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阿笙
作品:《二师姐她是无情道优秀毕业生》 明宝儿陡然愣在了原地,眼眶霎时红了起来,她抬手就要朝那画中掏去。
下一瞬,却被化为人形的九方苍炼制止。
在沈闻笙抽离银丝的那一刻,九方苍炼就顿感不妙,果然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沈闻笙就被这画吞噬。
“别动,这是河图洛书,小道士只是被吸进去了,暂且无恙。”
这河图洛书九方苍炼自然也是知晓的,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魔族手中。
河图洛书乃是万象之境,世间万般幻境本源,只要能破除其中幻境,便能出来。
况且红绡也跟着沈闻笙进去了,九方苍炼倒是暂时不担心。
至于应照溪,那不在九方苍炼的操心范围内。
而此刻,被吸进画中的沈闻笙,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你叫阿笙,是一个双目皆瞎的农女,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兄长,这日,你兄长救了一人回来。】
【兄长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你很在乎他。】
脑中浮现出一道声音,沈闻笙醒来后,就只见眼前一片黑暗,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她是谁?这又是在哪儿?
喔,她叫阿笙,和兄长相依为命,今日兄长久不见归,她急着出门找人,结果摔倒了。
“阿笙,阿笙,你没事吧?”
熟悉的男声在耳旁响起,带着几分急色和自责。
“我没事,兄,兄长。”
这是她的兄长,她最在乎的人,但不知为何,她却迟疑了一瞬,兄长二字,出口的瞬间,也变得有些陌生。
“都怪我,阿笙,是哥哥不好,回来的晚了。”
面容清秀的高大男人表情极为自责,尤其是看见沈闻笙额头的伤口,心疼的都快掉眼泪了。
定是他回来的晚了,阿笙都生气了,才干巴巴叫他兄长,都不唤他哥哥了。
男人俯下身,一边轻手轻脚地擦着沈闻笙额头的血迹给人上药,一边解释着今日晚归的原因。
“今日我在后山遇见了一人,他受伤有些重,我便将他背回来了,这才耽搁了些时间,阿笙别生哥哥的气,哥哥知错了。”
生气?
沈闻笙并不觉得生气,实际她心中没有任何感觉,不过原来她之前是叫哥哥的吗?
“没关系,哥哥。”
棕色瞳仁的少女坐在桌边,一问一答之间,显得有些乖顺。
听沈闻笙叫回了这个称呼,男人才笑了笑,抬手打算摸沈闻笙的头。
但下一瞬,却被沈闻笙躲了过去。
两人同时愣住了,沈闻笙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躲,明明她看不见,却像是能感应到的下意识的举动。
【兄长是你最在意的人。】
这句话又出现在耳旁,她抬起头,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朝男人出声的方向笑了笑。
男人这才落下手,也跟着笑了笑。
“阿笙饿了吗?不过能否再等等,哥哥要去村口将刘大夫寻来,替那人瞧瞧。”
想起捡回来的那人,阿竹皱了皱眉,满身是血,看起来是从山崖上坠下来的,也不知还能不能活下来。
不过那满身的气度,和那张神仙似的脸,瞧着就并非常人,若是死了倒有些可惜了。
“嗯,哥哥你去吧。”
沈闻笙点头,她知晓兄长一向心善,没有阻拦。
“我将他放在我屋里了,阿笙,你不用管他。”
出门之际,阿竹看着自家模样出众的妹妹,提醒了一句。
“嗯。”
沈闻笙再度答应了下来,听着脚步声远去,她才起身,磕磕绊绊地走向自己的屋子。
以往这时,她都在屋中做木工,即便看不见,但凭借纯熟的技艺,她也能熟练地雕刻各种小玩意儿。
再让兄长拿到镇上去卖,补贴家用。
斜阳微照,透过窗口洒在少女身上,将那小半张脸都镀上了一层暖色,漂亮的有些惊人。
慕无君起身走出房门,透过那半掩的房门,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他脚步微顿,还是走了过去,但脚步很轻,几乎叫人听不见。
“姑娘,不知可是你救了我,在下,感激不尽。”
突如其来的声音叫那垂眸正认真削着手中木雕的少女一惊,刀锋一错,指尖便溢出一抹浅红。
慕无君心中一惊,心下多了几分愧疚。
但却见那少女似乎并不在意,下一瞬,就抬眸,朝门口望来。
淡淡瞥来的那一眼,却叫慕无君一愣。
与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那是一张有些秾丽的脸。
鼻梁挺翘,眼窝微深,那双凤眼微微上挑,却不见潋滟之色。
只那双棕瞳,像是某种漂亮的琥珀,却黯淡无光。
他这才注意到,少女仅仅只是望向他这边,视线,却并未聚焦在他身上。
她看不见。
这个念头一出,不知为何,慕无君心底划过一抹可惜。
不过难怪方才会被吓到,应当是并未看见他的接近。
沈闻笙摸索着扯过竹篮里的手帕,慢条斯理将其包裹在指尖之上。
“不是我救了你,是我的兄长,你谢错人了。”
少女的声音也并非轻细的,而是像清泉流水,只让人觉得有些清冽。
他听着这话,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了少女手上。
那是一双很白净漂亮的手,只指腹有些薄茧。
结合少女手上的木雕,慕无君大概知晓那薄茧从何而来了。
但此刻,那双手上,还是染上了点点血红,如红梅落雪,无端有些抓人眼球。
“抱歉,打搅姑娘了,是在下的错,才叫姑娘伤了手。”
慕无君收回了目光,男女有别,非礼勿视,是他唐突了。
“无妨,听闻公子受伤,我兄长现下去为公子请大夫了,公子等他回来,再道谢吧。”
慕无君应声,转身却还是轻咳了两声,他能坚持下床走这几步,已是紧绷的神经作祟。
现下确认周围没了危胁,他猛地扶住椅子,唇角溢出一抹血迹。
但还是下意识放轻了动作,抬眼瞥向里屋的少女。
她并未发现他的异常,依旧垂眸,专注着手上的动作,只那指尖,多了一块缠绕着的方帕。
低垂的眉眼在光照下带着几分暖意,叫他多看了两眼。
才想起,好像除了开头被惊吓的那一瞬,从始至终,这女子都对他的出现并不慌张。
镇定又冷静,像是当他并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