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天空和大海是一样的颜色。


    这里是内海，风浪小，海况稳定，只有细碎的星光落在海里，像爱人的眼睛。


    游艇已经停泊，再次回到房间时，齐彦的情绪明显不一样了。


    孟言心想去开灯的手还没触到开关，就被人一把抓住，抵在墙上。


    她错愕地抬起头，正好迎上齐彦的唇。


    冰凉的镜片磕到了孟言心的眉骨，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齐彦腾出手，取下眼镜丢到一边，再度吻了下来。


    这吻里带了些侵略的意味，他从来没有亲得这样凶过，孟言心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角。


    吻够了，齐彦终于把人放开。


    孟言心伏在他胸前喘息。


    屋里光线暗淡，窗外，是流动的海水和偶尔闪过的船只灯光。


    更远处，海天一色，她看不分明。


    下一刻，齐彦伸手一拉，窗帘合拢。


    被抱到床上的孟言心再也看不见窗外的夜色，她的眼前只剩下齐彦。


    他不由分说地压过来，捧着她的脸，继续亲。


    不久前他亲手给她拿过来的衣服，正在一件件地被他亲手剥掉。


    孟言心不知道今晚怎么发展成这样了，缓过神来，她推了推他的肩。


    “等一下。”


    齐彦捉住她按在他肩上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了一口：“害怕了？”


    孟言心摇摇头。


    她没有不愿意，也没有很害怕，只是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就……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这段关系的最初，她就有想过，齐彦是不是很快就会跟她发生什么。


    可渐渐的，她发现齐彦似乎并没有急于这方面的心思，即使是在她拉着他的衣袖说“不后悔”的那晚，齐彦也只是吻了她几下而已。


    所以，原本做足了的心理建设，便全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忘了。


    “不是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算突然吗？”他笑，俯身亲亲她的眼睛，颤抖的睫毛扫过他的唇。


    “可这一年里，你也没跟我提过这个……”孟言心嗫嚅道，“你之前都不这样的。”


    以前，齐彦都是一副禁欲清冷的样子，好像对她没什么欲望。


    现在骤然变得这样热烈，连呼吸都是滚烫的，她不习惯。


    孟言心不知道，爱与欲从来都是纠缠在一起的，齐彦又怎么会对她没有欲求。


    “那是我藏得好，现在，不想再忍了。”他回答她，因为口干舌燥，这时的声音显得有些哑。


    之前有好几次，齐彦都在想，身体和心，他总要得到一个吧。


    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那样做，那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没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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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性。


    唇落在孟言心的颈窝，痒痒的。


    她缩着脖子躲开他的吻：“为什么之前都能忍，现在就不能了？”


    齐彦喜欢听孟言心的声音，从前只恨她在他面前的话太少，这时候却有点嫌她话多了。


    以前不碰也就算了，现在碰上了，他就不舍得将唇从柔嫩的肌肤上移开，因而也没有顾得上回答她。


    孟言心就猜了：“是为了等我毕业吗？”


    “不是。”


    他从她身前抬起头，在昏暗中寻找她的眼。


    “是为了……”对上她清亮的眼眸，他才继续说，“等你心里有我。”


    眼神相触的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个深夜里被点燃了。


    他的声音温柔又古惑：“哪怕一点点都行，不然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对你做这样的事情。”


    本来他还能克制自己，一遍遍提醒自己，孟言心还没有对他产生爱情，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急于去索取些什么。


    可今天，孟言心对他说了那样的一番话，他便再也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感情，克制自己对她的冲动。


    外面的海浪翻滚着，轻轻拍打着游艇。


    孟言心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朵云，被风席卷，一会儿吹散，一会儿又聚拢。


    那阵狂风平息之后，齐彦抱着她，吻她汗津津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