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我们之间,只剩一张废纸

作品:《我,无双国士,助祁同伟胜天半子

    夜色吞没了喧嚣。


    会议室的人潮散尽。


    整条走廊寂静得只剩下脚步声。


    办公室内气氛。


    还残余着一丝权力交锋后的紧绷。


    梁璐没有走。


    她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汇成金色长河的车流。


    那份会议纪要。


    在她指间被捏得变了形。


    一阵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不疾不徐。


    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固定的节拍上,沉稳而有力。


    她没有回头,却清晰地知道来人是谁。


    祁同伟从她身侧走过。


    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向电梯间。


    没有停下来招呼熟人的打算。


    “祁厅长。”


    梁璐主动出声。


    声音在这空旷幽深的廊道里。


    显得格外单薄。


    祁同伟的脚步停住了。


    他没有转身。


    只用一个宽阔笔挺的背影对着她。


    “恭喜。”


    梁璐转过身.


    后背倚上冰冷的玻璃。


    视线始终锁在他的背影上。


    “你终于,拿到了你想要的一切。”


    这句话里,淬着怨,藏着妒。


    更有一种她自己都分不清的复杂情绪。


    祁同伟沉默了数秒。


    走廊的感应灯光线昏暗。


    在他缓缓侧过的半张脸上。


    投下刀削斧凿般的阴影。


    “梁台长说的是‘嫦娥计划’的宣传主导权?”


    祁同伟冷声道。


    “这是国家任务,与我个人无关。”


    一句标准的官方式回应。


    轻描淡写地将她的话挡了回来。


    公事公办。


    祁同伟的冷漠态度瞬间将两人隔绝在两个世界。


    梁璐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冲上喉咙,却又无处发泄。


    她扯了扯嘴角,一抹浓重的自嘲浮现在脸上。


    “和高小琴在一起,很幸福?”


    她切换了话题。


    语气里的酸涩几乎要溢出来。


    “为了她,你还真的是很费心呢。”


    梁璐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祁同伟。


    试图从他的脸上搜寻到什么。


    哪怕是恼怒,也好。


    “我怎么不记得,你当初为我这么费心过?”


    这句质问。


    让梁璐心中这么多天以来的嫉恨稍稍释放。


    祁同伟猛地转过身。


    他看着她。


    那眼神里,空无一物。


    没有梁璐预想中的任何情绪。


    没有被揭穿过往的尴尬。


    没有被触及痛处的不悦。


    甚至,连一丝涟含的涟漪都没有。


    那是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又何必这么说。”


    祁同伟说道。


    语气平稳,并未因此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我们当初,本就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这一点,你知,我知。”


    “我需要你的家世做踏板,你也需要一个听话的丈夫来满足你的掌控欲。”


    祁同伟面无表情的述说着。


    梁璐的血色,从脸上瞬间褪尽。


    她本以为能用过去刺痛他。


    却没想。


    他早已将那段过往化作过眼云烟。


    和那卑微的过去早已经和解。


    “交易?”


    梁璐不甘地拔高了音量。


    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


    “祁同伟,我们还没离婚!”


    这是她最后的武器。


    是那段关系在法律上仅存的、脆弱的联结。


    “没有离婚证,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


    祁同伟看着她,眼神里甚至闪过一丝难以理解的困惑。


    仿佛不明白,她为何要抓住这根早已腐朽的稻草。


    祁同伟反问。


    “那又怎样?”


    “一张证而已。”


    短短五个字。


    比之前所有冷静的陈述加在一起。


    杀伤力还要强上千倍万倍。


    摧毁了梁璐心中那点摇摇欲坠的壁垒。


    那张结婚证。


    曾是她拿捏他的工具,是她优越感的来源,是她施舍的证明!


    而现在……


    在他口中,它的分量,甚至不如一份普通的文件。


    梁璐大脑一阵轰鸣,天旋地转。


    她下意识伸手扶住冰冷的窗台,才没有软倒下去。


    她死死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身形。


    可那躯壳里的灵魂,却早已换了个人。


    那个曾跪在她面前,为了一个前途。


    可以放下所有尊严的青年,已经死了。


    被眼前这个她完全看不透的的存在代替。


    他站在权力的顶端。


    身上散发出的巍峨与厚重。


    让她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渺小与无力。


    他变了。


    不。


    或许他从来没变过。


    变的,只是他们之间的位置。


    当她可以随意拿捏他的命运时,她看不到他的城府。


    当他站在她需要终生仰望的高度时,她才发现。


    自己当年的那些手段,是何等可笑,何等幼稚。


    祁同伟没有再给她任何关注。


    这场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对话。


    已经浪费了足够多的时间。


    “梁台长。”


    他重新用回那个冰冷的称呼。


    “明早九点,方案,我希望准时看到。”


    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方案需要别的的资源调动,直接联系,报我名字就行。”


    那语气。


    就像在吩咐下属去打印一份文件。


    不带任何炫耀,更不是示好。


    那是一种更加残忍的,彻底的漠视。


    他甚至懒得去避讳高小琴。


    懒得去掩饰他为高小琴做的一切。


    说完,祁同伟转身,迈步。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


    一下,一下,无比清晰,无比决绝。


    “叮!”


    电梯门打开,又缓缓合上。


    那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金属门后。


    走廊里,只剩下梁璐一个人。


    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