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气氛有些沉重。


    包颜喊了声系统就坐在书桌前喝茶不说话。


    【有话快说。】系统有点不耐烦，


    什么人呐，叫完名字不说话，坐那儿喝茶装深沉。


    包颜开始了。


    “我们好像没好好聊过天呢，你说是不是？”


    【我们不是天天聊天呢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聊天，我说的是更深层一点的聊天。”


    【深层？】


    “对啊，比如我们来聊一聊......”


    包颜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直击命门。


    “聊一聊我上上辈子的事儿吧。”


    包颜没得到回复，脑内全是电流声。


    “别装死，出来！”包颜大声骂道，“你不想聊这个也可以，我们聊聊你小女儿我也行。”


    过了好一会儿，电流声才消失，系统回话。


    【你怎么知道的？】


    包颜没把套话的过程说出来，以后还得套呢。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只差你坦白了。”


    【不可能！】


    “你脑袋瓜不怎么聪明，马脚露的太多了。”


    “说说吧，我上上辈子的记忆哪儿去了？”


    【你的记忆我保存起来了。】没记忆？那怎么发现的？


    “撒谎。”一杀。


    这纯属瞎说的。


    包颜敢肯定系统肯定不说实话。


    又问道：“你给我的语言包从哪儿来的？”


    【主神给的。】


    “你嘴里是没一句实话啊！你之前不是说语言包是有人提供的吗？还说那个人泰语一般？”


    系统有点紧张。


    完蛋了，忘记之前说过什么了。


    【对对对，是这样的，我刚才记错了。】


    “你还骗我！系统你真当我不知道是不是？”


    二杀！


    要的就是用几个知道的东西让系统以为她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系统暴躁大骂。


    “我想看你诚不诚实。”包颜气定神闲。


    “上上辈子夏一出道没有？”


    系统有点犹豫。


    包颜很聪明。


    她可能是真的知道，也可能是乍它。


    想了一会儿，系统还是打算垂死挣扎一下。


    【出道了。】


    “砰！”包颜一巴掌拍在书桌上。


    “你还在乱讲！”


    “都没有夏一这个人，出的哪门子道？”


    “从哪个节目出道？”


    “宠物选美节目？”


    三杀。


    【......】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我？】系统有点崩溃。


    “你给我一五一十的从头讲清楚。”


    “不讲清楚还说谎那咱俩都别活了，我立马跳下去。”三杀结束开始打感情牌威胁。


    系统停了很久才说话。


    【你都知道那么多了，所以你明知道我不会死。】


    【跳下去死的只有你。】


    【用生命只能威胁到爱你的人。】


    “所以我才用这个威胁你，我是你的小女儿，你是爱我的。”


    包颜和系统都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


    【我说，你别跳。】


    包颜竟然从系统的机械声里听出来哽咽。


    【你问，我都说。】


    “我共有几辈子？”


    【三辈子。】


    “我第一世的父母是谁？”


    【包振庭和黄蓉。】


    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第二世变成了包洪国和李招娣？”


    【你选择换的，包洪国和李招娣的二女儿包颜，也就是我的大女儿，她说可以把寿命给夏一，条件是重启一世跟你换家庭。】


    重启......


    怪不得这一世的时间线从她小时候开始。


    【你同意了。】


    “我同意你就换了？”


    【是。】


    “为什么需要她的寿命？”


    【我很难变出世界里原本没有的东西，包括寿命，你要夏一成人，那就需要有人把自己的寿命给夏一。】


    “所以第二世她是包振庭和黄蓉的亲生女儿，而我是包洪国跟李招娣生的？”


    【灵魂互换，身体不换。】


    “她现在人呢？”


