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是个好人……不，自己人！”陈宇看着酒保嗤笑道。


    酒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陈宇，先是错愕，然后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陈宇？你个王八蛋命还挺大！”


    他舔了舔嘴唇，手里的刀子在苏清竹脸上比划着。


    “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今天让你看看现场直播！”


    陈宇没说话。


    心里已经把这货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妈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当BOSS了？


    一个倒酒的，也想学人家搞强制爱？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哥们。


    “你很有想法。”陈宇慢慢走过去。


    “我劝你别动！”酒保把刀子抵在苏清竹的脖子上。


    “我动了，又怎样？”


    话音未落。


    陈宇的身影消失了。


    酒保只觉得一阵风吹过。


    他还没搞清楚状况，握着刀子的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了。


    “啊！”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得让人牙酸。


    酒保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刀子掉在地上。


    下一秒，陈宇的膝盖狠狠顶在他的小腹上。


    酒保的身体弓成了虾米，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酒柜上。


    稀里哗啦一阵响，各种名贵的酒瓶碎了一地。


    酒保滑落在地，抱着断掉的手腕和肚子，像条蛆一样蠕动着，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宇看都没看他一眼，走到苏清竹面前。


    他扯掉苏清竹嘴里的布团，然后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你没事吧？”


    苏清竹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站了起来。


    她整理了一下被撕破的警服，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死哪儿去了？”


    “堵车。”陈宇随口胡扯。


    “就你这效率，**都跑到国外了。”苏清竹白了他一眼。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她微微发抖的身体，还是暴露了她刚才的后怕。


    陈宇心里吐槽，大姐，我刚从**高达手下死里逃生，还顺手升了个级，你以为是出门买菜啊。


    “你先休息下。”


    陈宇说完，走向那个半死不活的酒保。


    他一脚踩在酒保那只断手上。


    “啊——！”


    酒保的惨叫声又拔高了八度。


    “别叫了，浪费体力。”陈宇说。


    “我问，你答。”


    “**……”酒保还想嘴硬。


    陈宇脚下稍微用力。


    “咔吧。”


    手腕的断茬处又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动静。


    “我说！我说！祖宗！你问啥我说啥！”酒保彻底怂了。


    “为啥动她？”


    “我……我看她漂亮……高老板**，我想……我想自己当老大……”酒保哭丧着脸回答。


    “就你这B样还想当老大？”陈宇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踩。


    “高亮死之前，去过哪，见过谁？”这才是陈宇最关心的问题。


    “他……他谁也没见。”酒保疼得直抽抽。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久。”


    “然后就一个人出去了。”


    “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他没说！”


    陈宇脚下又准备用力。


    “别别别！”酒保吓得快尿了。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我后来进去收拾书房，看到他电脑没关。”


    “上面是个地图，他标了个地方。”


    “什么地方？”陈宇的心提了起来。


    “城南……城南的废弃数据中心。”


    数据中心？


    陈宇和苏清竹对视了一眼。


    这跟林弈消失前说的，有点对上了。


    这个世界是个虚拟程序。


    那数据中心，很可能就是这个程序的核心服务器所在地。


    高亮那个老银币，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想去搞事。


    结果把自己搞**。


    “行了，你可以滚了。”陈宇问到了想要的信息，抬起了脚。


    酒保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就想跑。


    刚爬到门口。


    “砰！”


    一声枪响。


    酒保的后脑勺多了个血洞，身体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陈宇回头。


    苏清竹正举着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刚刚杀了好多人，还想侮辱我。”


    “所以他得死。”


    陈宇耸了耸肩，没说啥。


    这小辣椒，脾气还是这么爆。


    不过，他喜欢。


    “走吧，这里不能待了。”


    陈宇拉起苏清竹的手，离开了包厢。


    赌场大厅的火拼还在继续。


    **到处乱飞。


    “跟紧我。”


    陈宇发动【因果共鸣】，整个大厅里所有人的位置和情绪，都清晰地出现在他脑中。


    他拉着苏清竹，在枪林弹雨里穿行。


    每次都能恰好避开飞来的**和火拼的人群。


    在别人看来，这两人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苏清竹也发现了不对劲。


    陈宇的动作，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他总能提前预判到危险。


    那感觉，不像是在躲**，倒像是在散步。


    很快，两人有惊无险地穿过了赌场。


    “你……怎么做到的？”苏清竹忍不住问。


    “开挂了，不懂吗？”陈宇掏出从李晴那拿来的对讲机。


    “沙沙……”


