。走出诊室,走廊里白晃晃的灯光刺得她眼睛发酸,她拿出手机,把报告单拍照发给了梁诗诺。


    梁诗秒回诺:【才三个月!你俩急个屁啊!不过查出来也好,这问题很常见的,你就听医生的,放宽心!】


    莫杳:【医生说要长期调理,先吃药看看吧。】


    梁诗诺:【可以啊,我有个同事也这个问题,吃中药调理恢复得差不多,后来也自然怀上了,等下我找她要中药方子给你吧。】


    她后面又跟了一句:【报告给你家老段看了没?这事得一起扛啊傻妞。】


    莫杳盯着屏幕最后那句话,手指蜷缩了一下。


    一起扛?怎么扛?


    告诉他原本期盼的孩子可能很难来到?告诉他自己身体不行?


    她用力吸了口气,把那份沉甸甸的报告单折了又折,塞进包包最里层,像藏起一个不堪的秘密。


    推开家门,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段齐晞正端着煎好的牛排从厨房出来,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臂。脸上带着下班回家松弛的笑意,自然地朝她伸出手:“回来了?检查怎么样?我就说是你太紧张了,三个月没动静很正常,报告呢?我看看。”


    莫杳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攥紧背包,脸上努力挤出一点轻松的笑:“没什么大事,就……内分泌失调,医生开了点药,调理一下就可以……”


    段齐晞笑容僵住,眉头微蹙,审视她躲闪的目光:“内分泌失调?严重吗?需要怎么调理?”


    “哎呀,真没事!”莫杳心虚地避开他目光,“这种很常见的,医生说按时吃药就行,好了别说这个了,先吃饭吧。”


    她肩膀却被他温热的手掌握住,段齐晞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后,声音沉了下来,带着自责与困惑:“阿杳你别躲!是不是……我这段时间给你压力太大了?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看他一脸真挚,莫杳紧绷整日的情绪被他瞬间逗笑。


    “不是!你想什么呢你!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她顿了顿,还是不敢说出实情,“是我自己身体底子的问题。”


    段齐晞眉头依旧没有舒展,握住她冰凉的手:“真的?只是这样?”


    “真的!”莫杳用力点头,仿佛这样就能说服彼此,眼睫低垂,声音渐轻,“只是医生说……吃药期间,最好……那个……要节制点,我也需要好好调养一下身体。”


    “当然要谨遵医嘱!”


    “所以最近……我们暂时分房睡吧,备孕……也先停一停,好吗?”


    客厅霎时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墙上挂钟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一下一下敲在两人之间骤然拉开的距离上。


    段齐晞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深水,翻涌着惊讶、不解,还有失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极轻地“嗯”了一声。他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向餐桌,背影在暖色灯光下显得有些僵硬和落寞。


    “先吃饭吧。”他声音再次恢复平静。


    主卧那张宽大的双人床忽然空了一半,莫杳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执意挪进次卧。


    关上门,隔绝主卧里他洗漱时隐约的水声,她才卸下千斤重担。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


    莫杳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心底那片名为“欺骗”与“残缺”的阴影压了下来,让她喘不过气。药片的苦味在舌尖弥漫开,和心头的酸涩混在一起,难以下咽。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该死的自尊心还是让她无法向段齐晞坦白,本以为五年后决心重回他身边的自己,可以昂首挺胸地与他平视,然而但凡有一丝一毫的缺点出现,她的防线就会轻而易举地崩塌。


    她只能劝自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


    日子在刻意的平静与疏离中滑过。段齐晞依旧会在清晨做好早餐,会在出门前提醒她按时吃药,晚上回家耐心帮她熬中药。


    只是那些亲昵的拥抱、临睡前的晚安吻,甚至仅仅是眼神交汇时心照不宣的笑意,都像被无形的屏障隔开。他恪守着分房睡的约定,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不会踏入次卧半步。


    两人之间流动的空气,总带着一丝尴尬和小心翼翼。


    莫杳有时在客厅看书,能感觉到段齐晞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探究和欲言又止。每当这时,她就慌忙垂下头,装作看得入神,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生怕一个对视,就会让她辛苦维持的谎言说漏嘴。


    周五夜晚,窗外下起了雨,噼里啪啦敲打着玻璃窗,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凉意。


    莫杳白天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鼻塞得厉害,大概是着了凉。吃药后,昏昏沉沉爬上床,意识很快被高热拖入混沌的泥沼。


