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臣有三策

作品:《十年质子,皇帝给我当怎么了?

    “陛下,驸马都尉,请旨进宫。”


    高登恭敬小心的守在大黎皇帝黎世基床前,低声禀报小太监传来的消息。


    黎世基头上扎着几根御医刺入的银针,微微歪头:


    “他来做什么?”


    “说是,昨日惹得熙宁公主生气,特来请罪。”


    听闻陛下头疼,熙宁公主和几位皇子都在殿外跪着,黎世基直接命高登叫来熙宁公主询问事情原委。


    熙宁公主听到萧靖凌进宫向自己请罪,稍感意外,转而向黎世基说出,昨日要他抄写《男的家训》的始末。


    “那就宣他进宫吧。


    刚好有人弹劾他,还列出来三大罪状,朕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说?”


    黎世基下旨,高登快步走到殿外去宣旨。


    望了眼跪在殿中的熙宁公主,黎世基微微抬手:


    “都回去吧。


    不要在外边跪着了。”


    待到皇子公主离开,黎世基在宫女搀扶下起身,令御医取下头上的银针,披上大氅,走到龙位上。


    “微臣,参见陛下。”


    萧靖凌进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起来说话吧。”


    黎世基声音虚浮,不如之前的十足气势。


    “你来的刚好。


    有御史上奏弹劾你,朕正要找你。”


    “高登,奏章给驸马都尉自己看看。”


    递给高登一个眼神,高登心领神会的伸手拿过御案上的奏章,缓步走到萧靖凌面前,双手递上。


    萧靖凌双手展开奏章,目光快速扫过。


    “作为朕亲封的驸马都尉,去青楼,登画舫。


    半夜敲朝廷官员的大门去要银子。


    还有,你当日在太后寿宴的那首词,也被认为是抄袭。”


    “你可有话说?”黎世基厉声质问。


    萧靖凌合上手里的奏章,递回高登手中。


    “陛下,小臣承认,这些事都和臣有关。


    但是,臣去青楼,登画舫,是有人告诉臣,那是风雅之事,京都内许多文人墨客,都曾去过,而且在那里找到了作诗词名句的灵感。


    臣除了听曲之外,并无其他逾越之举。


    若臣不该去,以后不去便是。”


    “至于半夜上门收银子,那是他们欠微臣的,都写过欠条的,并不是无根无据。”


    “最后,说臣作出的词,是抄袭而来。


    可带着原创者来与臣对峙。


    若是没有,就是居心不良,想构陷微臣。”


    “如此说来,你倒是有理了?”黎世基面色平静,沉吟片刻:


    “既然你说去画舫是寻找灵感,又不承认诗词是抄袭来的。


    你可有新的诗词来证明?”


    “微臣昨日离开画舫时,刚好想出几句不太完善的诗词,不知道算不算证明。”


    “说来听听。”黎世基抬眸盯着萧靖凌。


    他其实也想看看,萧靖凌是不是真的能做出诗词。


    对于被弹劾的这三件事,他最在意的也是最后一件。


    前边两件,可以忽略不计。


    逛青楼,登画舫,他年轻时,也去过。


    上门收银子,又不是抢银子,无伤大雅。


    萧靖凌手指摸了摸下巴,脚下迈动两步。


    正要开口,突然又停下动作。


    “陛下,能不能给口水喝?”


    满脸期待的黎世基见他张嘴,以为要作诗词,结果却是这样一句。


    “高登,赐茶。”


    “谢陛下。”


    萧靖凌牛饮般喝下茶水,润了润嗓子: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他节选了《琵琶行》中的一小段,直接念出来,用来交差。


    黎世基微眯双眼,细细品味着其中用词和含义,微微颔首。


    “看来,你真是没白去啊。


    这几句,倒是应景。”


    “微臣不敢。”萧靖凌拱手行礼。


    他抬眸细细打量王座上的黎世基,并未看出他生病多严重的样子。


    看来是虚惊一场。


    “靖凌,你可听闻过,朝廷有人力主削藩的传言?”


    大黎皇帝话题一转,突然问起削藩的事。


    萧靖凌表面古井无波,心中不免开始打鼓。


    不会是发现自己跟宋亚江的死有关吧?


    故意试探自己?


    “你觉得,朕要不要削藩?”黎世基追问。


    高登站在黎世基旁边,余光看一眼皇帝,又扫一眼萧靖凌,静等他的回答。


    “微臣愚钝,久居府内,未曾听闻削藩的传闻。


    削藩与否,皆由陛下圣裁,微臣怎敢多说?”萧靖凌说话上还是注重措辞。


    这时候可不是大意的时候。


    一句说不好,就是掉脑袋的。


    “朕赦你无罪。”


    黎世基缓缓起身,袖袍轻挥,缓步走下御座,行至萧靖凌身侧:


    “你自塞北来京都十年,无论是京都还是塞北,你都了解一些。


    说说你的看法?”


    面对黎世基不怒自威的目光,萧靖凌身上忽冷忽热,背后冷汗不自觉流出,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就是帝威?


    大殿内,寂静无声,门外风声呼啸,像是在演奏一首悲歌。


    萧靖凌额头冒出细密汗珠,沉默良久,单膝跪地:


    “回陛下,当年设立藩王,是朝廷抵御外敌,保护百姓,维持大黎安定的需要。


    此时,若是削藩,同样为了朝廷、百姓、大黎江山的长久。


    那就应该削藩。


    设藩王是为了大黎,削藩同样为了大黎,只要对大黎有好处,就应该削藩。”


    大黎皇帝黎世基听闻此言,眼底闪过惊讶,没想到萧靖凌会说出这种言论。


    一直安静的高登,默默看一眼额头冒冷汗的少年,像是为他松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同意削藩?”黎世基好奇的盯着单膝跪地的萧靖凌。


    “陛下圣明。”萧靖凌暗松一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只是,他轻松不到一息时间,黎世基的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若是削藩,你可有好的方法。”


    萧靖凌心中暗骂,早知道头疼死你算了。


    我跑来就是多余。


    “陛下英武盖世,诸位大臣,更是心怀韬略,应该自有妙招。”萧靖凌狂汗。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事到如今,萧靖凌知道躲不过,只能继续下去,沉吟片刻,自信开口:


    “陛下,微臣有三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