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国送叶子衿回家，路上，他将媳妇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暖着，语气温柔地问。


    “今天应付那么多亲戚，肯定累坏了吧？”


    叶子衿摇摇头，指尖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


    “不累，大家都挺和善的，婶子也一直护着我呢。”


    屯子里的大娘们她几乎都认识，确实没让为难她。


    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布包，里面是那三百块钱，然后说。


    “这些钱，我会好好存着，等以后咱们用在正经地方。”


    沈建国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银戒指。


    “等我回部队，一定好好干，争取多拿些津贴，每个月都给你寄回来。”


    “咱们攒着钱，以后盖间大瓦房，让你踏踏实实过日子。”


    晚风里带着年味，两人慢慢走着，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叶子衿看着身边的人，他的手心像个暖炉，把她的手焐得都冒出了汗，心里却暖融融的。


    到家时，叶宏远夫妻还没走。


    见他们回来，张爱华赶紧迎上去，拉着叶子衿就去了里屋，然后问。


    “今天订婚顺利吗？没出什么岔子吧？有没有人说啥不好听的？”


    叶子衿摇摇头，眉眼弯弯：“妈，都挺好的。婶子和叔待我可好了，亲戚们也都挺和气。”


    然后把三百块钱拿出来，“这是聘礼，给你收着。”


    张爱华看了一眼，就又推回给她。


    “还是你收着，以后需要的时候在用。”


    叶子衿也知道老妈不会收，所以顺便就收了起来。


    叶宏远和看着沈建国，脸上带着几分严肃。


    “建国，以后你可得好好待子衿。”


    “她从小没受过委屈，到了你们家，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这把老骨头可也不会饶你。”


    沈建国立刻站直了些，语气郑重。


    “爸，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子衿，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这声“爸”喊得自然又恳切，听得叶宏远夫妻心里一暖。


    张爱华彻底放了心，拉着叶宏远说。


    “那我们就回去了，让孩子们说说话，刚订了亲，总有些体己话要说。”


    叶宏远点点头，又转头盯着沈建国，眼神里带着点“过来人”的锐利。


    “说完话赶紧回去，不许在这儿过夜，听见没有？”


    他这话一出，沈建国的脸“腾”地红了，耳根子都透着热，却还是梗着脖子应道。


    “爸妈放心，我看起来真的这么不靠谱吗？我就是想跟子衿多说几句话，绝没有别的心思。”


    叶宏远哼了一声，嘴角却带着点笑意。


    “都是男人，你那点小九九，我还不清楚？年轻气盛也得有分寸，规矩不能破。”


    叶子衿听到这话，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跺了跺脚小声喊：“爸！您说啥呢……”


    叶宏远看女儿羞得耳根发红，瞬间“心软”了，摆了摆手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回去了。”


    张爱华临走前又回头叮嘱：“子衿，早点休息，门关关好。”


    看着叶宏远夫妻走远，沈建国才转头对叶子衿笑，眼里带着点无奈又宠溺。


    “咱爸这是把我当狼防呢。”


    叶子衿抿着嘴笑，抬手轻轻捶了他一下。


    “谁让你刚才看我的眼神那么黏糊，我爸肯定看出来了。”


    沈建国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看自己媳妇还不能黏糊点？再说了，今天可是咱们订亲的日子，我就是太高兴了。”


    叶子衿被他说得心头一软，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脸上，映得眉眼格外清亮。


    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随即红着脸转身往屋里走。


    “进来坐会儿吧，我给你倒杯热水。”


    沈建国摸了摸被她碰过的地方，傻笑着跟上去：“哎，好。”


    叶子衿刚转身想去拿开水，手腕就被沈建国轻轻攥住了。


    “我不渴。”


    他声音有点哑，带着点滚烫的气息，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让我抱一会。”


    叶子衿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得她心慌。


    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呀！”她低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你干嘛？把我放下了。”


    沈建国把她轻轻放在炕上，自己也跟着俯身下来，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呼吸里带着酒气和他身上独有的皂角味。


    “子衿，”他望着她的眼睛，里面像落了星星，“我今天太高兴了，总觉得像做梦。”


    叶子衿的脸烧得厉害，想推他却没力气，只能小声说：“别闹……”


    他却没听，温热的唇落下来，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角。


    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又藏着按捺不住的滚烫。


    叶子衿的呼吸渐渐乱了，闭上眼睛，任由他带着自己沉溺在这片温柔里。


    沈建国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顺着脊背慢慢下滑，隔着薄薄的棉袄，也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


    他吻得越来越深，带着少年人不管不顾的热烈，把这些日子藏在心里的思念和喜欢，都揉进这个吻里。


    “子衿，我想要你。”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喟叹。


    叶子衿浑身一僵，睁开眼望着他，眼里蒙着水汽，带着点无措，却没有推开他。


    其实也不是不行，情到深处她也难以控制自己，她来自未来，当然不会那么保守。


    沈建国看懂了她眼里的默许，动作却忽然慢了下来，只是紧紧抱着她，额头抵着额头，喘着粗气。


    “不行……”他哑着嗓子，像是在跟自己较劲，“我答应过爸，不能乱来……”


    叶子衿咬着唇，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


    他的体温烫得惊人，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沈建国抱着她，像是抱着全世界，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克制。


    月光静静流淌，屋子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他们在炕上相拥着，亲吻着，指尖划过对方的肌肤，感受着这份属于彼此的滚烫与亲密。


    沈建国终究是守住了最后一丝理智，在最情动的时候停了下来，只是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