    她烧得迷迷糊糊,去主卧的梳妆台抽屉里拿药,以为已经回到次卧,身子一软便顺势躺倒昏沉睡去。


    段齐晞制作完新歌demo时,挂钟已指向十一点。他习惯性走向次卧门口,想悄悄看莫杳睡了没有,推门却不见人影,客厅转了一圈也没找到。


    正要回主卧拿手机联系她,目光扫过床铺,脚步骤然钉在原地。


    昏暗光线下,宽大的双人床上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莫杳整个人深陷在他平时睡的那侧,裹着那床暗红色的羽绒被。


    他心头刚升起几分惊喜,靠近却发现她脸色苍白,呼吸沉重急促,带着不正常的灼热。


    “阿杳?”他低声唤她。


    莫杳毫无反应,只是在被子下无意识地瑟缩,发出模糊的呓语。


    他从床头柜抽屉找出电子体温计,掀开被子放入她臂膀下。


    38度,她发烧了。


    段齐晞熟练翻出药箱,退烧贴、药丸、冲剂……能用的全用上,又用湿毛巾一遍遍擦拭她的额头物理降温。


    莫杳隐约感觉到令人安心的气息靠近,本能往他怀里钻,滚烫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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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她偶尔会不安地扭动,他便低声安抚:“没事了阿杳,我在。”


    整整两天,段齐晞寸步不离,将所有通告往后推迟。


    主卧大床成了临时病床,莫杳昏睡的时间多,清醒时间少。每次费力睁开眼,总见段齐晞守在一旁的身影。


    有时他靠在床头看书,侧脸在台灯光晕下显得异常柔和。有时他正用湿毛巾小心翼翼帮她擦脸,有时他端着温度刚好的水杯和药片,柔声哄她:“乖,再吃一次,吃完就好了”。


    有好几次她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几乎拂过她脸颊,带着某种隐忍的渴望。可最终落在她额上的,只是一个轻如羽毛的晚安吻。


    那克制到极点的温柔,像细小的刺扎在心口,让她在退烧的间隙里,感到一种更深的酸楚和悸动。


    第三日清晨,莫杳终于恢复了精神。


    窗外的雨也停了,几缕久违的阳光穿透云层,斜洒在卧室地板上,空气弥漫着雨后的清新。


    她睁开眼,恍惚做了一场很长的梦,而梦里段齐晞一直陪在她身旁。


    段齐晞端着早餐进来,看到她靠在床头,眼神清亮望着窗外阳光。他眼底掠过如释重负的轻松,唇角弯起温和的弧度:“感觉好点了吗?饿不饿?”


    莫杳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憔悴的脸上,几日未刮的胡茬泛着青色,眼下带着淡淡的倦色,好似病了好几日的人是他。


    “好多了,辛苦你了,齐晞。”


    “说什么傻话。”他在床沿坐下,自然覆手在她额头,确认温度正常,才收回手端起粥碗,“来,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他像之前一样舀起一勺粥,习惯性递到自己唇边轻吹,才要喂给她。


    莫杳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唇边沾染着水光……一股强烈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涌上来。她微微倾身,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时,飞快凑近,在那温热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很轻,很快。


    莫杳脸颊“腾”地烧起来,比高烧时还要滚烫。


    段齐晞的动作骤然僵住,定定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剧烈翻涌——惊讶、困惑,几秒钟的沉默里,在静谧的房间里被无限拉长。


    他们这副羞涩的模样不像新婚夫妻,反倒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


    她慌忙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的反应,伸手去接碗:“我……我自己来吧。”


    段齐晞没有坚持,将碗轻放她手中,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指,带着灼人温度,他缓缓站起身:“你慢慢吃,我今天得回公司一趟。”


    他转身离开卧室,脚步略显仓促,带上了房门。


    莫杳捧着温热的粥碗,望着那扇关上的门,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懊恼。


    病去如抽丝,日子在调养中一天天过去,莫杳身体渐渐恢复,脸颊也重新有了血色。然而,那个莽撞的亲吻之后,两人之间那层微妙的薄冰似乎并未消融,反而凝固得更坚硬了。


    段齐晞依旧恪守着那份无形的界限,照顾得无微不至,却再无任何亲近的举动。他依旧睡在主卧,她回到了次卧。


    那晚她主动靠近的勇气,似乎耗尽所有力气。剩下的,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与渴望,在心底悄然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