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黑市这边，守在外面的是个跛脚老汉。


    见到叶子衿，他也不认识，只抬眼瞥了下，便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算是放行了。


    叶子衿刚掀开门帘进去，就见徐五正蹲在地上跟人说话。


    那人手里举着块腊肉，唾沫星子横飞地吹嘘着肉有多好。


    徐五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她，连忙跟对面的人说了句“回头再细聊”。


    然后勾唇对她说：“哎呦喂，大姐，你可算来了！”


    叶子衿对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徐五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就迎了过来，笑呵呵的说。


    “好些日子没见你，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咱们这儿了呢。”


    叶子衿往四周扫了眼，见人不算太多，才说。


    “最近有点事耽搁了，没抽出时间过来。”


    然后又问，“钱老板在吗？我这次有不少货要他交易。”


    徐五眼睛一亮，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啥好东西？上次你那野猪和山羊，我们老板还一个劲念叨呢，特别好卖。”


    叶子衿顿了顿说：“这次的东西比野猪肉稀罕点。是新鲜的海货。”


    “海货？”徐五咂舌，“我的天，这内陆地方，海鱼海虾可是金贵物，有钱都难买到，你这本事可真不小……”


    他搓了搓手，一脸兴奋。


    “走，我带你见我们老板去，他老人家最近正愁没好货呢，见了你指定高兴。”


    说着便迎着叶子衿往最里面走，掀开一道挂着破毡子的门帘就走了进去。


    靠墙摆着张木桌，钱老板正坐在火炉边慢悠悠地喝茶。


    见人进来，立刻抬头。


    钱老板瞧见是叶子衿，立刻站了起来：“是大妹子啊，稀客稀客。”


    他放下茶杯，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快坐，外面天寒地冻的，过来烤火暖暖。”


    等叶子衿坐下，他才问道：“这次你过来，想必是带了好货吧？我这阵子可是盼着你过来呢。”


    叶子衿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嗯，有冻着的海鱼、海虾，都是新鲜的。”


    “另外还有些粮食，量不少，你看要多少。”


    钱老板眉梢动了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兴奋地搓了搓手。


    “海货我都要了，多少我都吃得下！”


    “粮食你有多少我都给我送来，价格保证让你满意。”


    叶子衿点点头：“那就还是老规矩，晚上老地方交易，时间不变。”


    钱老板伸出手，要与她握手。


    “大妹子，你可真是我的财神爷！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一定把钱备得足足的。”


    叶子衿也伸手跟他握了握，然后跟徐五离开。


    当然，离开时，又拿走不少麻袋。


    叶子衿跟徐五告别，拎着刚拿的麻袋出了黑市。


    跛脚老汉依旧蹲在巷口，见她出来只是眼皮抬了抬，仿佛刚才那个侧身让路的动作从未有过。


    午后的风裹着寒气往脖子里钻，她把围巾又紧了紧，脚步不停往城外的小树林走。


    进了小树林，周遭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脚踩积雪的咯吱声和偶尔的鸟雀扑棱声。


    她找了处背风的矮树丛，左右看了看确实没人，才闪身进了空间。


    刚一进去，就先卸了脸上的妆——一层薄薄的灰粉和刻意画粗的眉毛被温水洗去，露出原本清丽的模样。


    空间里暖融融的，她先走到储藏室，里面堆着不少东西。


    这些都是她晚上要卖掉的，现在还特别冷，这些拿出去，一时半会不会坏。


    她主要卖的是那些鱼虾，生蚝这些贝壳的，内陆的人可能不会吃。


    螃蟹也不打算卖，这东西她想留着自己吃。


    还有院子里那些粮食，通通整理好，已经过去了许久。


    这次把空间都腾空，开春后，她好久都不用去黑市交易了。


    她其实也担心，这样大批量的货一直从自己这里出，到时候会引起怀疑。


    简单的吃了一顿晚饭过后，睡了一会。


    时间一到，她就出去了，把所有要交易的东西都拿出空间。


    海鲜离开空间，很快就被冻住了。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推车轱辘碾过冻土的声响。


    钱老板带着七八个精壮汉子，赶着五辆马车来了，手里还拿着手电筒，手电筒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大妹子，我们来了！”


    钱老板嗓门洪亮，一到地方就开口说话。


    等看清地上那堆鼓鼓囊囊的麻袋，还有那些笼子，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掀开最上面一个麻袋的角，冻得硬挺的海鱼露了出来，银亮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光。


    再掀开另一个，海虾蜷着身子，个个饱满紧实。


    “我的乖乖……”钱老板身后的徐五忍不住低呼一声。


    钱老板也没顾上呵斥，搓着手绕着那些东西转了两圈，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大妹子，你这手笔可真够大的！这海货看着就新鲜，我跟你说，明儿一准能卖出高价！”


    叶子衿说：“夜长梦多，过称吧！”


    钱老板点头：“听你的，粮食我给你每斤长一分钱，海鲜四毛怎么样？”


    叶子衿点点头，没说话。


    这些海鲜，在那边一斤才两三分钱，四毛她已经翻了好多倍，简直赚翻了。


    徐五立刻带着几个汉子动作麻利地搬来秤，先称海货。


    钱老板亲自盯着秤星，徐五每报个数，就有人在旁边的小本子上记下来。


    那些鱼他们还不认识，叶子衿耐心的告诉他们鱼的品种。


    钱老板看着账本上的总数，乐得合不拢嘴。


    最后一共四千块钱，钱老板从怀里掏出个鼓囊囊的布包，拿出四千块钱，递到叶子衿手里：“你点点。”


    叶子衿接过来揣进兜里，捏了捏厚度，道：“不用点了，信得过钱老板。”


    她每次准备的东西，差不多也就这个数，而且交易了这么多次，她也信的过他们。


    “痛快！”钱老板就喜欢她这爽快劲儿，指挥着手下：“快把东西装上推车，都小心点，别磕坏了海货！”


    汉子们七手八脚地把麻袋搬上推车，不多时就装得满满当当。


    钱老板又跟叶子衿寒暄了两句，让她下次有货还找他，才领着人赶着马车匆匆离开，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树林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叶子衿一个人。


    她摸了摸兜里的钱，然后收进空间。


    从空间里把小电驴推出来，跨上小电驴，拧动电门，车子发出轻微的嗡鸣，缓缓驶离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