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定亲

作品:《六姑娘她又扛起大刀了

    “所以你都没有看清那个黑袍男的脸,就把他打跑了?”铁壁几乎是吼出来的。


    事关重大,将军亲自带人再度前来。


    这几位天赋者单看年纪便知资历深厚,仅仅是站在地窖中,就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的肃穆气氛。


    除却在接受治疗的玉衡,其余三人很识相地退到地面上,免得碍事。


    李乐瑶心虚地抠掉了一颗纽扣,不自然道:“倒也不算吧,他自己跑的。”


    “你至少该将他拖住片刻!”铁壁满腔火气,换作是他,拼了命也要把人留到支援赶来。


    灰鹞时隔百年再次重现,看他们这副架势,摆明是要跟守玄司为敌。


    这远不止多一个敌人那么简单,这类明显有预谋的行动,更是意味着身边的每一个天赋者,都有可能是叛徒。


    “你要我拼命?”李乐瑶抬头,莫名其妙地瞥了铁壁一眼,“老铁,我来干这行就是为了赚钱,干嘛去拼命。”


    “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守玄司?不在乎那些被他们伤害的人?”铁壁不可置信。


    李乐瑶挪开目光,指向地窖:“那些大人物不在?管我什么事儿。”


    她只想攒钱、买大宅子、自在过日子。


    天塌了,有站得高的人顶着。


    “我们是天赋者,生来都有这个责任!”铁壁气得一把将盾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打住!”苏影将手横在二人中间,戳了戳铁壁紧绷的胳膊,撇嘴,“你作甚求别人都和你一样?”


    “我……”铁壁刚想辩解,却一眼看到了苏影腕上那枚淡紫的玉镯,刹那间,所有火气都泄了下去,心里只剩抽抽地疼。


    苏影说得对。他的家族世代供效力于守玄司,苏影亦是被守玄司养育长大,玉衡更是……


    “我早就说过,她这种人满脑子铜臭,根本不配与我们做队友。”铁壁丢下这句话,委屈巴巴地跑了。


    李乐瑶白了一眼,不稀得搭理这个白痴。


    苏影靠着李乐瑶躺下,静静地望着深夜的星星。


    她抓过李乐瑶的一只手捏着玩,像是随口一提:“铁壁的家族,不论是不是天赋者,所有人都在守玄司供职。守玄司这样的家族,只有四个。他们在外面,想必也风光的很呢。”


    “他就是少爷脾气。”苏影笑笑,将李乐瑶的手指圈成一个圈,对准天边的星星。


    “守玄司也能有家族?”李乐瑶一直以为,守玄司当真是所有人戴上面具,便谁也不认识谁。


    除非关系好的,如她爹娘那般,私下透过身份罢了。


    “那是自然,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差别。”苏影翻身趴下来,饶有兴致地端详了李乐瑶一会儿,“小惊鸿,你不会真的以为守玄司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吧?”


    她挪开目光,嘴角挂着一丝玩味,道:“它的好,只属于铁壁那种守玄司里外都是少爷的人罢了。”


    李乐瑶正想着,铁壁让她向苏影隐瞒他在守玄司外面的身份,准是用季家郎的身份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准确来说,是见不得苏影的事儿。


    “你不会被吓到了吧?”苏影见李乐瑶半天没反应,撑起身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捂嘴咯咯地笑,“其实人家是开玩笑的啦。”


    李乐瑶觉得是苏影被她吓到才对,淡淡道:“与我何干?守玄司那群人别再把我的银子折成乱七八糟的物什就成。”


    ***


    距离几人发现灰鹞已经过了数月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军不再让他们插手相关事宜。


    反而亲自给他们把部署外的任务安排的满满当当的,用铁壁的话说,就是将军这是在栽培他们。


    李乐瑶没什么不满意的。


    在守玄司上了几个月的夜班,她总算攒了人生的第一笔私房银子,统共二十多两。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五年,便能实现穿越后的人生愿景。


    只是她将爹娘留下的东西,刻意放到了平日里看不见的高处。


    这段时日没什么大事儿,无非是……


    四姐姐成亲了,五姐姐被提亲了,而她,定亲了。


    李乐娴嫁了商贾人家,老夫人不喜,迎亲那日都没有露面。但三叔和三叔母却是欢喜的。


    顾家上门向李乐熙提亲时倒是风光,院里头堆起的聘礼小山似的。


    绸缎匹子用红绳捆着,一匹挨一匹码在廊下;旁边还摆着四个描金漆盒,打开来,里头金镯子叠着金镯子,还有些翡翠佩件,绿莹莹的在匣子里发亮。


    只听亲家管事念着聘礼单子,便知晓五姑娘嫁过去后过不了差日子。


    李乐瑶只盼着在五姐姐成婚前,守玄司能把那甚么“种子”给查出个门道来,尽快处置了顾园地穴。


    眼见着李家上面两个姑娘的婚事都落定了,立秋前后,朱三娘便为自己小弟张罗起来。


    媒人说定之后,她便以二房叔母名义遣人备了束锦与聘雁,亲自上门。


    李乐瑶是露不得面的,她被关在院子里,不许踏出半步。


    大嫂和五姐姐在外头替她张罗,李乐熙还专门遣丫鬟与她说道前面的情况。


    而李乐瑶白日里嗜睡,来递消息的丫鬟到时她尚未醒,只得与青梧一同蹲在外头等。


    日上三竿,直到她醒了,那丫鬟说完该递的话,才悄声说道:“五姑娘说,您若是感兴趣,便带您在屏风后头偷偷瞧着,保准不让人发现。”