    【走了，跳楼走的。】


    包颜知道了，她威胁阴差阳错的戳中了系统的情绪。


    说谎精不说谎了。


    但她要知道真相，就只能撕开系统的伤疤。


    有些问题系统哽咽好久才回答。


    包颜把事情串联了一下。


    很复杂。


    第一世。


    她从金汤匙里出生，绑定系统后没亲自追星，而是找的代理帮她追星。


    她有自己的事业、爱好。


    哪怕绑定了系统，追星也不在她生活的主要范围内。


    后来她收养了一只流浪动物。


    【流浪的田园小橘猫。】


    【冬天，流浪猫妈妈冻死在它旁边，它还小看着没出生多久，也快冻死了。】


    【你去买咖啡的时候看到就收养了它。】


    【你说是冬季捡到的，还差点冻死，那就叫夏夏吧，暖和。】


    【英国庄园里的那些首饰都是你给他买的。】


    【在冬天出生，猫妈妈死的也早，他冻了那么久还没有食物，你花很多钱找医生。】


    【他也只活到了八岁。】


    【这八年里他是你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


    【田园猫很聪明，他能用宠物交流按钮跟你对话。】


    【他按得最多的按钮是“妈妈”，你只要听到就会去抱他。】


    【除了“妈妈”外，按的最多的是“疼”和“难受”。】


    【他走的时候你哭着问我能不能让他当一个健康的人类。】


    【可我很难凭空变出没有的东西，包括寿命。】


    而那个她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长大。


    第二世的她熬出来逃离那个家了，但第一世的那个她没有。


    清醒的当了废物农村太子包强军的人体血包。


    系统找了很多人，只有那个她的命格软，她的寿命给夏夏，夏夏才能承受得住。


    她命格弱，但她命挺长，能活98岁。


    交易六十年。


    她的记忆被系统拿去交差。


    通过考核后这个世界就与主神世界断开，由系统负责。


    世界重启。


    第二世开始。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那个她只大她一岁。


    也就是她在第二世要先比那个她早出生一年。


    但那个她又提了个附加条件，要让包洪国和李招娣晚几年生儿子。


    【她想报复那对重男轻女的夫妇晚几年生儿子。】


    【只能你晚点出生，若你早点出生，见你是个女孩儿，他们会马上再生一个。】


    包颜气笑了。


    好窝囊的报复方式。


    包强军那个孬种，和包洪国李招娣这对蠢货夫妇，把他们折磨服不就行了？


    她后面和他们断了不给他们钱，他们啥话也不敢说，只一个劲的说不给钱就改姓。


    搞得像是这个姓价值千金似的。


    她懒得听他们废话。


    挂断电话，拉黑。


    还换过几次号码。


    【你先出生并在自己的身体里待了三年，等主神那边和世界的联系彻底断了，她才进入你的身体。】


    【你进入休眠状态几年，等待那边的身体出生。】


    【我当时对她不了解，怕她用你身体瞎胡闹，就给你们弄了一样的脸，在她瞎胡闹前把你俩身体换回来，不让你身体遭罪。】


    【后来事实证明，我这个做法是对的。】


    【夏一的家是你第一世就定好的，一对生育艰难一直没孩子的夫妇。】


    【夫妇两个人很好。】


    【他们试管的孩子太弱着床后没多久就停止发育，我让夏夏进去了，正巧在你出生那年。】


    【你让我跟在她身边，别让她欺负夏夏，更别让她去找夏夏。】


    【你说交易一旦开始，就要遵守制定好的规则。】


    【然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系统问了一个问题。


    【我不懂，为什么你愿意抛弃好的家庭和爱你父母，只为了让夏夏当人？】


    包颜反问：“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当年决定养它的那一刻，就亲手埋下了悲伤的种子。”


    “虽然没有记忆，但我想我知道当时的想法。”


    “人心是肉长的，它叫了我八年妈妈。”


    “我就是它的妈妈。”


    包颜停了会儿，系统也没说话。


    “我对它的感情，就像你对我，也像你对那个她。”


    “你把我当女儿养，你爱我，听到我用生命威胁，哪怕知道我不会真的跳，你也会妥协。”


    “你和那个她相处了近三十年，有了感情，想到她走了你会难过。”


    系统又一次沉默很久。


    【我想我应该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