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善，人性本恶，像是母鸡和鸡蛋诞生的命题一样，相悖相存。】


    “你会后悔吗？哪怕遭受报应？不会？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类似自言自语的话语，不间断地灌入秦念的脑海中央位置，秦念漂亮的脸脸蛋印着紫色的光芒，吞噬所有的意识。


    紫色的光芒随着冷静的男音消失。


    “呵。”


    好恶心的声音。


    秦念猛地张开眼睛，刚清醒过来，商场大卖的喇叭音效，配合着机械感十足的电流声，闯入他的耳中。


    【686系统正在安装中，系统进入绑定阶段，将随机进入副本—［还债指南］】


    【叮咚—】


    【npc副本直播间已开启。】


    【副本导语：】


    【世界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为了生存他们只能散落在各地。】


    【阴冷与黑暗，死亡与相拥，渴望与残忍，一次交易次次沦陷。】


    【发布npc任务：不崩坏角色扮演小可怜npc。】


    【686系统正在为您服务，欢迎新手npc秦念。】


    不着调的机械音，反而让秦念厌恶不已，低价甩卖的广告语和导语叠加，他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npc吗？


    跟99五件的衬衫一样，廉价。


    与此同时，一道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机械音传来：


    【海王，你好。】


    【我是协助你完成……】


    秦念皱眉抬起手，打断686的话，望向他正坐着的长木椅正对面的男装商铺门口处。


    几个笨拙的巨型套偶，努力使出浑身解数，招揽客人，鞠躬尽瘁的卑贱姿态。


    “闭嘴。”


    话多。


    就在这时，副本直播弹幕弹出：


    【刚来就怼系统的主播，好有胆量，好辣，闭嘴什么的，xp上来了。】


    【第一次见到npc的直播间，npc都是这样的吗？好漂亮，老婆有点脾气，我可以谅解的。】


    【这个语气配上性格，他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


    【直播系统终于知道我想看什么了，感天动地。】


    【老婆别骂系统了，我也要。】


    不仅弹幕疯狂的同时，秦念忽视不理睬，他的重心不在于此，也不想理会那些接连不断的“老婆”。


    而686系统却沉默了很久。


    对于686系统的职业生涯来说，它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连公事公办的对话都要断绝的宿主。


    奈何系统的使命，686系统为了副本任务只能一意孤行，顶着压力：【系统非活体，无口腔器官。】


    【抱歉，闭不上。】


    【介于每个进入副本的玩……成员都会产生害怕的情愫。】


    【如果海王，你因为恐惧而忽视系统。】


    【系统恐怕很难帮助你要完成的npc任务。】


    【相互配合，海王，你觉得好吗？】


    好个脑花。


    秦念懒得动用口舌，直接用心声回复686系统。


    碍于职业道德，686最终不管不顾地自言自语，不好伺候的主，绑定了也只能认栽：


    【海王，系统必须告诉你，在本次副本的身份具体内容，你现在是身负重债且勤俭持家的a大可怜优秀学生会会长秦念。】


    【标准的小可怜设定，赌徒的父亲，无用的母亲，压榨你最后钱财，目前在国外留学的弟弟。】


    秦念闻言立即皱起眉头，手臂一动就碰到旁边的头套，他一低头瞧见，他正穿着厚重的小熊玩偶服。


    与商铺他看不起的那些人完全同一系列。


    “你是说，我变成穷光蛋了吗？”


    没钱。


    在秦念出生开始，就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字典上面，他即便近几年账户一直被控制使用。


    他该有一个子都不会少。


    而且——


    他进来这个所谓的副本，就是为了体验贫穷吗？


    等等。


    穷是因为债。


    秦念对着思考过程中，摩擦下唇瓣大拇指被狠狠地啃噬了口。


    脑中一闪而过，他未入副本时——


    和温甜的对话。


    他进来了，那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温甜。


    不会。


    忽地，头部一痛，眼前涌现出深藏已久的记忆。


    暗幽幽的地方，一双平静中带着癫狂的双目直视他，恳求他。


    震碎的玻璃。


    威慑力言语。


    “我是没有价值了吗？”


    秦念捂住双目，静置几秒，待他卷翘的睫毛微微刺入眼眶。


    他没心情没肺地笑了笑，直径拿起手臂旁边的小熊头套，把玩小熊的耳朵，按压不断。


    “呼。”


    “然后呢？”


    系统目睹秦念快速变化，他努动饱满唇瓣的神情。


    秦念无疑是漂亮的，是那种攻击力极强的天生美人。


    又能将娇艳二字表现得具体生动，但也跟他的外貌一样，漂亮且艳丽，像是野生难寻的毒蘑菇，口味独特，鲜甜，赌上命，也想拿到手。


    【海王，你想离开副本，就必须完成npc任务。】


    “哦。”秦念起身，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了686系统的话，“那我现在要继续工作？还是说还债？”


    【海王，今天玩偶的兼职已经交接完成。】


    【接下来，解决晚饭，傍晚到凌晨，还有一个24小时便利店的兼职。】


    “好。”秦念看似满意地回，语调却处处透露出他的傲慢，“系统你能换个称呼吗？”