    其实李乐瑶更愿意睡觉,但五姐姐觉得她感兴趣,她便感兴趣罢。


    ***


    静远堂。


    这里原是李乐瑶亲爹的院子,李砚之失踪后,老夫人一直盼着儿子哪天就回来了,是故一直收拾着。


    砚溪院走水后,在老夫人的坚持下,李闻昱便住进了这里。


    二房的院子与大房隔开,砚溪院离李乐瑶的梨影轩倒是近。


    铁壁,现在应该叫季奉祖,从窗里翻进来,啧啧称奇:“有人高升就是不一样,李家近来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何事?”李闻昱没有抬眼,捧着卷书,半依在窗榻上。


    “看来李砚卿那老贼近来消停不少,”季奉祖顾左右而言他,打量一圈发现原先那些厚重的窗布都撤了,他话头一转,“即便如此,你也该回去,那位都发话了,没人敢拿你怎么样的!”


    “嗯。”李闻昱应了声,不置可否。


    季家与苏影皆系那位麾下,所以李闻昱来到临安后,才入了他们这一队。


    季奉祖受命,不论是在守玄司内或是外,皆需护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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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昱周全。


    至于那个惊鸿,大抵只是个意外。


    “李家哪个姑娘的喜事?”季奉祖见劝说无用,便不再纠结,说起闲话来。


    李砚卿虽是个衣冠禽兽,但李家姑娘在临安名声实在好。


    季家明面上是商户,世家们待他们面上客气,心里却是根本瞧不上的。


    “李家三个姑娘,四姑娘嫁人了,五姑娘许在顾家,那今儿的角儿是……哦,那个养在深闺都不见人的六姑娘。”季奉祖扳着指头数。


    “你说谁?”李闻昱手中的书卷落下,脸上血色霎时褪尽。


    分明……分明前些日子,不论是惊鸿还是李乐瑶都好好的,怎的,就订婚了?


    “和谁?”李闻昱面色未变,捡起书,声音却开始发颤。


    “好像是朱十三那小子。”季奉祖只以为他不小心才弄掉了书,抓了把瓜子边嗑便道,“我听说啊,春猎那日,二人只隔着帘旌瞧了瞧,便对上眼了。”


    春猎,他记起来了。


    那晚,他亲眼见到的,李乐瑶和朱十三在夜半幽会。


    只是,女子婚嫁悉听尊长,他原以为,不会有什么的,怎会……


    李闻昱扶案站起,袖角扫倒茶具,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你这实在赶客啊?”季奉祖一脸莫名。


    “嗯。”李闻昱煞白着脸离去,只留下一抹冷影。


    “郎君、郎君您不能出去。”院口,他被岭南跟来的府役死死地拦住,“老爷说了,您的身子见不得风。”


    李闻昱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从未学过如何显露情绪。


    他只是不知从何处掣出一柄短刀,刃尖直抵自己咽喉。


    面色苍白,眸色冷寂,没有人会怀疑他要做什么。


    她不能嫁人。


    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别人的娘。


    他要的是,他是她的唯一。


    府役不敢阻拦,比起失职,他更怕三郎君真的伤了自己,遂紧紧地跟着他。


    “不许跟着我。”李闻昱冷冷道。


    服役不敢违背,只能赶忙去通知老爷。


    府里大多数仆役都是在前面帮忙,空旷的廊道上,只剩李闻昱一人。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冲出来要干什么。


    以堂兄的身份?这简直荒谬至极。


    他面色冷淡如常,心却揪成了一团。


    他该怎么办?明明,惊鸿对玉衡言听计从;为何,李乐瑶却要毫不犹豫地嫁给别人?


    明明算计的好好的,究竟是哪里错了?


    远远的,他见一个姑娘怏怏向他走来。


    是……李乐瑶。


    李闻昱只看清了这个姑娘一瞬,视线便模糊了。


    被压抑住的情感与泪水一并,如决堤般迸发。


    头脑骤然的发热让他晕眩难耐,不住低头撑住朱墙,那些从眼中流出的东西,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


    李乐瑶拽起裙子跑过去,只看虚弱的侧影,她险些将三堂兄认做玉衡。


    她站得远远地,遣丫鬟去叫人。


    每次碰上李闻昱,她总会莫名被祖母或者大伯父指责,这回是当真不敢靠近了。


    “你且忍着些,她们已经去叫人了。”李乐瑶对着李闻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