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祠堂下的铁箱子
作品:《我,无双国士,助祁同伟胜天半子》 高启兰叫住了他。
“她的父母,有问题。”
“我知道。”安欣的背影没有停顿,“已经有人在24小时看护了。”
“那你……”
“我去查,三叔公是谁。”
安欣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
高启兰的目光重新投向ICU。
监护仪上那条脆弱跳动的曲线。
就是一条随时会绷断的生命之弦。
就在这时,警报声陡然变调!
平缓的脑电波,猛地窜起一个诡异的、尖利的峰值!
护士的惊呼声刺破空气:“高医生!病人有反应了!”
高启兰一个箭步冲到玻璃前。
监护室里,那个毫无生气的女孩。
手指竟死死蜷缩了一下。
她的眼皮剧烈颤动。
像是在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挣脱昏迷的深渊。
“快!进去!”
高启兰推开ICU沉重的门,走进去。
林兰的嘴唇开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她的眼睛睁开一道缝。
涣散的瞳孔里一片灰白,没有任何活人的焦距。
可她的手,却挣扎着从被单下抬起,在空中胡乱抓挠。
高启兰立刻握住她冰冷的手。
“林兰?你听得到吗?”
林兰的身体猛地一颤。
那只手死死地反抓住高启兰,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一股微弱但急切到极致的力量,从那只手上拼命传来。
她的嘴里,终于挤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
气若游丝,却又带着惊恐。
“告……诉……三叔……公……”
“祠堂……地下……”
“有……个……铁箱子……”
话音刚落,她头颅一歪。
最后那点力气瞬间被抽空,重新陷入死寂。
监护仪上的脑电波,也从那个诡异的峰值,笔直跌回原点。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石火的几秒钟。
高启兰僵在原地。
祠堂地下。
有个铁箱子。
这不是呓语。
这是受害者拼尽全力送出的最后情报!
高启兰冲出ICU,发疯一样追下楼梯。
“安欣!等等!”
消防通道里。
安欣刚点上一支烟,准备理清所有混乱的线索。
高启兰带着一身消毒水的寒气冲到他面前,胸口剧烈起伏。
她将林兰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一遍。
安欣手里的烟,无声掉落。
烟头那点猩红的火星。
在昏暗的楼道里,明灭了一下。
他的瞳孔,在那一刻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三叔公……祠堂……地下……铁箱子……”
他一字一顿地念着。
所有散乱的线索,被这把来自死者的钥匙,全部串联!
塔寨的秘密,有可能就藏在那座最神圣,也最肮脏的祠堂之下!
……
同一片夜色下。
东山,塔寨村。
一栋古朴的潮汕大宅里,灯火通明。
林宗辉挂断电话,那张刻满风霜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他手里,还握着那部老式的翻盖手机。
电话是他在市里医院的眼线打来的。
“辉叔,兰丫头的情况……很不好。”
“省城专家说是新型毒品,肾在衰竭,人……可能救不回来了。”
“还有,警察已经介入。”
林宗辉默默地合上手机。
他站起身,在空旷的客厅里来回踱步。
一步。
两步。
脚下的红木地板,发出清脆的踩踏声。
他是塔寨林氏三房的房头,族内几个话事人之一。
杀人,贩毒,他见过太多风浪,心早已硬如铁石。
可现在,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走到一个红木柜子前,打开。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个相框。
相框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
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手里高高举着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
那是林兰。
他疼爱的侄孙女。
整个塔寨,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凭自己本事考上重点大学的孩子。
他记得她去上大学那天。
自己亲手包了个最大的红包塞给她。
他拍着她的肩膀,用嘶哑的嗓子说:“兰兰,出去了,就别再回来。”
“去大城市,找个好工作,嫁个好人家。”
“我们林家的事,太脏,你不要沾。”
他以为那是保护。
他以为把她送出去。
就能让她拥有一片干净的天空。
可到头来,她还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死在了他们亲手制造的。
那些能换来金钱、地位、荣耀的——d品上!
讽刺。
天大的讽刺!
林宗辉的胸膛剧烈起伏,一股腥甜的血气涌上喉咙。
他死死攥住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爆出青筋。
“林耀东……”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你答应过我,不动自己人!”
“你答应过的!”
良心的谴责。
化作无数只蚂蚁。
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不能再等了。
不能让兰兰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
他要一个真相。
他要一个交代!
林宗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两点半。
村里巡逻队换班的空档。
他从墙角拿起一件黑色的夹克披上。
整个人融入进门外的黑暗。
塔寨的夜晚,安静得可怕。
只有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涛声。
和近处某些院落里,隐隐传出的化学品加工的嗡鸣。
林宗辉像一道贴地行走的影子,穿行在迷宫般的窄巷里。
他对这里太熟悉。
哪家门口的狗最凶,哪条巷子的拐角有监控。
哪片屋顶最适合藏身,他闭着眼睛都知道。
很快,他来到了村子的中心。
林氏大宗祠。
夜色中,这座祠堂就像是一头匍匐的巨兽。
威严,肃穆,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扬。
这里是塔寨的圣地,是所有林氏族人精神的根。
也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林宗辉看着祠堂门口那两盏被风吹得微微摇晃的红灯笼。
眼神里只剩下死灰。
他没有走正门。
他绕到祠堂的侧后方,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他掏出一把黄铜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
“咔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门开了。
他闪身而入,又迅速将门关好。
祠堂内部,比外面更加黑暗,更加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