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往事

作品:《死对头仙君竟是前前任

    季寻月无声地叹了口气,没料到时渊办事速度这么快,而她这几天忙着修炼和比试的事,也没功夫去玉千婵那里看魔界传来的消息。


    “那师叔下一次打算什么时候去魔界?”


    可别再背着她偷偷去了。


    时渊问:“你觉得我不应该放弃?”


    季寻月缓缓摇头:“师叔一直耿耿于怀,还是问清比较好。”


    她也想知道她和时渊的前尘过往,她自以为恋爱史贫瘠,怎知凭空冒出一个谈了五百多年还差点成婚的对象?


    闻所未闻,实在是匪夷所思。


    再一回想那两天的事,在心底盘旋萦绕,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滋味。


    她还未能向玄淮道歉。


    ——————————


    三日前。


    回了仙界,在玄淮面前展露了一把实力后,他并没有太震惊。


    还提出要陪她去参加比试。


    身份的割裂感让季寻月有些烦闷。


    一方面,玄淮是对叶锦月认真负责的好师父,可另一方面,他对季寻月却心怀怨怼。


    如今蜃渊于明日天亮时花开,玄淮提前出关,是否就是为了去毁她赏花的事?


    季寻月和玄淮并肩而行,返回宗门。


    她怀揣心事,一言不发。


    明知期间玄淮多次向她投去视线,但她并没有做出反应。


    直到站在主殿前,两人即将分开。


    季寻月停住脚步,神色凝重:“师父……”


    “怎么了?”玄淮问。


    季寻月欲言又止,她怕明天睡醒就等来了结果,所以,她不想放他走。


    可是她要是盯着,还怎么抓到证据?


    可一旦放手……


    她这才明白,她不想面对即将到来的真相。


    如果真是玄淮做的,她该如何应对?


    就算原谅,也总是有芥蒂,裂隙一旦存在,还能如往常那般待他吗?


    她做不到,她向来爱憎分明,她怎么可能接受一个憎恶她的人?


    季寻月看着玄淮,真想问清楚为什么。


    但她更想问清自己的内心,究竟怎样的答案才能让她满意?


    她到底是为何生出这种无根无据的期盼,即使扶霜林的证据在前?


    为什么只要一看到玄淮,就生不了一丝一毫的怨恨,反而不由自主地想相信他。


    “想喝酒。”


    季寻月自顾自道,想去玉千婵那顺坛酒回来。


    想得太多反而睡不着,干脆喝醉了明天起来等结果吧。


    忽然反应过来说了什么,她愣了愣,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玄淮看着她一路上怪异的神色和举止,却猜不透她的心思:“你……有心事?”


    这番怅然若失的神情,难道她追上时渊,已经问出了缘由?


    还是……想起了什么?


    他刻意隐瞒的事,到头来还是无法瞒住。


    季寻月却不知他误会,糊弄道:“是有点心烦……也许是担心比试的事吧。”


    玄淮沉默许久,才淡淡应了声:“清风醉如何?若有心事,可以跟我说。”


    不对,她没想向他讨酒喝啊……而且她想喝闷酒。


    但如果能让他陪她喝一夜的酒,是不是就能看住他,不让他离开?


    好荒唐的想法,她不过是个普通弟子,如何能拦得住他?


    还没喝酒,季寻月就觉得已经醉了,不然怎么想法颠三倒四,连她都摸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可她仍想试一试。


    “好啊,可是清风醉太贵重了,师父随便拿点酒就行。”


    玄淮却道:“只有这个。”


    “……”


    时渊都没这待遇。


    “不喜欢?”


    季寻月摇摇头:“那就多谢师父了。”


    玄淮又是一阵沉默,气氛陷入僵持。


    季寻月恍然发觉,玄淮看着也闷闷不乐的,他也有心事?


    是在想毁花的事?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别让他去。


    季寻月定定看着玄淮,做出了选择。


    那就再拖一拖吧,拖到她想清楚为止。


    ——————————


    天色已暗,玄淮手一挥,沿途便亮起点点星火,照出前行的路。


    再次站到玄淮的小院里,季寻月有种奇异的感觉。


    晚风轻拂,唤醒从前的记忆。


    说起来,这才是她第二次来。


    第一次时,他们师门和时渊在这里,虽不相熟,却也没什么隔阂,高高兴兴聚在一起吃了顿饭,也是她许久都没感受到的一种名为陪伴的温暖。


    在之后,因为师妹的一碗醒酒茶,她无意中撞破玄淮真身,竟是一只狐妖。


    问清他的从前,才知他身世悲惨,与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时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再后来,其实两个人也没多少接触。


    不过是她闯了几次祸,他都未生气,反而站在她这边。


    不过是她修炼偷懒耍滑,他看在眼里,却不管不问。


    不过是她瞒着师妹的事却弄巧成拙,他及时出现,解她燃眉之急。


    不过是她头疼发作,他拼力相护,关怀备至。


    扪心自问,与他相识不足一个月,为何偏偏信他?