    “虽然很符合我，但是系统和npc之间不用拉近距离。”


    “简简单单，不好吗？”


    解决晚饭最快的方式，毫无疑问，便是餐馆饱餐一顿。


    但秦念在检查自己账户上余额后，改变了自己的传统的想法。


    个位数的余额。


    弟弟的卖惨求助。


    几个小时前，通过银行转移汇去的大额资金。


    以及弟弟那边，持续性表达金钱不足够的聊天记录。


    任何一个对于副本内之前的“秦念”无疑不是源源不断的压力。


    现在的秦念，唯一急迫的，就是买点东西填肚子，夜班兼职工作，他是必须要上的。


    目前超市的打折面包，是解决晚饭最佳选择之一。


    秦念看着超市工作人员，在傍晚时刻，掐点用新的价格标签覆盖原本的数值。


    秦念伸出手，犹豫许久，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低价，甚至不新鲜的食物。


    下不去的手。


    忽地，他裤兜内发出一阵特殊的振动声，秦念收回手，掏出屏幕破损严重且卡顿的旧手机。


    一条名为债主的讯息袭来：


    【今天，是最后的还债的期限，别忘了加上利息。】


    与此同时，686系统带着心虚地机械音降临：


    【宿主，忘记提醒你了。】


    【你的债务是分期偿还，本来已经收集够了钱，但是你弟弟的索求和他在国外……】


    话未说完，秦念的后脖颈忽地一紧，强劲有力的手腕，一把抓住他后领。


    秦念按灭屏幕，无半分犹豫，反手一个后抓。


    后面的人反应迅速，秦念落了一个空，顺势流畅地转身。


    趁着秦念失误的空档，一双擦得程亮的皮鞋出现在视线内。


    并抵开他紧闭的双脚，皮鞋像是凶狠的狼般强势地探视准备占领的地盘。


    “还债。”


    两个字，简单明了透露来人的意图。


    686立即给秦念提示：


    【副本重要人物之一，宿主你最大的债主，云孤。】


    最大的债主吗？


    秦念支起身子，一口答应：“好啊。”


    他直视的眼睛，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恶毒的本性流露，抬起腿一脚踩按在云孤的皮鞋上面，毫不留情。


    但笑容宛如烟花般转瞬即逝，干净的皮鞋尖部沾染上清晰可见的灰……


    时间好像就此静止，机械音袭来。


    系统686：检测到npc崩坏角色，采取紧急措施。


    秦念：？？？


    反应不及的秦念措不及防的接受系统686执行措施。


    系统686：现激活角色隐藏属性—饥饿的魅魔。


    秦念顿然感觉酸软无力，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口干舌燥，眼尾无端泛起红晕，大腿根部的生出一道红艳的纹……


    脊椎的区域，像是电流涌动般酥麻一片，他急忙用手撑在放置面包的货架上，手臂与铁架碰撞的声响。


    极其惹目。


    云孤似乎并不意外，一身西装革履，庄严优雅，摊开手抱胸，观赏秦念的接下来的丑态。


    秦念咬紧牙关，打颤的腿部迫使他不得已紧贴冰冷的铁架，而且，冷好像能够让他舒服。


    真是疯了。


    脑袋还一直对着云孤的……


    秦念用他娇嫩的手指，死死地扣住自己的手心，拼命地让自己恢复思考能力。


    饥饿的魅魔。


    系统686见状慌乱地解释：【宿主抱歉，自动避险。】


    【魅魔顾名思义就是魅惑……】


    秦念：不要念百度百科，通俗易懂的解释即可。


    系统686停顿了会，【你确定吗？】


    【其实就是需要静夜。】


    系统686一说完，它瞬间噤声，意识到太过于粗鲁了。


    理糙话也糙。


    弹幕更是刹那间奔出：


    【我老婆一来就干这种事情吗？】


    【原来是魅魔，我可以给你老婆，你想要的东西。】


    【现在的系统培训都那么直截了当吗？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便宜那个什么鬼债主，啊啊啊啊！】


    【嫉妒啊，突然想进入副本拯救老婆了。】


    秦念呆滞了几秒，强行忍住身体内的暗流涌动，这个可恶的身体，甚至在听到系统说出的那两个字都情不自禁地兴奋。


    系统686最后为了展现自己高尚的系统格调：【魅魔，饿太久会死的。】


    【宿主。】


    秦念看着云孤，他接受不了。


    云孤往秦念那边走了几步，两个人的脸部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滚烫的呼吸扑散在秦念因忍耐而绷紧的漂亮脸蛋。


    很凶呢。


    “需要帮助吗？”


    “你好像很饿。”


    秦念猛地撇过他漂亮的脸蛋，果断拒绝，云孤也不生气，一手往他的臀部不遵守道义地捏着，像是在玩弄橡皮泥一样，“欠钱还钱，天经地义。”


    “债主，没有义务帮助饥饿的债务人——”


