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为什么不理我
作品:《二师姐她是无情道优秀毕业生》 “瑰兰,你救救我们,你救救我们吧。”
有人拖住了瑰兰的衣摆,她立于原地,嵬然不动,任由哀求声和黑雾逐渐将自己吞没,只是看着沈闻笙。
对不起,是她利用了她。
“没关系。”
直到最后一刻,她虽听不见了,但她看见了,沈闻笙的话语。
释然一笑,那抹浅色,最终也消散在了那黑雾之中。
下一刻,雷鸣停滞,黑雾骤缓。
只见天空陡然裂出一条缝隙,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无边的阴气瞬间尽数被吸了进去。
不过片刻,晴空出照,只剩满地寂静。
没了阴气,亦,没了人声。
重山村还在,却又像是不在了。
众人一时没了言语,他们也未曾想到,会是这般结局。
“走吧。”
沈闻笙转过身,提醒着众人,他们还要将尸首送回癸城叫城主辨认。
其余的,也要带回宗门,再做打算。
“沈师姐,那这村子,就这样没了吗?”
即便亲眼所见,众人还是有些唏嘘。
“阴阳相衡,相生相灭,重山村还是一处福地。”
沈闻笙摇了摇头,她还没来得及说的是,那卦象之后,有一线生机。
她之前不知这线生机从何而来,直到瑰兰义无反顾走向村子,她才明悟。
与此同时,他们转身走了没几步,擦肩而过的,便是一群模样潦倒落魄之人。
“快走吧,总能寻到能住的地方的。”
“可是哪里又会有地方接纳我们呢?”
“为什么要打仗,我想回家了。”
…………
是凡人逃难的难民,凡间国与国之间的征战纷扰不休,却也不是修士可以插手的。
所以他们只默默听着,眼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向了重光村。
将尸首交给癸城城主后,见人悲痛欲绝,几乎哭晕了过去,他们也不知如何宽慰。
好在城主还有一丝理智,他们交了差,便打道回府。
当然,还不忘带着玄昼。
“阿笙,这人是什么情况?”
沐玖齐也是后来才注意到玄昼,看着对方的绿眸,低声问了一句。
重山岭洞窟之事他虽也听旁人说了个七七八八,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沈闻笙。
“魔族之人,师尊所抓,叫我押回去。”
因为是应照溪亲口吩咐,沈闻笙大概也知晓其重要性,未曾让玄昼离开过自己的视线片刻。
两人的对话并未背着玄昼,但自从应照溪离开,玄昼就再未出过声。
哪怕是被众人当猴一样上下打量。
此刻听见两人的对话,才想起来沈闻笙是应照溪的弟子。
“喂,你师尊如此偏爱那个明宝儿,你不生气吗?”
玄昼靠在一旁,长腿懒散的搭着,抬眸看向沈闻笙的目光,不像是被捆着,倒像是上位者在打量什么无名小卒。
不过对玄昼来说,沈闻笙还真有些排不上号。
他是魔族少君,眼看那个没用的老东西被应照溪封印。
而他只要拿回魔心便能成为魔尊,修为在玄洲三界十三境中除了应照溪也鲜有敌手。
自然不会将区区一个启元境修士放在眼里。
即便沈闻笙的确天赋异禀,说不好就是下一个应照溪,但现在,也不足为惧。
沈闻笙盘腿坐在一侧修炼,闻言,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显然是不打算搭理玄昼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
见沈闻笙不理他,玄昼嗤笑了一声,想起了初见时,这人对他礼遇有加的样子。
这群正道修士变脸倒是快。
“喂喂喂,喂什么啊?我们沈师姐没有名字吗?你烦不烦呐。”
沈闻笙还没出声,不远处的一个弟子倒是忍不住了。
大声朝玄昼斥了一句。
玄昼自讨了个没趣,脸色有一瞬间地阴沉。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时候,这群蝼蚁也能同他叫嚣了,还不是都拜应照溪所赐。
“沈闻笙,应照溪看起来不怎么在乎你,你还这么听他的话做什么,干脆把我放走,气气他如何?”
玄昼也是记吃不记打,消停了没一会儿,魔气和双手被禁锢,脚却能用。
他抬脚,蹭过沈闻笙的衣摆,眼看着那青纱上多了一个脚印,还略有趣味地笑了笑。
衣摆传来的动静让沈闻笙睁开了眼,但她只平静地拽回了自己的衣摆,往一侧挪了挪,依旧看也没看玄昼。
倒是沐玖齐,转头警告性地瞥了一眼玄昼,抬脚毫不留情将那只伸出来的腿踹了回去。
随后坐到沈闻笙身侧,将那衣摆上的印子轻轻拍掉。
“阿笙,你别理他。”
同时忍不住嘱咐了一句。
“我晓得的,师兄。”
沈闻笙点了点头,她与魔族之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有些道理,不是魔族之人能听得进去的,她也不会多说。
玄昼口中的话,她更加不会在意。
师尊就算更加在意小师妹,那也与她无关,她只需做好为人徒的本分就是了。
至于被踹了一脚的玄昼,这会儿才算是老实了些。
只是侧头,看了一眼同沐玖齐说话的沈闻笙。
他说什么,正道修士变脸就是快。
回到天权宗,沈闻笙扯着捆仙绳的末端,将玄昼拽下了飞舟。
“阿笙,要不还是我来吧?”
沐玖齐有些不放心玄昼,怕他再对人动手动脚,所以见沈闻笙要带着人上飞剑,赶忙低声问了一句。
“不用了师兄,你先去同掌门师伯回禀这次的事吧,师尊急召,我也耽搁不得。”
沈闻笙摇头,将人拽上飞剑。
沐玖齐也只能点了点头,飞剑不像飞舟,两人的距离有些近。
他看着有些不适,他都未曾同阿笙这般近过,倒让一个魔族之人抢了先。
见沐玖齐点头,沈闻笙才御剑离开,还没飞出多远,耳旁却骤然响起一道声音。
伴随着点点温热的呼吸。
“你到底为什么不理我,你们正道修士,不是最重礼了吗?”
看着沈闻笙不适偏头,他唇角扯出一抹笑,他就是故意的。
他不好过,自然要折磨折磨应照溪的徒弟。
“礼是对该对之人的。”
沈闻笙眉心蹙了蹙,玄昼却听出了言下之意。
——你是什么货色我就给你什么脸色。
——我懒得同你讲道理,你不配听。
即便沈闻笙没说,他却不知怎的,还是从中听出了这两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