    “李晴，收到请回答。”


    “陈宇？你没事吧？我到酒吧了，这里乱成一团，什么都没有。”李晴焦急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找到苏清竹了。”


    “你现在在哪？”


    “在高亮的酒吧附近。”


    “很好。”陈宇想了想。


    “严队和璐瑶呢？有她们的消息吗？”


    “没……我也在找他们。”


    陈宇再次发动【因果共鸣】。


    他将感知范围扩展到整个黑市。


    无数混乱的情绪涌入脑海，让他头疼欲裂。


    他强行过滤掉那些杂乱的信息。


    很快，两股熟悉的情绪被他锁定。


    一股是严正的，充满了挣扎，迷茫，还有一丝坚守。


    另一股是张璐瑶的，冷静，但深处带着担忧。


    她们俩在一起。


    位置在黑市东边的一个废弃罐头厂。


    “找到了。”陈宇对对讲机说道。


    “你现在，去东区罐头厂集合。”


    “那里现在没人，比较安全。”


    “收到。”李晴回道。


    陈宇扭头对苏清竹说：“我们也过去。”


    两人朝着罐头厂的方向快速移动。


    路上又遇到几波趁火**的混混。


    没等陈宇动手。


    苏清竹直接拔枪。


    “砰！砰！砰！”


    几枪下去，弹无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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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混混全都应声倒地。


    这妞把刚才受的气全撒出来了。


    陈宇心想，这战斗力恢复得还挺快。


    十几分钟后。


    两人抵达了废弃的罐头厂。


    李晴已经先到了。


    “你们没事就好。”李晴看到两人，松了口气。


    又等了一会儿。


    严正和张璐瑶也赶到了。


    严正的身上多了几处伤口，张璐瑶的脸色也很苍白。


    看来他们这一路也不太平。


    “到底怎么回事？”严正看着陈宇，眉头紧锁。


    “高亮**！”


    陈宇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


    “这事儿说来话长。”


    他把管理员小萝莉、林默、虚拟世界、自己升级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


    尤其是严正，他几十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正在摇摇欲坠。


    “你说……我们都在一个全息投影里？”严正的声音有些沙哑。


    “死的人……都不是真的？”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陈宇说。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把从酒保那得到的情报也分享了出来。


    “高亮最后去了城南的数据中心。”


    “我猜，那里就是这个世界的出口，或者说……是管理员的命门。”


    “我们必须去那儿！”


    “我们？”张璐瑶看了一眼众人。


    “就凭我们几个？现在全城都疯了。”


    “严队和我都受伤了，清竹状态也不好。”


    “是啊，太冒险了。”李晴也表示同意。


    “我们**和补给都不足。”


    “我知道。”陈宇站了起来。


    “所以，我们先在这里休整。”


    “养好精神，补充体力。”


    “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众人看着他，虽然觉得疯狂，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被动等待，只有死路一条。


    主动出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处理伤口，恢复体力。


    罐头厂里一片安静。


    只有外面隐约传来的枪炮声，提醒着他们身处的险境。


    陈宇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升级后的身体，恢复能力惊人。


    之前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陈宇……”


    张璐瑶的声音忽然在他身边响起。


    “咋了？”陈宇睁开眼。


    张璐瑶的表情很严肃。


    她走到陈宇面前，仔细地看着他。


    “你……好像有哪里变了。”


    “嗯？变帅了吗？”陈宇开了个玩笑。


    张璐瑶没有笑。


    “不是。”


    “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以前那种……人的气息了。”


    “你说啥呢？”陈宇有点懵。


    “我不是人是啥？高达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张璐瑶努力组织着语言。


    “你现在的状态，很冷静，冷静得可怕。”


    “你说起高亮的死，林默的消失……你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就像……就像一个在执行指令的程序。”


    陈宇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了系统那句“人形高达”的评估。


    也想起了林默那空洞的样子。


    难道……我正在变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