    明明那一千年恨他恨得牙痒痒,为何仅仅用了一个月,就不恨他了?


    她不是最爱记仇的吗?她不是发过无数次狠话,一定要让玄淮自食恶果,为神魔不齿吗?


    为何自点仙台上那一眼起,她就彻底心软,恨不起来了?


    好像有什么答案要冲破阻碍,可却被拦了回去。


    她有些恍惚,看着玄淮取酒而回的身影,他被点点灯火点缀,是那般高洁不染。


    每次看着他,就不想移开眼了。


    玄淮见她神色不宁,柔声问:“怎么了?”


    季寻月收拾起心中波澜心绪,摇了摇头:“没什么。”


    玄淮把酒坛放在石桌上:“就在这里喝吗?”


    “好啊。”季寻月笑笑,走了过去。


    接过酒杯,她却觉得杯子小了些。


    想喝醉,得换个碗,喝起来才痛快。


    神魔也爱饮酒,也许是以前就从凡人那里学来借酒浇愁的方法,仿照着做,发现挺有效果。


    她并不嗜酒,只是每每想起过往,想起已故的亲朋好友,郁结难解时,便猛灌酒,想一醉解千愁。


    不需要用解酒丹,喝酒的不就图喝醉,忘却所有的烦心事吗?


    她品不来酒,不懂其中弯弯绕绕,只是把酒按酒劲程度划分,想浅酌时喝什么,想醉酒时喝什么,如此而已。


    不过玄淮酿的清风醉不在此范畴中,实在是清冽醇和,冰冷的酒入口却温热。


    就好像……玄淮给她的感觉一般。


    初见时的淡漠疏离,冷若冰山,到见过他眉目柔和,温柔含笑的模样。


    他从不遥远,却触不可及。


    看着杯中清酒晃荡,季寻月一饮而尽。


    她的动作被玄淮尽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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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


    时渊的事竟让她如此烦闷吗?


    他还记得,三千多年前,他闭关修炼结束后,听闻魔界少主追求一位修仙者的消息。


    她追求得十分热烈,为那位修仙者送上许多修炼丹药,教他修炼,为他惩处心怀不轨之人。


    他本不想听,可讨论的人实在太多,到哪里都能听见。


    他的心忽然就冷了下来,原来这一错过,就不会有以后了。


    玄淮默默想着,不知不觉中,一杯很快就见了底。


    清酒碰杯的声音令他回神,原来是她在为他添酒。


    两人无声又默契地互相倒酒,再喝光倒酒,也不知循环了多久,只是夜已近半。


    季寻月带着几分醉意,试探问:“师父也有心烦的事?”


    玄淮握着酒杯,不置可否。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说,光喝酒?”她嘟囔道。


    “你想聊什么?”他问,声音里却透着没由来的悲凉。


    季寻月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聊。”


    她抬眼看他,认真而专注:“我只想看着……你。”


    朦胧月色下,她的脸皎洁如雪,却如隔了层雾。


    她轻蹙着眉,虽不是她原本的容貌,可习惯性的小动作如往常一样,让他总是轻而易举就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可她为什么说想看着他?


    她喝醉了,也许她想看的是时渊,可他愿意骗自己。


    玄淮轻轻笑了笑:“我亦如此。”


    “真的吗?”


    季寻月听了并不欢喜,反而神色多了些哀戚。


    她道:“那你别走好不好?”


    玄淮怔住,静静看着她。


    她是如此希望时渊别离开吗,那当初为何要解除婚约?


    见玄淮沉默,季寻月急了,抓住他的衣袖,口齿不清:“你不准去。”


    玄淮看着被她抓着的衣袖,许久才回应了一声:“好。”


    她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笑得眼上眉梢皆是喜悦,笑得他心里怎么也对她怨不起来。


    他不怪她,她记不得他,喜欢上别人又有何错?


    只要她能快乐,只要别靠近他,只要别再一次伤他的心。


    可他还是拒绝不了她的接近,每次只能忍着苦涩与艳羡压抑情绪。


    不想被她看出他的脆弱,刻意保持距离不想让她起疑,隐瞒旧事不想让她为难。


    可他算漏一点,她是带着仇怨前来,他没扮好一个死对头该有的模样。


    她很失望吧,居然是他这般无趣的人招惹她一千年。


    季寻月眼睛倦得快闭上,枕着胳膊伏在桌上,视线还是在他身上。


    她忽然想喊喊他。


    “玄……”


    可第一个字才含糊发了一半音,她就扛不住醉意合眼睡去,一只手依旧紧紧抓着他衣袖。


    玄淮神情落寞。


    她在喊时,她果然把他当成了时渊。


    ——————————


    天亮了。


    季寻月茫然睁眼,神智尚不清明。


    看着床顶,陡然惊醒,她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却见茶几上放了张纸。


    拿起一看,是玄淮留的消息。


    神界有召,或晚归。


    她盯着清隽的字迹,愣愣出神,心中一阵懊悔,怎么真把自己喝醉了没看住玄淮?


    他又去了神界,是玉千婵那边又有事找他?


    巧了,她也要出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