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杨过朝夕相处以来，郭芙也学会了些杨过的为人处世，明白在杨过有所动作之前，她要学会闭嘴。


    绝不能让杨过感到为难。


    而保存底牌也是时至今日二人能活着来到青城山的原因。


    “这先天真气可遇不可见，尊师曾说过，超一流高手无非是内功，外功，横练，轻功，剑术，绝技，左道有一门达到了超凡脱俗的境界。”


    “而这绝顶高手又被称之为大宗师，乃是在一条路上登峰造极，在其他武学追求也是人间极致。”


    “那时他们体内真气一再打磨，犹如石磨一般将内力从后天磨练为了先天。”


    “人有差距，真气亦有，后天内力如果是凡铁，那先天真气就是天外陨铁，差距之大不可想象。”


    灵虚子说着，将玄虚子一起召到身前。


    师兄弟二人注视着桌上的一件件小物品，心底不禁感伤。


    他们大师兄一生耗尽心血，最后却得知根本无缘修炼这蜀山剑诀。


    临死前却也大彻大悟，要邀请天下英豪来破解此剑诀，不让神功绝迹。


    “诸位，大师兄早已尘归尘，若要观摩之后祭奠可前往后山，若要继续观摩这些蜀山遗物，接下来七日皆为几位安排了住处，无人打扰，可随时前来观摩。”


    玄虚子说话客气。


    只是他与二师兄灵虚子的做派实在是过于大气。


    就连看似神经大条的雪满山都觉得匪夷所思，江湖要什么东西不是你争我夺。


    之前听说桃花岛的黄药师有一粒九花玉露丸从王爷手中流传在世。


    当即有人杀了拍卖会的主家，只为了多苟活几年伺机报仇，结果他被人连夜抹了脖子。


    而九阴真经当年出世，更是连绝顶高手都为之一争。


    王重阳，段智兴，洪七公，欧阳锋，黄药师。


    五绝哪一个不是自家武学已然出神入化的绝技，却依旧为之在华山之顶大战了七天七夜。


    江湖门派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也是常态。


    甚至有可能自家宗主早已被人以毒术控制都无人知晓。


    怎么青城派闭关二十年，一朝出关就完全不按照江湖惯例来了？


    此事别说雪满山觉得古怪，唐不仁也一直在观测可否有青城派弟子埋伏。


    他们实在不敢赌命。


    此事何其重大，足以掀起一扬堪比追逐九阴真经的狂潮，岂能因为丐帮，唐门，百戏楼的势力大，就自以为是。


    那这三大势力每年都有弟子死去，难道所有凶手都被捉住杀了？


    当然没有！


    “诸位江湖好友心存疑惑也实属正常。”


    灵虚子反而笑了，因为这才是人之常情，白来的好东西任谁都不敢轻易相信。


    更何况是以仇杀夺宝为主的江湖武夫。


    “一来是大师兄死前遗命，二来是此物根本夺不走。”


    “只要相隔时日超过七夜，所有宝物都会聚集一处，你夺不走的。”


    “也可以说即使抢走了也无济于事，这宝物自有灵性。”


    灵虚子笑语。


    这番话才是真的没人信。


    相隔七天就可以自己飞回来，骗谁呢？


    难道这一把怪东西还能长腿自己跑？


    不对！


    他们很快注意到一点，那就是玄虚子带他们从百戏楼马不停蹄赶到青城山用了三天。


    算上来回确实不到七天！


    这？


    这般说来可以远非人间俗物可以做到。


    杨过双目所视犹如星辰凝聚。


    所有器物之物都附着一层青光先天真炁。


    先天真炁储藏在内被这些器件保留，至今没有消失。


    只是这先天真气虚弱得很。


    像是十多天前才有人为其注入。


    杨过不再多言，心中却已想到了一种可能。


    众人都在仔细观摩，直到傍晚都没有破解其中隐秘。


    夜深。


    杨过在青城派安排的住处沐浴更衣过后，方才一个人前往灵虚子所说的后山。


    睡不着的郭芙在自己厢房门口吹着冷风。


    双手模拟着越女剑法与弹指神通的配合，以此让她达到一种可以兼顾近程与远程的攻击范围。


    见到杨过出门自然第一件事跟了上去。


    她早料到杨过会有动作，毕竟看过那蜀山剑诀，又拥有先天真气的人当世应该只有一个杨过。


    这难道是要去青城派后山练剑诀？


    郭芙对杨过笑了笑，很快跟上前来。


    “杨过，你是要练功对吗？”


    郭芙心想自己可是最了解杨过的人。


    “不是。”


    杨过开口否认。


    啊？


    郭芙气恼，这个杨过一定是被她猜中了心思，所以故意否认。


    每天一气的郭芙跟杨过到了青城派后山。


    此地幽静，青山清冷。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没有乌云的夜，月光将一座石碑照得银辉如蛇。


    郭芙感觉自己穿一身红衣来此地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杨过吐纳不见有热气从鼻孔呼出。


    宛如亡者。


    手掌摩挲着上边一代代青城派掌门的道号。


    开始的第一位以指力而言是真正的绝顶高手，第二位在内力上差了一些，此后陆续又出现过几位绝顶高手。


    但即使是青城派已在蜀地多年，却也不可能永远有绝顶高手。


    到了天龙时其掌门已成为一流高手，而到了灵虚子他们师父又一生学武寻仙问道成为了超一流高手。


    历代青城派掌门在仙逝之前特地在此留字。


    绝顶高手指头直接写字，超一流高手需要内外功兼具再添加内力，一流高手借助化石粉与剑刃。


    而到了玄虚子与灵虚子的师兄，凌虚子这里最后留下的道号。


    确实绝顶高手的指力！


    凌虚子对武道追求比其师父更加专注，蜀山剑诀的发现更使其用尽一生想练出先天真气。


    只是。


    闭关二十年。


    青城派从射雕到神雕，再到倚天的江湖都几乎闭关不出，潜心学武。


    而凌虚子一生也只有到最后才拥有了先天真气。


    “你留下自己道号，也终于知道唯有先天真气能注入那些器件里，可那时你寿元已尽，传下这邀请高人到此的命令。”


    “看似是为了不让蜀山剑诀失传，实则也是为了不让师弟与你一样痴迷其中，绝顶从来都是屈指可数，你不想让青城派再为一本练不成的剑诀耗费心神。”


    “若真是绝顶高手会有大气度不伤青城派弟子，若不是绝顶高手便没有先天真气，不能取走这些器件。”


    杨过前后对照，已然破解那些器件能够自动归主的缘由。


    彼时。


    天无风雪，地无绝路。


    杨过有感而发。


    心中念诵蜀山剑诀第一篇，引剑术。


    将先天真气注入那柄小剑之中。


    再自身消耗先天真气，掌心小剑会感知之后迅速飞来。


    白天杨过离开前已为掌心小剑注入自己的先天真气。


    噌！


    真炁损耗之时。


    杨过自身长发在一刹那覆盖了星星点点的白光。


    白气萦绕躯体使得杨过悬浮三尺。


    “蜀山剑诀，引剑术！”


    掌心小剑从长桌脱离。


    眨眼间飞至后山！


    “剑飞走了？”


    长桌旁边打坐参悟心法的灵虚子，玄虚子，以及不舍得离开的雪满山，唐不仁同时惊醒。


    山后。


    杨过引剑而动，此为御剑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