    “并喂饱他。”


    秦念闻言松开咬出血的唇瓣，憋着一股气，将他血腥味十足的唇送了上去。


    双唇贴迎。


    云孤随之尝到铁锈的味道，秦念的吻带着不服气，倔强不已。


    不服的主动吗？


    云孤笑了下，反客为主，加深了亲吻，一手困住还想报复他，往他腿间踹的秦念的双手。


    亲吻的空隙，秦念哼唧，反抗又融合的扭曲声调。


    “一定要钱吗？rou还，不可以吗？”


    云孤一听亲得更狠了，原本就出血的唇瓣，被糟蹋的惨烈。


    没有准确的回答，行动证明一切。


    云孤一把抱起秦念，从商场的超市抵达他在附近的家。


    秦念躲在云孤的怀里，憋着坏，看着变化的场景。


    他一直以为像云孤这种他最大的债主，怎么说也会是在别墅那种奢靡到极点的地方居住。


    现实却给他截然相反的答案，一个普通的小区，楼层的一家冷色调的居民房，便是债主的家。


    秦念被抱着回到云孤的家，迎接他的就是没有半分情念地抛弃。


    他一头扎入床内。


    秦念的脸蛋砸在被褥上，面色红润，被魅魔的属性侵占大脑。


    好饿，好想……


    你不想！！！


    心里脑袋两种声音在进行斗争。


    云孤看着秦念躺在床上，不停地扭动身躯，潮红的漂亮脸蛋无一不在勾引人。


    饥饿产生热浪，导致他扯开衣领，蜷缩反抗抵在床上毯子的脚趾。


    毯子上的毛被轻轻推动。


    “脱了。”


    云孤盯着秦念发号施令，秦念气得恨不得把云孤碎尸万段。


    冷淡的语句，侮辱性极强。


    秦念又不能不答应，只能慢慢地脱下，在云孤毫不波澜的视线下，露出他大腿根部的yin纹。


    纹路很迷人，红色的纹，宛如雕刻的刺绣一样。


    云孤静静欣赏了几秒，从床头柜拋下一个形状呈现棍状的物体，“表演给我看看——”


    “你是不是真的饿？”


    挑衅的语气。


    然而，秦念的红纹越发艳丽，纹路像是血管一样跳动。


    秦念的脑海涌现两道争吵的声音：


    让云孤给你，你想要的。


    杀了云孤，他在羞辱你。


    “你不是答应了吗？”秦念故意不回云孤的话，而是转移话题。


    本来主动就很恶心。


    现在还要在他面前……


    云孤见秦念不动，也不逼迫，只是拿出手机，打开拍摄功能：“我没答应。”


    “带你回来，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让我答应的机会。”


    “你……”


    弹幕：


    【啊啊啊，什么给机会，羞辱我老婆吗？】


    【这个男的好贱啊，什么垃圾玩家，不要败坏我们玩家的风气，我们玩家都是很善良的，老婆如果是我，我就会填饱你的。】


    【如果不想的话，不会带我老婆回家的，就是既要又要。】


    【我想问问投积分，可以帮助老婆解决困境吗？看不得着一幕，气死我了！！！】


    秦念瞪着云孤，云孤无动于衷的同时，反倒将那个物体推进，“消毒过的。”


    “提前松一下。”


    “后面会让你撑得更满意。”


    “从饥饿到温饱，你会很喜欢吧？”云孤低头看着他被踩暗的皮鞋，“像是招待我这双鞋一样。”


    “是吧？债务人。”


    秦念顺着云孤的视野，瞥见皮鞋上面的扁扁的印记，便屈辱地拿起物体，云孤却继续说，“背过去，我要拍得更细致一点，不要用被子遮住。”


    秦念翻过身，展示出他诱人的肩胛骨，曲线华丽，薄薄的美背，脆弱又可怜。


    迷人的背部，在靠近臀部的地方，有一颗耀眼的红痣，在镜头里面展现得更为细致勾人。


    云孤搓了搓另一只空着指腹的手，一下就热了，他一览全部美景，手机稳固如山，眼底却染上了侵略性的色彩。


    好美。


    秦念将手后移动，五根手指握住物体，不停地颤抖，不仅是因为饥饿，更多是恨意。


    在靠近臀部的瞬间，房门突然发出的诡异的响声。


    咔嚓一声。


    把手开启的声响，携带着不怀好意的语调。


    “云孤。”


    “你家好火热啊。”


    皮质箱子抵住门，发出剧烈的撞击声，那人双手呈现大字形，像是保护小鸡的母鸡，占据门框的所有容量。


    系统686适时出声：


    【副本重要人物之一，云孤的合作伙伴—何瓒。】


    秦念闻言装作惊慌地扔掉棍状物体，立即回头，瞧着云孤和何瓒两人交汇的目光。


    并不和蔼可亲，亲密无间。


    秦念忽地灵光一闪，于是在他们激烈的互望中，插入了语气可怜兮兮的话：


    “拍摄三级限制片。”


    “也是需要特约嘉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