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祖宗脚下,魔鬼交易!
作品:《我,无双国士,助祁同伟胜天半子》 光束照亮前方高悬的祖宗牌位。
那些黑底金字的名字。
无声地俯瞰着他。
林氏先祖。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过过往,一段荣光。
他们曾是渔民,是商人,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宗族。
而他,林宗辉,跪在这片荣光之下。
手里却攥着足以让整个宗族万劫不复的罪证。
他胸口的夹克内衬里。
那几本账本的硬壳硌得他生疼。
那是罪。
是塔寨的根,从里到外都烂透了的证明。
他想起刚才跪在这里,对列祖列宗的叩拜。
何其讽刺。
这些祖宗若是泉下有知,会不会掀开棺材板。
冲上来把他这个不孝子孙活活掐死?
他脑中,突然闪过另一张脸。
他儿子。
林小力。
正在省城读大学的儿子。
小力是他的骄傲,成绩优异,前途一片光明。
他每年都叮嘱儿子,安心读书。
不要管家里的事,毕业了就留在省城。
他想为儿子撑起一片干净的天。
可现在,他手里拿着的这些东西……
一旦交出去。
塔寨会塌。
林耀东会完蛋。
可林氏宗族呢?
“东山市塔寨村,东南亚最大制毒基地被捣毁,主犯林耀东、林宗辉……”
新闻标题他都能想出来。
到那时,林小力会变成什么?
制毒枭的儿子。
他的档案,他的人生,会永远刻上这个洗不掉的污点。
同学会怎么看他?
老师会怎么看他?
社会会怎么看他?
他这辈子,都完了。
林宗辉撑着墙壁,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刚刚燃起的那点同归于尽的勇气和决心。
在“林小力”这个名字面前,被瞬间击得粉碎。
一个念头,恶毒而真实地在他脑子里疯狂叫嚣。
不能。
绝对不能毁了儿子!
那些孩子,已经死了。
死人,换不回活人的前途。
这念头啃噬着他仅存的良知。
他是一个罪人。
但他首先,是一个父亲。
天,就快亮了。
村里的巡逻队,很快就会开始新一轮的巡查。
他没有时间了。
他必须做出选择。
林宗辉低头,看着自己鼓囊囊的胸口。
那里藏着的,是正义,是无数冤魂的呐喊。
他又抬头,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
那里悬着的,是宗族,是香火,是他儿子的未来。
良久。
他走回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重新爬了进去。
他没有再去看那些钱,那些账本上的名字。
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改变主意。
他拉开夹克的拉链,掏出那几本账本。
一本。
一本。
又一本。
他将它们整整齐齐地,重新放回了保险柜的最下层。
放回了那个黑暗的,埋葬了无数罪恶和人命的铁盒子里。
“哐当。”
他关上了保险柜的门。
这一声,他亲手埋葬了林兰最后的遗言。
也埋葬了自己。
他从密室里爬出来,找到那个麒麟眼睛的凸起,用力按下去。
石壁摩擦着,缓缓合拢。
祠堂,又恢复了原样。
严丝合缝,庄严肃穆。
谁也想不到,在这片神圣的祭台之下,藏着一个通往地狱的入口。
林宗辉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结束了。
就当他今晚,从来没有来过。
就当林兰,从来没有说过那句话。
他要忘了这一切。
他要保护他的儿子。
就在他准备起身,从侧门悄悄溜走的时候。
“咔哒。”
祠堂正门的方向,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响。
林宗辉身体僵住。
不是巡逻队!
巡逻队没有正门的钥匙!
有钥匙的,只有他和……林耀东!
他来不及多想,一个翻滚。
连滚带爬地躲进了主祭台那张巨大的供桌后面。
厚重的桌布垂到地面,将他整个人完全遮蔽。
他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吱呀——”
祠堂沉重的大门被推开。
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踩在空旷的祠堂里。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
“东叔,就是这里?”一个手下开口。
“嗯。”
是林耀东的声音。
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们的‘圣地’,风水好,也安全。”
林耀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亵渎般的调侃。
“贝克先生,欢迎来到我林家宗祠。”
桌布之下,林宗辉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又听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带着浓重口音的回答。
“林,我很荣幸。”
脚步声在主祭台前停下。
林宗辉透过桌布的缝隙,看到了几双脚。
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属于林耀东。
另外几双,是手下常穿的运动鞋。
还有一双……
是一双棕色的,擦得油亮的手工固特异皮鞋。
一个白人?
林宗辉的脑子嗡的一声。
账本上那些用英文代号标注的“外国朋友”,那些用毒品换来的重型武器……
一个“外国朋友”,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东叔,真的要把东西放这里?”手下有些迟疑,“这里毕竟是祠堂,让祖宗看着……”
“闭嘴。”
林耀东的呵斥很轻,却让那个手下立刻噤声。
“祖宗看着我们林家,从一个穷渔村,变成今天这样,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林耀东顿了顿,继续说。
“再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我们的身家性命,就放在祖宗的眼皮子底下?”
他似乎心情很好,甚至轻笑了一下。
然后,林宗辉听到了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动静。
是机关启动的动静。
他刚刚才关上的密室,再一次被打开了。
“贝克先生,请看。”
林耀东用英文说。
“这就是我们合作的诚意。”
“我的上帝…”那个叫贝克的白人,发出夸张的惊叹。
林宗辉可以想象得到。
当那个装满了美金、港币、武器账本的保险柜。
展现在一个亡命之徒面前时,会是怎样的扬景。
“这些,只是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